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奄国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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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绕过碑亭,向山洞内走去,我在前面小心翼翼的打头阵,等确认安全以后再叫他们继续前进,毛春华嗤笑道:“我说朱头儿,咱们现在应该还没进入墓室,安全的很,再说了,西周时期的墓葬没有什么厉害的机关,至于什么积石流沙,暗弩滚石,那是汉代以后的事情了。"
  这家伙,挺精明的,他聪明的在朱头后面加了个儿字,既损了我又让我无话可说。
  又行了二三十米,出现在我们面前是九级石阶和一座高大的石拱门,在古代,数字九象征皇家的权威,皇帝被称九五之尊,所以,在古代民间没人敢擅自使用数字九。不过,在帝王之家,宫殿庙宇中,九的使用是最频繁的。我们面前的石阶上布满了千年累积的灰尘,它即将见证和留下我们光顾这个墓葬的足迹。
  上了台阶是一个约十平方左右的平台,平台上放有古朴的青铜鼎,约半人高,鼎内盛放着黑乎乎的东西,我被鼎上镌刻的文字吸引住了,我边辩认字边向他们讲解:
  “奄国在古代是一个大国,它是商王朝下辖的重要的诸侯国。根据古本《竹书纪年》记载:商王献庚、 阳甲都曾建都于奄,所以后人又把奄国称为“商奄”。
  奄国的地理位置据《左传》记载:周初封鲁,“因商奄之民,命以《伯禽》而封于 少皞之虚”,下面有学者注解:“商奄,国名也。少皞之虚,曲阜也。”
  历史学术界公认奄国的范围在今山东曲阜地区。不过,有学者认为奄国的国境范围肯定要大得多 ,它的面积相当周朝的鲁国。
  当时的所谓“国”,实际上由氏族部落组成,这种“国”的居住地和分布范围非常固定,在今天看来是一种地域性很强的国家。
  最后,我看到一行字,激动得浑身颤抖,这行字是江山人的祖先来自奄国的有力铁证:“周逆伐奄侯,不敌,王迁之江,谋复故国”。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周成王逆贼伐商朝诸候国奄国,奄国被灭亡以后迁往浙江,(浙江的古称就是之江,)安生养息日后复国。
  我向田曼妮要过相机,亲自把这句话拍了下来。
  正在这时,忽然大虎二虎齐声惊呼,我闻声抬头,见到了不可议思的一幕。
  原来紧闭的石拱墓门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打开了,颇有墓主人开门迎客的意味,更令我们细思极恐的是随着墓门大开,墓门两侧的青铜灯奴忽的一下,火光迸现,初时幽幽如豆,不一会儿如星火燎原般跳跃起来。
  我从没见过如此诡异的情景,赶紧招呼大家贴着两边洞壁站好,万一有什么暗箭飞弩从里面射出来,射到我们身上就不好玩了。我看过,我们所处的石拱门的两边是弓箭的射程死角,自然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过了半晌没动静,我皱起眉头问:“谁碰到了不应该碰的地方?”
