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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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曦不情不愿地走过去,拿着手巾给她擦头发,她的头发乌黑浓密,刚刚洗干净,带着兰花的清香,钻进他的鼻管。
  他蹲下给她把发梢的水给挤干,秦婉递给他一把梳子。裴曦认命地给她梳头发,一梳到底。
  “你说明天公爹去找皇帝,皇帝会怎么想?”
  裴曦刚才也一直在想这个事情,他说:“定然是对季成运恨铁不成钢,也恨你这个狐狸精……”
  想到这里,他愣了问:“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秦婉揽镜自照:“猜到什么了?”
  裴曦暴走,把手巾扔在秦婉的怀里:“你……太可恶了。”
  秦婉站起来,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仰头,唇色粉嫩:“夫君说说看,娘子怎么就可恶了?”
  话一落,秦婉一口亲了上去,舌头扫过裴曦的唇,裴曦如同被雷劈过,不知所措。
  秦婉双手慢慢下滑,抱住他的腰,裴曦刚开口:“秦……”
  一张嘴,秦婉的舌头就钻进了他的嘴里,舔着他的舌头。
  裴曦傻傻地站在那里,直到反应过来,将秦婉一把推开,伸手指着秦婉:“你……”
  秦婉张嘴咬住他的手指,刚才在他口腔里划过的那条舌头,此刻舔着他的指腹,裴曦抽出手指冲进净房。
  听见水声,秦婉耸耸肩,他啊!
  “秦婉!”裴曦在里头叫。
  “什么事儿?”
  “给我递身衣服过来。”房间里就他们俩,他也找不到别人。
  秦婉给他找了衣衫裴曦躲在门背后,伸出一条光溜溜的手臂,秦婉递过衣衫。
  他把衣衫拉进去,砰地把门给关上,还上了门闩,生怕她把房门拉开。
  等了好久人才出来,在美人榻上一坐:“秦婉,我……”
  秦婉挨着他坐下,贴在他身上,手搭着他的肩:“你这般害臊,要是皇帝下旨,让咱俩一定要圆房,难道你还想抗旨不成?”
  裴曦侧过头,扒拉下她的手:“果然,你早就预料到了。”
  “对啊!我只是预料到了,可你有比我更好的解决办法,不让那个女人进来,不让季成运安插人进来吗?”
  裴曦:“……”
  “我今晚睡这里,你去床上睡。”裴曦推着她。
  秦婉看了他一眼:“行,那就等明晚吧!”
  裴曦站起来,他想脱口而出一些话,可话到嘴边,又不想说,算了算了,她是个姑娘,自己让着她。她是个债主,自己欠着她的。
  裴曦抱了被褥过来,推了推她:“去床上睡觉。”
  秦婉看了他一眼:“知道了!”
  说着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裴曦伸手摸自己的脸颊,这?
  秦婉站了起来,穿着薄纱的衣衫,仪态万千地往床边走去。
  一个晚上,裴曦脑子里反复,那又香又软的舌头在他嘴里的感觉,侧过来,翻过去,就是睡不着。
  秦婉听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翻身的声音:“阿曦,要是睡美人榻不习惯,就来床上啊!”
  裴曦侧过身子:“不过来!”接下去,他连翻身都不敢翻,一个晚上睡得腰酸背痛,到了凌晨,他起床穿衣。
  秦婉问:“你干嘛呢?”
  “出去走走!”
  秦婉笑了一声,继续睡觉。
  第二日,侯爷去见皇帝,一进书房就趴在地上,眼泪一把鼻涕一把:“陛下,可怜可怜老臣家中就这么一根独苗,若是再遭遇不测,香火就断了。”
  皇帝已经听暗卫探听来的汇报,他对季成运也是恨铁不成钢,为什么还要去缠着秦婉,这不是自找麻烦吗?他还嫌这个秦婉不够麻烦?
  侯爷跪在地上:“昨儿我家那个不成器的,逼着他许久才支支吾吾说殿下跟他说,不许动我那儿媳,之前没人肯嫁他,好不容易陛下赐婚,总算可以让我裴家不至于断后,又……如今,婚都成了,听殿下的意思……唉,这不是君夺臣妻吗?”
  皇帝额头青筋直跳,胸口也是气血翻涌,他说:“你且放心,断然不会让你绝后,谁动你家裴曦,朕断然不会放过。”
  老侯爷连连口头:“老臣谢陛下垂怜。”
  正要告退,皇帝想着那秦婉是季成运的执念,这个秦婉是断然不能留给季成运了,他说:“让裴曦放心大胆地圆房。朕让皇后派后宫女官前来验看。”
  侯爷抬头,惊地嘴巴合不上,儿子说跟秦婉成婚是两个协商之后的决定,并非是真的啊!这可怎么办?
  第30章
  有一句话, 叫什么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都已经睡一间房了,吃到嘴里还远吗?秦婉在这样的自信下,躺在床上踏踏实实睡了回笼觉。直到珠儿进来摇醒她, 她才懒懒散散地起床。秦婉起来吃了点东西,找裴曦去。这货说出去散散心,怎么也没见回来?不会真把他给吓跑了吧?
  秦婉走到书房, 站在门口,裴曦正在无聊地掷骰子,她走进去, 一看不对,顺手把门一关:“怎么回事?你家爷呢?”
  那人立刻站了起来:“少夫人能一眼认出我来?”
  “嗯。他人呢?”
  “爷有点儿事。”
  秦婉刚刚问, 柜子被挪开, 裴曦从里面出来, 对假扮他的那个说:“我回来了,你可以出去了。”
  那人钻入地道走了, 柜子挪上。裴曦问秦婉:“找我?”
