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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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惟没理郑沣怎么想的,反正这件事办完了。管他怎么想的,应仰可不就是个作精,作天作地瞎折腾,装的一副寡情样子,装都装不像,手腕上她买的表都没摘下来。
  真当自己就只有那一块表,以为她刚开学时没看见他手腕上的宝珀。是,她刚开始确实不认识,是后来问了卫诚才知道那是块宝珀。
  放着宝珀不戴戴她买的破表,就凭这个,卫惟都不会放过他。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话都不敢说明白的小作精,卫惟才不听他的。到底怎么样,她卫惟说了才算。
  ——
  应仰那天看着人跑远,本来该松一口气如释重负,结果心里被堵得更难受。
  她手上被铁丝划了一道,他看着都觉得疼。
  换衣服洗澡时才发现自己还带着她买的那块表,这时候该摘下来,但是他摘不下来,这表已经长在他手腕上,他舍不得,他怕疼。
  真该庆幸卫惟没当场抓着他哭出来,卫惟要是哭一声,他绝对不知道怎么收场。可能要先打自己两巴掌。
  应仰坐在赛车副驾驶上,随便蒋弘怎么折腾,他闭上眼是卫惟眼睛发红的生气模样,睁开眼心里又是一团乱麻。
  蒋弘惜命,车上还坐着个刚出院的病人,又被人超车,干脆也不比了,慢条斯理往前开就当看风景。
  结果一转头,旁边人就煞风景,蒋弘劝他,“你这样我都觉得没意思。”
  “嗯,你开快点,”应仰说,“我也觉得没意思。”
  蒋弘加速,听见应仰恹恹地问他,“我是不是对她太过分了?”
  蒋弘一哂,“你这样才最没意思。”
  应仰咬住一根烟,手里的打火机转了又转,最终还是没点上。
  他心里,一个白衣小人正经地说,“我有点后悔。”另一个黑衣小人上蹿下跳,“后悔个屁,长痛不如短痛,忍几天就过去,比以后她自己不要你好得多。”
  卫惟放学直接去了卫诚家里,她有卧底,告诉她应仰一会回家拿东西。
  卫惟趴在卫诚家的窗户上往下眺望,远远看见应仰自己走过来。卫惟一秒都不耽误,迅速起身按电梯下了三楼,出电梯前把电梯按到一楼,她自己守在三楼电梯口。
  果然一会看见电梯显示往二十七楼上升,卫惟眼疾手快按了箭头“上”。
  应仰正一个人在电梯里想事。电梯突然停在三楼开了门,他没想到还有人,脸色冷淡地随意抬头瞥了一眼,接着想把欠揍的自己给缩进电梯缝里。
  电梯门口站着穿一身校服的卫惟,估计是也没想到电梯里有他,好似被他的冷漠拒之门外。
  两两相望,一个在电梯里,一个在电梯外,两个人都没动,电梯却不等人,眼看电梯要合上,卫惟直接伸了手。
  应仰眉心一跳,刚要伸手替她挡,快夹住她手的电梯又慢慢分开。
  应仰没好气地看她,卫惟搭理都没搭理,自己进了电梯。
  卫惟一脚跨进来,靠前一点站在电梯另一边。姿态从容,目视前方,好像电梯里就她一个人。
  应仰站在她斜后方,想张嘴训她,告诉她别随便拿手拦电梯门,结果卫惟拿他当空气。
  电梯空间不大,空气有限,应仰感觉都快凝成固体。他张了张嘴,一个“你”嘴里发了好几次音都没发出来。
  又想到现在是关键时期,应仰只能薄唇紧闭咬紧牙关,卫惟看都不看他,他纠结又气急,快把自己憋出内伤来。
  电梯在二十四楼停下,卫惟头都不回走出电梯。
  应仰看着她出去,如鲠在喉,直接憋到心口疼。
  卫惟开门进去,在门口等了一分钟又出门。在电梯间里看见电梯停在二十七楼没动。等了一会儿又看见电梯从二十七楼往下,又赶紧按了箭头“下”,还特意往后退几步,装出一副刚跑过来的样子。
  电梯开门,刚才两个人又四目相对,还不等应仰什么反应,卫惟一脸毫不掩饰的嫌弃。
  被嫌弃的应仰这次是真憋到心口疼。
  电梯门又要关上,应仰在电梯里又按开,主动问她,“进不进?”
  卫惟看他一眼转头就走,和那天他转头走开的冷淡模样如出一辙。
  应仰刚刚按电梯键的手握拳,死死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电梯慢慢合上下降。
  卫惟转身就搭了另一趟早就等在二十四楼的电梯,两趟电梯速度不相上下,两个人也是一条路线,卫惟大步赶上他又越过他,正眼都没给一个,终于先他一步出了住宅大门。
  应仰被动跟在人身后,被忽略到恨不得直接拉住她。
  卫惟知道后面那个坏东西在看她,走几步拐个弯进了便利店。
  应仰再没看到人,站在原地平复心情,才转身去了另一个方向。
  人走了,卫惟从旁边便利店里出来,手里拿着支雪糕,慢慢悠悠边吃边回家。
  今天的行动她很满意,应仰这个小作精,让你作你随便作,反正你作不过我。
  问:如何让作精男友注意到你且气急败坏又要忍着?
