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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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很好,很霸道。
  -
  这夜,江绪明珩还有舒景然三人相聊甚晚。不过大多时候都是江绪与明珩在聊,舒景然很少插话,他知道,此番特意途经庞山,江绪是存了用人的心思。
  假以时日桐港一开,全州禹州都必须由自己人完全掌控,明珩在庞山呆了四年,对禹州极为了解,若是可用之人,自然不能错过。
  ……
  话毕回房,已是深夜。
  江绪见屋内安静,以为明檀醉了酒,已然熟睡。不想及至里屋,明檀忽然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不知怎的,她竟换上了今日在外头买的西域舞衣,绯色,上身露出白皙细腻的肩颈腰腹,边缘坠有许多装饰闪片,下身则是薄薄一层绯纱,朦胧遮着紧要之处与两条笔直修长的腿。
  “夫君,阿檀好看吗?”
  她声音甜甜的,醉得不轻,晃晃荡荡起身,学着今日在集市上瞧见的西域舞娘,直勾勾瞧着江绪。她学得不像,然纯情娇憨中略学几分做作的媚意,娇嗔磨人,更是要命。
  江绪搂住她的纤腰,将她两只不安分的小手扣在身后,声音略沉:“别闹,这是在你兄长府上。”
  “兄长?唔……哥哥?”
  她醉得已经听不大懂江绪在说什么了。
  “叫谁哥哥?”江绪白日听她一声又一声地喊着明珩哥哥,心里就有种极异样的冲动,此刻明檀不甚清醒,心底某种冲动又在隐隐作祟,他不动声色问道,“本王叫什么?”
  “唔……江…启之。”
  “字叫什么。”他循循诱道。
  “启…之……”
  “这是在谁府上?”
  “哥哥?”
  “连起来。”
  “……?”
  第六十二章
  明檀此刻醉眼迷蒙,问些无需思考的简单问题倒罢,可让她连起来……她打了个酒嗝,脑袋歪在江绪胸膛上,往上仰着,眼神朦胧又疑惑。
  “连起来?”
  如何连起来?
  不知想到什么,她忽地往后退了退,一把扯开江绪袖上的束带,踉跄着转圈圈,往自己身上绕。
  绕到最后束带不够长了,她又惯性跌回江绪怀中,本就不甚清醒的小脑袋转得晕乎乎的,磕在那堵熟悉的胸膛上,似乎很有些痛。
  她蹙起秀眉,边揉着额头,边拉了拉束带,还嘟囔道:“连起来了呢。”
  江绪:“……”
  他今夜也喝了不少酒,身上带着浓重酒气,目光所及之处,是明檀身上的绯红薄纱与白腻肌肤,银亮闪片随着她柔软腰肢晃动,勾起她身上的浅淡馨香,直直钻入他的鼻腔。他眸色渐暗,喉间不自觉滚动了下。
  偏这般,明檀还要不知死活地撩拨,贴在他身上,不安分地蹭来蹭去:“夫君,你身上怎么凉凉的,唔……真好。”
  江绪身上被她乱动的小手撩起一簇又一簇的火,念着是在明珩府中,他忍了片刻,可终是不想再忍,忽然抱起她走向床榻,将她扔在床上,随即倾身压了下去。
  他一只手撑在明檀耳侧,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着她绕在身上乱糟糟的束带。解开后,他又用束带将那双胡乱扑腾的小手绑至头顶,不再给她捣乱的机会。
  明檀醉得厉害,胸腔闷闷的,浑身上下火烧火燎,不过她还是感受到了逐渐逼近的危险气息,含混地嘤咛两声,下意识就想往角落里缩。
  可不想一翻身,身上被江绪按住的薄纱就发出了清晰的撕裂声,她身上本就难受得紧,见衣裳坏了,颇有些委屈地控诉道:“你怎么又弄坏了我的衣裳!”
  江绪捏住她的下巴,目光极近地流连在她眉眼之上。因醉酒,她面色潮红,眼角也泛着红,眼里水汪汪的,配上委屈的小表情,莫名地,就让人想要狠狠欺负她。
  “弄坏了,”他声音低低的,意味不明,“那本王赔你可好?”
  说着,他将她身上已不蔽体的薄纱扯了个精光,又附在她耳边哑着嗓音道:“乖,弄坏的先不要了。”
  明檀乖巧点头,还想张口说些什么,却不料被封了唇,又被往里撬开齿关。
  她本就晕堵得慌,这一通亲,更是连身体都软了下来,她唔唔两声,不由自主竟贴附于他,迎合起了他的节奏。
  明珩让青和帮忙收拾屋子时,特意换了姑娘家许会喜欢的烟粉床帐。
  此刻烟粉床帐摇晃,明檀不知是热还是酥麻,眼角冒出的泪花也与额上滑落的香汗融在一起,她呜咽乱动,绞得江绪吸了口气:“别乱动,很快就好。”
  “你…你方才……也是这么说的。”
  “是么。”江绪眼底似乎烧了起来,亲咬她的耳垂,还沿着耳廓密密麻麻燃着火,声音沙哑低喃,似哄似诱道,“叫声启之哥哥,本王便快些,可好?”
