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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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驸马爷曾经长公主参军时身边的副将,年轻时随军作战保卫了陈朝的大好江山,最后落了一身的旧疾,这么些年来一直是太医院的太医随身调治,直到最近病情恶化。长公主与驸马爷感情很好,成亲之后四处游历,也就是近些年驸马爷身子实在不行才留在了京城诊治,驸马爷病情恶化之后,长公主在京城之中寻找名医,回春堂的太傅自然被请了个遍。
  之前的大夫都无计可施,郭嘉本着医者仁心,就冒险提了一张古方,长公主经历的大风大浪多了,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想着驸马的身子实在已经破败的厉害,最后就决定用。
  这之后,郭嘉都在长公主府悉心照料驸马爷,最近驸马爷身子慢慢好转,郭嘉才功成名退。之后,长公主府给郭嘉送来了诸多谢礼,还说可以答应郭嘉三个条件,生世有效,事情一传开,整个京城都为之振奋,长公主这话里的分量可不小。
  这件事情在京城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沐彦卿这时候说这些话,聪明的人立刻就听出了这其中的弯弯道道,然后看向郭敛一家人的表情变成了不屑和讽刺。
  郭连向来自诩高人一等,哪受得了这样的待遇,听见周围人小声的议论,他甩了甩衣袖转身就走,郭老太赶紧跟上,沐婷顿了顿,想和沐彦卿说些什么?
  “干什么,敛儿都走了,你还站在那干什么?”郭老太中气十足的教训道。
  “我知道了,”沐婷应了一声抬步就要去追郭敛。
  “姑母,这话本不该我说,但是您还是听一听,这人与人之间的情谊本来就那么多,想多一点全靠之后相处中的积累,要只是一味的消耗,谁都受不了,亲人也一样的,您好自为之。”
  沐彦卿的声音不大,也没有什么语气,但是沐婷停了之后,心头还是不自禁一跳。
  那边郭老太大声的埋怨又开始了,沐婷没有耽搁,赶紧跑过去。
  沐彦卿心中‘嘁’了一声,转身进了回春堂。
  因为郭嘉,沐彦卿来过几次,所以回春堂的小厮对他还算熟悉,沐彦卿冲他点了点头,轻车熟路地走向郭嘉的院子。院子不大,主要是晾晒药材和研究医术用,平常时候郭嘉也会住在这边,只有逢年过节和旬假的时候他才会回沐府。
  “他们走了?”看到表弟独自一人进来,郭嘉开口问道,大概是因为他的缘故,表弟向来不喜郭家人,每次遇到郭嘉人对他不利,表弟都是义愤填膺,想必这次也不例外。
  “他们就是笃定表兄不会出去对他们说什么才这样肆无忌惮,这样不行,尤其最近长公主府不是挺看好表哥,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表哥要尽早想个法子才是,不能总这样受制于人,”沐彦卿说道。
  听到表弟连珠炮似的对自己提意见和分析事情的利弊,郭嘉笑了笑,这些道理他都懂,是的,他都懂,但是能怎么办?六年前明明闹得这么凶,以至于到最后都断绝了父子关系,但人就是能拉下脸来,想说几句话就把六年前的事抹的一干二净,作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件事情先放一放,你这次过来找我有什么事?还要你亲自过来,过两个月就是秋闱,你最近应该忙得很才是,”郭嘉笑着问道。
  “因着和谈一事,我爹明日就要出发去西蒙边防,这是昨晚来的消息,恐怕今日早朝的时候才会正式定下具体的事宜,我过来请你回去一趟,在父亲出京之前咱们一家得一块儿用个膳吧,”沐彦卿说道。
  “舅舅要去西蒙边防?还是以和谈使者的身份?”郭嘉眉头皱的死死的,他虽然没有出仕,但是对最近朝中发生的大事还是关注着的,也有一些自己的见解,对西蒙国那是能和谈的事儿吗?自己国家已经失了国土,还要和对方和谈算个什么事儿。
  “嗯哼,”沐彦卿肯定的点了点头,示意他绝对没有听错。
  郭嘉皱眉,“等我收拾一下,我们回家。”
  沐彦卿点了点头。
  两个人回到榆钱胡同,却一直没有见到沐世规,一直到用了午膳,沐世规才回到了府上。
  “阿爹。”“舅父。”沐彦卿和郭嘉拜见沐世规。
  沐世规点点头。
  “阿爹,正式的旨意下来了?”沐彦卿问道。
  沐世规点点头,其他却并没有多说,板上钉钉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比起朝中那些事儿,他还有甚多要嘱咐儿子和外甥。
  “我走之后家里就要你们兄弟两个要多照顾了。”沐世规说道。
  “阿爹(舅父)不用担心。”
  “嘉儿,你是兄长,彦卿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随时指正,要是做错了还死性不改,你尽管打骂,舅父舅母都没有意见,”沐世规说道。
  郭嘉笑着点了点头。
