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内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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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盈袖让采苹将裴五家的扶起来,笑道:“嫂子的为人我自然是信的,不过没有假手于人,想必是在手帕到嫂子手之前就做了手脚,要么就是我身边的丫头。”
  说着,贴身伺候她的丫鬟都跪下了。
  周氏清咳了两声,让人将林盈袖用过的手帕全拿了来,让医女挨着检查,挑出了一块出来,说是上面有毒。
  裴五家的一见便惊叫道:“太太,这手帕不是奴才买回来的东西,奴才记得清楚,咱们家用的手帕都是专门定做,这块的花样子和我买回来的不一样啊!”
  众人都变了脸色,东西送到主子身边还能换去,必然是贴身伺候的人才做得到。
  采苹慌忙跪下,她是伺候林盈袖的贴身丫鬟,这事儿即便和她没关系,也有关系。
  管釵环衣裳的丫鬟红袖慌慌张张地答道:“这手帕的确不是咱们屋里那块,我记得是二奶奶自己从外头带来的。”
  林盈袖让人将手帕拿给她看,细看了好久才想起来是前阵子在周氏屋里请安时,手帕忘了让丫头回去取。
  “雪儿,你说。”
  站在门槛外头的雪儿吓得面色如土,跪在地上哆嗦了好久。
  周氏喝了口热茶,嗓音温和,“你只管说,若是与你无关,自然不会连累到你,要是不说我查出来可没你好果子吃。”
  雪儿连连额头,结结巴巴地道:“太,太太,那天奶奶说手帕没带,让奴婢家去取,没走几步路,就碰到一起回去取东西的兰芝,我的的确确是在奶奶屋里取了手帕的。”
  兰芝是赵姨娘身边的小丫鬟,那丫鬟出来磕头,分辨道:“你别犯了错,混赖人。我们是一起走的,我何曾换过你的手帕?”
  两个丫鬟拉扯起来,周氏不耐烦了喝住二人。
  赵姨娘站了起来,指着兰芝,“太太,这丫鬟是才安排到我身边的人,并不是我的亲信。太太、姐姐明鉴,我若想害人,为何不用我的贴身丫鬟,反而用一个新来的。”
  这丫头是林盈袖选上来的人,又没有证据能证明是赵姨娘指使。
  看样子只能作罢,林盈袖虽然不甘心,但周氏不愿意闹大,便让人将兰芝即刻拉到庄子上赏给佃户做媳妇,雪儿打发到浆洗房做苦役。
  事情到这里就算告一段落,回去的路上越想心里越不平,便让采苹出去叫个人。
  晚些时候裴垣回来,从周氏口中大致了解中毒大概,到林盈袖屋里见她闷闷不乐的,搂着女人的肩膀。
  林盈袖使小性子将人推开,摔了帘子往里屋去,在屋里转了一圈在门口质问裴垣,“你们家一贯这样,那岂不是作恶的人永远作恶?那还查什么?不过是打发两个丫头,还不如不查,你也是哄我。”
  裴垣看着使小性子的女人,心里哭笑不得,这丫头真是越发的矫气起来。她这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之前也不是没解释过,偏偏这丫头认死理儿。
  “袖丫头,我也没说不让你查,犯事的小丫头处罚是只为了震慑下人。你怀疑是谁下了毒呢?再追查下去也是一样的。”
  林盈袖哼哼了两声,见一个二等丫鬟端茶过来,那丫鬟走路的姿式和赵姨娘有几分相像。
  送上茶时,还不忘提醒裴垣小心茶烫,林盈袖扯了扯唇角,不说话往里屋拿了好些零碎缎子出来,准备自己做手帕,外头来的她说什么也不放心。
  “你要什么花样子?”
  裴垣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盈袖拿来的碎段子,不是绯红就是嫩蓝,全都是些小女孩用的颜色,况且他一个大男人用什么手帕?
  刚刚端茶的那丫头不但没走,反倒在一旁看着,见林盈袖说让裴垣选样子,不禁笑出了声,“奶奶糊涂了,二爷怎么会喜欢这样的颜色?我瞧着奶奶绣工虽好,却不太适合二爷,不若奴婢给二爷做罢?”
  林盈袖回头看了那丫头一眼,又用胳膊撞了一下裴垣。
  裴垣让那丫头出去给林盈袖倒茶,那丫鬟有些不悦还是答应。
  “晚上我不喝茶,你去厨房倒两碗热腾腾的牛乳过来,往后夜里二爷也不喝茶。”
  那丫鬟不动,只看着裴垣,一双眼秋水盈盈。
  裴垣伸手推了推茶,用讨好的语气哄着林盈袖,“娘子说晚上喝什么就喝什么,往后茶就不喝了,可好?”
  林盈袖脸上有些热热的,推了男人一把,低着头不说话。
  那丫鬟这才出去,叫了个婆子去厨房热牛乳去。
  林盈袖留了心,让采苹注意着点,不许二等丫鬟再进自己的房里。
  屋里伺候的只留采苹和红袖两个,其余的小丫头一概不许进来。
  “我跟你说个笑话吧!从前有个大户人家的娘子,最是嫉妒。成日家怀疑家中爷们和丫鬟有什么,便把家中的年轻侍女全打发了出去,全换成了老婆子.....”
  林盈袖听到这句,推了男人一把,睨了他一眼,“你编排我,我可不饶你。”
  裴垣忍着笑,“你听人把话说完才是,天下嫉妒的女人又不止你一个。”说罢,接着将笑话说完,将林盈袖逗的前仰后合。
  外头采苹收拾了正准备关门睡觉,又碰到刚才在林盈袖屋里端茶倒水的丫头,便质问她,“大半夜到主子去做什么?”
  那丫头偷偷往屋里看,压低了嗓音道:“姐姐,我见二爷还没睡,想送些茶水进去免得半夜二爷起来喝了冷水。凭你也配到主子们屋里伺候?”
  红袖正洗了脚出来倒洗脚水,听到这句,冷声斥道:“想浮上水去也不照照镜子,还以为你真是国色天香呢?”
  说着将水一泼,将洗脚盆扔在那丫头面前,冷冷说道:“还在这里杵着做什么?给采苹姐姐打水去!”
  那丫头羞恼反驳,毫不相让,“你也不比我高贵,凭什么你可以去主子屋里,我不能去?再说了二爷都没说不让我伺候,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啪——
  她话音刚落,一记响亮的耳光就落到了她的脸上,留下几道通红的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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