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护工走后，顾瑶瑶看着面前的秦淑兰，低头微微勾起嘴角，她就知道无论哪个人派人过来调查，别人都不会在这个重度老年痴呆症的老太太身上下功夫
好在，这次是她亲自过来的。
没一会儿的功夫，护工抱着两本相册走了进来，交个顾瑶瑶：“这就是之前秦奶奶一直翻看的相册，后来秦奶奶神智越发不清明了，疗养院的院长就把她的东西储存了起来，好在我在那里面找出了这个。”
顾瑶瑶高高兴兴的接过相册，浅浅一笑：“谢谢您了。”
护工：“您太客气了，这都是应该了，那您先在这里陪陪秦奶奶，我先去忙了。”
顾瑶瑶点了点头。
等到护工离开，顾瑶瑶才找了一张距离秦淑兰最远的凳子，坐在上面，仔细翻看手中的相册。
相册里面都是一些老旧的照片，有孤儿院老师或者阿姨的照片，有社会人士或者政府部门，社会福利机构去孤儿院慰问捐助的照片。
不过更多的还是孤儿院孩子的照片。
一张一张的，顾瑶瑶仔细却认真的翻看。
可惜直到两个相册都翻看完毕，顾瑶瑶还是没用找到任何关于穆延霆的照片。
难道穆家跟顾家一样，把穆延霆接回去之后，就毁掉了穆延霆在孤儿院所有的生活痕迹吗？
顾瑶瑶一想到这次可能要无功而返，再次看向秦淑兰的眼神里就带着几分怨恨了。
最后，她还是不死心的又重新翻看了一遍相册，相册里所有的照片里面，依旧没有穆延霆的身影，甚至连许念安的身影都没有。
顾瑶瑶都开始怀疑，是不是那天因为晚上的原因，她看错了，说不定许念安脚裸上不过是普通的刺青。
一边想着，她的手一边在相册里面的照片上来回摩擦。
突然，她发现两张照片的中间还有夹着的照片。
这个发现，让顾瑶瑶精神一震，她几乎每张照片都抽出来一般，看看中间有没有夹着别的照片。
最后，她终于在两张红十字会慰问的时候拍的照片的中间，找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面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男孩子看起来有八九岁的样子，女孩子却只有五六岁的摸样。
小男孩虽然不大，但是身上的贵气却早已经浑然天成，身上穿了一件蓝色半袖，黑色的短裤，很普通的一身打扮，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却并不比高级定制差。
而旁边的小女孩，圆圆的脸蛋儿，尖尖的下巴，脸上的五官无不精秀，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这是个美人痞子。
顾瑶瑶看到照片整个人先是一惊，然后嘴角勾起了得逞的笑意，如果她把这张照片交到穆延霆面前，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顾瑶瑶想着将来的可能性，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另外一边，高阳敲了敲穆延霆办公室的门，得到允许后，拿着一份资料走了进去。
高阳将资料放到穆延霆的办公桌上，声音低低的：“先生，这是我们查到的关于许老爷子遗嘱的资料。”
穆延霆正低头批阅着文件，听到高阳的话，头都没有抬起来，只淡淡道：“这件事情既然是安安吩咐你的，你就直接向她汇报就可以了，不用再来跟我说。”
高阳：“先生，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份遗嘱牵扯到了程家，所以，我才想跟您说一下。”
穆延霆正在签字的鼻尖一顿，抬眸看高阳：“牵扯到了程家？”
高阳点了点头：“照理说程家是石玉祥的第二大股东，许老爷子跟程家人有联系也不奇怪，其实奇就奇在了这份遗嘱貌似在程家人的手中。”
穆延霆眼皮一掀，顿时对这件事起了兴趣，他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往后一靠，找了一个比较舒适的位置，淡淡问：“遗嘱怎么会在程家人的手里？”
高阳道：“这也正是属下奇怪的地方，我们调查到，许老爷子过世后，把这份遗嘱悄悄让人送到了瑞士银行，并且在银行买了保险箱将其锁了起来，保险箱的钥匙一开始是许小姐的母亲许倩拿着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许倩死后，这把钥匙并没有到许小姐的手中。我们本来想以继承人的身份，做了一份钥匙丢失声明，想让银行用备用钥匙打开保险箱，但是银行那边回复我们说，保险箱的钥匙只有一把，而且他们说，钥匙并没有丢失，因为就在前一段时间，有人去银行，用钥匙打开了保险箱，而且事实证明，那个人才是遗嘱上的真正继承人。”
