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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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寂原本就是眠浅的人,更由于睡在陌生的床榻上,就越加睡不好了,天还未露鱼白,她就再睡不下了,索性就睁开眼醒醒神,不料昨晚打地铺的季河跟她一样起得早,也不赖床,径直起身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季寂想着昨晚的计划,也跟着爬起床,狗腿得跟了过去,半个人扒在厕所门框上,两眼放光得瞧着还在刷牙的季河。
  “季河……”
  季河想都不用想,这女的一大清早就这么一副谄媚的神情,八成不会有啥好事的,就不打算去搭理她。
  “季河~”见人不应答,季寂也不气馁,乖巧得帮他取下挂在墙上的擦脸巾,给他双手呈了过去,“你说咱两姐弟一场,是不是爸妈不在身边了,更是得互相帮衬帮衬,对不对?”
  季河接过毛巾,听她的话倒没反驳,就是一伸手把她推了开来,反手就把门给关上,留季寂对着门板一脸的措不及防。
  敲你奶奶的腿!
  大清早吃个闭门羹,季寂很想直接爆粗,不过又念着还得拜托他些事,也只有胆在心里骂了他几句。
  季河是个手脚利索的,不过多会就从厕所里走了出来,一见他季寂又舔着笑脸迎上去,还没开口,她那弟弟就直接截胡,“今天我没空,你是闲主子,我还得靠自己赚饭钱。”
  “你要打工?不用上课吗?”季寂纳闷得问道。
  “今天课都排在下午。”说着,季河取了椅上的背包就准备出门了。
  季寂原本的打算又被打乱,又不甘心,便追了上去,抓着他的胳膊就不敢放了,“我陪你一道去吧,我留在这又不知道做些什么,你多个人帮忙会好一些吧。”
  季河愣神了会,看着眼前神情诚恳的脸庞,不禁软了心肠,点了下头算是答应了。
  “那你等我五分钟,我洗漱一下,马上就好,很快的!”讲完她便冲进厕所,风卷残云得收拾一通,出来时可能连五分钟都没用上。
  季寂看到仍旧静静站在门口的人,安心得长呼了口气,脚步加快得跑到那人身旁,“我好了,走吧。”
  等季寂看到他弟的工作地点,她想说她内心是拒绝的,她是真的万万没想到她弟居然是在她昨天差点丢了贞操的景南酒店做帮厨。
  季河领着她从侧门的员工通道上去,到了后厨就让她在角落里待着,自己就去换了工作服开工了。
  正巧要开始布置客房早餐,后厨里面忙得是不可开交,也没人注意到多了她这么个闲散人员。
  季寂站的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季河拿着菜刀手起刀落,动作一派行云流水,仿佛刀下的东西并不是什么瓜果蔬菜,倒像是什么木玉石器的工艺品,竟怪好看的。
  难怪说下厨的男生最帅气,季河那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现在也显得十分赏心悦目。
  还没等她欣赏够,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疑惑得朝身侧瞧去,就见到一个堆着和蔼笑容的阿姨望着自己,她有些疑惑得指了指自己,“你是……叫我吗?”
  “门房送餐的刚好缺人手,刚我见小季带你过来的,就跟他求了个人情,让你来给我们搭把手,你看你方不方便?”
  “这……我没做过,怕给你们误事了。”季寂一向对长辈的请求都不太推辞,不过昨日的事实在给她留了太大的阴影了。
  “不会的,你就一会跟着陈姐,她负责客房收拾,你就把客人订的早餐送进去就好了。”董姐搓着手,瞧着季寂的事眼里满是恳切。
  季寂心想既然有人陪着,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就爽快的答应了,反正她干站在这也无聊的很。跟着董姐去换了身侍者的工作服,就被安排了同陈姐几个人一起负责叁十到叁十七楼的餐车和客房打扫。
  送餐的过程还算顺利,季寂主要就是帮忙把厨房出的餐点送到指定的客房,其他的技术活就不用她来管了,看着送餐任务条还差最后一间3709,季寂跟还在06房打扫的陈姐打了个招呼,就自己先按了09房的门铃,等了一分多钟,房门终于开了。
  门内的宋昱看着现在一身侍者打扮的季寂,眼底划过几分诧异,倒也没直接出声询问,就那么杵在那看着她。
  季寂自然不晓得眼前这个裸着半个身子的男子脑子里都过了些什么,径直微笑问候道,“早安,宋先生。”然后侧身指了指身后的餐车,“这是您的早餐,现在方便我帮您送进去吗?”
