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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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樱:意思是,要尽情地赞美另一个父亲大人吗?
  奥兹曼迪亚斯(先是在出神):总是用另一个来区分有些太不方便了,啧,如果就简单多了。
  其后反应过来,他立即满意地颔首:唔!没错,拿出你能想到的最华丽的辞藻吧!为父当年可是为他写过编纂起来足有厚厚一册的情诗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樱:!
  什么?
  情诗?
  还是全部收集到一起能有超超级厚的一册?
  啊,父亲大人真是太厉害了!樱好崇拜父亲大人!
  虽说前面老父亲们护送女儿上学的重任惨遭失败,樱却是个好孩子,并没有因此埋怨他们。
  但显而易见,在得知父亲大人如此才华横溢、情真意切的英勇事迹了之后,樱对他的尊敬之情瞬间攀升至顶点,简直要把他当做神来憧憬崇拜。
  奥兹曼迪亚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余是法老,法老即是神,这个说法也并无错误!
  好了,法老的事情放到一边,他现在只是最平凡不过的一个父亲,不需要将地位高下分得这么清楚。
  那个樱,有点想看父亲大人的诗作
  唔哼?天真的少女啊,你必须先用自己的诗来打动我才行。若是尚可,将我的亲笔诗文作为教程揣摩学习倒不是不行,可若是水平太差可是得不到这个难得的资格哦。
  明白了!我会加油!一定会努力赞美另一位父亲大人的美好的!
  法老王:气势不错,那就来试试吧,让我看看你的天赋!
  樱:嗯!
  于是,一个少女再度被不靠谱的长辈拐上了一条不能回头的不归路。
  同在一片天空下,少女的同龄人们大多待在自己粉嫩又精致的小房间里,玩着过家家之类的游戏,抱着布偶娃娃之类的玩具。
  而樱却对过家家和娃娃都不怎么感兴趣或者说,本来是应该很感兴趣的,但在去尽情玩耍的时候,她的注意力先被另外的事情吸引走,完全忘记了自己应该去玩什么。
  嗯,有什么地方不对吗?怎么想,都觉得完全没有吧?
  因为给父亲大人(指塔希尔)写诗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当然有资格排在当务之急的第一条。
  樱在文学一途上竟然也是很有天赋的。
  明明最开始只能憋得出来父亲大人的头发像金子这样简单的句子,但在翻阅无数诗集后的刻苦研读后,樱已经可以写出雨水滴入湖泊,泛起的涟漪是你动人的眼波了。
  樱的进步越大,作为指导者的王就越高兴。
  王越高兴,就会不留余力地夸奖樱,并且许诺今天又带她出去玩耍。
  这么一来,樱也就会越努力,从而取得越来越大的进步死循环就是这样缔造的。
  你们俩到底在干什么。
  塔希尔最近总感觉背后有点发凉。
  他在不知情的时候被一大一小狂吹一百遍一千遍,还是那种一点谦虚委婉都没有的直白吹法,条件反射感到浑身不适也是正常现象。
  最先被他抓获的人是樱。
  因为这孩子不知被谁带出了钻牛角尖的劲头,大晚上熬夜不睡觉,倒是对着一卷书读得专心致志。
  收缴了。
  毫无疑问,这是谜之书停留在少女手中的最后一秒钟,在那之后她们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后知后觉发现手里空空,樱:欸?啊啊!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少女已经深刻地认识到,家中真正绝对无法违逆的人到底是谁。
  不是擅长哈哈哈的父亲大人。
  那位父亲大人只是看上去威风严肃,实则对关心的人格外温柔,对她也格外纵容。
  也不是家中有着管家的绝对地位的蛇杖先生。
  蛇杖先生脾气暴躁还会骂人,好孩子不能学。
  可观察久了就能发现了,蛇杖先生非常宽容(被逼的),非常口不对心(被逼的),只要拜托它做什么,它都会十分友善地答应帮忙(当然也特么是被逼的)。
  那么,最终人选就只剩下一个了。
  自然就是金发的父亲大人。
  理由有很多,比如蛇杖先生每天换着台词骂得最多的人就是他,哈哈哈的父亲大人对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无比在意,绝不(主动)做会让他不高兴的
