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教导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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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盈袖分明听见,却不作声,悄悄吩咐采苹,“你一会儿把太太赏给我的衣裳找出来,套织金那套给蓉儿送去,让她多担待些。”
  采苹偷笑了一下,看了窗户外面骂小丫头的采溪,悄对林盈袖道:“采溪姐姐人不坏,姨奶奶担待些罢。”
  林盈袖点头不语,收拾妥当后往周氏屋里去走一遭。
  在上房门口时,嬷嬷叫她且别进去,微微开了一点门缝,回头悄悄告诉林盈袖,“太太在和赵姨奶奶生气,小姨奶奶先去别处逛逛,估摸着一炷香之后再来。”
  林盈袖道谢,将采溪留在这里听用,有消息立刻通知她,自己带了采苹到花园里逛去。
  一路上碰到的丫鬟婆子都毕恭毕敬行礼问好,往日怠慢之态一概不见。就连周氏身边的几个陪嫁丫头也是如此。
  走到花园里时,采苹不忿地道:“小姨奶奶昨夜伺候二爷,这些人自然也要跟着浮上水去。”
  林盈袖身边人和书房伺候的下人都知道,昨夜里她不过是睡在裴垣身边,并没有别的事情。不过,裴垣的人不会乱说话。
  之所以将采溪留在上房处,无非是为了试探,若这丫头只是浮躁了些,倒还可用。若不堪用,那便想个法子打发了才是。
  在林家,采溪头上戴着的钗子分明在林蕴玉头上见过,林蕴玉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区区一个丫鬟能得到她的钗子,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采苹虽也不是十分可信,现在看来还算可用,她上辈子虽然没在大宅院里过日子,听过也不算少。
  “姨娘,你手里的是什么花儿?”
  林盈袖脸上绽开笑容,将花儿递给大姐儿,“这是红绣团儿,花苞是白色,初开粉红,现在是大红,等到开过之后变绿,花落时又是白色。”
  大姐儿端详着花儿,让奶娘放她下来,嘻嘻笑道:“还是姨娘懂的多,上次姨娘送我的小雀儿也好玩。”
  林盈袖看着粉雕玉琢的大姐儿,不禁想起前世的儿女,忍着泪水,强笑道:“不值什么,继而要是喜欢,改日我再出去淘些玩意儿给姐儿玩。”
  奶娘推辞一番,和林盈袖道:“姐儿正是淘气的年纪,姨奶奶可别纵着,越发淘气的,您看今日太太还提起给姐儿找女先生,学规矩学做女红。”
  林盈袖见姐儿喜欢那花儿,便蹲下来对姐儿道:“姐儿喜欢,不若我给姐儿做个荷包,绣上这花儿可好?”
  姐儿点点头,邀请林盈袖到旁边的亭子坐坐。
  因有姐儿,下人端来不少糕点并新鲜果子,林盈袖让采苹回去取匹缎子并针线过来,还要两个绣框。
  奶娘知道这是要教姐儿绣花,便不叫走,让丫鬟们放下帘子,周围放着冰盆,不让姐儿受了暑气。
  不多时,采苹拿了东西过来,林盈袖先画了花样子,再裁剪两块,崩在绣框上,一个给姐儿,对她道:“姐儿,虽说咱们家不要姐儿做针线,不过是弄着玩儿,别人做的好看也不如自己做的顺眼。姐儿权当解闷玩儿。”
  姐儿看了花儿,认真地点点头。
  “姨娘,只绣你画的这里吗?你看我这个花瓣绣的好不好。”
  林盈袖看了,针脚有些乱,不过也还看得过去。她以前帮人做针线活,跟许多绣娘学过,有一种容易学的针法倒适合姐儿用。
  “来,姐儿,我跟你说,你这样——”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姐儿竟然学会了,绣的花瓣竟然有模有样。
  看着小花瓣,姐儿一脸自豪感,“我就说了,女红不是什么难事,阿娘非说我笨,要先生教。你看我这个,不是挺好嘛。”
  林盈袖点点头,忍着笑夸姐儿聪慧,“回头我给姐儿找几个简单的花样子,我描好了,姐儿就这么绣,回头绣成了,我替姐儿缝制成荷包。到时候送给太太,太太必定欢喜。”
  “多谢姨娘,我早就想给阿娘送东西,一直不知道送什么好。”
  林盈袖答应,一脸慈爱地看着姐儿,恍惚间姐儿和她的小闺女身影重合,不禁拉着姐儿的手,刚要唤一声,采溪过来回话,说是赵姨娘走了,周氏请她说话。
  “姐儿,你先多绣几针熟悉熟悉,不过可不许贪,不过玩玩可别累着。”
  姐儿奶声奶气地道谢,继续绣花,她要绣一个好看的荷包给阿娘和爹爹戴上。
  林盈袖起身和姐儿告辞,准备去上房给周氏请安。
  到上房门口,还是刚才那嬷嬷,上来迎着林盈袖,让她说话缓和些,刚才周氏在屋里生了好大的气,花瓶也砸掉好些个。
  周氏向来不肯轻易生气,想必是有大事。
  让采苹给了那婆子几吊钱,先进正房里给周氏请安,周氏正躺着喘气,周围几个丫鬟打着扇。
  香草朝林盈袖使了个眼色,林盈袖会意,在周氏身边坐下,柔声劝道:“这样热的日子,太太该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
  周氏叹息一声,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赵姨娘这回行的事太过,分明是越俎代庖,想等着她死了顶窝儿,这口气她如何能咽下。
  林盈袖喝了两口茶,笑吟吟地道:“太太不看妾身薄面,且看哥儿和姐儿,您若道谢,哥儿和姐儿可怎么好?”
  周氏听着也觉心酸,勉强忍着眼中的酸意,哽咽地道:“你当我不知道这个道理?若不为这两个孽障,我早闭眼去了,哪里还管这些闲事。”
  香草劝说周氏几句,又说林盈袖,“让你劝着太太,怎么反惹她伤心?早知如此就不该让小姨奶奶过来。”
  周氏让人扶她起来坐会儿,丫鬟送药到周氏唇边,周氏推开药,让放着。
  屋子里一股子药气,就连屋子里的古董花瓶玩意儿都蒙上一层厚厚的抑郁之气,明珠生尘,暗淡无光。
  “太太,您的荷包里仿佛装的药?可否给妾身看看?”
  周氏将荷包从衣裙上扯下来递给林盈袖,林盈袖双手接过,闻了又闻,打开捡着药末又是看,又是闻。
  “这药可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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