  闻言,宋昱侧过身给她让了个道,季寂识眼色得立马推着小车给他送了进去,把几道菜品摆妥当后,季寂恭敬的朝他俯了下身,“宋先生,祝您用餐愉快~如果有任何需求,按房内的电话热线告知前台即可,我就不再打扰您休息了。”
  季寂讲完这些句客套话,就推着小车准备出门交差去了,不料在路过那男子身侧时,被一把扯住左臂,男子浓烈的气息朝她袭来,把她整个人压在墙上,季寂错愕地瞪着此时把自己狠狠压着的男人,语气已经有些发凛,“宋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事?”
  宋昱看着身前明明气到极致却依旧忍得满脸通红的人儿,一抹笑意不自觉的爬到嘴角,“怎么?你自己一大清早跑走这里玩什么制服诱惑,倒问起我来了?”
  “制服……”你妹!
  “这位先生您可能误会了。”季寂长长得深呼吸几次,继续道,“我们可是正经酒店,我就是个普通的客房服务员。”
  宋昱并没有急着回复她,抬手轻轻覆在她眉间的那颗红痣上,略带粗茧的指腹摩擦得季寂那处麻麻的,“季寂,你这是后悔了?”
  听到他唤到自己的名字,季寂心下一惊,脑中记起昨日季河同自己讲的,目前自己做着一个姓宋的情妇,不会这么巧吧?
  “那个……”季寂踌躇了下,还是好奇得又问道,“宋先生您认得我?”
  当初季家倒后,季寂自己主动送上门来要做自己的情人,他没拒绝。前些月她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知道了季家破产后,宋氏就收购了季家旗下大部分的不动产和接手了大部分的工程项目,她当即认定自己家是被他耍手段扳倒的,就气愤地同自己要划清楚河汉界,还“请”他为自己“另觅下家”。宋昱不置可否,虽说对她的胴体自己是十分满意的,不过他也不喜欢强人所难。
  昨天的介绍宴他提早退了席,后面想到自小就没有将自己用过的东西拱手他人过,就满心的不悦,遂后面差了杨陵去把人接出来,没想到杨陵回电说季小姐自己给跑了,让他更没想到是第二天季寂居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门前。
  “当然。”宋昱原本清冽的嗓音,此时故意压低,反倒低沉地惑人心魄,“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你了。”
  说着的档口,他那带着有些灼人热度的左手不安分地顺着季寂傲人的曲线抚下,从她没扎起的衬衣下摆探入,直接覆上那浑圆。
  季寂原本就只是戴了对胸贴防止走光,姓宋的突如其来的性骚扰让她一时没立马反应过来,倒给他占了便宜。
  宋昱也是不客气的主,见人没反抗,就直接把碍手的东西直接扯掉,那绵软暖腻的触感令他有那么一瞬庆幸昨日并没有把这么个宝贝给送了。
  握草!
  季寂反应过来自己的胸贴被人一把扯掉了,问题是那人还更加得寸进尺的在自己胸上肆虐,麻吉的,当她是来卖的吗?
  “宋先生!请自重!”季寂大力一推,原本还想抬脚给那个变态裤裆一脚的,不过抱着大事化小的心思便就忍了下来了。
  顾不得捡起地上的自己的东西,季寂忙不迭得跑离那个宋变态待的地方,那地方真是多待一刻她都嫌长。
  宋昱看着那慌乱逃窜的娇小身影,素来冷淡的眉眼不自觉地染上了几分笑意。他回神把怼在房门口的餐车推了出去,关门准备回身收拾去时,眼角余光瞥到刚刚被自己扯下来的粉色nbra,鬼使神差得俯身去把它捡了起来,端详了会儿后,嘴里不禁赞叹到,“分量是很足了。”
  这厢,季寂跑了出来后,才意识到现在自己穿的实在有些不得体,完了她又不敢去找陈姐她们,只好抱臂捂着胸前,悄摸摸得跑到二十楼的后厨去找季河。
  “季河~季河~”
  季河听到有人喊他名字,就转头四处瞧了瞧,就发现季寂跟做贼似的,躲在货架后就探了个脑袋出来。看到自己瞧到她了,便使命地朝他招手。
  “你又怎么了?”季河放下手上的活,走了过去。
  季寂把人叫了过来后,又羞得满脸通红,不晓得怎么开口才好。
  “你有话就直说。”
  见他口气已经不耐烦了,季寂把心一横,开门见山道,“我的胸贴丢了。”
  ?_?
  “你再说一遍,你说你什么丢了?”
  “胸贴。”季寂说着还拿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的胸贴丢了。”
  “……”
  虽然知道有点强人所难,季寂还是恳切地拜托到,“一会你休息时,能不能帮我去买件胸衣~”
  “你就不能自己去吗?”
  “那我不是因为现在不方便嘛~”
  “……”
  季河从来没像现在这般希望没有她那样的姐姐。
  原本这时候应该在饭堂里安安静静吃着午饭的季河,却在路边的一家“xx丽人”前不安得晃来晃去,都做了十来分钟的心理建设,还是没有骨气往里头迈。
  “您好,这位先生是需要些什么吗?”
