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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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魔和魔音成员惊呆。
  同样吃惊的还有圆桌一圈的人。
  蒋毅然不可思议,狐疑盯着曾导看了又看,而曾导比他更狐疑,那眼神在无声质问,你之前和时郁一个高中吗,怎么不知道他的事?
  这眼神一提醒,蒋毅然就瞬间想起来了。
  当年,时郁是好像有个妹妹,但那个妹妹好小啊,那时全校传闻时郁之所以没女友就因为他家妹妹不让。
  有一次时郁真的在学校放话被别人听见,他对一个女生说,找女朋友得经过妹妹的同意,妹妹不喜欢,他难以协调姑嫂关系,所以提前扼断一段孽缘。
  那女生哭哭啼啼,想让见妹妹,让妹妹认真评价她,结果他眼皮都没抬人家一下,直接就走了。
  学校人也不知道他是拿妹妹做幌子,还是真有那样难缠难搞的妹妹。
  今儿一见,看来真的是后者了。
  当着圈内几大佬面泼蒋毅然的酒,这妹妹能是好惹的吗?
  而且现在看来时郁也像是搞不定这妹妹的模样。
  她表情不耐,没回话,直接拿起吉他走人。
  经过那位身旁时,他说了一句,“找件衣服披一下。”
  这话仿佛圣旨,先前推门的李辰景立即脱衣往明当当肩头包,但很不幸,明当当直接一巴掌将衣服拍飞。
  继而头也不回离去。
  连自己的助理和乐队成员都丢掉。
  “当当!”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李辰尴尬的捡起衣服,在好友耳边低骂,“瞧瞧你干得好事,这是连我都连累了。”
  时郁眉间起了一片阴云,破罐破摔口吻,“像我一样丢掉脸皮,你会接受现在的立场和气氛。”
  现在什么立场和气氛?
  李辰忍不住笑,大声,“你要做孙子就一个人做,别拉我。孙哥!”
  旁边人一闻这话皆笑,都是北城上层圈子的人,虽然时郁这几年不在国内,但他父亲当年是华语摇滚乐中流砥柱,可惜命短,不过命短影响力照样惊人,所以对他的独子自然有所耳闻,加上时郁这几年个人成就早与他父亲不相上下,甚至眼看比他父亲更加辉煌,众人想不认识他都难。
  何况他和虞台长看起来亲近。
  该摆的笑脸大家都及时摆上。
  “虞台,这次宵夜不吃了,得回去找人。”他和虞台长闲聊着,眼神没撩蒋毅然一眼。
  蒋毅然被忽视,自己给自己找存在感,积极的攀谈,“她是你妹妹?高中时那个不让你谈恋爱的妹妹?”
  “这是造谣,绝对造谣!”李辰虽然看不惯蒋毅然,但绝对不允许明当当的名声被抹黑,“我们当当善解人意,绝对不会干扰哥哥恋爱,是他自己毛病多,拿妹妹做挡箭牌!”
  这么解释反而让两人兄妹关系更加铁证如山。
  蒋毅然于是脸色有点绿。
  他清咳一声说,“误会,都是误会。”
  曾导此时也插言,“是的,蒋总惜才,一惜才就忍不住和人家过于火热。”
  “养狗吧。”李辰说,“养狗能天天帮你舔鞋,我看在座的不乏你的狗。”
  曾导立时脸色发黑。这不是骂他是蒋毅然的狗么。
  蒋毅然捏着鼻子不出声。
  空气中几乎能听到啪啪火苗滋长的声音。
  还是那个人四平八稳,连个眼神都没给蒋毅然,跟虞台长道别后,冷冽离开。
  虞台长尴尬,待人离开后,不由对蒋毅然大发脾气,“你什么时候能领悟色字头上一把刀的道理?现在人财两空还得罪了人,看你以后怎么混!”
  蒋毅然自作孽,哑口无言,不过仍挣扎一句,“谁知道就是他妹妹了?”
  ……
  按电梯下去时,满城霓虹风华,光可鉴人地砖印着两人的影。
  李辰怒不可撤,咬牙说,“那帮人什么玩意儿,遇着一个好看的就人面兽心,最起码的底线都没有!”
  时郁没吱声,看着电梯数字键上下来回。
  李辰仍在骂,说这个圈子太乱,得净化一下才能让当当进去,时郁笑而不语。
  这时候电梯正快到达,后面传来一排纷乱的脚步声。
  李辰住嘴,回头看。
  是小魔和魔音其他成员赶了上来。
  魔音的那三位都是年轻男士,看起来都和明当当一挂的,寡言少语型,于是小魔这个姑娘就充当了发言人,她对李辰略一好感的点头后,直接略过他,搜寻时郁的背影,“那个……”
  一发声就不知如何用词。
  表情尴尬,语气停滞。
  时郁此时才回眸,清冷的像月亮一样的寡淡眸色,和刚才看明当当截然不同,不经让小魔讶异,这两人到底发生什么了,弄地这般见面形同陌路的地步?