瑞士银行的保密措施一向很好，要不是高阳搬出穆延霆的身份，恐怕这些东西，他们根本查不到。
穆延霆静静听着高阳说完这番话，眼神微凉，他重复了一遍里面的关键信息：“真正的继承人？银行的意思是，安安不是真正的继承人。”
高阳有些不确定的说：“除非继承人有两个人。”
穆延霆端起办公桌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淡淡道：“继续说下去。”
高阳继续道：“瑞士银行的保密措施可以说是世界第一，后来我们打通关系，他们终于透漏给我们一个信息，拥有那把钥匙的人姓程，很年轻，但是活动的时候，只能靠轮椅。”
穆延霆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露出一个寡淡的笑，他的嗓音清冷，听不出情绪，他淡漠的说了三个字：“程嘉合。”
第106章 这个小女孩就是我
听到穆延霆说出这三个字，高阳也点了点头，说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属下的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人，也是这个程嘉合，所以我又派人去查了一下，整个华国姓程的年轻男子，并且腿脚不方便的，总共有三百五十三个，然后我派人分别查了一下这三百五十三个人近半年的行程，发现，只有程嘉合在三个月前去过过瑞士，而许小姐的母亲，就是三个月前去世的，所以这么看来，银行那边说的姓程的年轻人，应该就是程嘉合无疑了。”
穆延霆面色清冷的听着高阳把话讲完，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办公桌面，声色平淡：“许家，程家，许倩，程嘉合················”
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旁的高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忙道：“先生，您还记得高明成吗？”
穆延霆当然记得这个人，要不是因为这个人拿着许倩的遗愿去找安安，安安也不会执意要进入，并且夺回“石玉祥”。
其实对于穆延霆来说，一个小小的“石玉祥”他并没有瞧在眼里，只是既然许念安想做，那他就不想拘着她。
他淡淡道：“许倩当年的司机？”
高阳点了点头：“对，当年袁栋就是诬陷许倩跟高明成通奸，才将石玉祥占为己有的。之前您让我调查这个高明成，我没查到任何不妥之处，但是我却查到了一点，那就是当年袁栋抢夺石玉祥的时候，程家并不是不想出手，更不是搞什么神秘，而是当时无暇顾及，当时程家被一桩案子缠上了。”
听到高阳的话，穆延霆的修长却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办公桌面，声音清冷：“也就是说，许家跟程家，并不像外界所说的，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可能两家私底下的接触更加亲密，至于当年没有出手帮助许家的原因，并不是不想理会石玉祥的事情，而是当时自顾不暇。”
高阳：“就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确实是这样。”
穆延霆眯了眯眼，许家与程家交好，却不肯让别人知道。
明明安安才是许倩的女儿，但是保险箱的钥匙却在程嘉合的手中。
之前很少出现的高明成，在许倩死后突然出现，并且告诉安安许倩的遗愿就是夺回“石玉祥”。
穆延霆从来都不相信什么巧合，所谓的巧合，大多数都是有心之人的刻意为之。
所以，他总觉得这里面像是有一只可不见的手，在操控着许念安的人生。
正想着，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穆延霆说了声进来。
秘书闻声推开门，恭敬道：“总裁，楼下有一位姓顾的小姐找您，她说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要亲手交给您。”
一旁的高阳问：“先生，是不是顾瑶瑶小姐？”
秘书笑道：“对对，高特助说的对，好像就是叫顾瑶瑶。”
穆延霆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淡淡道：“让她上来吧。”
高阳道：“那先生，我先出去了。”
穆延霆淡淡的嗯了声。
高阳出去不久，顾瑶瑶就拎着一个小食盒，在秘书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看到穆延霆的那一瞬间，顾瑶瑶的眼神就亮了一下。
