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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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姐我先去了。”不想再跟刘元说下去,因而刘盈败退,刘元自不拦着,挥手将人打发了去。
  刘盈一走,男女分席,刘元叫她那些表姐妹们团团包围住,小时候的情份,长大了只要不是长歪的,刘元面对她们也是和和气气,倒是吕媭朝着刘元道:“你是不在长安没想过寻我,回了长安也没想过要寻我。”
  “我的好姨母,家里那点事你还不清楚?”眨着眨眼睛挽过吕媭的手臂撒娇 ,本来还生气的吕媭见此倒是满意了,一指敲在刘元脑门,“你啊,就是管得太多。”
  刘元摸着脑门摇摇头,“姨母,在其位而谋其职。事情多,自然得多管。”
  吕媭冷哼一声,“那么多的男人他们倒是比你清闲。”
  “你要这样想,女子掌权不易,想要跟男人站在同样的高度,或许比他们更高的高度,所有一切的努力都是应该的。见着姨母,清闲了多年的姨母,你想做点事吗?”
  刘元早就看上吕媭了,有些事,倒是不如让吕媭来做,吕媭愣了愣,“你还有事要我做?”
  “姨母好气魄,终日留在家中何其可惜,倒不如帮我做点事。”刘元笑着诱人,引得吕媭眨了眨眼睛,想跟刘元好好地确定下,这没有在开玩笑?
  “姨母担心?”刘元询问,吕媭道:“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家里的事我说了算。”
  后面这句绝对是真的,樊哙不敢管吕媭,吕媭只有一个儿子樊伉,她那小表弟也是十分的听亲娘的话,刘元一眼瞧向一旁小小个的孩子,勾勾小手指道:“阿伉,过来。”
  伉啊,伉俪情深,名字给取的,据说还是樊哙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刘元叫着那才五六岁的小郎君樊伉,樊伉长得像樊哙,但是却比樊哙多了几分秀气,看起来虎头虎脑的,十分的可爱。
  “始元表姐。”樊伉时常听家里人夸赞刘元了,因而对刘元是天然的亲近,见着刘元叫他上来,立刻地上前打招呼。
  “要么叫元表姐,要么叫公主表姐,始元表姐听起来怎么觉得怪怪的。”刘元听着封号加个表姐,很是想捂脸,因而纠正着樊坑,樊伉捉了捉头道:“表姐是始元公主,我时常听他们唤你始元公主,我就想叫始元表姐。”
  “始元是封号,我们是一家人,还是叫元表姐,要不叫阿姐。”刘元冲着樊伉一语定下,樊伉听着朗声地应了一声是,“阿姐阿姐。”
  刘元伸手摸了措樊伉的手,“开始习武了?”
  “阿爹让我开始学了。”樊伉提起这事还高兴地道:“阿爹说从前的时候阿姐跟阿爹习过武的。”
  “然也。只是姨父的本事不是好学的,我看你也不适应,阿姐教你另一套练功的法子可好?”刘元是摸着樊伉的手便觉出不对劲来,故而与樊伉提起。
  樊哙的武功太刚了,当年刘元是没办法,只能从樊哙那儿学防身的本事,没得挑,哪怕明知樊哙的武功不太适合她,她也只能学,可是樊伉就不一样了。
  “好啊好啊。阿娘总说阿姐的本事比阿爹还要大,若是能得阿姐教导自是我的荣幸。阿姐,我可以跟你试试?”樊伉是时常听到旁人夸赞刘元的本事,就是亲爹也是一直都说刘元的好,因此虽然才了本事不久,他也想试试刘元。
  “好志气,竟然想来试我,那就来吧。”刘元是无所谓的,虽然是以大欺小了点,难得孩子起了心思,刘元如何能不如之所愿。
  樊伉眼睛发亮,起势便要与刘元攻来,吕媭想要拦下,结果刘元比她还要快地将她按下,让她别动。
  本来樊伉主是跟樊哙学的武功,樊哙教人便以力道而至刚,正挣命练着力道的樊伉,攻势便是极猛,可是刘元以袖而卷之,轻轻地将他甩回了原地,樊伉惊奇死了,冲着刘元了喊道:“阿姐,阿姐,再来。”