  不过呢,金发的父亲大人自己身上也有气势足以压倒众人的强悍之处。
  樱几乎没过多久就明白了,哈哈哈的父亲大人就气场而言,有的时候是根本盖不过另一位父亲大人的。
  金发之人就像冰一样冷淡,还总是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敬畏感。
  除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出意外的极少数时候,他不管做什么都要事先拟定计划,确保事态发展紧紧有条。
  因为某些原因不方便出门,这些日子大多数都是奥兹曼迪亚斯亲自送樱去上学,少数时候才是蛇杖。
  他一个人留在法老的宫殿里,便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时间,率先攻克了此前为难了所有人的便当问题。
  也不知道他尝试了多少次,总之,等某一天法老王领着放学的女儿回来,只属于樱的小餐桌上,已经摆好晚餐了。
  法老王和少女连带着蛇杖在那一刻露出的表情有多震撼,此时已不需要赘述,只要知道他们差点以为眼前的食物在发光就行了。
  即使只是普通人的食物,也要囊括卖相与香气做到完美,连摆盘的技术都显得堪称艺术,想来味道更是不凡毕竟吃了一口的人都落泪了。
  塔希尔,樱同样尊敬不亚于法老的父亲大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除却攻克厨房难题之外,他还接过了教导樱学习的重任。
  大概概括为,法老王带着少女玩,家中严父便领着她学。
  不止是学校里的课题,还包括了魔术?
  啊,对。
  毕竟樱的全名还叫做间桐樱,身为魔术世家的现任家主,魔术当然也得精进起来。
  塔希尔虽然失着忆,但对魔术竟有着格外深刻的印象,在这方面没什么问题。而且就算他不行,蛇杖不仅能顶上,还能教得更好。
  因此,综上所述
  樱的第二位父亲大人说一不二,意志绝不轻易动摇。
  也正因如此。
  他就很不喜欢那个谁,整天想一出是一出,变着法子给他添乱。
  比如,教六岁小女孩儿学会不加掩饰地哈哈大笑?
  至少学会分清楚什么是合适的场合!
  某法老被一把抓住头顶屹立不倒的呆毛,接受了一顿毫不客气的教训。天知道失忆人士蒙着眼睛怎么也能抓得这么准,还这么熟练。
  樱也在一起接受教育,被压着改掉了好不容易才突破自我学会的放声大笑。
  大声笑笑其实也无所谓。
  但正如前面所说,要分清楚场合!不能在大庭广众下突然发出嘈杂的笑声!
  还不如,就是此时发生的这件事。
  如此严厉清冷的父亲大人,抓到家里的小女儿半夜不睡觉偷偷看书,自然要更加严厉地教育她一番。
  你们最近背着我,在暗自鼓捣什么?
  塔希尔对樱,要比对直接上手拽住呆毛的法老王温和得多,可萦绕于身的冷冽气息却也没有减去多少。
  他还没细看樱偷偷研究的书的内容是什么,因为那上面的字太小了,晃眼看不太清,只大概感觉那长短的格式,好像是诗。
  所以只瞥了一眼,便先说道:如果只是他心血来潮想出来的娱乐,就不用告诉我了。
  不过,娱乐也要有限度,在需要正常睡眠的时间,不要看影响休息的闲书。
  他看似淡漠的威慑,是可以让本来就做了错事的少女心虚扩散,乖乖地低下头认错的。
  对不起,父亲大人,我一不小心看入迷了
  知错就好。
  还是这么淡漠的一句,塔希尔就算教育人,也不会罗里吧嗦废话一堆。
  在确认樱是真的认清了错误,以后不会再犯后,他就点点头,准备离开少女的房间了。
  但是,那个,父亲大人!
  嗯?
  塔希尔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了,闻言转身,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视野模模糊糊地捕获到,紫发少女坐上了床,怀里抱着枕头,正遮住脸偷眼看他。
  声音透过厚厚一团抱枕的阻挡,变得有些瓮声瓮气,可塔希尔还是听见了。
  樱悄悄说:父亲大人,那本书
  您可以的话,您一定要看一看!
  塔希尔:?
  少女突然的爆发让他微怔,却是等到下一句话,才明白了原因。
  那上面所有的诗,都是父亲大人以前写给喜欢的人的所以
  樱欲言又止。
  擅作主张将这个真相告知于金发的父亲大人,就已经算是一时冲动之余耗尽她所有的勇气了。
  少女不敢多说,红着脸缩进了被窝里:就就是总之
  请您务必看一看!晚晚安父亲大人!