  “阿爹这话就有失偏颇了,我什么时候做过这些事儿?”沐彦卿郁闷的问道,从小到大他连叛逆都没有过好不好。
  沐世规和郭嘉只是笑。
  “回春堂离家又不远,多回来看看。”
  “我记得了,从明日我搬回来住,”郭嘉说道。
  第63章 出发
  午时, 一日中最热的时辰, 就算是京城最繁华的大街, 此时也没有人到处晃荡。
  席府的规矩虽然重些, 但是在这大热的天,每个人都心浮气躁, 席嬷嬷倒是也没有多加干涉他们, 宅子里的仆人正三五个聚在一块躲在阴凉处说着闲话。
  正在这时候, 书房那边传来了瓷器碎裂的声音, 丫鬟婆子小厮都吓了一跳, 却不敢靠近, 刚刚少爷进去的时候已经吩咐无论发生什么事她们都不可以进,再说这书房重地也不是他们这些人说进就进的地方。
  不过, 越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越是好奇, 虽然不敢谈论,但是这心里都在猜测书房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瓷器是自己倒的?还是主人家摔的?要是前者只能说是意外,要是后者可又好戏看了, 而且他们大部分人都倾向于是后者,毕竟这花瓶都摆在不易碰到的地方,自己倒的概率实在太低。
  仆人们虽然没有正眼盯着书房看, 但是眼角都或多或少的往那瞄,要说这少爷平常时候也懂事的很,文武双全, 今日怎么惹二老爷生气了,还发这么大火。
  书房里的情况倒是没有他们想的那样惨烈,而且花瓶真的就只是个意外。
  严格意义上说,席瑜是在今日早晨回到家的,不过那时候席勤还没有回府,席瑜就一直等着,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这个时辰。得知爹爹回府,席瑜立刻就过来了,要知道这后续还有很多事情要办,时间实在是紧急,所以说见到席勤之后她开门见山,直接说了此事。
  然后站在书架前的席勤胳膊肘一晃,就失手打碎了一个古董花瓶,‘砰’的一声摔的稀巴烂,这声响也拉回了父子两个的心神。
  “把你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席勤拿着帕子随意的擦了一下自己胳膊肘出的血,刚刚不经意之间他被花瓶碎片划伤了,伤口不深,倒是血流了不少。
  “阿爹要不要先包扎一下?”席瑜说道,他是真的关心席勤,这都流血了。
  席勤看了一眼席瑜,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自带一种压迫感。
  “孩儿要参军,准备去西蒙边防,”席瑜把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理由?”席勤把帕子直接扔进了纸篓里,头也不抬地问道。
  “孩儿不甘心,”席瑜低着头回道,嗯,这是他的心里话,所有的一切都源于不甘心,怎么可能甘心,近在咫尺,心知肚明,却还是把他当做陌生人,倒不是他对生身父母有多么亲近,只是觉得要是自己不变的强大,恐怕都难以掌控自己的命运,他不想经历那样的生活。
  席勤看了一眼自己养大的这个孩子,仿佛昨日还在襁褓之中嗷嗷待哺,现在都已经有自己的人生规划了,想起孩子心里的结,席勤觉得自己没有阻拦的立场,挥了挥手:“想去就去吧,剩下的事情我去安排,没有什么事的话出去吧。”
  席勤的语气很平常,连个起伏都没有,像是在说我今日就吃什么菜这样简单,但是却让席瑜心脏一震,虽然之前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但现在他还是有些受不了,努力忍住心中的酸涩,席瑜恭敬的冲席勤行礼,“谢过阿爹,”然后又深深看了席勤一眼,快步才退出了书房。
  席瑜怕自己忍不下去,从小就为他铺路的舅舅,就算到了现在,还是纵容他的舅舅,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报答,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是他的父亲,一辈子都不会改变,不管未来发生什么。
  少年脚步匆匆很快就退出了书房,却不知道门后边的男人此时是眉头紧锁。
  门合上的声音传来,席勤这才放下手中的笔,唉,这孩子到底还是不甘心,不过倒是符合他的性子。要说席勤不担心吗?怎么可能,十多年的时间就算养个猫狗也有感情了,何况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可是给席瑜做了十六年的父亲。
  虽然早在十年前,这孩子知道真相之后,席勤已经想过无数种可能,这两年看席瑜苦心钻研兵书,他心里也有这么个准备,但是自己有想法和亲耳听到席瑜提感受是不一样的。刚刚阿瑜说出这些话时,他竟然有些慌神,甚至还失手把书架上的花瓶给撞碎了,这在他的人生中十分的罕见,席勤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心慌。
