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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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卓听到白起的认可,顿时轻松释然地笑起来:“这里是我按你说的布置的,你觉得像不像?跟你之前住的地方差异大吗?”
  白起摇头:“像,没有差异。跟之前的简直一模一样。”
  “真的?”
  “嗯。”白起笑道:“当然是真的。”
  梁卓偷觑白起,心头飘飘然,没忍住信心膨胀道:“原来我还有这样的天赋,只是听过一遍,就能基本还原实物。”
  “少骄傲。”白起满脸笑意,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又道:“你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
  “都是送给你的礼物。”梁卓说着便急不可耐地打开了箱子,激动地说道:“这些是我给你定制的几套衣服,你试试合不合身。还有这些是国内都没有的食物,我特意从国外买回来的。”
  梁卓边说边撕开了一袋饼干,接着拿了一块送到白起面前:“你尝尝,这些都是我爱吃的,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
  白起没拒绝梁卓的好意,握着梁卓的手凑近了些,迅速将那饼干的香味全吸食干净。
  梁卓丢掉瞬间腐烂的饼干,笑看着白起,问道:“好吃吗?”
  白起没说话,目光温柔看着面前的梁卓。灯光下,梁卓的眉眼笑容是他见过最美的景色。
  “好不好吃……”白起突然揽着梁卓,笑意浓浓地逼近梁卓的唇,低沉诱惑道:“你尝尝岂不就知道了。”
  梁卓本是蹲在白起面前,仰起头望着他的,却没想到白起突然俯身前倾,揽着他后脑勺,让梁卓避无可避地堵住了他的唇。
  白起的吻是熟悉且温柔的,毫无半点粗鲁的意味。梁卓愣了愣,接着便温顺地安静下来,任凭白起碾磨着唇畔,与其冰凉的唾液交融。
  吻完白起自怀里抽出根竹笛。那竹笛像是有些年代久远,竹笛表面被摩挲的很光滑,尾端还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红绳。
  “送你的礼物。”白起道。
  梁卓拿过竹笛认真观察,抚摸着竹笛光滑的表面,忍不住道:“我送你这么多礼物,你就给我这用旧了的竹笛?”
  白起望着竹笛,目光深邃悲哀,像是想起什么往事地说道:“这支竹笛我保管了百年之久,是很贵重之物。”
  “可我又不会吹竹笛。”
  “你不要便还我。”
  梁卓当即收起竹笛,笑吟吟地道:“都送了我哪还有还的道理。不会吹我还可以学,下次你过来的时候,我就学了吹给你听。”
  白起温柔地吻了吻梁卓头发:“好。”
  梁卓完全沉浸在与白起相见的喜悦里,直到低头看见那依然极其碍眼的锁链时,欣喜的情绪突然淡了很多。
  “痛吗?”梁卓突然心情低落地问道。
  白起微愣,接着迅速反应过来,循着梁卓目光看到那常锁在他脚踝的锁链。锁链是全黑的材质,没有半点锁眼痕迹,表面涌动着密密麻麻的梵文封印,让强大如白起都拿其无可奈何。锁链一端锁着白起脚踝,另一端则隐进无法窥探的黑暗里。不管白起到哪,这锁链都丝毫不容撼动地禁锢着他。
  “不痛啊。”白起随意晃动着锁链,锁链摆动却听不见半点声响:“除了有些碍眼,没别的感觉。”
  梁卓皱着眉:“就不能除掉?”  “鬼相梵印,哪是说除就能除的。”白起嗓音温柔,背对着梁卓的眼底却忽地涌起阴霾:“不过快了。你再耐心等等,很快,我们就能永远地在一起了。”
  “真的?”梁卓一脸惊喜。
