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激情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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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那两人下了楼,唐敏瑜从拐角的暗处出来。
  她是跟着其雨匆忙的身影上楼的。
  随后其雨一直站在门边,屋里的一切声响落入了其雨的耳里,也同样落入了她的耳里。
  要说不伤心是假的,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再深的养恩,终究还是抵不过血脉相连。
  ***
  旭恒拉着其雨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阎家大门。
  “身份证户口本带了没?”旭恒将其雨的手拽的生疼。
  拖着她脚步匆匆的走着,头也不回的问她。
  其雨觉得他现在不冷静,做任何决定都是在气头上。知他何意,也并非不愿意。
  对于旭恒对自己的感情,其雨从不怀疑。
  在愿意为他冲破门第勇敢前行之时,她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只要他愿娶,她就愿嫁。
  可此刻…
  貌似真不是一个好时机。
  “旭恒,你现在需要冷静。”
  旭恒停住脚步,转身看着她,满脸悲伤,通红的双眼依然能看出哭过的痕迹。
  “其雨,或许你觉得我在堵气,也觉得我现在是一时激情。”
  旭恒说着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但是现在,我没有家了,只有你了,也只有你了。
  我想要一个家,一个真正属于我和你的家。我们自己的家。”
  其雨回抱着,也轻拍着他的背:
  “你真的想好了吗?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陪你。”
  “想好了。”
  其雨放开旭恒,从包里拿出身份证和户口本交给他。
  “你之前说过,订婚后我们就去领证。
  我妈一早给我的。
  原本想着看叔叔阿姨的态度再决定要不要听你的。”
  旭恒苦笑着:
  “让你跟我疯,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
  其雨摇摇头:
  “不会,幼稚的人才是最幸福的。因为还没有完全长大。
  可是你明明那么难过,那么体贴,那么成熟,那么好。
  好到让我心疼。”
  “不怕我头脑发昏,一时冲动,以后对你不好吗?婚姻对女人比男人重要。”
  “那个人是你,就不怕。因为,你足够好。”
  两人相视一笑。
  旭恒毛躁的情绪被其雨春风化雨一般的抚平、摸顺。
  方才纵然再怒再失态,但他明白。
  逝去的已不可回,眼前的才是值得珍惜的。
  ***
  阎旭豪正满场回旋张望着,还没找到旭恒,他急得有些团团转。
  手中的电话忽而响起,来不及思索,赶紧按了接听键:
  “你在哪?二伯在找你。”
  “哥,让你的司机将车子往出口这边开吧,我和其雨在这边。”
  “干嘛去你?还没结束呢,二伯要见你。”
  阎旭豪走到一边的安静处,压低声音,重复道。
  “见过了,我们现在要走。”
  阎旭豪知道父子俩肯定闹崩了。
  没让司机开,自己亲自上阵,离开阎家别墅不远,在半道接上二人。
  车子停下,旭恒拉开后门先让其雨上车。
  阎旭豪透过后视镜,看着旭恒通红的双眼,以及其雨沉静的神色。
  边启动车子,边问:
  “往哪开?”
  “民政局。”旭恒答得极其自然。
  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倒是将阎旭豪平静的心激起一片涟漪,不出意外,这货方才肯定和二伯吵过。
  这会子就要去领证?
  脑子没烧?
  阎旭豪心里吐槽归吐槽,但也未曾多问,径直往前开着。
  一手握方向盘,一手从驾驶座前的夹层里拿出烟和打火机,抽出一支点上。
  旭恒看他这个动作,眉头皱起:
  “开车注意安全,别抽烟。”
  阎旭豪嗤笑一声,不答反问:“想好了?”
