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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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我会算的,你不信,我算与你看。”
  “死倒临头还嘴硬。好,我就给你一次机会,算准了我就不杀你,不准再要你的狗命也不晚!”
  “成!”
  男子掏出几张纸,每张上写着上百个姓氏。
  “你且看看,见到有你姓氏的那一张你便叫停,我自是不会看的。”
  “好!”
  活神仙亮着每一张纸,待祁天晴见到“祁”字姓的时候,她便叫了声停。
  活神仙果然如言,根本就没有看那张纸,便将其都收了起来。
  “我姓什么?”
  “公子先莫要着急,还有一步。公子且看,这里有二十四个姓氏格,公子只需把这罗盘放入带有公子姓氏的格子中,罗盘自会将公子的姓氏指出。”
  祁天晴看了看那些写有密密麻麻姓氏的格子,这罗盘真有这么神?且放放看。于是,便依言将罗盘放入了带有“祁”字的格中。
  “公子确定里面有自己的姓氏?”
  “那还有假?”
  “好,且待罗盘一停,便知结果。”
  祁天晴不禁好奇了起来,只见那罗盘转了几转,竟然还真就停在了“祁”字上。
  “公子可是这个姓氏?”
  祁天晴惊讶不止,居然真的能算准,太不可思议了!
  “公子不可食言,还请赐予解药。”
  祁天晴微微一皱眉头,却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已给了对方承诺。刚要起身去拿解药,却被旁边的手给按住了。
  难道漫修看出了什么端倪?就说嘛,这就是个骗子!本来就不情愿交出解药的祁天晴此时把希望都放在了身旁的漫修身上,可谁知,她一转头,竟被眼前人吓了一大跳。她拉着的,她从庙门口一直用手拉着的,竟然不是漫修,而是另一个男子。而且,这男子看起来似还有些面熟,对!要给漫修买箫时见过的,那箫,现在不就斜插在男子的腰间吗?
  “啊!”祁天晴反应式的松开了拉着对方的手,然后眯着眼睛一直盯着对方,可恶,拉着自己的手居然一声也不吭!被他占尽了便宜!漫修什么时候变成这个男人了?漫修呢?
  “可否借刚才那些纸和罗盘一用?在下不才,斗胆也算算活神仙的姓氏。”男子不温不火的说道。
  对方一听此言大惊,要借却又不敢借,看来今天自己是遇到高手了。
  “怎样?是你自己承认骗了人,将刚吞下去的钱财还与众人?还是要我戳穿,将你送入官府,让你尝尝酷刑的滋味?”男子小声附在活神仙的耳边说道,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
  “那解药呢?”
  “承诺了你的,自会给你!”
  听到此,被称为活神仙的人一咬牙,对着众人磕头道,“众位,我错了!我是个骗子,骗了你们的钱财,如今这些全都如数奉还,请各位高抬贵手!”
  话音一落,庙里一阵沉寂。可随即,扔鸡蛋的,菜叶的,动手打的,将活神仙三人围攻了个不亦乐乎。祁天晴扔下解药,退出了众人围攻的圈子。出来后,便见那男子也早早的退出,祁天晴的眼睛又瞪上了那男子。
  男子双手摊开,一副无辜的样子。他也确实无辜,本来被妹妹拽着去看什么戏法儿,却经过了这么个拥挤的庙门口儿,眼见一个人要被挤倒,好心的伸手去拉,没想到竟被对方攥了个紧,救命的关口也就罢了,谁想进了庙门排上了队,对方竟也死不松手。
  唯一让男子感到意外的是,明明拉他手的也是个男子,却为何没有一点烦厌之感,却反倒十分舒适呢?那手,又嫩又滑,虽有些冰凉,握上去竟意外的感觉有些温暖,甚至该说热。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竟被这公子说中了,自己也是个在感情上有特殊嗜好之人?之前怎么不知道。
  那戴着绿色戒指的手,为何让人如此想念呢?
  “你不打算说些什么?”祁天晴终于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了。
  “这位公子想要听些什么呢?”