这个男人只是那么随意的坐在那里，就帅气的让人移不开眼。
她心中的一个声音一直在叫嚷着，得到这个男人，得到他！
听到脚步声，穆延霆放下手中的笔，从文件里抬起头，脸上冷冷清清的，淡淡道：“顾小姐，请坐。”
穆延霆的声音虽然很是清冷，但是听在顾瑶瑶的耳朵里却是别样的性感，她忙把自己手中的食盒放到穆延霆的办公桌上，声音柔弱：“四爷，这是我刚做出来的点心，特意拿来，让您尝一下。”
穆延霆低下头继续批阅面前的文件：“谢谢，不过，我不是很喜欢吃这些东西，所以顾小姐不用为了这个特意跑过来送一趟，穆氏跟顾家距离并不近。”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穆延霆的时候，顾瑶瑶总是没来由的紧张害怕，明明面对顾老爷子或者穆老爷子的时候，她都能应付自如。
似乎只是一个眼神，穆延霆就能够看清楚她心中所想。
顾瑶瑶忙低下头，笑了笑说：“其实今天也并不是只为了给四爷送点心，我还带了点别的东西过来，是我前几天刚刚从一堆旧物里找出来的。”
她说着，低头从包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桌子上，慢慢的推到了穆延霆的面前。
顾瑶瑶推照片的时候，身体故意往前倾，穆延霆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的味道。
他皱了皱眉，心里想的却是，他的安安从来都不会喷这些什劳子香水，但是身上却总是有股淡淡的体香。
但是毕竟是在穆延霆的面前，顾瑶瑶也不敢太过放肆，她将照片推到穆延霆的面前后，离开直起身子，笑意盈盈道：“四爷打开看看，我相信四爷一定会喜欢的。”
穆延霆一只手握着笔，一撩眼皮，看着自己面前的信封，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笔，拿起了面前的信封。
信封很薄，穆延霆猜不出来里面会装着什么东西。
他面色平静的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来。
照片的边角处泛着灰旧的黄色，看样子，照片已经有些年头。
顾瑶瑶无比紧张的看着他的动作，她双手搅在一起，期待却又有些害怕穆延霆的反应。
不过是两秒钟的时间，穆延霆从信封里，把照片拿了出来，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穆延霆的眸色蓦地一沉，捏着照片的手，因为用力过猛，泛着白色。
照片上正是他跟小福子小的时候。
顾瑶瑶在一旁偷偷看着穆延霆的反应，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果然，下一秒，她就听到穆延霆问：“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顾瑶瑶有些奇怪的看着穆延霆，笑道：“四爷，这上面的这个小女孩就是我，我当然有这张照片了。”
穆延霆捏着照片，慢慢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顾瑶瑶面前，脸色平静，黑眸却如一口深井般盯着顾瑶瑶，“撒谎，这张照片根本就不是你的。”
顾瑶瑶面色一变，心脏砰砰砰的直跳，就像下一秒就会跳出胸口一样，她极为勉强的笑了笑：“四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这张照片，它真的是我的，您不能因为我失去了那一部分的记忆，就说这个照片上面的小女孩，她不是我的啊。”
穆延霆淡淡道：“我没有说照片上的小女孩不是你，我是说，这张照片不是你的。”
如果是夏天，她现在身上穿的衣服一定都该湿透了。
“四爷，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穆延霆拿着相片，低头轻轻抚摸上面两个孩子的脸庞，他淡淡叹了口气：“或许是因为当时你还小，所以并不记得这件事，这张照片是当年有个学校的学生来孤儿院做义工，其中一个学生用随身带着的摄像机拍下来了，所以说，这张照片应该再那个拍摄的学生身上，而不是在你这里。”
“原来是这样啊。”顾瑶瑶笑了笑，“可是我那时候还那么小，哪里会记得这些，照片也可能是那个学生，多洗出来几张，把其中的一张送给我了呢，那四爷，您没有吗？”
穆延霆摇摇头：“没有。”
其实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小福子的照片。