  啊,晚安。
  十秒钟后,塔希尔替樱关上了门。
  他的手里就拿着樱让他务必要看的书。
  有点头疼。
  自打分开住两个房间后,法老王收敛了很多,看上去也完美遵从了他的要求保持距离。
  可他没想到,那个男人还能用这种奇妙的方式
  写给喜欢的人的诗么。
  金发青年面色淡淡,似乎对大概是情诗的存在不曾有特别的关注。
  他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是先把书放在一边,自己做自己的事情,然后躺下,在黑暗中沉默入眠。
  可是,有那么一点意外。
  还是先看看吧,那个男人真的能写出什么好诗吗当然指的是诗的艺术性。
  只不过是因为答应了樱务必要看,塔希尔才会临时改变主意。
  他对法老王的文采没有明确的认知,反倒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应该很适合写诗才对,仿佛以前就写过了很多很多。
  但,他写过的那些诗,内容是什么?
  唯独这一点毫无头绪。
  罢了,那想不起来的就不管了。
  在夜里仍旧明亮的灯下落座,金发青年微微垂眼,翻开已经有些被烦旧的书页。
  他的视力果然还是不行,要把字字看清,就只能把头垂得更低。
  柔顺的几缕金丝顺着耳边滑落,发尾恰好拂过纸页的表面。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有诗句最先跃入眼帘:
  【当你从我的身边走过,就带走了我的心。】
  砰咚。
  身体深处,似乎莫名地出现了本应不存在的急速心跳。
  不对,很奇怪,这句怎么会感到格外熟悉?
  【我想亲吻你的额首,用爱抚展平忧郁,不让这弯弯细眉蹙出令我心痛的纹路。】
  眉心有些发烫,不知是不是错觉,就好像真有人伴着这句无声的诗词,在他的眉间落下了这个轻柔的吻。
  【我想亲吻你的双眼,让自己倒映其中,从此以后我的身影就能永久没入你的心中。】
  这下子,似乎连略微发酸的眼球都跟着烫了起来。
  塔希尔的指尖微颤。
  他在犹豫,十分想要用手遮住又有了奇怪感觉的双眼。
  可又跟试图看清某个男人面容时眼球遭到无情灼烧的剧痛不同,只是炽热,而无痛感。
  不太想要继续看下去了,因为可能会让炽热继续弥漫。
  可他的目光匆匆从纸页表面扫过,竟阴差阳错,又收入了一句诗词。
  虽然只是文字,却像是,有一个男人面露固执,正不容置喙地对自己的爱人宣告:
  【让我亲吻你的唇。】
  前面是想要,到这里,就成了肯定的句式。
  【就用这一个举动化解前面所有的迟疑、挣扎、后悔与痴想。】
  【如果能得到你的爱,我就会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
  经过好一阵认真严肃的沉默评判,用手遮住面容的塔希尔得出了结论。
  真是不得了的诗啊。
  厚厚的眼睫盖住了隐现冰蓝色的眸子,他眼下未被手遮住的皮肤本应洁白如雪。
  只不过,虽然很轻,但不苟言笑的前任祭司大人,是笑了吗?
  或许不,肯定!是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蛇蛇,但有糖糖。法老和祭司开始青涩地谈恋爱了(?)那个啥宝贝们不要想多了!有塔塔在樱是不会变成当众哈哈哈的豪迈女子的x他觉得一个哈哈哈就很吵了!
  (樱只会变成外表温柔娴淑的肉食系美少女后辈)
  第62章
  塔希尔正在写回信。
  不能说是单纯写给某个人用以叙旧的信, 因为他的本意,其实只是想要用严辞杜绝最近在法老家莫名泛滥的不良风气。
  根本不知道是怎么演变成这样, 还越演越烈的。
  即第一次抓包到小女儿晚上不睡觉偷偷看书之后,继而抓到了第二次第三次的塔希尔,对某个严重影响孩子生活与学习的男人极有意见。
  请给我列出不下于三条给樱看情诗集可能会有的好处,否则我绝不认同你们父女二人现在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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