  兴奋不矣,便要再次出拳而击之,只是都叫刘元轻飘飘地打了回去,樊伉侧着头很是想不明白,“阿姐,为什么我感觉你都不用力就将我打了回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打了几次都没能打着人,樊伉想了想刘元的样子,好奇极地询问,刘元道:“方才你的攻势完全是按照姨父教的使来,不怕告诉,要是换了跟姨父对上,我是不敢像对你一样的将力道返回去。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你不适合姨父的招式。虽说因你还小的缘故,还是因为想要练出姨父的攻势来,不是天生力大,强行而练伤身。”
  学本事的办法千万种,樊哙是没办法只能那样的练,换了樊伉有旁的办法为什么不用更好的办法。
  “伤身的吗?那阿伉?”吕媭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待听到了刘元的话,着急的追问樊伉的身体,刘元道:“才刚练不久,没事。”
  安抚着吕媭,吕媭暗松一口气,最怕是有事,没事最好。
  “明天开始到我的公主府,我练你练功可好?”虽说刘元想教,也得问问樊伉才行,樊伉小小走了过去,与刘元耳语道:“阿姐,你打得过我阿爹吗?”
  “你阿爹不会跟我打。”直接想说樊哙是打不过她的,转念一想樊伉是樊哙的儿子,在人儿子的面前说人家老子的不是,不妥。
  不会打,那是因为樊哙早就知道了刘元的本事远在他之上,因此果断地不与刘元争锋芒。
  樊伉眨了眨眼睛,“阿爹也说不会跟阿姐打。”
  本来孩子对于耳熟能详的强者总是带着仰慕之心,刘元还是时常叫父母挂在耳边称赞有加的人,樊伉当然也会好奇樊哙和刘元到底谁强,自也是问过樊哙的。
  现如今有机会问起刘元,没想到刘元的回答竟然跟樊哙是一样的。
  吕媭掩口一笑,知晓刘元是给樊哙留脸,与樊伉道:“你阿姐与你说的话你听着了没?你是想学还是不想学?”
  “学,当然得学了。可是阿爹?”樊伉要是跟着刘元学本事去了,樊哙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你就别管你阿爹了,只管做好你自己就是。”吕媭还是有办法制住樊哙的,半点不曾担心。
  樊伉一想亲爹都是要听亲娘的,好像确实不应该担心。
  只是一旁的女眷们本来是跟刘元说着话的,结果倒好,吕媭一来刘元只管与吕媭说话了,再与樊伉那亲近的样子,她们也不好随意插话,只是听说刘元要教樊伉练功,倒是有人问道:“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请公主殿下也指点一二家中的孩子?”
  “不能。”吕媭想要抢在前面说话的,结果刘元已经直接地拒绝了,“当年姨父教我习武,我如今教阿伉,乃是因为姨父的路数不适合阿伉用,再练下去恐对阿伉的身体有害,所以我才会接手。表姐家中的孩子不妨寻几个武先生教起来,舅父处也有不少合适的人。”
  刘元可以教樊伉,并不代表她逢人就乐意教,教人是要费心思的,眼下刘元很是空闲?
  “等他们学了一段时间,若是表姐们想让我来掌掌眼,倒也无妨。”因为对樊哙的熟悉,所以刘元可以肯定樊哙的武功不适合樊伉,为免樊哙再继续的坑人下去,刘元得接手。
  不说樊哙的情份,吕媭一向拿她当亲女儿的来疼,刘元不管旁人,也得管吕媭和樊哙。
  吕媭道:“阿伉你听着了,你阿姐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教的你,你可得跟你阿姐好好学。”
  一家的侄女们存的什么样的心思吕媭清楚,借着教训樊伉,实则也是在提醒她们,刘元是有事忙的人,她们想以情分让刘元教她们不知能不能练武的儿子武功,是把刘元当什么了?