  “想好了。”
  “不怕二伯扒你皮?你们可以好好沟通的。
  二伯没有打开文件袋,并且要我找到所有东西,全部销毁,应该是留有余地的。”
  阎旭豪猜的不错,若旭恒进去说几句好话,或者其雨的表现让他满意。
  阎耀远并没有打算棒打鸳鸯,毕竟他就旭恒这么一个儿子。
  自然想什么都给他最好的,也愿意在某些小事上顺他的意。
  更何况,只是一个儿子喜欢的女人。
  以后不喜欢了再踹就是,现在喜欢就给他留着呗。
  可旭恒一进门就为那个女人打抱不平,还口口声声指责他,害死他妈妈。
  这一点气到了阎耀远。
  他曾深深爱过那个女人,并且,这辈子也就爱过那么一个。
  可爱而不得就算了,那个女人竟然为了别的男人殉情。
  这一点,阎耀远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更不可能原谅。
  在他看来,只有唐敏瑜才有资格做旭恒的妈妈,那个女人不配。
  旭恒不欲告知阎旭豪生母的事,只摇摇头:
  “以后他是他,我们是我们。你离得近,平时帮我多照顾点我妈。”
  旭恒想,在这件事里,他最对不起的就是唐敏瑜。
  但在看到日记本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他爱唐敏瑜,也感恩唐敏瑜。
  这份母子情超越了血缘,也不同于血缘,是用时间日积越累堆积起的亲情。
  而他与生母,是与生俱来的亲情,是血脉相连。
  是在看到对方字迹以后,会心跳加速,也会情绪失控的神奇感情,与连结。
  是永世都无法切割的骨肉相连。
  一如他对阎耀远。
  若没有爱,又何来的恨。
  旭恒和其雨这个证领的极其顺利。
  阎旭豪全程当着车夫,也是他们最幸福时刻唯一的见证者。
  在红色背景前,二人对着镜头宣誓时。
  不约而同的,各自在心里为对方过往的伤痛与不幸,双双落泪。
  旭恒想到其雨年少丧父,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觉得她不容易。
  下定决心,往后余生都要对她好。
  其雨想着,旭恒的身世真可怜,在那样的外表光鲜亮丽,实际缺爱的家庭下长大,真不容易。
  往后余生,一定要尽自己全力,保护好他不再受伤。
  等二人出来,一切尘埃落定。
  “给阿姨打个电话吧,把我们结婚的事告诉她,别让她担心。”
  其雨想着,既已尘埃落定,也没必要再瞒着,与其让唐敏瑜从别处知道,心有芥蒂。
  不如旭恒第一时间告知她,以示尊重。
  对于其雨的周到,旭恒一眼既知。
  相处这些日子以来,不管大事小事,其雨总是处处为他着想。
  唐敏瑜看着手机上跳跃着的,熟悉的号码,犹豫半响。
  一直到铃声快要自己断掉才接起。
  擦了擦眼睛,清了清了嗓子,客套道:
  “旭恒,你现在在哪?你爸在找你呢?”
  “妈,对不起。”
  “说啥呢,我是你妈,哪来的对不起。”
  旭恒想着,母亲不知道自己已知生母的事也好,免得伤心。
  必竟对于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为另一个女人如此失态,换谁都会难过。
  “哦,没什么,就是我和其雨领证了,想第一个告诉您。”
  唐敏瑜大吃一惊:“你爸同意了?”
  “妈,”旭恒直接忽略阎耀远,答道:
  “如果您能祝福我们,我们高兴,如果不能,我们也感恩。
  感谢您养我这么多年,改天等您不忙了,我和其雨再请您吃饭,给您敬茶。”
  “嗯。好。”旭恒的这一番话,让唐敏瑜心中的不快下去了不少。
  冷静过后想想,旭恒能记住自己恩情已经很不错了,说明这孩子有良心。
  这世上,养恩虽大过生恩,但也没办法将生恩抹掉,更没办法将血缘切割。
  旭恒能在领证后第一时间告诉自己,这一点让唐敏瑜欣慰。
  又问:“其雨妈妈知道了吗?”