那时候她的音容笑貌，顷刻间就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好在，这次是她亲自过来的。
没一会儿的功夫，护工抱着两本相册走了进来，交个顾瑶瑶：“这就是之前秦奶奶一直翻看的相册，后来秦奶奶神智越发不清明了，疗养院的院长就把她的东西储存了起来，好在我在那里面找出了这个。”
顾瑶瑶高高兴兴的接过相册，浅浅一笑：“谢谢您了。”
护工：“您太客气了，这都是应该了，那您先在这里陪陪秦奶奶，我先去忙了。”
顾瑶瑶点了点头。
等到护工离开，顾瑶瑶才找了一张距离秦淑兰最远的凳子，坐在上面，仔细翻看手中的相册。
相册里面都是一些老旧的照片，有孤儿院老师或者阿姨的照片，有社会人士或者政府部门，社会福利机构去孤儿院慰问捐助的照片。
不过更多的还是孤儿院孩子的照片。
一张一张的，顾瑶瑶仔细却认真的翻看。
可惜直到两个相册都翻看完毕，顾瑶瑶还是没用找到任何关于穆延霆的照片。
难道穆家跟顾家一样，把穆延霆接回去之后，就毁掉了穆延霆在孤儿院所有的生活痕迹吗？
顾瑶瑶一想到这次可能要无功而返，再次看向秦淑兰的眼神里就带着几分怨恨了。
最后，她还是不死心的又重新翻看了一遍相册，相册里所有的照片里面，依旧没有穆延霆的身影，甚至连许念安的身影都没有。
顾瑶瑶都开始怀疑，是不是那天因为晚上的原因，她看错了，说不定许念安脚裸上不过是普通的刺青。
一边想着，她的手一边在相册里面的照片上来回摩擦。
突然，她发现两张照片的中间还有夹着的照片。
这个发现，让顾瑶瑶精神一震，她几乎每张照片都抽出来一般，看看中间有没有夹着别的照片。
最后，她终于在两张红十字会慰问的时候拍的照片的中间，找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面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男孩子看起来有八九岁的样子，女孩子却只有五六岁的摸样。
小男孩虽然不大，但是身上的贵气却早已经浑然天成，身上穿了一件蓝色半袖，黑色的短裤，很普通的一身打扮，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却并不比高级定制差。
而旁边的小女孩，圆圆的脸蛋儿，尖尖的下巴，脸上的五官无不精秀，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这是个美人痞子。
顾瑶瑶看到照片整个人先是一惊，然后嘴角勾起了得逞的笑意，如果她把这张照片交到穆延霆面前，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顾瑶瑶想着将来的可能性，眼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另外一边，高阳敲了敲穆延霆办公室的门，得到允许后，拿着一份资料走了进去。
高阳将资料放到穆延霆的办公桌上，声音低低的：“先生，这是我们查到的关于许老爷子遗嘱的资料。”
穆延霆正低头批阅着文件，听到高阳的话，头都没有抬起来，只淡淡道：“这件事情既然是安安吩咐你的，你就直接向她汇报就可以了，不用再来跟我说。”
高阳：“先生，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份遗嘱牵扯到了程家，所以，我才想跟您说一下。”
穆延霆正在签字的鼻尖一顿，抬眸看高阳：“牵扯到了程家？”
高阳点了点头：“照理说程家是石玉祥的第二大股东，许老爷子跟程家人有联系也不奇怪，其实奇就奇在了这份遗嘱貌似在程家人的手中。”
穆延霆眼皮一掀，顿时对这件事起了兴趣，他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往后一靠，找了一个比较舒适的位置，淡淡问：“遗嘱怎么会在程家人的手里？”
高阳道：“这也正是属下奇怪的地方，我们调查到，许老爷子过世后，把这份遗嘱悄悄让人送到了瑞士银行，并且在银行买了保险箱将其锁了起来，保险箱的钥匙一开始是许小姐的母亲许倩拿着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许倩死后，这把钥匙并没有到许小姐的手中。我们本来想以继承人的身份，做了一份钥匙丢失声明，想让银行用备用钥匙打开保险箱，但是银行那边回复我们说，保险箱的钥匙只有一把，而且他们说，钥匙并没有丢失，因为就在前一段时间，有人去银行，用钥匙打开了保险箱，而且事实证明，那个人才是遗嘱上的真正继承人。”
瑞士银行的保密措施一向很好，要不是高阳搬出穆延霆的身份，恐怕这些东西，他们根本查不到。