  明檀已然从瘫软到酸软,只要快些,什么都好,自是无甚骨气地立马喊道:“启之哥哥――”
  谁想话音未落,便是疾风骤雨以摧折之势袭来,明檀有些承不住,惊呼出声,还求饶似的一声接一声地喊着“启之哥哥”,越喊越是破碎。
  她身体战栗颤抖,有时在云端,有时在水底,小脸汗泪交织,青丝满泄,有些还落在脸颊上,与他的墨发纠缠。
  ……
  一夜贪欢,次日醒来,明檀头疼得紧,脑子突突的,因着醉酒,也不大记得自己昨夜做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见到还躺在身侧的江绪与乱作一团散发着暧昧气息的锦衾,方才还混沌一片的脑中又零星冒出了些羞人画面。
  启之哥哥?
  她昨夜喊启之哥哥了?
  想到这,明檀脸红了红,忙捂脸往里侧翻,身子蜷成了小虾米。
  她可太不知羞了,为何会这样喊?这可是在哥哥府中,也不知昨夜有没有被人听到,真真是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忽然,身后长臂将她捞入怀中,粗粝指腹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流连着。
  她忙将其拍开,回身恼道:“昨夜你!明知是在哥哥府中,你太坏了!”
  “本王醉了。”他的声音低而餍足。
  醉了,平日怎不见他醉?且云旖明明说过,主上千杯不醉!明檀羞恼,拿他没法子,往他身上锤了两拳,可力道也是轻飘飘的。
  江绪拢住她的小拳头,哑声安抚道:“无事,舒景然与你哥哥也都醉了。”
  “真的?”明檀狐疑。
  江绪“嗯”了声。
  明檀将信将疑,但还是稍稍心安了些。
  在床上温存了会儿,两人起床更衣。见江绪又要穿一身黑,明檀按住,给他挑了身松青便服,还颇为贤惠地一件件帮他往身上穿。
  穿好后,她又拿起江绪换下的黑色锦衣,想将暗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他的暗袋里头通常会放些银两银票,信号烟弹,还有印鉴。
  “g,夫君,这是什么?”明檀忽然摸出块长条状的玄色小玉牌,好奇打量。
  这东西顶端穿孔,原本似是挂在什么东西上头的,通体呈玄黑之色,摸着似玉非玉。上头还有明显的钝器磨损痕迹,明檀瞧着,莫名有些眼熟,可一时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江绪稍顿:“你不认识?”
  明檀摇头:“不认识,但有些眼熟。”
  “此物,救过本王一命。”他从明檀手中接过,摩挲了会儿,又将其放入暗袋之中。
  救过一命?明檀想再仔细问问,可明珩忽至屋外敲门,来唤他们一道用早膳。
  听到明珩的声音,明檀脑中那根忽上忽下的弦倏然绷直,她忙支应了声,举起小铜镜瞧了瞧。
  很好,发髻妆容都很妥当,她整理了下衣襟,拉着江绪一道出门。
  早膳摆在了花厅,用膳时,明檀旁敲侧击问道:“听夫君说,哥哥与舒二公子昨夜都醉了?你们休息得可好?”
  明珩揉着脑袋,有些无奈:“是有些醉,回屋便睡了。”
  舒二点头,叹了口气:“我也是,论酒量,还是不敌启之啊。”
  明檀闻言,悄咪咪松了口气。
  江绪自顾自用着粥,几不可察地扬了扬唇角。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灵州,绕经庞山本就只能稍停一日,依江绪的意思,用过早膳便要继续出发。然明珩盛情,非要留他们再用顿午膳,明檀也眨巴着眼睛望他。
  念她昨夜辛劳,江绪颔首,默许了。
  用过早膳,明珩带他们去县衙各处瞧了瞧,又去街上转悠了一圈。
  庞山百姓对明珩极为熟稔,卖菜的老伯妇人见着他,都非要给他捎些自家新鲜蔬菜,街边布庄的老板娘也一口一个“明大人”喊着,扭着丰腴腰肢上前,话里话外都是想给他介绍对象。
  明檀一直规矩掩着面纱,跟在江绪身侧往前走,听到有人要给她哥介绍对象,她终于忍不住,出声念叨道:“哥哥,你为杨家姐姐守丧已满三年,明年回京,这婚事可得提上日程了。爹爹虽然不说,但他对你的婚事是极在意的,母亲也暗地里给你物色了好几家小姐呢。”
  提及这一话题,明珩颇有些不自在。跟在后头的青和也莫名一顿,抬眼偷觑自家大人。
  就那么一瞬,明檀敏感捕捉到了两人的微妙反应。
  她好奇望向青和,原本她没大注意,只当人是衙门里头的小捕快,也没想这小捕快是不是出现得是否太频繁了些。
  现下打量,这位青和姑娘很是眉清目秀,瞧着还很机灵能干。最重要的是,她极为崇拜明珩,出口三句,必有一句是以“我们家大人”开头。
  明檀心思玲珑,有心套话时,没几个人能招架得住,何况是青和这种在衙门里头办差,惯常直来直去的姑娘。
  她只随意抛了几个话头,青和便竹筒倒豆子般,将自个儿祖上三辈埋骨的风水宝地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嗯,身份是有些差距,爹爹那关定不好过,不过身份不算什么大事儿,靖安侯府的世子夫人,身世无需太过显赫,清白即可。
  只不过哥哥是世子,他的妻子以后是明家宗妇,需要承担的责任,许不是眼前这位青和姑娘能扛得起来的。思忖至此,明檀稍稍有些担忧。
  回到县衙里时,厨房正在备午膳,云旖也趁着这会儿功夫收拾行李。
  明檀发现那位青和姑娘在看他们的马,于是又上前搭话道:“青和姑娘会骑马吗?”
  青和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不会,家中没有马,县衙里也只有两匹用来报信的老马,不过我一直很想学。”
  “你想学?刚好我可以教你。”
  “小姐,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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