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梦靥
回到家后，蒲苇倒床就想睡一觉，主要是真的有点累了。
可在她快要陷入熟睡时，却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
“谁？”她有点神经质了。
不过睁眼就看到自己房间熟悉的天花板，绷紧了神经线便是松动了一下。
“苇苇……”蒋乐芳柔柔的嗓音自门缝泄了进来。
随即蒲苇的房间门便被打开。
“妈，怎么了？”蒲苇坐起身，揉了揉眼皮问她。
“你弟弟今天一回家就把自己锁在房里，我叫他出来吃饭也不应我，敲门也不理我。我怕他……”蒋乐芳面色担忧，站在蒲苇的房间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多久？”蒲苇站起身，穿上外套就出了自己的房间门，从客厅柜子的抽屉拿出房间门钥匙。
“从下午回来就一直在房间里。”
“这小子也不出来撒泡尿的吗？”他房间可是没有洗手间。
蒲苇拿着备份钥匙站在蒲祁的房间门口，敲了敲，“小祁，出来吃宵夜了，姐姐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炒饺子。”
她顿了一下，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
“小祁，你要是再不出来，姐姐可是要把饺子都吃完了。”
房间里依旧没有传来任何回应，蒲苇有些不耐烦了，心里腾起一股担忧，立即想用备份钥匙来开他的房间门。
“姐，我不吃。”这时，房间里才传来他那沙哑的声音。
就算是开口也阻止不了她要开他房间门锁的打算。
所以很快的，蒲苇开了他的房间门锁。打开蒲祁的房间门，房间里没有开灯，可透着窗外泄进来的月光，蒲苇还是在床上找到蒲祁的身影。
一把上前将拽着他的胳膊，“你给我起来。”
蒲祁挣扎着，将她推开，“姐姐你干什么？”
“我才要问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没有干什么，你快出去。”
“没干什么，你今天这一整天都不吃饭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连尿都不去撒，你是不是得前列腺炎啊。”
如果房里是亮着灯的话，蒲祁脸上一闪而过的羞窘肯定是遮不住了。
“姐你……”蒲祁气结，推开蒲苇的手，拉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整个人给包裹了起来。
蒋乐芳跟着进了房间，打开了房间灯，就看到地上一片凌乱，满地都是撕碎的纸屑。
而蒲苇也见到了，拿起地上的纸张的碎片，大致上能看得清楚是两个笔迹。上面有些残缺不全的字眼。
不过从上面不规则的排列来看，应该都是上课传纸条的对话。
这些都是……
弟弟与那个丘雅茹上课时所传的纸条吗？
都什么年代了，这学校读书还有传纸条这事存在。
蒲苇也不顾母亲是否知道他有了女朋友的事情，就这样直接了当地扯着他的被子道：“你跟丘雅茹分手了？”
被子里面的人动了一下，将被子裹得更紧。
站在他们身后的蒋乐芳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起来，你小子快给我起来！”蒲苇用力地扯着他的被子。直接将他身上的被子掀起，看着蒲祁有些红肿的眼圈后，心如被人一抽，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们出去啊！”蒲祁因被人见了自己这一副丢人的模样，霎间恼羞成怒地一把将蒲苇推开，甚至将蒲苇与他母亲往房间门外推去，“你们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们……”
“小祁……”蒋乐芳紧张地唤着他的名字，生怕他又会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
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定是能将两个女人给推倒的。
只是蒲苇拉着门框，转身就给了弟弟一个响亮的耳光。
很准确无误的一个耳光打在蒲祁那秀白的脸上。
“你被那个丘雅茹给迷昏脑子了是不是，妈都一大把年纪了，你还这样推她？”蒲苇清丽的面容满是怒意，攫住愣着的蒲祁，一把将他推出了房间。
蒲祁当下就被蒲苇一耳光给打懵了，愣在那头，任由着蒲苇将他整副高大的身躯推到客厅。秀白的脸上也逐渐浮起了一个耳光印。
看着蒲苇心里有些疼。
“你那么大一个人就不能让妈和姐省心一点吗？在你这样的年纪里，爱情算什么？没了就重新找，有什么可伤心的？”