穆延霆静静听着高阳说完这番话，眼神微凉，他重复了一遍里面的关键信息：“真正的继承人？银行的意思是，安安不是真正的继承人。”
高阳有些不确定的说：“除非继承人有两个人。”
穆延霆端起办公桌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淡淡道：“继续说下去。”
高阳继续道：“瑞士银行的保密措施可以说是世界第一，后来我们打通关系，他们终于透漏给我们一个信息，拥有那把钥匙的人姓程，很年轻，但是活动的时候，只能靠轮椅。”
穆延霆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露出一个寡淡的笑，他的嗓音清冷，听不出情绪，他淡漠的说了三个字：“程嘉合。”
第106章 这个小女孩就是我
听到穆延霆说出这三个字，高阳也点了点头，说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属下的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人，也是这个程嘉合，所以我又派人去查了一下，整个华国姓程的年轻男子，并且腿脚不方便的，总共有三百五十三个，然后我派人分别查了一下这三百五十三个人近半年的行程，发现，只有程嘉合在三个月前去过过瑞士，而许小姐的母亲，就是三个月前去世的，所以这么看来，银行那边说的姓程的年轻人，应该就是程嘉合无疑了。”
穆延霆面色清冷的听着高阳把话讲完，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办公桌面，声色平淡：“许家，程家，许倩，程嘉合················”
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旁的高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忙道：“先生，您还记得高明成吗？”
穆延霆当然记得这个人，要不是因为这个人拿着许倩的遗愿去找安安，安安也不会执意要进入，并且夺回“石玉祥”。
其实对于穆延霆来说，一个小小的“石玉祥”他并没有瞧在眼里，只是既然许念安想做，那他就不想拘着她。
他淡淡道：“许倩当年的司机？”
高阳点了点头：“对，当年袁栋就是诬陷许倩跟高明成通奸，才将石玉祥占为己有的。之前您让我调查这个高明成，我没查到任何不妥之处，但是我却查到了一点，那就是当年袁栋抢夺石玉祥的时候，程家并不是不想出手，更不是搞什么神秘，而是当时无暇顾及，当时程家被一桩案子缠上了。”
听到高阳的话，穆延霆的修长却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办公桌面，声音清冷：“也就是说，许家跟程家，并不像外界所说的，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可能两家私底下的接触更加亲密，至于当年没有出手帮助许家的原因，并不是不想理会石玉祥的事情，而是当时自顾不暇。”
高阳：“就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确实是这样。”
穆延霆眯了眯眼，许家与程家交好，却不肯让别人知道。
明明安安才是许倩的女儿，但是保险箱的钥匙却在程嘉合的手中。
之前很少出现的高明成，在许倩死后突然出现，并且告诉安安许倩的遗愿就是夺回“石玉祥”。
穆延霆从来都不相信什么巧合，所谓的巧合，大多数都是有心之人的刻意为之。
所以，他总觉得这里面像是有一只可不见的手，在操控着许念安的人生。
正想着，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穆延霆说了声进来。
秘书闻声推开门，恭敬道：“总裁，楼下有一位姓顾的小姐找您，她说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要亲手交给您。”
一旁的高阳问：“先生，是不是顾瑶瑶小姐？”
秘书笑道：“对对，高特助说的对，好像就是叫顾瑶瑶。”
穆延霆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淡淡道：“让她上来吧。”
高阳道：“那先生，我先出去了。”
穆延霆淡淡的嗯了声。
高阳出去不久，顾瑶瑶就拎着一个小食盒，在秘书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看到穆延霆的那一瞬间，顾瑶瑶的眼神就亮了一下。
这个男人只是那么随意的坐在那里，就帅气的让人移不开眼。