  “……”仔细想来,确实是自己主动拉住对方的手还不放开的,可那也该提醒或解释一下,至少吭一声啊!这下可好,害的自己白白的高兴了一场,反倒被别人占尽了便宜去。
  祁天晴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人。身高八尺,阔脸方耳,五官不似秦漫修的俊美,而是真正的男子的硬朗,手拿一把折扇,说不尽的风流。
  “公子要看到什么时候?要是无事吩咐,在下还要去寻找亲人。”
  “我有说什么吗?你寻人,我也要寻,各走各的便是。”
  “如此,多谢公子。”
  男子连自己都不知为何说了这么句莫名其妙的话,可随即他就知道自己谢得太早了。刚一转身,便觉背后一阵阴风袭来,男子迅速的一反手,折扇一摆,对方手中的毒针便被扫落到了地上。
  第二百六十三章 陷入骗局
  这回轮到男子饶有兴致的审视祁天晴了。
  “在下可是有地方得罪公子?”
  “有。”
  “敢问哪里?”
  “去阎王那里问吧。那里回答的比较清楚。”
  “……我想公子有所误会,刚我只是……”
  “你不必说了,技不如人,更何况你刚刚还帮了我的忙,惩治了那骗人的活神仙,这次就算饶过你,莫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哎公子……”
  男子待要再说什么,祁天晴却早已转身离去了。男子拿出手帕来将地上的毒针小心翼翼的拾了起来,针上确实有毒,应该与刚才惩治活神仙的毒针一样吧,男子想着,不禁轻轻摇头一阵苦笑,眼睛却望向了祁天晴远去的背影。
  且说秦漫修本在庙门口与祁天晴站在一起,可突来的人群将二人冲散,正要寻祁天晴时,却莫名的被一只手狠抓着往与庙门相反的方向跑去。
  漫修本来身穿那天蚕丝衣,就被紧紧的禁锢住,这一拉,本待挣扎,无奈天蚕丝衣却开始收紧,内伤又重,根本敌不过对方的强势,一下子竟被拉出去了好远。
  “公子!这位公子!”
  “哥,你快看那,变戏法儿的就在那儿!”
  对方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漫修的叫声,也是,这里人声鼎沸,能听到才怪呢。
  待挤入了围观戏法儿的人群中,稍微稳了稳后,漫修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谁知对方只用手摆了摆,示意他不要吵,两只眼睛却直盯着变戏法儿的瞧。
  “公子!”漫修无奈又拍了拍对方,可这次对方的反应是,连头都没回一下,便说了句,“哥,你要不想让我坏了你的好姻缘,就陪我看完这戏法儿……啊!你快看那!他的口里喷出火来了!太神奇了,怎么弄的啊!”
  漫修满脸尴尬,可对方死死的捏着他的臂腕,看到紧张处或兴奋处,似捏得更紧了,甚至还有些疼。
  “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漫修第三次拍对方肩膀的时候,对方终于有了反应。“哥,我说你……啊!”
  对方瞬间便把手甩了开去,甩的漫修的胳膊那叫一个生疼。微微皱了皱眉头,抬头看对方时,两人却异口同声的说了句,“是你?”
  拉错了人的便是兄妹俩中女扮男装的妹妹,算上这次,已经在这观音庙会上与秦漫修见了第三回面了,还真是有缘。
  “怎么会是你?我哥呢?”
  秦漫修轻轻揉揉胳膊,摇了摇头,他都是莫名被拽过来的,又怎么会知道这位公子的哥哥在哪里呢。
  “你这骚货,有钱出来拜佛烧香,竟然告诉我说一个子儿也没有了?这是什么?好啊,居然这么多钱!背地里偷汉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小心别让我抓个现形,抓到了让你们好看。”
  这边戏法儿演的正热闹,旁边的一场好戏也刚刚拉开帷幕。不过,这好似不是提前编排好的节目,而是一个身着麻衣的男子真的在揪着一个小妇人的头发,一边来回摇晃着,一边辱骂。
  “求求你,把钱给我!这是给娘的救命钱那!是我在这里一个子儿一个子儿求来的,你又要抢了去赌!你赌没了,娘的医药钱又从哪里出啊!”