  话音未落,毛春华暗中扯了一下我,用手指在我掌心中写着什么,由于我们贴着洞壁站着,田曼妮和大虎二虎并没有发现我们的动作,我凭感觉辨认着毛春华的一笔一画,他写的是:“小心姓田的。”
  难道是田曼妮发现了开启墓门的机关?然后趁着我们不注意把它打开了?我不动声色,仔细观察着田曼妮的脸色。田曼妮脸上满是好奇的神色,我转而去看其他人,也察觉不出哪个人神色有异。
  我不在纠结此事,小心翼翼的向石拱门内走去,那青铜灯奴左男右女,皆呈下跪状,用手捧灯盘顶于头顶,灯盘内漂浮着一层黑乎乎的东西,随着燃烧发出一阵刺鼻的臭味。我看过许多记载,说许多古墓内都放有长明灯,油料取自于东海人鱼膏油,据说只要把灯盘灌满,就能燃烧千余年之久,当然,我对于此类记载都是嗤之以鼻,要是真有那么好的东西,世界各国就不会为石油打得头破血流了。不过,我惊诧的是这三千多年都过去了,这青铜灯奴依然能在没有外界明火的情况下自动点燃。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磷,只有白磷会产生自燃现象,白磷为白色蜡状固体,遇光会逐渐变为淡黄色晶体(所以又称为黄磷),有大蒜的气味,有毒。着火点很低,能自燃,在空气中发光(所谓的“鬼火”其实是尸体分解放出ph3,而ph3中含有p2h4,p2h4遇氧气易自燃就会引燃ph3。当空气流动时,燃烧的磷化氢会随着气流移动,产生“鬼火”。而非白磷自燃所产生。)
  可这灯内的东西是乌黑的,就算是白磷,三千年过去了早就燃烧的干干净净了。难道这个大自然还存在着和白磷相似的物质还没被人类没发现?想至此处,我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杀死脑细胞的事情,我又不是化学家,轮不上我去分析这灯奴内物质成分。
  不过火光的出现给我们带来一种安全感,我关掉手电四处打量,这应该是甬道了,甬道两边雕刻着大量的壁画。毛春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马上沉醉于中。
  他给我们讲解起古代墓葬的知识,古墓壁画我倒也了解一二。它是土墓代替了石墓后,绘于墓室土壁上的精美壁画,而周代墓葬一般流行土坑竖葬,所以,西周早期的壁画很少见。而奄国真正灭亡时期应该在春秋战国,那么我们看到的应该是西周晚期壁画,甬道上似乎用石灰涂抹过,虽然历经了千年,甬壁已经发黑发黄,但上面的壁画还算清晰优美,内容丰富,有筵宴、狩猎、欢娱、战争等诸多的场面……甬道上方以整体的平整巨石压顶,显得比较压抑。
  我一副副的看着壁画,它记录了三千多年前奄国的兴衰,第一副是一个人坐在中间,两边站着两行人,应该是古代奄国君王勤政的情景。第二幅就出现了一个将军,指挥着兵马向另一方冲杀。被冲杀的一方举着绣有周字的旌旗。第三副就是举着周字旌旗的兵马包围了竖有商奄旗的城头。第四副就是奄国城破以后,剩余的奄国军民分成三路各奔前程。
  我看到这里呼吸急促,想到父亲论文上关于奄国人迁徒到江山的描述,这些壁画一定程度上证实了父亲的推断,再加上外面青铜鼎上的记载,江山人的先祖是奄国人已确定无疑。既使不是江山人的先祖,至少可证明,奄国人在江山存在过。
  可惜第五副由于年代久远,墙壁剥离,已无法知道其内容。不过,我对那个将军产生了兴趣,在这一段壁画中,这个将军始终没有正面形象。
  我正想看第六副,忽然感觉右脚下一空,心中暗呼不妙,父亲长期严格要求训练和他讲的战场上临敌经验这时派上了用场。我左脚猛力一蹬,敏捷的顺势向石拱门方向一扑,在众人的惊呼中来了个懒驴打滚,堪堪躲过危机。毛春华面色凝重:“大家小心脚下,掉入翻板陷阱可就玩完了。”
  我一时大意失荆州,差点中招,复又折返我刚才的立身之地,用兵工锹去捅那块地面,地面一动,一大块石板随之下沉,另一头则高高翘起,我打开手电向下照去,下面顿时一览无余,这个陷阱大概三四米深,人掉下去绝对爬不上来。更令人胆寒的是坑底布满大量的尖锐的石头,我暗呼侥幸。
  毛春华拍拍我肩膀:“我说朱头,出去以后你真的该买一个猪头来拜一拜,感谢祖宗保佑。”这话听得我怪怪的,没等我说出滚那个字,毛春华早已逃的远远的。还撂下一句话:“这翻板陷阱,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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