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二爷,我是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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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这周姨娘成了半主,在周氏跟前还做小伏低,连三等丫鬟都不如。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林盈袖大概猜着了,周氏怀孕便选一个丫头伺候裴垣,这周莲心便趁机用手段上位,结果可想而知,背叛了原主,又不讨夫主喜欢。
  虽然得到了姨娘的位置,不过却彻底失了宠。
  这么看来,这个所谓的老实人也不过是假老实罢了。
  “二爷呢?”
  蓉儿神色略有些玩味,反问林盈袖,“姨奶奶惦记着二爷,怎么昨晚不回来?”
  昨晚裴垣可是亲自到林盈袖的屋子找人,她家爷她再了解不过的,看似温润却是最不近人情的。就是太太,也不见得能让裴垣挂心。
  林盈袖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慌乱,结结巴巴地道:“谁惦记他?不过是问问,尽一尽奴才的本分罢了。”
  蓉儿笑笑不说话,送林盈袖回去休息,然后再和裴垣说道说道。
  林盈袖让采苹找服侍哥儿姐儿的两个医女打听妇人小产事宜,自己还是回柴房住着,她前世也是经历过的,妇人小产尤其是两三个月的,不应该是周姨娘这样。
  不过每个人体质不同,需问问医女和大夫们。
  其实从周姨娘屋子里出来,林盈袖心里已经有了结果,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说出来反而会打草惊蛇。
  到下午林盈袖又避开众人再次找了周姨娘,问明周姨娘。
  周姨娘气的发抖,随手抓起身旁放着的药碗,狠狠地朝林盈袖砸了过去,“贱人,你害死了我的孩子,还过来看我笑话,奚落我!你当真以为二爷宠你?不过是男人贪图新鲜罢了,等你失了宠只怕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周姨娘疯了一般,问什么都不肯作答,林盈袖只得另寻他法,出来时刚好碰到周姨娘的丫头,心里觉得奇怪,便问她:“你们姨奶奶身上干净几天了?怎么没见你们去领些红枣姜茶回来。”说着,她故意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这些奴才也太大胆了,连点子茶都敢克扣!走,你跟我找管库房的去。”
  说着拉着那丫头就要去库房找管事的理论,丫鬟挣脱林盈袖的手,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嘟囔了一句:“猫哭耗子假慈悲!”
  林盈袖不怒反笑,听到屋里的咳嗽声又摇了摇头。
  “姨奶奶,二爷的荷包旧了,让你现做一个,还有秋日里穿的衣服还没有。”
  林盈袖瞪大了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传话的丫头,她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姨奶奶快些做去,别惹了二爷生气!”
  丫鬟说完便跑了,林盈袖揉揉自己的耳朵,又拍了自己的额头,绝对是错觉。这家里给裴垣做荷包做衣裳的人多的是,怎么就非指定她了?
  周氏屋里有好几个做针线活儿,还有赵姨娘也预备不少,今天送上亲手做的汗巾,明天送上亲自做的鞋袜斗篷。
  一定是听错了,等到了住的地方,丫鬟和婆子拿了不少料子过来。
  林盈袖傻眼了,问丫鬟们,“哪来的料子?”她伸手摸了摸料子,都是上等的绸缎,连她也不多见。
  “这是二爷让人送来给姨奶奶,说是让姨奶奶给二爷做活。”
  这人还真不客气,这就派人把东西送了来。
  林盈袖赌气从将东西一股脑儿全抱着,一口气跑到裴垣的书房里,将东西砸在裴垣面前。
  裴垣抬起头,微微皱了皱眉,好奇问道:“你不好好去做针线活儿,来我这里干什么?”
  林盈袖脸色铁青,朝男人屈了屈膝,硬邦邦地道:“奴才给二爷请安,奴才要问您,给二爷屋里做针线的活儿什么时候分配给我?”
  男人放心手中的文书,手背在背上悠闲地走到林盈袖身边,正要伸手扶她,谁知道女人反射性地躲开。
  “二爷有什么话只管说,别跟奴才拉拉扯扯的。”
  裴垣觉得好笑起来,“那.....太太分给你的活儿是伺候我,那你是不是该——”说着上下打量了林盈袖。
  林盈袖的脸色忍不住一红,裴垣说的伺候是什么意思,她心知肚明。
  “总之,我不想做针线活儿。”
  尤其是给你做。
  男人伸手顺了顺女人的额发,笑道:“你越发懒怠了,一口一口自称奴才,奴才的活儿又不做,那你想怎样呢?”
  林盈袖没听清裴垣说什么,只听到一句“奴才的活儿不做”顿时红了眼圈,蹲下去将地上凌乱的布匹和针线,抓成一团抱紧怀里。
  男人听到轻微的抽泣声,一把抓住女人的手,口中急道:“你看,我不过玩笑两句,你就跟我生气?”
  “二爷欺负人!”
  林盈袖越发地使性子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男人先是惊讶,而后将人揽入怀中,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嘶——
  肩膀上的刺痛让男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女人下口极狠,像是要吃他的肉一般。
  “你还要卖我,那趁早卖了吧!何必这么欺负人,你们家卖个奴才和吃饭一样容易。”
  女人尽情的发泄着,等她哭完了,才从男人怀里出来,看着男人肩膀湿了大半,又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避开男人的目光。
  “谁说要卖你的?”
  林盈袖听了这话,冷笑一声道:“二爷明知道周姨娘小产真相,还故意让我自己去查真相,你这不是明显嫌弃我,想着法子要卖我。”
  男人听到林盈袖这话,不由语塞。
  “谁告诉你,我要卖你的?”
  林盈袖哭的眼睛红肿着,堵着嘴,“赵姨娘还有王姨娘都说过,一旦证据确凿,你们就要卖我!你让我做针线,分明不想我再查下去。”
  男人脸上却露出一丝惊讶,随手从身边解下荷包,将荷包递给林盈袖,“你看我这荷包是不是旧了?”
  荷包在外头淋过雨,有些皱,上面的针线也剐蹭过。
  “那你也不必非我做不可啊!”
  裴垣仔细观察着林盈袖的表情,堵着气跟他吵架,简直就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急的和大人分辨,又可爱,又好玩儿。
  “你做的荷包放了些香料在里头,可以提神醒脑,办公的时候闻闻可以提神醒脑。”
  林盈袖眼睛瞪大,原因就这么简单?“那我也不做!”
  “你不做荷包,那好,你太太让你伺候我,现在你把衣服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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