  “他娘的,少给我在这儿废话!你不是能卖吗?卖去啊!还怕缺银子使?你他娘以前不就是卖的吗?说什么遇到了贵人,把你赎了出来?呸!骗孙子呢?有钱赎你出来还能不上你,真那么高尚他怎么又不娶你?买了出来当丫头使唤?呸,说出来谁信!少不了在府里也是个千人骑万人坐的狐媚子!要不那当家的主母能把你再给转卖了出来?我娘也是个糊涂的,怎么就花钱把你这么个东西给买了过来。嫁与我就真当自己从良了啊!我告诉你,狗改不了吃屎!娘的,还敢抓我!”
  啪啪的几声响亮的耳光上去,顿时连变戏法的热闹都被抢了去,众人都不觉将眼光集中到了这对夫妇身上。
  “相公,这钱真是我乞讨来的……”话还没完,又一个巴掌便到了脸上,那小妇人顶着两边红红的手印,噙着泪,更加萎缩了起来。
  “一天不打你你就不长记性是吧?好!今儿就让你再长长记性!”说着,男子抡起拳头便打到了小妇人的身上。
  “可恶!”秦漫修的身边之人看不下去了,不光是为这狼心狗肺的人气愤,更是为这围观的众人,竟没有一个人出来管,难怪叔叔说这宋的天下早晚要亡,这样能不亡吗?
  “喂,公子,稍安勿躁!”出言阻止的竟是秦漫修。
  “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就看着妇孺被欺负,也不管吗?”
  “有些事情,不管……”秦漫修还没说完,就听对方哼的一声,蔑视的瞅了他一眼,便出人群而去了。漫修再要拦却是来不及了。
  “住手!”
  一声大喊让男子停了手,看到站出来的是个年轻公子,男子一声冷笑,“呵呵,说偷人这就出来一个。好啊!今儿正好让我逮个正着,看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还有什么说辞!”
  “住口!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与这妇人有奸情了?”
  “哼,没有?没有怎么不忍看到她挨打?还是,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晚上睡觉的时候碍了眼睛?”
  “真不知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出来,纯是看不惯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还动手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妇人!”
  “哦?是吗?只怕别是口上说的好听!”
  年轻公子微微一皱眉,却不去与他纠缠,只一把夺过了钱袋,然后一手将被打倒在地的小妇人扶起,一手将钱袋递与她,口中还说道,“这里的钱够不够,不够需要多少,病人看病重要!”
  “娘的,你少在这里跟我兜圈子!被逮着个正着,想绕过去就算了?我还告诉你了,没门儿!今儿这话不说个明白,谁也甭想走出这个庙门儿!”
  “清者自清。”
  “什,什么?请什么?他娘的,别以为认得几个字,就跟老子在这儿拽文嚼字的!老子不吃这一套!你这个小白脸,跟她好多久了?上了她几回?说不说,不说打死你!”说着,男子便要上前揪住年轻公子的衣领。
  年轻公子一阵嫌恶,当即便避了开去。男子扑了个空。
  “你这个奸夫!我今儿饶不了你!”
  “说话当心!没有实证的话我可以告你诋毁。”
  “你他娘的恶人先告状,猪八戒倒打一耙是不是?哈,哈哈!看呐,你这个死女人,在外面给我偷汉子,让我丢尽了颜面,现在奸夫出现了,居然还这么趾高气昂!”说的驴唇不对马嘴,倒是很会用词,年轻公子听着,不禁冷冷的一笑。
  “笑?你居然还在笑!好!我今儿,跟你没完!”说着,男子撸了撸袖子,又一次直扑向了年轻公子。
  年轻公子这次是烦厌的一闪身,让男子当即来了个狗吃屎,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相公,相公,你没事吧?”小妇人居然还去关心她的丈夫,看到此,年轻公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这般对你,你还去管他作甚?”
  小妇人一个劲儿呜呜的直哭,扶起男子后,谁知竟生生的受了一句,“娘的,死人了?哭什么!”
  小妇人立即止住了哭声,年轻公子的眉头却锁得更紧了。
  “偷人在先,打人在后,好啊!好!你叫什么名字?”
  “怎么?打算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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