  “你好。”对方长久的打量却不出声,时郁礼貌开口。
  对方一愣,继而尴尬笑,“不好意思,我看你们俩长得不太像,所以有点不可思议兄妹关系。”
  “能告诉我,她住哪吗?”他直接开口。
  小魔惊讶过后为难,“这个,虽然……”
  “给她送点东西。”他表情看不出破绽,温柔又直白,“好几年没见,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人家哥哥都这样说了,小魔再难以拒绝,十分快速报出了地址。
  末了,时郁道谢,并对小魔叮嘱,千万不要向外人泄露她地址。
  因为他看那栋房子位置不像安保设施齐全的小区。
  对明当当的关心十分细致。
  小魔感动坏了。
  晚上时郁并没有去看她,而是将一大包东西放在门口保安室,回去时,李辰和他同行,忍不住说,“你明明早知道地址,还装模作样问,时郁,你心思不是一般深。”
  他笑着默认。
  ……
  第二天早上,对明当当而言的早上,却是别人的下午。
  她起床,洗漱,泡澡,然后才活过来。
  这段时间忙着比赛,演唱会,还有各种各样的人际关系,已经把她折磨的拿起吉他不知该拨哪根弦。
  就这么浑浑噩噩到了黄昏,有人按门铃。
  打开一看,是保安。
  “明小姐,这是你东西,昨晚就被放在值班室了。”保安见她总不下去,就主动把东西提了上来。
  明当当看了眼那大包,黑色的一个牌子包,可能是小魔买的假货,装的一些杂物,人懒没送上来了。
  “谢谢。”明当当道谢,接着把东西随意踢在门口,自己到了屋里继续拨吉他。
  晚上六点钟的时候,她有点饿了,才换好随意的轻装,背着吉他,戴上帽子出去觅食。
  成名后沉重的代价就是出门得捂得严严实实。
  好不容易吃完晚饭,往乐队租的练习室出发,路上遭遇一波玩滑板的高中生,边玩边大声播放着音乐,正是她参加比赛以来唱的歌,那个拨弄音响的男孩大概率是她乐迷,她从边上轻轻一过,小男生当即跳起来,喊她“明当当”,接下来她就被包围。
  夏风凉爽的夜晚,乘凉的群众密密如麻,老的少的壮的认识她的,不认识她的,一齐将她围得水泄不通。
  明当当拨号码求助时,手机被撞掉地下两回。
  终于明白那些明星出门前呼后拥的保镖阵仗一点不夸张了。
  “大家退一点,我唱一首歌,请让我走。”她对那个还算有点理智的小男孩说。
  小男孩和他的滑友立即隔开人群,给她围成一个圈,接着就滑着板,给她制造气氛。
  明当当笑了,嘴角难得勾起比较明显的弧度,鸭舌帽底下是看不清她上半张脸的,于是人们只看到她挺翘的鼻,和线条精致的下颌,她拨弄吉他,弹唱伊始,欢呼声几乎盖掉她动静。
  到中程,人群才安静,听清她唱的歌曲,意外的竟是一首从未听过的歌。
  小男孩结束后问,这是你新歌吗?
  明当当说,写了很久了。
  “叫什么名字?”大家都在问。
  明当当看着这么多手机对着自己,本来放松到嗓子边的情绪又缩回,嘴角弧度略扯平,淡淡摇头笑着没回复。
  小男孩说到做到,也拼了命的在保护她,慢慢和朋友一起将她护送出了群众圈。
  接着打车离去。不见踪影。
  ……
  “你知道这首叫什么歌吗?”回到练习室,大家都在,明当当悄悄问刚才看过直播的小魔。
  小魔正沉浸在明当当真的爆红了狂喜中,反复刷着刚才她被偶遇,乐迷现场直播的回放,随意“啊”了声问,“什么歌?”
  “《动物园站下》。”
  “……”小魔当即做惊呆状,觉得好酷,又八卦,“你和那个时郁到底怎么回事啊?”
  明当当立即拉下脸。
  她长得美艳,但很多时候小魔觉得这个比自己还大一岁的姑娘是个彻彻底底的小孩。
  比如她不高兴立马就写在脸上,讨厌一个人直接就泼人家酒,不懂人情世故,也不屑于学习人情世故,她自己惯着自己,看似不委屈自己,实则缺爱的很。
  小魔自己也缺爱,她长在贫瘠的大山,但贫瘠造就了她的谄媚,只要能活,她愿意配合一切需要她配合的人,哪怕低声下气。
  明当当大概才华造就了她。不屑一顾,不管不顾。
  但是,这种性子在华语乐坛能走多远是个极大问号。
  ……
  “签约的事考虑的怎么样?”小魔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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