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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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楚天的逼问,他只得含糊其辞道:“我也只是猜测,并没有百分百确定,告诉你就是不负责任,老祖我昔日虽然叱诧风云,但今天不过一道苟延于世的残魂罢了,有些事也看不明白。”
  “反正,你已经能够修炼溯源瞳了,修成此术,你自己一看便知,自己看出的答案,总比我的推断靠谱吧。”
  “毕竟上次对静丫头老祖推断失误,这么久你都念念不忘,同样的错,我可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
  楚天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当然能看出对方言不由衷。
  他早就猜测老祖知道真相,但出于某种忌讳,不愿亲口告知自己。
  现在更印证了这个猜测。
  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位相貌清癯,强大无比的银发中年男人。
  正是将他娘菲菲带走的千愁。
  因为在老婆婆秘境的心路幻境里,他见过对方的样貌,是以能想象出其形象。
  “是你吗?”楚天眼神有些阴冷,拳头悄然紧握。
  但他很快就这个念头抛开。
  先前老祖连小静都怀疑,已经犯了一个错误。
  他不能犯与其一模一样的错误了。
  虽说千愁在他眼里,本身就是必须战胜的强大敌人,但冤有头,债有主,不是对方的错,他还是不愿强加到对方身上的。
  明辨是非,这是他做人的基本原则。
  楚天又想心神放到修炼溯源瞳这件目前最紧要的大事上。
  “要寻出简化版本吗?”
  楚天沉吟了一下,不由摇了摇头。
  他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时间。
  于是,他便继续沟通老狐狸:“老祖,要开发溯源瞳孔的简化版本,应该不容易吧,你也知道我现在耽误不得,不如你老施展手段将其寻出,岂不比我找快许多,如果你本就知道的话,还是直接告诉我好了。”
  老狐狸听了嘿然一笑,通过心神沟通,楚天都能看到他大摇其头的动作,只听此老说:“小子,你想得倒美…”
  楚天连解释道:“老祖,我是真的想尽快修成此瞳术,一天也不想多耽搁,这么做最节省时间,请你帮忙。”
  他言辞颇为恳切。
  虽然如此,老祖还是摇头道:“你误会我了,不是我不愿帮忙,而是即便我愿意帮忙也没用。”
  楚天一时愣住了。
  老狐狸继续解释:“这溯源瞳的修炼,以及简化版本的寻找,都只能靠自己,我帮忙不行,其他任何人帮忙也不行,这门瞳术包罗万象,任何人参悟的方式都是决然不同的,参悟出来的东西也有细微的差别。”
  “我寻找的,只是我在你这个修为最适合的修炼版本,根本就不适合你修炼,就算勉强修成,我想也没法发挥到能解开你心底两个疑问的程度,于修炼溯源瞳而言,依靠他人根本就是歪门邪道,只有依靠自己才是正道。”
  “天小子,你懂了吗?”说到后来,老狐狸竟是一改往日嬉笑,语气异常严肃地说。
  “老祖,是我错了。”楚天点头认错,沉默了下来。
  的确是他太想当然的。
  在这么重要的事上,若都能依靠他人,但还有什么不可依靠他人的。
  而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本就是对自己某种程度上的不信任,对他整个武道之路都是必须克服的歪门邪道。
  这一点,本是他明白永久的基本道理。
  如若不是他修炼溯源瞳的心情太过迫切,他根本就不可能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经过这番对话,楚天打消了所有侥幸心理,开始将心神全部投入到对溯源瞳的参悟上。
  他双目虽然闭上,但其感知却投射到一道道流星划过天际的黑夜世界里,如饥似渴地注视着构筑溯源瞳的一道道瞳纹。
  这般极端专注之下,他忘记了时间。
  一个时辰后,在他眼中这些纹路的运动轨迹开始被他把握到了。
  这溯源瞳竟然仿佛一方世界,一方社会,而瞳纹就像是其中担任各种职位的人一般,各司其职,有秩序的工作,顿时维持住此瞳术追溯本源的本质。
  两个时辰后,他收获更大。
  三个时辰后,他隐隐察觉到,这个看起来繁复无比的社会,看似难以尽解其妙,但却有着更简化的方式。
  这种感觉,就好像从现代社会的运行规律中,反向推到出封建社会,奴隶社会,甚至是原始社会的运行规律。
  最为复杂的现代社会对楚天不可理解,但最简单质朴的原始社会就未必了。
  又像是想研究一个大型恐龙的生命机理或许无从下手,从头研究到尾巴不知要多少年,但研究一个躯体虽小,却五脏俱全的鸟雀,却比前者容易不知多少倍。
  楚天现在要做的,就是从现代社会发觉原始社会的模样,亦或者说从恐龙内部构造还原出更便于理解的鸟雀的构造方式。
  寻出简化版本,无疑是他修炼溯源瞳不可跨越,必须做到的基础。
  那么,在这项基础工作上,他又能否有一个良好的开端?