  白起温柔笑着揽了梁卓径直朝床边走,闻言便道:“当然是真的,我何曾骗过你。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小卓辛苦收拾了这间新房,你我当然不能辜负了良辰美景好时光。”
  白起说着便将梁卓推倒在柔软的床铺,接着倾身附上,揽着梁卓又认真地吻着他眉眼。
  梁卓顺从躺着,半晌脸微红地主动吻着白起。他喜爱白起的碰触,喜爱白起的唇舌,喜爱他温存时的温柔耐心。
  白起辗转吻着梁卓侧脸下颌,手撩起梁卓衣服探进去,肆意抚摸着梁卓精瘦的腰线,接着更深地深入。
  “等等!”梁卓突然紧抓住白起的手,不让他继续摸到更隐秘的部位。
  白起如梁卓所愿顿住了动作,只是蹙眉看着梁卓,像是担忧梁卓是不是哪不舒服。
  “我没事。”梁卓连安抚白起,又不动声色地闻了闻衣服,果真闻到淡淡的汗味。他刚过来的时候出了点汗,不想就这么与白起亲热,便当即果断坐起身,朝白起急忙道:“我想洗个澡。”
  梁卓说着便推开白起朝浴室跑去,跑了两步又回过头,低声说:“我很快洗完,你等我。”
  白起反应过来,有些无奈及好笑,却仍颔首无限宠溺地说:“好,我等你。”
  梁卓进了浴室,迅速脱光衣服拿起莲蓬头淋湿全身。抹了沐浴露揉搓的时候,梁卓隔着磨砂玻璃望着床上的位置,情绪激动喜悦,心跳极快,忍不住便想起当初与白起初见的场景。
  那是梁卓七岁时候的事。他自小独立的早,六岁起便睡的单独的房间。
  当晚梁卓睡着觉,突然被外面传进来的荡秋千的声音惊醒。那是很有节奏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地,像距离梁卓极近,毫不间断地响着。梁卓醒了过来,他看见外面天还很黑,不见半点亮光。而那摇曳着荡秋千的声响仍没有消失,像是蛊惑着梁卓主动接近。
  梁卓当时还小,不能分辨恐惧与诡异。他连鞋都没穿,便开了门循着那荡秋千的声音走过去。
  梁卓走到露台,然后看见了露台上,那坐在秋千上面,一袭长袍的男人。秋千摇曳的时候,铁链与铁杆撞击发出异常巨大的响声。梁卓揉了揉眼,愣在原地,他记得露台明明是没有秋千的。
  男人说,他叫白起,是绝不会伤害他的,更会永远陪伴着他保护着他。
  梁卓原本还有些恐惧,但白起看着不像坏人,总对着他笑,说话的时候更特别温柔,梁卓便渐渐地放下了戒备。接着白起又抱着他荡了很久秋千,还跟梁卓说了很多话。他说自己不能经常来见梁卓,所以想跟梁卓约定,每年的八月十五,便是彼此相见的时候。
  妈妈紧张寻过来的时候,梁卓还挺舍不得白起离开。他拉着妈妈手,想带妈妈去见白起,再回头却发现白起早已不见踪影,就连那明明活生生的秋千都跟着消失了。
  梁卓当时很纳闷,指着秋千的方向说:“妈妈,刚刚这里有秋千,一位大哥哥还抱着我荡了秋千。”
  梁妈还穿着睡衣,闻言紧张朝梁卓指着的空荡荡的地方看了几眼,连护着梁卓离开露台,又忌讳不安地提醒梁卓:“没有秋千,更没有大哥哥。今晚妈妈陪你睡,好不好?”
  梁卓点着小脑袋,又频频回头看露台,那秋千与大哥哥却始终都没再出现。
  从那晚开始,白起每年的八月十五都会出现,跟他说说话,与他玩一会。梁卓刚开始还会与爸妈说,到后来就学会了保守秘密。对他来说,白起是极其特殊的存在。白起永远能理解他,永远愿意支持他,只要是梁卓想做的,白起都从没拒绝过。
  不知哪天起,梁卓突然发现,他对白起的感情变了质。
  他爱白起。
  爱一直陪着他,即便每年只能见一面都甘之如饴的白起。
  古色古香的卧室里,在梁卓进了浴室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白起面前突然浮现出几道清晰的鬼影。
  几道鬼影一见白起,便纷纷跪地。
  白起顿时收敛了当着梁卓面的温柔及和善,自床上站起身,敛眸看那为首的一身黑衣表情呆板的男子。
  “找到其余鬼骨没有?”白起漠然道。
  “还没有。”黑衣男子恭敬道。
  白起顿时恼怒:“废物!”