“那姐你呢？当年还为了如斯哥哥的事情每一晚都在哭。”蒲祁的心胸里也是腾起一股怒意，直接开口就顶嘴，“你跟如斯哥哥分手那么多年了，你有重新找吗？那一个每晚送你回家的男人，他不是一直在追求你吗？你为什么不接受他？没了如斯哥哥你还可以找过别的男人，你为什么不接受别的男人的追求？”
“那我是……”蒲苇的双手握紧了拳头，声音沉了许多，“我在说你的事情，你扯到我身上干什么？那个丘雅茹有什么好，上次你为了她跟人打架的时候，她都没陪你一起到警察局，可想而知她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你。”
“你根本不知道实情。”这一句像是触碰了蒲祁不可触碰的话题，他额间青筋凸起，大声地朝蒲苇吼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没跟雅茹相处过，你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你不知道她为人是有多温柔，对我是有多好。”
“那她为什么还要跟你分手，让你伤心？一个女人真的爱你的话，她就不舍得伤你的心。”
“那你呢，你不够爱如斯哥哥吗？那你为什么要跟他分手，你为什么要羞辱他，说从来没爱过他？还有你当年你怀过他的孩子，你为什么要打掉，你明明那么喜欢那一个孩子，你为什么就保不住他的孩子？”
“你给我闭嘴！”蒲苇气得浑身发抖，扬手想打他，却瞥见他秀白的脸上已有了自己刚刚打过的耳光红痕，手僵在半空中，硬是打不下手。
“你又要打我了是不是？”蒲祁勾唇冷笑，发出讽刺的声音，“你口口声声说爱情不算什么，那你上次就好听妈的话就去跟别的男人相亲啊。你连自己的感情上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你凭什么教训我？”
“小祁！”蒋乐芳在一旁听不下去了，急忙上前去拉住他的胳膊。
蒲祁甩开她的手，回到房间拿起钱包和手机就要出门。
“你给我回来！”蒲苇怒吼着，上前就去拉他的手。
却被他一躲，“我以后不要再被你管着！”
他如此冷绝的态度让蒲苇心中一寒，对着他转身下楼的背影大声怒喊，“蒲祁，你现在敢走，你以后就不要再回来这个家！”
楼道里都是她气急败坏的声音回音，没有传来蒲祁的回应。
蒲苇的脾气也是硬的，见弟弟的态度如此，方才又戳到她深栖在心中多年的痛处，她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不想再管他到底是不是要回家。
他说得没错，她自己感情的事情都处理不好，还有什么资格去管他的。所以她以后都不管他好了！
“苇苇……”蒋乐芳为难的站在客厅中央，方才从他们俩姐弟的争吵中也大概听出个所以然。
她走到阳台往楼下四处张望了几圈，没发现儿子的身影，只好走到蒲苇的房间门口敲门，“苇苇，我只是想你好好地劝他出来吃东西……”
不是跟他吵架把他气走啊……
“妈，我好累，想睡觉。”房间里传来蒲苇那闷闷的声音。
“可是，小祁他……”
“他那么大一个人有手有脚的，你怕他死在外头不成啊。”
“苇苇……”蒋乐芳皱眉，不喜欢她说这样的话，可知道她正气在头上，自己现下说什么都没用，便是叹了口气，“那好吧，你好好休息。”
“妈你也别想出去找他，都那么晚了，你自己会好好找地方睡觉的。”
蒋乐芳闻言，也没说什么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蒲苇大概是真的被蒲祁的话给气到的，一上了床就入了睡。
还做了一个梦，梦里看见一个小男孩在地上趴着哭。
她走上前去问那小男孩为什么哭。他只捂着脸说，“妈妈不要我了。我无家可归……”
她的心被人扎了一刀似的，开口安慰他，“怎么会呢，天底下是没有父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的。”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妈妈……”小男孩骤然抬起的脸，一张酷似连如斯的小脸映入她的瞳孔里，教她顿时失了呼吸。
接着小男孩止住了眼泪，一双白白嫩嫩倾刻变得血肉模糊，“你骗人，你就是抛弃了我，天底下就是有这么多狠心的父母，你知道那机器夹在我身上的疼痛吗？那种将我整个人身子都拉扯开，绞碎了我整副身子的痛意吗？”
“啊……”蒲苇被吓一跳，整个人瘫软地坐在地上。看着小男孩的身躯一点一点的腐烂，睁大了双眼想发出尖叫声，去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喊不出来。
“妈妈，你为什么这么狠心抛弃？”小男孩逐渐地向她逼近，蒲苇心中的恐惧逐渐膨胀。
“妈妈，我好痛，你知不知道，我全身都被机器绞碎再被扯出你的体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多无助？”