  情分情分,却也不是什么事都要推到刘元的头上,刘元就得收下才算是情分。
  “阿伉,你往前面玩去,寻着你阿爹让他少喝点酒。”吕媭见着樊伉乖巧地点头,满意地笑了,冲着樊伉叮嘱了一声,樊伉哪懂得吕媭借他敲打人,只管应着跑了出去。
  刘元这个公主难得一见,虽说一开始是叫吕家的女眷们围着,客都到齐了,慢慢的都往刘元的身边凑,七嘴八舌的倒是想跟刘元混个眼熟,只是刘元从始至终都是挂着微笑,对于见礼的人也好,上来套近乎的人也罢,不远不近的应着。
  好在坐了半天终于等到新娘子进门了,刘元算了时间吃个宴差不多就能回去,不想吃得好好地,却突然听到一声刺耳的惨叫,紧接着一个人跑了进来大声地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出事了。”
  声音落下,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刘元,刘元当时筷子里还夹着菜,听着话依然没有任何异动夹入口中吃了,还不忘拿起杯子漱了口,拿过帕子拭过了嘴角。
  对于众人的目光,刘元只是淡淡地道:“太子出了什么事?”
  来报的人并不是刘盈身边的人,因此刘元问起,那一个小侍女的眼神有些飘,却不曾回答。
  本来热闹的大厅因着侍女的话已经变成死寂,吕家的人都准备着给刘盈收拾残局了,听着刘元当众问起此事,都不太确定地看向刘元,想问一问刘元是什么意思?
  第263章 酒醉
  “此人是吕府的?”问了半天没有得到侍女的回答,刘元的目光扫向吕家的人,问着吕泽的夫人,人都是谁家的?
  吕泽的夫人摇了摇头,“并不是。”
  “那么这是谁家的侍女,所谓的太子殿下出了事,说出口的话,我问她是出了什么事却不答?谁家的人如此没有规矩?”
  刘元得知不是吕家的,因此也就不客气了,直问是哪家的人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喊出一句,再问却又不作声了。
  因着刘元的不善,侍女连忙地解释道:“我,我不是不说,太子殿下,她想侮辱我们女郎。”
  “放肆。”吕老夫人第个站了起来大喝一声,刘元却是不紧不慢地问道:“外祖母不必动怒。既然说我们太子殿下做下了这样的事,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比起吕老夫人的勃然大怒,刘元反倒是一点都不急,就是吕媭也显得有些心急地唤道:“元儿……”
  显然并不同意刘元这样的处理的方式,若是此事坐实了,刘盈若行了不轨之事,于刘盈并非好事。
  “我让盈儿来就是想让盈儿长长见识的,什么事都只有经历过了才会真正的长记性。舅母往前院去,让舅父把人叫上,事情闹出来了,今日来吕家喝喜酒的人都听着了风言风语,却是不必让他们小心打听,直接让人都听了就是。另外,去请廷尉来,要是太子当真敢做出不轨之事,依着大汉的律法,太子也讨不了好。”
  听着刘元的安排,本来还想把事情往小里摁住,不愿意传出去的吕家人,就是吕老夫人也没能忍住地唤了一声殿下。
  显然并不认同刘元所为,刘元却与阿花道:“去。”
  阿花的动作快,刘元的吩咐也是不打折扣也要执行的,“另外,封闭吕府,从现在开始,在廷尉府没有查清楚事情的始末前,任何人不得出入吕府半步。”
  “府上的人也不少,此事就烦劳舅母了。”刘元的要求也得吕家配合,吕泽的夫人看向吕老夫人。
  “若是外祖母和舅母有难处,我可以另想办法。”时间不等人,刘元一点都不想含糊,因而看着吕老夫人的目光也是透着坚定。
  对吕家来说,刘盈和刘元是最重要的人,刘盈的名声他们想要护着,可是刘元却似乎想把事情往大里闹,叫他们拿不准,可是刘元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说不配合。
  万一不配合不仅坑了刘盈还把刘元给坑了,那该如何是好?