她心中的一个声音一直在叫嚷着，得到这个男人，得到他！
听到脚步声，穆延霆放下手中的笔，从文件里抬起头，脸上冷冷清清的，淡淡道：“顾小姐，请坐。”
穆延霆的声音虽然很是清冷，但是听在顾瑶瑶的耳朵里却是别样的性感，她忙把自己手中的食盒放到穆延霆的办公桌上，声音柔弱：“四爷，这是我刚做出来的点心，特意拿来，让您尝一下。”
穆延霆低下头继续批阅面前的文件：“谢谢，不过，我不是很喜欢吃这些东西，所以顾小姐不用为了这个特意跑过来送一趟，穆氏跟顾家距离并不近。”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穆延霆的时候，顾瑶瑶总是没来由的紧张害怕，明明面对顾老爷子或者穆老爷子的时候，她都能应付自如。
似乎只是一个眼神，穆延霆就能够看清楚她心中所想。
顾瑶瑶忙低下头，笑了笑说：“其实今天也并不是只为了给四爷送点心，我还带了点别的东西过来，是我前几天刚刚从一堆旧物里找出来的。”
她说着，低头从包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桌子上，慢慢的推到了穆延霆的面前。
顾瑶瑶推照片的时候，身体故意往前倾，穆延霆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的味道。
他皱了皱眉，心里想的却是，他的安安从来都不会喷这些什劳子香水，但是身上却总是有股淡淡的体香。
但是毕竟是在穆延霆的面前，顾瑶瑶也不敢太过放肆，她将照片推到穆延霆的面前后，离开直起身子，笑意盈盈道：“四爷打开看看，我相信四爷一定会喜欢的。”
穆延霆一只手握着笔，一撩眼皮，看着自己面前的信封，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中的笔，拿起了面前的信封。
信封很薄，穆延霆猜不出来里面会装着什么东西。
他面色平静的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来。
照片的边角处泛着灰旧的黄色，看样子，照片已经有些年头。
顾瑶瑶无比紧张的看着他的动作，她双手搅在一起，期待却又有些害怕穆延霆的反应。
不过是两秒钟的时间，穆延霆从信封里，把照片拿了出来，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穆延霆的眸色蓦地一沉，捏着照片的手，因为用力过猛，泛着白色。
照片上正是他跟小福子小的时候。
顾瑶瑶在一旁偷偷看着穆延霆的反应，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果然，下一秒，她就听到穆延霆问：“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顾瑶瑶有些奇怪的看着穆延霆，笑道：“四爷，这上面的这个小女孩就是我，我当然有这张照片了。”
穆延霆捏着照片，慢慢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顾瑶瑶面前，脸色平静，黑眸却如一口深井般盯着顾瑶瑶，“撒谎，这张照片根本就不是你的。”
顾瑶瑶面色一变，心脏砰砰砰的直跳，就像下一秒就会跳出胸口一样，她极为勉强的笑了笑：“四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这张照片，它真的是我的，您不能因为我失去了那一部分的记忆，就说这个照片上面的小女孩，她不是我的啊。”
穆延霆淡淡道：“我没有说照片上的小女孩不是你，我是说，这张照片不是你的。”
如果是夏天，她现在身上穿的衣服一定都该湿透了。
“四爷，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穆延霆拿着相片，低头轻轻抚摸上面两个孩子的脸庞，他淡淡叹了口气：“或许是因为当时你还小，所以并不记得这件事，这张照片是当年有个学校的学生来孤儿院做义工，其中一个学生用随身带着的摄像机拍下来了，所以说，这张照片应该再那个拍摄的学生身上，而不是在你这里。”
“原来是这样啊。”顾瑶瑶笑了笑，“可是我那时候还那么小，哪里会记得这些，照片也可能是那个学生，多洗出来几张，把其中的一张送给我了呢，那四爷，您没有吗？”
穆延霆摇摇头：“没有。”
其实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小福子的照片。
那时候她的音容笑貌，顷刻间就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