  秦婉闻了闻,又凑到裴曦身上闻:“什么味儿?”
  裴曦被她贴在脖子里闻, 忙推开,这人真是的,什么个习惯?
  “什么什么味儿?”
  秦婉:“你身上怎么有股子香气?这个香气很不正经。”
  什么不正经, 裴曦以为天底下最不正经的人就是她了,他闻着自己衣衫:“我怎么闻不出来?我都已经换过衣衫了啊?”
  秦婉蹭着他的脖子:“你没洗澡吧?头发没洗吧?”
  裴曦连连退后:“秦婉,你能不能站直了说话?”
  “你去哪儿了?”秦婉站直了问他。
  见他脸涨得通红:“季成遥昨夜睡在外室那里, 我在他睡梦中,将他暴打一顿,这个王八蛋晚上一个两个女人伺候,房间里就是这个味儿。”
  秦婉噗呲一笑, 原来是某人不愿意被人利用,所以去打人出气了啊?果然是季成遥那个货惯常的熏香,季成遥喜欢用那些不正经的东西。
  “这货太坏,打得好,季成遥肯定把这个账算在季成运身上。就算拐弯,也是算在皇后身上。”
  外头敲门:“少爷,老爷回来了,让你去他那里。”
  “马上就来。”裴曦应了一声。
  裴曦去侯爷的主院,侯爷皱眉看了一眼裴曦:“你个混账,为了你,我脸都丢尽了。跟我进来。”
  裴曦低着头,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跟着他进去。
  侯爷把进宫的情形说了一通,裴曦听说皇帝管得特宽,还要派宫里的女官前来验看,整个人都不好了,果然又被她给猜到了。
  一想起那个女人,想起她那张笑脸,听见这个消息,她不会得意地笑吧?
  要真的女官来验看,那岂不是?
  裴曦转头要去后院,侯爷一把将他拉住:“别冲动,再想想办法。若是郡主不愿意,你也不可勉强。”
  裴曦脸一红,她哪里会不愿意,估计此刻偷着乐呢!
  “我知道,我跟她商量去。”裴曦垮着一张脸出侯爷的院子。
  回到自己院子,珠儿过来跟他行礼:“少爷,少夫人请您过去用饭了。”
  裴曦跟着珠儿进去,桌上已经摆了饭菜。裴曦说:“秦婉,你跟我回房去,我有事情跟你说。”
  “什么事儿?”
  裴曦一把将她拖进了屋里,把门一关,秦婉看着被挡在外头的阳光:“死鬼,大白天的拉人家进来做什么?”
  裴曦拍一把自己的脑门,就说吧!她还巴不得呢!一下子不想跟她说了。
  还是说吧!裴曦深吸一口气把他爹进宫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秦婉,秦婉眨巴着她的杏仁大眼:“这不是昨夜早就知道的事儿了吗?”
  他十分郑重地对秦婉说:“你真的别胡闹,我也是为了你好。若是有一日,咱俩和离之后,到时候你再找,夫妻之间也不会有芥蒂。”
  秦婉听不得什么和离,再找。她历经这么多的世界,跑回来找他。他一再推自己出去,她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可他娘的!秦婉一把揪住裴曦衣领:“告诉我,你外面是不是有狐狸精了?心里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没有。”裴曦回答很干脆。
  她猜就是,不就是他那个傻逼师傅说的几句话,他当成了金科玉律吗?秦婉放开他,拍了拍他的胸说:“那和离什么?我可以给你时间,我们之间慢慢互相了解,等你喜欢上我。我认可你这样待人处事认真的态度,可你也不能老是把我往外推吧?”
  “我……”
  “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秦婉问他。
  裴曦下意识要点头,一下又茫然,他到底不喜欢她什么?哦!师傅说:“阿曦,你下山之后,一定要记得。千万不要上那种又聪明又漂亮的女人的当。她们是骗你,会骗得你把心都交给她,最后她把你的心踩在地上。”他不能上当。
  秦婉勾住他:“没关系,只要你是我喜欢的类型就行了,你喜欢我是早晚的事儿。”
  裴曦不知道这个女人哪里来的自信。
  她拖着他出去:“晚上的事情,山人自有妙计。我做了盐焗螃蟹,可好吃了。”
  她说妙计,裴曦心里发慌,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两人出去,秦婉开了一坛葡萄酒,倒入琉璃盏里,环儿把盐焗螃蟹拿过来,用小木锤敲掉了盐,里面一个个螃蟹露了出来。筷子夹了一个放在碟子里,给秦婉一个,给裴曦一个:“姑爷,姑娘刚刚试的新做法。”
  裴曦看秦婉,吹着气,掰下一条条的螃蟹腿,吃得津津有味。心里摇摆不定,信她?信她个鬼啊!要是等下,她让自己躺平,难道也听她的?
  “吃啊!”秦婉催他,“方法永远比问题多,你信我的。”
  裴曦开始吃螃蟹,秦婉抬起琉璃盏:“碰一个。”
  裴曦跟她碰了一个,看她一口喝下葡萄酒,打开了蟹壳,吃里面的黄:“还是很饱满的,味道不错。”
  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说。她要是敢?他就离家出走。看她怎么办?等等,自己明明不想跟她在一起,却好似跟她赌气?果然如师傅说的,又聪明又漂亮的女人,真的……
  下午,果然宫里派了嬷嬷过来,一路进来,对着秦婉行礼:“见过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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