  “启禀大人。”黑衣男子身侧的尖嘴猴腮的男人突然谄媚道:“虽说没找到鬼骨,却已寻到鬼骨的出现之地,请大人再给点时间,我们务必能拿到鬼骨,呈于大人。”
  “鬼骨在何地?”
  “潼岭,谢家村。”
  “若是找不到鬼骨,就自散魂魄谢罪吧。”
  “是……是。”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骤然停止。
  白起顿了顿,连不悦摆手道:“都滚吧。”
  话音刚落,一众鬼魂便已悄然消失。
  赶在梁卓走出浴室前,白起又迅速将与梁卓温存助兴之物放到枕侧,以免今晚恩爱的时候会伤了梁卓。
  第27章
  刚放完假上班, 夏煜还没从愉悦的假期里摆脱出来,正撑着头无精打采地翻阅邮件, 就突然接到梁卓打过来的电话。夏煜看看嘈杂的办公室,转到外面没人的走廊接听。
  “没打扰你吧?”梁卓接通便道。
  “没有,刚上班没事。”夏煜昏沉的大脑清醒了些:“宋擎的事有进展了?”
  梁卓道:“我刚接到局里电话,知道你很关心, 就赶紧打给你了。局里的原话是,宋擎拒不承认杀害阿梵的事, 除非我们能找到更直接有效的证据,否则这项罪名很难成立。”
  “监控就是证据, 宋擎用刀捅过徐梵更是证据。”
  “但不能证明阿梵是死在宋擎手里。”
  夏煜突然想到:“那尸检报告呢?徐梵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梁卓顿了顿, 才说道:“尸检报告说,阿梵是死于失血过多。”
  “这不就对了,几处刀伤导致失血过多, 很明显的事。”
  梁卓没再争辩:“具体还要等提起公诉之后看法官究竟怎么判。只是宋擎咬死不承认,总不能屈打成招吧。再说宋擎现在几项罪名加起来,够他在牢里蹲完下辈子的, 他没必须再否认。”
  夏煜扶着阳台眺望城市远处:“要真不是宋擎,那杀徐梵的人又是谁。”
  “……不知道。”梁卓沉默了几秒, 接着又道:“我明天要过来a城,明晚你有事吗?我们见见面吧。”
  “见面?”
  “嗯。我还有事想跟你见面谈。”
  “我明晚没事。”夏煜想了想, 道:“那明晚见。”
  梁卓点头,微笑道:“明晚见。”
  挂断电话,夏煜心里还有些烦闷, 想着徐梵这事究竟该怎么解决。
  结果刚微微转头,就突然看见站在阳台处一脸谨慎的陈巍。
  陈巍看着夏煜,又迅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夏煜周围。目之所及没有半点异样,陈巍却还是不放心,朝夏煜投去明显的没加掩饰的询问。
  夏煜感觉好笑,摇头说道:“他没在。”
  陈巍闻言紧绷的情绪刹那松懈下来,轻松地快步走到夏煜面前,恢复一贯的热忱:“跟谁聊天?还聊这么久。”
  “没谁啊,说了你又不认识。”夏煜盯着陈巍眼下明显的青色,戏谑笑道:“周末又出去逍遥快活了?”
  “跟程枫一块玩的,他那性子像能玩出格的吗。你别总拿有色眼镜看我啊。”陈巍表情很是不满。
  夏煜顺势点头笑道:“哦,既然程枫都在,那我就信了。”
  “你俩简直一丘之貉!”陈巍宽慰自己道:“我大度,不跟你们一般计较。”
  夏煜没说话,他很久没跟陈巍这样单独聊天了,基本是一群人聚会或者唱歌喝酒,想说几句话都不是时候。
  更何况,上次发生了寇正的事,还险些让陈巍陷入危险。夏煜心底是担忧紧张的,徐梵的事极其复杂,他更不想让陈巍卷进来。因此能让陈巍远离这些事的唯一方法,便是他必须远离陈巍。
  这样起码能让他的朋友们平安无事。
  陈巍主动打破了沉默,意有所指地道:“你不说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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