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母子阳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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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后,众村民在那几个小伙子的带领下直奔义庄而来。毛老汉问清缘由后吓了一跳,赶紧带着众人来到老棺材前。当棺材盖打开,所有的人都倒吸一了口冷气,那棺中女尸口中两颗獠牙突出,嘴角兀自鲜血淋漓,胸前还粘着几根鸡毛。
  当下众人见家畜离奇暴毙的真凶已现身,便聒噪着要将女尸烧了以绝后患,留着她谁也无法保证以后会不会吸人的鲜血。
  棺材仔毛黑材却在这个时候哇哇大哭起来。有聪明的村民早已猜测到毛黑材是棺中女尸所生,但苦于没有证据,再加上毛老汉一口咬定是路上所捡,所以没人说出来。
  当熊熊烈焰腾起的时候,那女尸居然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嚎叫,众村民无不闻之色变。女尸在火中挣扎着,手臂却始终伸向毛黑材的方向,似欲过来抱他。
  毛老汉情知这女尸挂念着她儿子,心有些不忍,抱着毛黑材转过身去。随着女尸的嚎叫越来越低,毛黑材的哭声也渐渐停止。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似乎多了些什么,直勾勾的盯着那些欢呼的村民们。
  毛老汉见此情景,心中打了一个突,暗忖,这娃子目睹母亲尸身被烧,以后该不会有事吧?
  那女尸被烧,凤凰山村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村民们依然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唯有毛老汉始终心神不宁,总觉得事情还没结束。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直致有一天晚上,毛老汉在睡梦中感觉到脸上似有东西舔动,睁开眼睛一瞧。这一瞧不打紧,他吓得差点魂飞天外,毛黑材爬到他身上,小嘴中露出两颗白森森的獠牙……
  毛老汉眨了一下眼睛,毛黑材却“哇"的哭开了,嘴里哪里有什么獠牙……
  毛老汉以为自己眼老昏花看错了,赶紧下床给毛黑材喂蜂蜜兑的米汤——他曾经把毛黑材抱到村里向那些有奶水的小媳妇讨一口母乳,基本上碰了个壁,人家嫌他是看义庄的,身上阴气重,怕被晦气影响了气运。
  毛黑材喝了米汤后沉沉的睡着了。毛老汉有些惊魂未定,和死人做伴了那么多年,各中门道多多少少知道一点点,这个毛黑材肯定有问题,赶明儿还是找个懂行的给他看看吧!
  毛老汉知道距凤凰山五里之处有个道观,道观的住持玉虚道长本事了得,据说被他超度的孤魂野鬼不计其数……
  第二天一早,毛老汉抱着毛黑材上路了,门也没有去锁——其实锁不锁并无两样,他一个光棍,根本没有什么积蓄。再说了有谁会把主意打到阴森森的义庄当中呢。
  当毛老汉将毛黑材抱到玉虚道长面前,玉虚道长顿时脸色大变,连连摇头说这事他管不了。
  毛老汉当即跪下苦苦哀求玉虚道长给毛黑材指一条明路。玉虚道长叹了一口气说:“此子出生时母亲已殴,他长大后本可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将他们母子放入老棺材。出生在老棺材的婴儿是最容易招阴的。
  更重要的是你们在烧女尸的时候,让此子看见了整个过程,形成了厉害的母子阳煞——这比母子阴煞更难对付啊!"
  毛老汉知道所谓的母子阴煞是女人横死了后,胎儿随之死于腹中,它还没来得及来到这个世界上阳寿就已尽,心中产生了强烈的怨气。在加上其母横死的怨念,就形成了令人谈之色变的母子阴煞。
  如今他听说还有比母子阴煞更厉害的母子阳煞,吓得腿都快站不稳了:“道……道长,还望你大发慈悲,管管此事吧……"
  玉虚道长叹了口气道:“母子阳煞的厉害之处在于它在大白天也不受影响,罢罢罢,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老道就赠与你一件宝贝……"他说着转入后堂,少顷出来时手上已多了一长状物事:“此物名唤天罚剑,祖师爷曾用它斩杀过旱魃,专克一切不应该存在阳世的一切邪物。
  你可用红绳子将天罚系在此子脖子上,可暂时压住母子阳煞的煞气,不至于害人。但要记住,一旦系上天罚,在二十年之内不得摘下,否则压抑了二十年的煞气反弹,局面将一发不可收拾……”
  玉虚道长说完示意毛老汉可以回去了。毛老汉至此不敢懈怠,一把屎一把尿将毛黑材养大,在这期间他日防夜防,只要毛黑材稍有解下天罚剑的举动便会大声喝斥。
  如此一来二去,毛黑材也习惯了天罚剑的贴身系挂,戴着它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就在毛黑材十九岁那年,还是出了意外。
  此时的毛老汉已经风烛残年了,眼见自己再也活不了几年,便给毛黑材张罗了一门亲事。
  毛黑材成亲那天,毛老汉多喝了几杯酒,兴奋的分不清东西南北,送毛黑材入洞房时却忘了叮嘱他不要解下天罚剑。
  谁知洞房时,新娘子嫌天罚剑碍事,毛黑材觉得十九年都过去了,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解下它应该没什么大碍。就在天罚剑解下的那一刻,整个村庄的村民仿佛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尤其是毛黑材,听得更加真切。他心中一害怕,不顾媳妇不满的眼神,将天罚剑重新挂上了。
  毛黑材的媳妇很快就有了身孕,把毛老汉和毛黑材喜得合不拢嘴。说来也奇怪,他媳妇才三个月的身孕看起来就像快临盆的样子。毛老汉更加高兴了,以为是双胞胎,殊不知一场灾难在悄悄的来临……
  当天晚上,毛黑材媳妇突然感到肚子一阵阵疼痛,少顷就疼的躺在床上来回打滚。毛黑材赶紧出门找稳婆瞧瞧是怎么回事。待他带着稳婆回到家时,家里却一片寂静,媳妇那撕心肺裂的喊痛声没有了。
  毛黑材心下嘀咕,推开虚掩的房门喊道:“爹,娘子,我回来了,快把灯点上……"
  屋内一片寂静,并没有人做声。“奇怪,他们上哪里去了……"毛黑材摸索着将油灯点燃。当他看清屋内的情景时差点晕了过去,毛老汉满身是血躺在地上,胸口被掏出了一个大洞,心脏已不知去向。
  毛黑材跌跌撞撞的跑出去,刚到院子,他又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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