  “还没跟她说。”
  唐敏瑜听后心中越发高兴,想来自己在旭恒心目中到底位置高些,因而也不再多计较。
  又嘱咐他:“快给其雨妈妈打个电话,别让人担心。领了证,你们就是夫妻了,以后,好好过。别吵架,有事就跟妈说。”
  “好的,妈,以后有时间,我会常回来看看您的。”
  母子二人挂了电话,旭恒看着其雨,忽而觉得,
  身边有这么个知冷知热之人,心再痛,伤再多,日子也没那么难熬了。
  ——
  挂了电话,唐敏瑜打起精神,送走宾客,又安排好家里的工作人员打扫收尾。
  阎耀远自一开始出现过一小会,之后再未踏离书房。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也没人敢说什么。
  待全部忙完,唐敏瑜已累的精疲力尽。
  揉了揉眉心,想起旭恒说的话,犹豫着要不要告诉阎耀远。
  脱了高跟鞋,正坐在沙发上按压着小腿肚。
  阎耀远下了楼。
  唐敏瑜还不忘维持优雅的站起身:
  “老公,你要出门?”
  “嗯。”
  “老公……”
  唐敏瑜犹豫不绝,吞吞吐吐。
  “有话就说。”
  “旭恒打来电话,说和其雨领证了。”
  “以后外人的事,不用告诉我,你也少接触,实在闲的慌,就养只狗。”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唐敏瑜呆愣原地,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这是,真的就断绝父子关系了?
  唐敏瑜想说,你到底是父亲,怎能和孩子一般见识呢。
  这孩子自幼没见过亲生母亲,又知道了真相,伤心到口不择言都是难免的,你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呢。
  可也只敢在心里想想,阎耀远什么脾气,她又不是不知道。
  她要真敢劝,阎耀远能连她一起恨上。
  ——
  阎旭豪因工作繁忙,不便亲自送他俩回长原。安排了司机过来。
  临走前掏出一把钥匙递给其雨。
  “结婚礼物,不知道送甚好。意思意思。”
  其雨惊讶,这看着也不像车钥匙,房子?
  “房子?”
  “嗯,朋友新开发的楼盘,酒店式公寓,以后你们回京城有个落脚地。”
  “哥,这个不能收。”其雨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开玩笑,现在房价正是上涨期,没个几年,这么一套房子都不知道得翻多少倍呢,还是在寸土寸金的京城。
  阎旭豪没管那么多,直接对着她一扔,然后潇洒的转身,躯车扬长而去。
  其雨不得已条件反身的接过,看着车子消失在视线里,对着旭恒挥了挥手中的钥匙:
  “这个怎么办?”
  “收下吧。”
  “怪有负担的。”
  旭恒捏了捏她的小脸:“不要有负担。
  我也没少帮他忙,礼尚往来,他以后指不定还会有事求你。”
  其雨被旭恒一安慰,只得勉为其难的收下。
  在旭恒面前也毫不掩饰,有话直说道:
  “你这二哥,挺怪的。”
  “是挺怪,不过,你不需要对他的任何行为过多解读。
  他或许会算计任何人,但不会算计你我。”
  “这么自信?”
  “那是,一块穿开裆裤长大的交情。”
  “你咋不说是一个被窝长大的呢。”
  “被你这么一说,嗯,小时候好像确实睡过一被窝。”
  两人互相打趣一会,阎旭豪的司机正好将车子开过来。
  旭恒牵着其雨上了车。
  摇下车窗,他看着远处迤逦的云彩,拖沓着长长的尾巴,紧贴着淡蓝的天壁。
  火红的太阳像是一个圆润饱满的蛋黄,已缓缓移至西边,染红大片云彩。
  熟悉的街景不断倒退,两旁的摩天大楼连同这座喧嚣绚丽的城市,也慢慢被甩在身后。
  从今往后,他的人生因为一个女人,有了新的方向,新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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