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转打不长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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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画惶恐不安连连赔罪,可是陶昕承却还是不高兴。
  要罚她去外面跪着,楚嫣揉了揉脑袋两边的脑穴,抬头,对上了陶昕承玉树一般瑰丽的身影,安抚道,“锦画也不是故意的,公子不要惩罚她了。”
  陶昕承的声音无奈极了,看了一眼锦画,见她对着楚嫣感激赔礼,楚嫣拉住了她,对她柔声道,“锦画姐姐,你不要这么讲究,我也不是什么尊贵之人,伤口拉一下最多疼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着锦画手中带血的帕子,对她道,“姐姐,我的手抬不起来,还要麻烦你帮我处理伤口。”
  锦画:“我这个死脑筋,先忍着,我马上给你包扎处理。”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上了楚嫣一双含笑的娇颜,她开始认真的帮着她处理伤口。
  这一次没有出意外,清洗好了便撒上公子给的药,包扎好了伤口。
  陶昕承又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瓶药交代给她怎么吃,每次吃多少,那温柔的语气可是破天荒的让楚嫣有些呆呆地看着他。
  因为她想起了曾经的陶文璟也是这么对她的。
  在她受伤的时候照顾她,在她生病的时候关心她,在她哭泣的时候给他宽阔的肩膀依偎着。
  她把他当作夫君一般的敬着爱着仰慕着,可最后这一切的温柔都抵不过权利。
  回忆渐渐散去,不知道何时锦画已经不在了,她的衣服穿戴好,肩膀上隐约传来的痛告诉自己不应该忘记那些仇恨。
  不应忘了前世陶文璟害死了她,害死了她爹爹,她在乎的亲人。
  丝绸的被子拉到了她的身边,温暖包裹着她,却为何她的眼中全是泪水。
  嘴边有咸苦的滋味,她知道那是泪水流到了她的嘴巴里。
  明明告诉自己不要伤心了,不能在他的面前崩溃的,可面对他的温柔,他的疑惑,无法回答出什么,只能把自己藏在里面不愿意见他。
  “楚嫣,你怎么了?”
  “楚嫣,你说话啊?”
  “韵儿,你哪里不舒服?”
  “你告诉我?”
  “韵儿……”
  他慌乱中叫的那声韵儿,让楚嫣的眼泪流的更凶了,视线也模糊一片,拼命地用手想擦掉泪水,可是那泪水随着陶昕承叫一声韵儿,便又再次涌了出来。
  一直擦到脸颊都红了,那些该死的前世都徘徊不去。
  终于她累了,卷了,疲倦地闭上了眼睛,大概只有这样才能忘记前世自己惨死的样子。
  才能忘记爹爹跳下城楼摔得血肉模糊。
  才能忘记哥哥被万箭穿心,才能忘记项家军被屠杀殆尽。
  耳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起了温柔哀伤的琴音。
  慢慢的,陶文璟那双深情的眸子不见了,就好像她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他一样。
  她变回了如今的十三岁,是花儿一般的青春时光,那些苦痛的回忆不要再去想了。
  一切都结束了。
  后来意志渐渐回来。
  熟悉的雪白色优美纱幔,熟悉的柔和松软的丝被。
  身边有一双大手紧紧地抱着她,而她此刻以十分亲密的方式靠在那个人的怀里。
  那具胸膛温暖而宽阔,她耳朵一红,咫尺之间,他们两个贴的那么近,他的唇微微张开,他的脸依然如谪仙一般俊美。
  他的眉如朗月,眼睛微微闭着,一头如墨一般的青丝垂落在肩。
  “项楚嫣,你找死吗,怎么又拉着公子睡在了一起?还靠在公子怀里,快给我起来。”
  吼她的是韩小野,看到她和公子睡在一起恼羞成怒的脸。
  楚嫣其实想解释的,可对上了韩小野那双不满的眼睛,她就不愿意了。
  索性装睡,反正韩小野不敢来拉公子。
  反正一定会有人来阻止韩小野发疯。
  可是她没有想到她刚要闭上眼睛,耳边就传来了一声滚烫的呼吸声,紧接着他的眼睛微微张开了,那如宝石一般闪耀的眸子意味深深地撇了她一眼,便声音低哑道,“醒了?”
  “嗯。”她耳朵有些红,脸也有些烫,身子因为和他太过靠近几乎无法动弹。
  他却很平静地松开了握着她腰肢的手,慢慢地坐起来,对着一直都暴怒的韩小野沉声怒斥道,“吵什么。”
  盯着她冰冷地看了一眼,声音阴沉道,“难道上一次被杖责还没有接受教训,还要我再打一次,给你长记性?”
  韩小野顿时脸白了,三分委屈,七分可怜地看着俊美无双的陶昕承,“公子,您难道忘了项楚嫣是有未婚郎君的人吗?”
  “是吗?”陶昕承脸色阴冷,眸色灼灼地盯着韩小野,“那又如何?”
  韩小野气死了,想反驳,人家有未婚夫君,你和人家谁一起算什么啊?
  公子您不是害的人家项楚嫣以后无法面对相公了吗?
  她不敢说,憋着嘴,陶昕承却是不想再见她,怒斥了一声,“滚出去。”
  韩小野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
  后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一度凝滞而压抑的让楚嫣喘不过气来。
  她记得明明这一次不是她拉着陶昕承睡在她身边的,为何他会在这里?
  转眼间,他已经凑到了她面前,高大的身材将她的身子都挡住了,将她笼罩在他的阴霾下,她抬头看着他,却只是看到了他那双平静安宁的眼睛里映出了一个人影。
  那是她自己,双眼红肿,根本憔悴的不像话。
  他唇角微微勾起,像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却不同于刚刚的温柔,淡淡道,“为何两次都做梦梦到了你家人惨死,楚嫣,怎么会做那样的梦?”
  她唇角动了动,想说,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没有人相信她重生了,她这具灵魂千疮百孔。
  后来她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大概是昨天被柳丰年伤了,便心中担忧爹爹哥哥他们,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吧。”
  他眉毛微蹙,有些愧疚。
  “这一次是我大意了,你放心,以后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伤。”
  她低头,沉默不语。
  “你不信我?还是你以为我无法保护你?”他像是有些生气。
  “没有人能护卫别人一辈子。”她感慨,见他脸色有些不好,便叹了一口气,踌躇沉吟了一番,便迎上他的眸子,笑着求道,“公子您的功夫这么高,能不能教我?”
  陶昕承一双眼睛睁大了看着她。
  “你说什么?你想学功夫。”
  她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道,“公子,您这么忙,怎么可能一直呆在我身边泥?按理来说,我是公子身边的人,我若是有功夫,也是公子脸上有光不是吗?”
  陶昕承眉宇微蹙,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犹豫。
  若是教她功夫,她岂不是变成了自己的徒儿。
  本来这丫头就小了,再变成他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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