  答:第一,在他面前晃悠让他看见你。第二,满足他把你当陌生人的要求。第三,以他之道还治他之身。
  第53章 杜拉斯情人
  卫惟正在找衣服, 好不容易挑出来合适的几身,又不知道到底哪个最合适。
  又一股脑把这几身都放到一边,终于找到合适又不太过分的黑色吊带和牛仔短裙裤。
  换上衣服稍微收拾一下, 天生丽质的脸,增个气色就好。
  顾苓给她打电话,卫惟裹上薄风衣接起来, “知道了, 找个人来接我。”
  卫惟在车上接到郑沣电话,郑沣躲在金碧辉煌的卫生间里,感觉快浑身冷汗。
  “你要干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多熟人?你想找人收拾应仰?你搞这么大架势?你自己作死就作死, 为什么要拉上我?”
  卫惟怕他临阵反水带着人走,安抚道,“你别这么激动,我不想怎么他,那地方我可以给你免单,今天是和别的事遇上了, 总不能让你破费。”
  郑沣不信她。
  卫惟无奈, “天子脚下,正规场所,我是个良民, 出门拐一条街就有个警察局,你至于吗?”
  时间渐晚,人渐渐多起来。灯光迷离,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二楼都是包厢, 整体还算安静,服务生敲了门送酒进来,被问一楼是怎么回事。
  服务生温和道,“一楼包场过生日。”
  “这么大面儿?”
  这家场子上头有人,在这儿清场过生日可不是个轻易事。
  服务生含蓄地笑了笑,“是小老板的朋友。您们也可以一起去,不是完全清场,老板说了,大家同乐。”
  一楼已经燥起来,除了一片地方生人勿进,其他地方热闹得很。
  卫惟刚一进门就被音乐声震得头疼,再看看习以为常的卫诚顾苓等人,卫惟忍了忍进门让人调了音响。
  不太习惯的不只有她,汪思凡安慰完其他人,作为代表穿过人群来找卫惟。周围声音太大,她直接是用喊的,“怎么回事?她们都抗议了!谁给顾苓想的破主意!”
  卫惟和黎曼同时捂住耳朵,卫惟把她拉到一边,“你声音小点,我听得见。”
  汪思凡手里晃着杯酒,问她,“怎么回事?你不是重新做人了吗?硬件都上了,你要重出江湖?”
  卫惟笑笑,“我来沾沾你们的仙气。”
  汪思凡和卫诚是一路人,年纪比她们大点知道分寸,“真是快让人升仙了,那边都不愿意了。”
  她指的那边是被保护好的区域,有不少穿着打扮气质都上乘的女孩子,生日礼物摞成了一座小山,临时放置的长条展示桌上放满了蛋糕和甜点。
  汪思凡又问她,“你们真是想什么是什么,顾苓去年过生日还是化妆舞会扮迪士尼公主,今年直接搬到这种地方来了,也不想想那些能受得了?”
  卫惟拉着她避开人,“我也受不了。你带着她们想走的先走吧,顾苓还在温泉镇订了后半场。她本来还想带你们亲自动手露天烧烤......”
  黎曼问她,“你不走?”
  “我等一会。”
  顾苓凑过来,汪思凡拉着她兴师问罪,“你办这种生日会,还想带人露天烧烤?”
  顾苓眼尾的碎钻亮晶晶,“卫惟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公平一点好不好?”
  汪思凡喝了口酒,调侃道,“你们没什么可比性,卫惟天下第一正经人。”
  卫惟自己走开,今天的关键不是顾苓迟到的生日会,是在二楼上的人。她今天是想来见识见识,他在外面的花花世界到底有多好玩。
  包厢里玩得正起劲,有不少女孩在,一个女孩坐在人腿上,深深的锁骨里撒着盐粒,嘴里叼着一片柠檬,抱着她的男人舔她锁骨上的盐,接着被女孩喂了一杯酒,两个人含着柠檬片唇齿交缠。
  剩下的盐粒滑到女孩漂亮的沟里,男人也不避讳,直接顺着舔下去。
  男人抬起头来把人推开,看其他几个年轻人,“早点开荤见世面,和你们出来还得憋着。”
  蒋弘指指包厢卫生间,“那里面放不开你?”
  应仰自己纯饮龙舌兰,酒被他含在嘴里,舌头发麻才咽下去,很久没喝这个,应仰觉得有点恍惚。
  旁边女孩盖住他拿酒杯的手,笑得风情摇曳,“直接喝不涩吗?我们也可以那样玩。”
  应仰把手抽回去,凉声问她,“谁带你来的?”
  女孩还没回答,服务生敲了敲包厢门进来,端着一大杯浓稠的黄色液体,带花纹的玻璃杯折射光,让人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乍一看像鲜榨芒果汁。
  服务生礼貌询问,“哪位是应仰先生?”
  有人给他示意,服务生弯腰把那杯东西放到应仰面前。黄汤黄米粒,众人这才看清楚,分明是一碗小米粥。
  刚才那个男人笑了,“这什么?应仰你要的?”
  应仰没应声,服务生的服务滴水不漏。
  “这是我们小老板为您点的,她说这个名字叫“杜拉斯的情人”,她还说,她祝您长命百岁。”
  应仰眼神发沉,问他,“你们老板姓卫?”
  “小老板姓卫,”服务生回答他,接着鞠了个躬,“您趁热慢用。”
  旁边的女孩看了看,以为他心情不好,软着声音嘟囔道,“这什么呀,还情人。”说着就要拿手推开。
  应仰伸手挡住,又看向她,“谁带你来的,回谁身边去。”
  那女孩看看人没动,一个人笑起来,“不愿要就放着,你又不当和尚。”
  服务生下去和卫惟交代情况,卫惟没说别的只点了点头。
  一路上二楼,吸引了不少目光,她穿黑色吊带和牛仔短裙裤,香肩薄背美锁骨,两条长腿骨肉均匀白到晃眼。
  上去敲了敲包厢门,推开门就看见两个人抱在一起咬的不分你我。卫惟被这场面冲击到,没再往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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