可在她快要陷入熟睡时，却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
“谁？”她有点神经质了。
不过睁眼就看到自己房间熟悉的天花板，绷紧了神经线便是松动了一下。
“苇苇……”蒋乐芳柔柔的嗓音自门缝泄了进来。
随即蒲苇的房间门便被打开。
“妈，怎么了？”蒲苇坐起身，揉了揉眼皮问她。
“你弟弟今天一回家就把自己锁在房里，我叫他出来吃饭也不应我，敲门也不理我。我怕他……”蒋乐芳面色担忧，站在蒲苇的房间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多久？”蒲苇站起身，穿上外套就出了自己的房间门，从客厅柜子的抽屉拿出房间门钥匙。
“从下午回来就一直在房间里。”
“这小子也不出来撒泡尿的吗？”他房间可是没有洗手间。
蒲苇拿着备份钥匙站在蒲祁的房间门口，敲了敲，“小祁，出来吃宵夜了，姐姐买了你最喜欢吃的炒饺子。”
她顿了一下，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
“小祁，你要是再不出来，姐姐可是要把饺子都吃完了。”
房间里依旧没有传来任何回应，蒲苇有些不耐烦了，心里腾起一股担忧，立即想用备份钥匙来开他的房间门。
“姐，我不吃。”这时，房间里才传来他那沙哑的声音。
就算是开口也阻止不了她要开他房间门锁的打算。
所以很快的，蒲苇开了他的房间门锁。打开蒲祁的房间门，房间里没有开灯，可透着窗外泄进来的月光，蒲苇还是在床上找到蒲祁的身影。
一把上前将拽着他的胳膊，“你给我起来。”
蒲祁挣扎着，将她推开，“姐姐你干什么？”
“我才要问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没有干什么，你快出去。”
“没干什么，你今天这一整天都不吃饭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连尿都不去撒，你是不是得前列腺炎啊。”
如果房里是亮着灯的话，蒲祁脸上一闪而过的羞窘肯定是遮不住了。
“姐你……”蒲祁气结，推开蒲苇的手，拉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整个人给包裹了起来。
蒋乐芳跟着进了房间，打开了房间灯，就看到地上一片凌乱，满地都是撕碎的纸屑。
而蒲苇也见到了，拿起地上的纸张的碎片，大致上能看得清楚是两个笔迹。上面有些残缺不全的字眼。
不过从上面不规则的排列来看，应该都是上课传纸条的对话。
这些都是……
弟弟与那个丘雅茹上课时所传的纸条吗？
都什么年代了，这学校读书还有传纸条这事存在。
蒲苇也不顾母亲是否知道他有了女朋友的事情，就这样直接了当地扯着他的被子道：“你跟丘雅茹分手了？”
被子里面的人动了一下，将被子裹得更紧。
站在他们身后的蒋乐芳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起来，你小子快给我起来！”蒲苇用力地扯着他的被子。直接将他身上的被子掀起，看着蒲祁有些红肿的眼圈后，心如被人一抽，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们出去啊！”蒲祁因被人见了自己这一副丢人的模样，霎间恼羞成怒地一把将蒲苇推开，甚至将蒲苇与他母亲往房间门外推去，“你们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们……”
“小祁……”蒋乐芳紧张地唤着他的名字，生怕他又会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
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定是能将两个女人给推倒的。
只是蒲苇拉着门框，转身就给了弟弟一个响亮的耳光。
很准确无误的一个耳光打在蒲祁那秀白的脸上。
“你被那个丘雅茹给迷昏脑子了是不是，妈都一大把年纪了，你还这样推她？”蒲苇清丽的面容满是怒意，攫住愣着的蒲祁，一把将他推出了房间。
蒲祁当下就被蒲苇一耳光给打懵了，愣在那头，任由着蒲苇将他整副高大的身躯推到客厅。秀白的脸上也逐渐浮起了一个耳光印。
看着蒲苇心里有些疼。
“你那么大一个人就不能让妈和姐省心一点吗？在你这样的年纪里，爱情算什么？没了就重新找，有什么可伤心的？”
“那姐你呢？当年还为了如斯哥哥的事情每一晚都在哭。”蒲祁的心胸里也是腾起一股怒意，直接开口就顶嘴，“你跟如斯哥哥分手那么多年了，你有重新找吗？那一个每晚送你回家的男人，他不是一直在追求你吗？你为什么不接受他？没了如斯哥哥你还可以找过别的男人，你为什么不接受别的男人的追求？”