  乍然响起的女声,把季河惊得差点跃起,心里适把那个逼自己来买胸罩的女人骂了好几十遍,虽然老不情愿,他还是低声回道:“胸衣。”
  那跟蚊子叫的声音听得实在不太清晰,小王就又问了句。
  季河羞得满脸通红,可又想着伸缩脖子都是一刀,就心一横又大声说了遍,“胸衣。”
  小王也是有眼力见的人,见男生一脸羞色,也不多嘴,朝他招了招手引到店内的胸衣专架前。
  “先生是帮女朋友买的吧?”
  女朋友?
  季河听到这词愣了下神,随即应到,“没,我是替我姐来买的。”
  “哦哦~”小王指了指架上五颜六色的内衣款式,“这里是我们店里的全部款式了,请问是需要哪一款,还有型号是什么?”
  “款式你就看着拿吧,型号是什么?”
  小王听他这么正儿八经的问,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就是大小,我们店常规的码有ABCDE五种。”
  季河听着,脑子里思索了下,那女人的凶器比馒头还大,那么给她拿……
  “你就拿两件A的吧。”
  “季河!”季寂从换衣间出来,就是一副吃了炸药的样子,手里还拎着多买的那一件胸衣。
  “又怎么了你?”
  “你还敢说?!”说着,季寂朝他挺了挺胸脯,“你给我买最小码的是要嘲笑我吗?我有你想的那么小吗?!”
  “A不是最大的吗?”
  “……”季寂算是明白了,敢情这货是以为从A到E是按从大到小排的啊。
  “那……”季河看她青红交接的脸色,便晓得自己应该买错了,“我给你去换?”
  “那你不是废话吗?!老娘是E!”
  等季寂穿上合适的内衣都快下午一点了,两个人一脸沮丧的看着眼前饭盘里的几根榨菜和两颗馒头,长叹了口气,也只能认命得吃了。
  “你今天就回宋昱那吧。”
  还认真啃着馒头的季寂被他突然的话惊得差点噎着了,“咳……咳,你说啥?”
  季河无语得扫了她一眼,缓缓道,“吃完饭,你就直接回宋昱那边。”
  “我不去。”
  “你不去也别跟着我。”咽下最后一口馒头,季河拿起餐盘就头不回得走了。
  见他走的快,季寂也不继续吃了,窜起来就追了上去,一把把人拉住,就急不忙慌地把早上在酒店已经会过宋昱的事跟他讲了一遍,当然少儿不宜的情节她有记得cut掉。
  “我现在基本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个姓宋得对我态度让我十分不舒服,在我记起来他到底算个什么东西前,你就让我在你那窝段时间呗。”
  季河听完她的话,也不说别的,掴住她的手腕就往外走,出门拦了辆出租就坐了进去,说了个地名就再不说话了。
  虽然季寂很好奇他究竟要带她去哪里,不过车里的低气压压着自己连声咳嗽都不敢咳。
  车子大致开了有一个钟头,在一栋白色建筑前停了下来,季河给了车费后就说了句下车,便自己开门出去,也不管她。
  “真是个冷漠的人。”
  当她走下车,站在那栋白色建筑前时,心里莫名涌起了一股难言的悲伤,像巨浪一般要把她整个人袭倒。
  “怎么会这样?”季寂困惑地低声呢喃。
  “跟着。”走在前面的季河终于停下来回身唤了下像是被钉在原地的人。
  “额……欸!”