  第1277章 回家看雪景
  从繁复到至简,这种事原本艰难无比,原本不是楚天现在的层次所能企及丝毫的。
  一般要通过创造该法门,或对其有深刻认知的先辈才能高屋建瓴,将简化版本研究出来。
  这就好比即便是小学课本,儿童读物,也需要一干教授,专家,精英讲师才能研究出来一般。
  但溯源瞳本就是窥探天地本质,大道至简的终极瞳术,与一般的传承有本质区别,即便是楚天这种层次的,若足够专注的话,也有察觉到其简化版本的可能。
  虽然楚天足够专注,但他全神贯注的参悟,一天之内只有午饭和晚饭吃干粮喝淡水耽误点时间,也到了这天深夜才勉强厘清思路,并对何时能修成此术的简化版本有了大致的了解。
  他能掌握简化版本,初步修成此术的时间应该在两三个月之后。
  这虽然是段不短的时间,但好歹心里有了着落,是以楚天退出参悟状态时,其心情还是比较愉悦的。
  他走出修炼室,在院落里抬头看去,只见银月已是升到夜空的中间,时间已是将近午夜时分。
  周围空气沁凉。
  沁凉的空气中,他思维似是格外的敏捷,似有种种说不出的念头纷至沓来。
  最终,他的目光变得如剑光一般锋锐。
  “老爹,姐姐,我已经找出初步掌握溯源瞳的法子了,待我找出作恶者,早晚会将他们…”
  他心里暗道,旋即摇头,将这个念头甩开,深呼吸一口冬夜沁凉的空气,旋即身子一闪,出现在房外。
  推门进屋,关门进卧室,上床安睡。
  这便是他开始修炼溯源瞳的第一天。
  之后的日子,他一直专注于此事,闭关苦修,不得丝毫空闲,不与同伴们打交道,连静雪都很少见了。
  不过,这件事他先前已与静雪沟通过。
  静雪也知修炼溯源瞳关乎楚云的身体,虽然不舍,却也无法,为打发时间,她在参悟落寂剑神的传承之余,也会时常去悟剑池。
  登天境融元期的修为在今天的学院虽然不算顶尖,但先前遗迹之战最终阶段她凝聚了剑道种子,虽然只是个种子,但只要和剑道沾染上关联,于剑意,意韵这类东西而言,就是更高层面的东西,几乎算得作弊器一般的存在。
  在有如斯神效的剑道种子的帮助下,三百六十五座悟剑池,甚至包括三十六座分布在重灾区,危险性最高的悟剑池,领悟了剑道种子的她也有能力参悟。
  因此,她便留恋于这些悟剑池间,倒是获得了一些乐趣,可权且打发无人陪伴的寂寞,偶尔她也会去西门那里,接受一些指点。
  虽说她领悟了剑道种子,已算是走在了西门导师的前面,但她毕竟是个才领悟剑道不久,经验和基础都相对不足的少女,即便在自己老师那儿寻求一些经验上的帮助,在外人眼里也不会有任何的不妥。
  当然,她也会经常碰到西门的其他弟子,譬如曾看楚天不爽的叶凌几人。
  但在这些师兄的面前,凝聚了剑道种子的她已经成了众人眼里高高在上的存在。
  甚至都有人向她请教一些问题。
  当然,对此她也没有藏私,也乐于把所知的分享给大家,有时候在一旁听着的西门也会开口作出一些纠正。
  静雪在的大多数时候,她都像是代师授业的师姐一般,西门只是静静的听着,只是在她出现谬误时开口纠正,言辞虽不多,却每每一击中的。
  当然,她和楚天也非全然不见面。
  有时她也会整治一些好吃的,在自己院落里招待楚天。
  其中的某次。
  她随便吃了一些,便开着楚天大吃特吃。
  大吃特吃的楚天这段时间因长期食用干粮淡水,脸庞明显比先前削瘦了一些,银瞳中也似有尚未散去的疲惫。
  注意到这一点,静雪却没有像那些不懂事的少女一般,做出什么规劝之举,因为她深知对方现在做的事对其本人有着何等重要的意义。
  但她美目中却露出了心疼的目光。
  某时,楚天偶尔抬起头来,和这种目光碰撞,看到美目中带着怜惜,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少女,忽然说:“小静,这一月来我修炼效果不错,再过一个多月,我就能将溯源瞳修炼成功。”
  “我尽量在年前修炼成功,然后按照先前所说,回家去看雪景。”
  静雪闻言,轻点螓首,亮晶晶美目中浮现出一抹期待来,嘴角微扬,微笑如白莲般在白天黑夜分界线之时幽然绽放。
  如绝美涟漪一般,一波波温柔地扩散开来。
  他们所在的小小院落便尽数纳入恬静唯美的氛围中了。
  没错,这时已是楚天开始修炼溯源瞳的一个月后了。
  在初步掌握溯源瞳方面,诚如他对静雪所言,进度颇为不错,已做完了小半的工作。
  一月时间内,学院各大榜单都出现了不小的变化。
  霍门中都有不少外面的高手因楚天的名望投奔而来,刚开始霍朝强把准入门槛设为精英级,后来发现太低,改为核心级,还是不时有满足条件的精锐投奔。
  至于精锐以前所在的社团,因霍门今日的名望,倒是不敢有任何反弹。
  毕竟霍门有楚天这么一尊名列传奇榜第五的大佬存在,一般社团还真不敢轻易招惹。
  何况,他们的社员要投奔其他地方,若自己都管不好,而要找霍门麻烦,这本就在情理上站不住脚。
  如若霍门是那种可随意欺凌的弱小社团他们自然没这么好说话。
  但问题是楚天的存在,将社团的威望提升到一个新的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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