  “二爷,您就这样当着少爷的面儿应下此事好吗?娘娘还不知情,”正在这时候,席嬷嬷从后面的暗房之中走了出来。
  “有什么好不好的,她现在在承德,阿瑜的事情耽误不得,”席勤笑着说道,眯起狭长的眼睛看向席嬷嬷。
  席嬷嬷品出点儿味,立刻识时务的告退,“属下去看看少爷的行囊准备的怎么样了 。”
  席勤不以为意,心里盘算着这事儿应该怎么办,毕竟明日就要出发了,太子还挺看重这事儿,怎么才能把人按进去,是个不大不小的问题。
  席府的事情,沐家这边自然不知道,沐家父子两个都还沉浸在郭嘉终于松口的喜悦之中。
  能听到郭嘉主动说要搬家里来住,沐世规和沐彦卿有些惊喜。沐彦卿纯属就是高兴,怎么说呢,这些年以来郭嘉在他这里扮演的角色是表哥又不是表哥,虽然血缘关系上是表亲,但是因为相处的时间多了些,所以跟亲兄弟没什么两样。
  不过郭嘉却不是这样想的,他总是恪守自己身为外甥的身份,就算榆钱胡同这边已经给他准备了院子,他还是选择窝在回春堂那个小院子里,这事儿说又没办法,说少了解释不清楚,说多了又怕表哥多想,所以他们这些亲人就只能接受,但是在沐彦卿心里是真的把郭嘉当作亲人来看待的,他知道父亲母亲也是,所以听到郭嘉来沐府住,他高兴地很。
  而沐世规听见外甥这样承诺,更多的是放心,他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最怕的就是府上出什么问题,儿子虽然只是个少年,但是性子已经足够沉稳,担起整个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最近这两个月是他的关键阶段,分心去处理家里这些事物,肯定会耽搁学业,如果有外甥在一旁帮衬,他也能放心很多。
  “我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多听你哥的,”沐世规叮嘱儿子,这就是养两个小子的好处了,凡事都有商有量,不用自己纠结。
  “我知道了,”沐彦卿从善如流的回答。
  “舅父明日一早就要离开时间,会不会太赶了,需要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吗?”郭嘉问道,其他的都还好说,主要就是身边的侍卫的问题,这么急的时间内能找到趁手的侍卫吗?
  “这次的侍卫大都是从禁卫军中直接调配过来的,还有就是从京城守备军之中抽出来的,没办法,时间急任务又重,我们倒是可以等,但是陈太尉他们明日一定要出发,”去西蒙国这样远的地方,自然还是要跟着大部队比较靠谱,虽然太子爷说他们可以准备充分再出发,但是准备的再充分还能比得上跟着大军一起行动安全?沐世规可不那样认为。
  郭嘉这才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自然是要跟着大部队走,虽然会辛苦一些,但是起码性命无虑。
  沐彦卿倒是没有什么可叮咛的,凡是该他做的,他都已经准备好了,不管父亲是接受还是不接受,他都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爹爹把木顺带过去,至于其他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这方面娘亲比他仔细,想也知道晚上的时候娘亲会再叮嘱一边,所以就这样吧。
  沐彦卿到今日凌晨才睡下,躺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起身去用早膳,接着又去明月斋,然后去了回春堂,又和姑父姑母掰扯了一通,然后又回到榆钱胡同,一点儿都不得闲,他现在有些疲乏,脑子转的也慢,现在听着父亲和表哥说话,他有些昏沉沉的。
  “昨儿晚上你和阿瑜闹什么呢,这么晚才静下来,现在头疼了吧!”沐世规和外甥说完话,转头就看看儿子的眼皮都要打架了,就笑着揶揄道。
  提到席瑜,沐彦卿醒了大半,坐正身子,然后说道:“说到这个,我还真有事儿要和阿爹说一下。”
  沐世规挑了挑眉,怎么了这是?这么正式。
  郭嘉也饶有兴趣的看着表弟。
  “这次去西蒙国,阿瑜十之**也会跟着去,昨日他就是因为这事儿给先生请罪去了,先生气的不行,不过后面也没有说什么。今晨的时候,他回了席家去和席大人报备,依照席大人之前对阿瑜的培养方式,他应该也不会多家阻拦。”沐彦卿条理清楚的叙述着昨日发生的事情,也说着自己的猜想。
  “阿瑜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的?”沐世规很是惊讶,在他的印象里,席瑜和自家这个一直都在一起读书识字,同为孟先生的学生,水平也是拔尖的,这冷不丁的就要弃笔从武,让他如何能适应。
  “这倒是符合阿瑜的性子,这种闯劲儿倒是没有几个人具备,”郭嘉评价道,以为你饿席瑜来沐府的频率实在是高,所以他们也算是熟识,不过也只是了解一些。