  “去,让人将各门都锁了,让人看护起来,从现在开始,事情没弄清楚前,谁也不许离开吕家。”吕老夫人也是果断的人,眼看刘元有条不紊的下令,显然是心有成算的。
  刘元听着吕老夫人的话,与吕老夫人福了福身,“谢外祖母。”
  到了吕家来喝喜酒,结果这喜酒喝着喝着闹出事情来,满门的宾客都是吕家的亲朋好友,却因刘盈而闹出事来,注定了这场喜宴不可能高兴到最后了。
  “殿下。”也在这个时候,一个内侍急急地跑了来,跑得气喘吁吁的,冲着刘元道:“出事了殿下。”
  刘元看着内侍道:“走吧。”
  走过去的时候瞥过那一位侍女,刘元的眼中尽是讥讽,但再也没有旁的话。
  “殿下,太子殿下。”内侍是好不容易才喘匀了一口气,急急地想跟刘元说个清楚,刘元道:“领路。”
  内侍总还是有点眼色的,看着刘元还有身后一个个并不好的脸色,因而与刘元作了一揖,在前面为刘元领路,刘元冲着一旁的八彩吩咐道:“将侍女拎上,别一会儿找不着人了。”
  侍女想往人群中闪入,可是刘元好似背后长了眼睛,在她想跑的时候吩咐了,八彩立刻伸手将人拎了过来,冷声地道:“殿下没有吩咐,你想往哪里去?”
  对啊,你想跑哪儿去?谁会让你跑?别作梦了!
  侍女颤颤地道:“我,我只是想回我家夫人那儿。”
  “之前问你是哪家的既然不急着答,眼下也不急着回去,等事情弄清楚了,该让你回去自然会让你回去的,不要急。”宛映接过话提了一句,八彩提着人,话不会说得堵人,宛映只好出声了。
  而此时他们所到之处早就堵满了人,而且屋里传来一阵哭声,听着声音倒是不错。
  “公主殿下。”此处虽然是内宅,但是那么大一声尖叫声,不少人都来了,虽然没有进去,却也守在外面,见着刘元一行人走来,纷纷与刘元见礼。
  “将所有的门都打开。”刘元抬手让他们不必多礼,而她也吩咐下去,她带的人立刻上去将门打开了,也叫人一眼看清了里面的情况,刘盈跽坐于一旁,脸上泛着红潮,而一旁的一个女郎就在离刘盈不远的地方抽泣着,感觉着门被打开了,女郎似是受了惊恨不得缩成一团。
  刘元走了进去,刘盈惊慌地冲着刘元唤道:“阿姐。”
  一旁一个妇人也冲了出来抱住女郎,“女儿,我可怜的女儿。”
  “母亲。”那一位女郎哭着唤着,扑入妇人的怀里那叫一个伤心的啊。
  刘元道:“屋里的东西任何人不许动,诸位在外面都看着,就不用进来了,很快事情就能弄清楚。”
  面对刘元的强势,慢慢行来的人,想要走进来的脚,全都缩了回去。
  “你把人家女郎强了?”刘元吩咐完后,低着头即问刘盈,刘盈连连摆手道:“阿姐,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那你是准备用强的?”刘元再一问,吓得再摇头,“不是,阿姐我没有,真的没有。”
  “太子殿下是敢做不敢当吗?你与我女儿共处一事,你说你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那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女郎脸皮薄,有什么话不敢说,倒是那一位夫人气愤在大喊,好似不满极了刘盈的说法。
  “看他们衣冠整齐的,夫人不曾亲眼见到事情的发生,两位当事人,我问我的弟弟,你也可以问的女儿。只是问问而已,你用不着大惊小怪,更不必担心我们刘家的人做了事会不认账。毕竟我还请了廷尉来,你是不想问,且可等廷尉来了,让他当着大家的面,把话都问清楚。”
  刘元面对妇人想要先声夺人,却一点都不急,只是安抚的让对方也不必着急。
  妇人没想到刘元了竟然会那么稳,对于妇人的暗指既是不否认,当然也不会承认。
  “母亲,别说了,别说了,女儿不活了。”女郎听着刘元的话哭得喊着不活了,妇人连忙地道:“傻孩子,你可不能做傻事啊,那么多的人在,难道还能由着公主殿下颠倒是非?”
  刘元朝着刘盈道:“知道什么叫一哭二闹三上吊吗?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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