“那我是……”蒲苇的双手握紧了拳头，声音沉了许多，“我在说你的事情，你扯到我身上干什么？那个丘雅茹有什么好，上次你为了她跟人打架的时候，她都没陪你一起到警察局，可想而知她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你。”
“你根本不知道实情。”这一句像是触碰了蒲祁不可触碰的话题，他额间青筋凸起，大声地朝蒲苇吼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没跟雅茹相处过，你根本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你不知道她为人是有多温柔，对我是有多好。”
“那她为什么还要跟你分手，让你伤心？一个女人真的爱你的话，她就不舍得伤你的心。”
“那你呢，你不够爱如斯哥哥吗？那你为什么要跟他分手，你为什么要羞辱他，说从来没爱过他？还有你当年你怀过他的孩子，你为什么要打掉，你明明那么喜欢那一个孩子，你为什么就保不住他的孩子？”
“你给我闭嘴！”蒲苇气得浑身发抖，扬手想打他，却瞥见他秀白的脸上已有了自己刚刚打过的耳光红痕，手僵在半空中，硬是打不下手。
“你又要打我了是不是？”蒲祁勾唇冷笑，发出讽刺的声音，“你口口声声说爱情不算什么，那你上次就好听妈的话就去跟别的男人相亲啊。你连自己的感情上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你凭什么教训我？”
“小祁！”蒋乐芳在一旁听不下去了，急忙上前去拉住他的胳膊。
蒲祁甩开她的手，回到房间拿起钱包和手机就要出门。
“你给我回来！”蒲苇怒吼着，上前就去拉他的手。
却被他一躲，“我以后不要再被你管着！”
他如此冷绝的态度让蒲苇心中一寒，对着他转身下楼的背影大声怒喊，“蒲祁，你现在敢走，你以后就不要再回来这个家！”
楼道里都是她气急败坏的声音回音，没有传来蒲祁的回应。
蒲苇的脾气也是硬的，见弟弟的态度如此，方才又戳到她深栖在心中多年的痛处，她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不想再管他到底是不是要回家。
他说得没错，她自己感情的事情都处理不好，还有什么资格去管他的。所以她以后都不管他好了！
“苇苇……”蒋乐芳为难的站在客厅中央，方才从他们俩姐弟的争吵中也大概听出个所以然。
她走到阳台往楼下四处张望了几圈，没发现儿子的身影，只好走到蒲苇的房间门口敲门，“苇苇，我只是想你好好地劝他出来吃东西……”
不是跟他吵架把他气走啊……
“妈，我好累，想睡觉。”房间里传来蒲苇那闷闷的声音。
“可是，小祁他……”
“他那么大一个人有手有脚的，你怕他死在外头不成啊。”
“苇苇……”蒋乐芳皱眉，不喜欢她说这样的话，可知道她正气在头上，自己现下说什么都没用，便是叹了口气，“那好吧，你好好休息。”
“妈你也别想出去找他，都那么晚了，你自己会好好找地方睡觉的。”
蒋乐芳闻言，也没说什么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蒲苇大概是真的被蒲祁的话给气到的，一上了床就入了睡。
还做了一个梦，梦里看见一个小男孩在地上趴着哭。
她走上前去问那小男孩为什么哭。他只捂着脸说，“妈妈不要我了。我无家可归……”
她的心被人扎了一刀似的，开口安慰他，“怎么会呢，天底下是没有父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的。”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妈妈……”小男孩骤然抬起的脸，一张酷似连如斯的小脸映入她的瞳孔里，教她顿时失了呼吸。
接着小男孩止住了眼泪，一双白白嫩嫩倾刻变得血肉模糊，“你骗人，你就是抛弃了我，天底下就是有这么多狠心的父母，你知道那机器夹在我身上的疼痛吗？那种将我整个人身子都拉扯开，绞碎了我整副身子的痛意吗？”
“啊……”蒲苇被吓一跳，整个人瘫软地坐在地上。看着小男孩的身躯一点一点的腐烂，睁大了双眼想发出尖叫声，去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喊不出来。
“妈妈，你为什么这么狠心抛弃？”小男孩逐渐地向她逼近，蒲苇心中的恐惧逐渐膨胀。
“妈妈，我好痛，你知不知道，我全身都被机器绞碎再被扯出你的体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多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