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第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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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跨年夜看了粟融星的微博之后,她就没有再去看。
  既然知道里面会有怎样的内容,何必去自寻烦恼?
  出差的第一个晚上,粟融归给她发消息:宝,在干什么?
  她没回。
  出差的第二个晚上,粟融归给她打电话。
  她没接。
  出差的第三个晚上,他发消息来:宝,你要记得,我爱你。
  为什么要这样?她明明在等他开口说分手。
  第四个晚上,他还是发消息:沙子,我爱你。
  第五个晚上仍然是那句:我爱你。
  她一个都没回,他每天坚持发,她有些看不懂他了,好像他们在一起这么久,都没他这几天说这三个字频繁。
  至于第六给晚上……
  采访提前结束,第六天她就跟郝仁回去了,没有告诉任何人,也就不会有粟融宇来接她。
  到站的时间是下午五点,稿子第二天要发,他俩便回了报社加班。
  刚迈进报社大厅,便看见粟融星坐在厅内的椅子上。
  粟融星看见她也是眼睛一亮。
  “好久不见啊,涂恒沙!郝仁!”她显然一副好心情的样子,迎了上来。
  被正面挡住路,涂恒沙无奈地停住脚步,郝仁也停了下来,站在她身边。
  粟融星明显有话要跟涂恒沙说,瞪着郝仁,十分不友好,“郝仁,你这么寸步不离涂恒沙,真的好吗?”
  郝仁无动于衷,“你赶紧让让,我们还要赶稿!没时间跟你磨叽!”
  粟融星点点头,“也行!反正是好事,也不打算瞒着你!”说完,她笑容满面地看着涂恒沙,“涂恒沙,我跟粟融归快要订婚了,订婚宴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啊!”
  涂恒沙脸都是僵的,这时候要她说什么,恭喜吗?她说不出来!可就这么绷着,也挺丢分的不是吗?
  郝仁在一旁气着了,“那可要恭喜了!恭喜你可捡着好东西了!别人不要的好东西!”
  说完一把推开粟融星,拉着涂恒沙就走。
  粟融星踉跄几步,可也没恼,反而冲着他俩的背影喊,“涂恒沙,明天晚上在柏季举办晚宴!欢迎光临哦!”
  “混蛋!”郝仁低声咒骂了一句,直接将她拉进了电梯。
  此时已快七点,除去加班的同事,大家陆陆续续离开,而他俩在采编平台,正面与即将下班的粟融归相遇。
  粟融归显然很惊讶,“怎么提前回来了?”
  涂恒沙想说,不提前回来怎么知道你们的好戏呢?没准儿明天都成别人未婚夫了,她还在傻傻蒙在鼓里。
  “回来恭喜你啊!”她脱口而出。说完马上后悔了,真特么没出息,这话里多少酸味儿啊!
  粟融归眉头微微一皱,来拉她的手,可是,还没碰到她,就被郝仁从中横插一脚,挡在了两人中间。
  “干什么?”郝仁明显带着怒意。
  “我问你干什么呢?”粟融归明显没低了气焰。
  郝仁冷笑,“手沾了屎,没洗干净就想来碰沙子,不可能!”
  手沾了屎这个比喻,涂恒沙在后面听着,觉得还真是十分贴切。
  粟融归冷言,“让我,我有话跟她说。”
  “说什么?又想编什么谎言?”郝仁杵在两人中间,岿然不动。
  “与你有关?”他试图从郝仁身边掠过,把涂恒沙拉出来。
  但,只稍稍动了动,手刚刚伸出去,郝仁便按住了他肩膀,并且一记拳头挥了出去,正中他面门。
  粟融归怎甘示弱?两人便在采编平台大打出手。
  涂恒沙看着地面滴落的血滴,也不知道是谁的,在一旁急得大喊“别打了”,哪里管用?她去拉郝仁,可两头公牛发起疯来,她一个弱鸡,又哪里拉得动?
  直到一声大喝响起,“闹什么闹什么?你们自己想成为明天的头版新闻吗?还看着干什么?不把他们拉开!”
  周主编来了,一声令下,其他看热闹的同事一拥而上,才总算把两人给分开了。
  粟融归的鼻子在滴血,郝仁的第一拳打得有点重。
  而郝仁的样子也有些狼狈,脸上肿起来了,明天肯定青紫一大片。
  “各归各位!下班的下班!加班的加班!”周主编虎着脸看着这乱糟糟一团。
  涂恒沙背着设备进了采编平台,谁也没看,郝仁进来,气呼呼在座位坐下。
  涂恒沙找同事借了外伤喷雾,给他喷脸。
  他俩的座位是可以看到门外的情形的,敞开的大门外,围观的同事早已散尽,粟融归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里面她给郝仁涂药这一幕。
  涂恒沙无意中瞥到他一眼,低下头,继续给郝仁喷药。
  等她喷完,再抬头时,人已经不见了。
  她把药还给同事,经过窗户,窗口可以看见报社的停车场,即便是晚上,路灯下粟融星那辆红色的车都十分显眼,而此时的车旁,两人正面对面近距离地站在一起,粟融星踮着脚,应该是在给他擦鼻血。
  她没有停步,从窗口走过。
  再回到座位时,郝仁已经在键盘上滴滴答答敲着字了,她也打开电脑,开始编辑她的视频和照片。
  “没见过比你更蠢的!”郝仁边敲键盘边道,“也没见过比他更虚伪的!”
  涂恒沙听着,握着鼠标的手顿了顿,而后继续翻着照片。
  “没事儿!这个世界上优秀的男人多得是!不是请你明天去赴宴吗?我介绍一哥们,让他陪你一起去,比他帅!比他有钱!”
  明明心里苦苦的,涂恒沙听了这话恁是笑出了声。
  郝仁看怪物似的看着她,“还笑呢,合着我这一架白打了!”
  “不然呢?你想看着我哭?多大点事儿啊,这么着我就得哭,那我这日子可就别过了!”她觉得自己是个奇怪的人,痛苦和难过并不太能催动她的泪腺,反而是感动和温暖的时候,她更容易流泪。
  “能想通就好,不然明天我还得给你找一帅哥,多难!还得是有钱的!”郝仁嘀咕。
  涂恒沙这回是真的笑了,“合着你那又帅又有钱的哥们是骗我的啊?”
  他瞥她一眼,“不然呢?我自己乔装么?”
  涂恒沙笑出声,“不管,你赔我一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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