  “恐怕之前就有了,阿瑜身手不错,自保肯定不成问题,不过他的性子向来冷傲,不知道得得罪多少人,阿爹你在路上可看着他些,”沐彦卿说道,其实他是保守着说的,阿瑜的身手其实算是拔尖得了,各家兵书也有涉猎,才能上他完全不输于人,沐彦卿主要担心他的性格,越长大越冷淡,虽然在熟悉的人面前还是以前那样,但是沐彦卿知道阿瑜变了好多,这入了军营可不是一个人待着就行的。
  “这还用你专门叮嘱?”沐世规笑着应了一声,最初的惊讶过后,沐世规已经恢复了常态,因为儿子的关系,这几年他们和席家走的比较近,尤其席瑜一月里面有半月都宿在沐府并且和他们一起用晚膳,这样近的关系,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他怎么可能会袖手旁观。
  沐彦卿点了点头。
  沐世规明日就要出发去西蒙国和谈,满打满算他只有这一个下午的空闲时间。
  说是空闲,其实也忙碌的很,虽然说整体的准备不需要他操劳,但是他自己身边的人员配置还需要他亲自协调,而且沐家族人听说这个消息之后都过来践行,来者是客,沐世规自然要打起精神招待。
  沐彦卿今年十六,虽然还不能说是个大人,但是也不小了,所以府上来了客人他是要跟在沐世规身边待客,他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人一多他就有些不耐烦,不过今日有表哥郭嘉在一旁陪着,他倒时觉得还好。
  “阿兄,”正在沐彦卿被族中兄弟围着问今年秋闱事情的时候,厅堂外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沐彦卿趁着这个机会赶紧脱身,“彦昀过来了,我出去看看。”
  走到厅堂外,果然是沐彦昀过来了,沐彦昀和沐彦卿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沐彦昀如今也是一个十六岁的半大少年了,此时穿着泛青色的衣袍,头发都梳在脑后,说起话来眼睛里都是灵动劲,总体来说沐彦昀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性子跳脱得很。
  沐彦昀如今还在读书,夫子们对他的评价不上不下,各方面的才能都只是一般,不过人缘倒是挺好,身边往来的朋友不少,而且对沐彦卿,沐彦昀还是一如既往的很是钦佩,见到他眼睛中都冒着光。
  其实说句实话,沐家大房从柳树胡同搬出来的时候他们都才六岁,那之后二婶吴氏就压着沐彦昀不让他乱跑,所以他们两个见面的机会并不多,能维持现在这样的亲情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也有后来他们渐渐大了,没有人能栓的住的原因就是了。
  “卿宝,听说大伯要去西蒙边防,我赶紧过来看看,之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沐彦昀语速很快的表示道。
  沐彦卿笑着点了点头,他这个堂弟这十年来并没有多少变化,就像现在,外人面前他称自己‘阿兄’,但是一到人后他还是一如往常称‘卿宝’,要知道现在连沐世规和薛氏都不这样叫他了。有时候沐彦卿就在想,这十年间最没有变化而且保持了本性的就是眼前这个堂弟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眼睛里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浑浊。
  “二叔还在国子监?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了,”沐彦卿一边带着人进厅堂,一边问道。
  二叔沐世诚经过十年的起起伏伏,现在在国子监就职,虽然官职不大,到底是已经走向了公职,而且二叔在国子监中依然是研究古文古书,这是他感兴趣的也是他擅长的,所以这几年以来二叔毎日看起来都精神抖擞的很。
  “爹爹已经数日都没有回府了,不过刚刚我已经给他去了信儿,应该能赶着回来送大伯一程。我是今日旬假正好在家,接到消息就立刻过来了,”沐彦昀读书一般,对时局的敏感度也一般,但就算是这样,他也知道大伯此去西蒙白南方肯定有危险,所以立刻就赶过来看看,权当践行。
  沐彦卿点了点头,“今日在这里用膳,你也好久没有陪祖母用过膳了,”二叔不在家,反正回去之后也没有热乎的东西吃。
  “好,”沐彦昀应了一声。
  沐彦卿这样想自然是有原因的,二房这几年并不和睦,是的,不是二房三房,是二房本身并不和睦,就沐彦卿来看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二婶吴氏。
  早些年的时候二叔还能压制住二婶,二房之中二叔说什么就是什么,因为二叔是个明事理的,二婶虽然嘴上不饶人倒没有真发生过什么。当然最主要的是那时候二房就只有彦昀这一个儿子,也没有偏心不偏心之说,总之都还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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