  “在这里你就跟紧我。”不放心得看了眼身旁有点神游的人,季河好心得提醒了句。
  “嗯。”季寂感激得朝他点了下头,虽然心里那悲伤的情绪还是那样突兀得堵在心口那,但是听着周围时不时传来的尖叫声还是让恐惧更占了上风。
  季河带着人上了四楼,一路上遇到的医生护士看到他身侧的季寂,均是恭敬得朝她点头问声季小姐好。搞得她自己觉得自己像是领导来视察似的。
  最后他们在走廊尽头的一间房前停了下来,季寂看着门牌上镌着林清沅叁个字时,那原来一直蛰伏着的记忆怪兽终于抬头,尖锐的利角在一瞬都要把她的脑子刺穿,疼的她忍不住捂着脑袋蹲了下去。
  “……妈妈……”
  虽然带她过来就是让她明白现在他们的处境,可是当下的情形确实超出了季河原本的预料了。他见过的季寂没有一个可以和现在这样一个魔怔得不停自言自语,满眼痛楚的人重合在一起。
  “季寂。”季河蹲下身去,抬手用劲揉了揉就快缩成虾子的人的发顶,柔声安抚着,“别怕,别怕……”
  季寂被那一下子涌出来的记忆碎片搞得脑袋都要爆炸了,就想拿个什么东西把自己敲晕算了,就在她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试探时,耳边传来了暌违许久的温柔嗓音,一瞬间像一道爽利的清风倒是把她从那拖回来了。
  “季河……”季寂开口被自己莫名沙哑的嗓子惊了下,随即又无奈笑道,“你今天肯定不是带我来这里郊游的吧。”
  “嗯。”
  “我没事,你就直接说吧。”看他一副愧疚,季寂反倒不好意思了。
  “我就带你见个人,来吧,我们一起进去。”
  “你要带我见……谁……”
  紧闭的房门被一把推开,里面的景象无遮拦地铺陈在季寂眼前,四处放置的画板,色彩浓烈斑斓像是开得最艳的花丛,房子中央坐着个一身素白的女子,她手拿画笔,聚精会神地在画布上着色,也没注意到房间里突然出现的两个人。
  “母亲,我跟季寂来看你了。”
  季河开口打破了这房间向来的安静,作画的女子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站起身来朝他们走了过来。
  而季寂,已经震惊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内心除了惊讶就是惊讶。
  “妈……”这个女人得脸怎么跟她妈长得一模一样?!
  “乖~”那女人站定在季寂跟前,伸手把她拥进了怀里,一下又一下得抚着她的背,“寂寂,你来啦~”
  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嗯……”季寂已经分不清是自己还是原来的季寂,所有的伪装和逞强都在那声“来啦”化为泪水,濡湿了对方的肩膀。
  温情的时间不过两秒,前一刻还温婉如画的女子突然凄厉尖叫,大力把季寂推倒,自己径直超墙面撞去,那定要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的气势把还没从惊讶中缓过劲来的季寂吓得心脏就差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妈!”好在季河晓得她现在精神状态一直都不稳定,在她就要撞到墙上时就牢牢把人牵制住了,“你醒醒,我跟季寂都来看你了。”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林清沅眸色一沉,转身把被人牵制的手腕用力扯了回来,菱角完美的唇瓣一开一合,声音冷清得不带一丝情绪,“滚。”
  “妈?”季寂重新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哪里舍得这么快就走,刚又想说些什么就被一旁的季河抬手挡了下来。
  “妈妈,那我和季寂先走了,你有什么事跟李医生说,他会传达给我们的。”
  那女子听了他的话,也不作回应,就自顾自得又坐在画布前。
  季河拖着旁边一副念念不舍的人,直接离开这个有些压抑的房间,直到出了院门他才开口说道,“你知道你为什么要回到宋昱那了吗?”
  季寂抬眸看着他,定定地淌下泪来,“已经一年了,还有希望吗?”
  “不知道。”
  对啊,他又怎么会知道,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牺牲色相,为了也不过让那个骄傲的女子可以不被他人见到她生病时的狼狈,安安心心的治疗。可是,她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倒是自己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恢复了大部分原记忆的季寂,现在终于对目前的处境了解了大概。
  两年前在乘城算得上名门的季家,因着前些年投资决策上的失误,亏损了根本,为了一改颓势重振季氏,季宏伟拿出几乎自己所有的资产,包括了季家的几家堂叔们的支持,拿下了乘城的堰湖区的开发代理权。
  不料却被网络爆料出季宏伟跟当时的乘城副书记私下饮酒宴席上的视频,一时流言肆起,也惊动了上头,派专人下来调查,堰湖区的开发权也被暂时扣回,更糟糕的是后来的一封匿名举报信,列举了在争取堰湖区的开发权时季宏伟行贿事迹,还在信里附上了录音和季宏伟那本写满行贿人喜好和行贿日期的笔记本,直接把他送进了大牢,而季家的几位堂叔看到他倒台,就只想着要回之前被借的资金,无奈下林清沅只好把所剩不多的存款和几个不动产抵押了出去。
  大厦倾覆下,季宏伟要强的性格看不得季氏被自己一手毁了,便赌气吊死在季家大堂中,林清沅目睹自己向来一丝不苟的丈夫,皮肤青紫,涕涎柱流,屎尿淌了一地,那恐怖的画面让她一时间就呕了出来。
  再后面,大家发现季宏伟自缢身亡,而林清沅伤心过度陷入昏迷。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刺激过大,林清沅醒来后就一直神智不清,不愿意见到人,一遇到熟人便会癔症突发,要死要活的。
  季寂虽然那时候才大叁,但是家里这翻天的变故让她不得不开始担起长女的责任,她要顾全得了疯病的母亲,还有将上大学的幼弟,还有那一屁股的债……
  可是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万般无奈下她找了宋昱,虽然以肉换钱并不光彩,但是季寂还是庆幸的,至少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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