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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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央怫然打断,厌恶地摆手,示意雪青把人屏退。
  雪青那边亦是心惊肉跳,不知为何奚长生突然硬要给驸马爷看诊,这不是明摆着怀疑人家身体有毛病吗?
  雪青心焦如焚,看奚长生急得满脸通红,还欲辩解,忙对他猛使眼神,拉着人、抓起药箱,极快地走了。
  奚长生去后,容央捂着胸口喘气,荼白捧着那一纸刚刚还被奉如圣旨的药膳方,诚惶诚恐地请示:“殿下,这方子……咱还用吗?”
  容央一凛,侧目看去,暴跳如雷:“用什么用!庸医!烧掉烧掉!”
  ※
  这次午间,容央气得食欲不振,恹恹不乐地躺在主屋里,任凭雪青、荼白怎么哄,都是意兴寥寥。
  想想也是,本来指望着这奚长生知恩图报,拿一身医术来解一解殿下的燃眉之急,没成想急没解成,反倒平白多了一肚子气。
  驸马爷是何人?
  忠义侯府的大郎君,战功彪炳的定远将军,那孔武有力、拔山扛鼎的体魄,那折腾时天翻地覆一样的动静,怎么可能是身体上有那等毛病之人?
  这奚长生……委实是太毛躁、太大胆、太令人失望了!
  雪青、荼白这边腹诽完,忽听得榻上人幽幽开口道:“男人不能生育的事情,你们有听说过吗?”
  二人一愣。
  荼白脑海里无数话本极快翻过,吞吐道:“殿下是指……坊间一些男人因为不举,以致夫人久久不能有孕的事?”
  特意把“坊间”和“不举”俩词咬得重重的,以示这类事情绝对跟驸马爷沾不上关系。
  容央探究地看向她,却道:“能举,就一定没有问题?”
  这一问实在超出了荼白的认知范围,这都能举了,那还能有男人的什么问题?
  荼白张口结舌,想想自己一个黄花小姑娘,竟然要给殿下解这样的人生大惑,深感力不能支,十分痛苦。
  容央便看向雪青:“你说。”
  雪青一个头两个大。
  但到底是延请奚长生的“主谋”,内心多少还有保留有对他的两分信任,雪青思来想去,谨慎地答:“这能举和不能举,是一番差别,能举之中,具体程度如何,想必也还是各有差异。且纵使是同一人,在不同年纪、时日、环境之中,身体状况应该都不尽相同,故奴婢以为,就算是能举之人,不能有后的情况,也还是在所难免的。”
  容央听罢,默默不语。
  雪青:“不过……”
  容央极快瞄过去:“不过什么?”
  雪青讪笑,提醒:“不过到底是举起来了,比起前者,调理起来,总是要简单多的。”
  容央眼神深深,兀自沉吟片刻,转开眼去,不再往下提了。
  ※
  这一日,褚怿是日影西斜时回来的。
  及至主屋,容央从屏风内迤迤然迎来,近时,耸耸鼻尖:“你又喝酒了?”
  褚怿把人拉回内室里去更衣,解盘扣时,淡淡答:“小酌两杯。”
  然后把容央小手往腰上一搭,示意她给自己脱。
  容央瞄一眼他三分微醺、似笑非笑的眼眸,微咬着唇,欲言又止。
  褚怿低头,唇边噙着笑,看那双软如无骨的小手在他腰上动,拆鱼袋、解玉佩、松横襕……
  是很娴熟、很日常的动作了,但每回看着,都仍撩人得紧。
  褚怿喉结一滚,等官袍脱下后,吻过去。
  容央唔一声,被迫扬起脸来,双手抵在他胸膛上,根本推不动。
  褚怿喜欢咬她的唇,喜欢用齿、用舌在那里一下一下的蹭,她的嘴唇本来就较他的厚,他还咬,以至于每回亲完,她都肿得像喝了一大碗胡辣汤。
  内室里气喘声起伏,亲完时,气氛明显就变了。
  脉脉余晖穿过窗柩,容央抵着床柱,绯红的小脸逆在暮照里,灵动的大眼里蒙着漉漉水雾,一双丰唇又红又肿,又肿又润。
  褚怿眼神越来越深,越来越暗。
  容央突然用力把他往外一推。
  褚怿蹙眉。
  容央喘着气,眼睛往下看,他外袍褪去,仅一袭雪白里衣,一缕残阳照在腹下,那里的反应已经很明显了。
  容央吞下一口唾沫,盯着那处看了半晌,想摸上去,又不大敢摸上去。
  褚怿顺着垂眸,看到后,勾唇,抓起她小手,助她一臂之力。
  容央罩上去,倒抽口气。
  褚怿微微往前挺,嗓音低哑:“嗯?”
  容央脸上热气腾腾,感受着掌心里缓慢的冲撞,又“咕咚”一声吞了口唾沫。
  她怎么觉得,今天摸着,似乎没有以往那么威武了……
  意识到这一点,容央心蓦然凉去一截,心慌中,又嗅得他身上未散的酒气,更是七上八下。
  他最近喝酒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晚归晚睡的次数也是,该不会……
  容央的心咯噔一下,小心翼翼:“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身体不太舒服?”
  褚怿正嗅着她,转着头,闻言动作停住。
  容央慌忙道:“我的意思是,有没有感觉比较疲惫、乏力……”
  褚怿盯着她:“没有。”
  容央又“咕咚”一声,睫毛乱扇,都不敢看他:“那……啊!”
  褚怿大手用力,握着她在那里一按,容央震惊地瞪大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褚怿:她在想什么?
  第79章 、争辩
  一抹残阳晒在脸颊上, 分明并没多少温度,却把本就燥热的脸烫得如同火烧。
  容央小手僵在那硕大硬挺的什物之上,惊得忙要缩手,却被硬生生按着不能动弹。
  而就在这拉扯之下, 只感觉那家伙越发地嚣张起来, 带着一股报复性的气势, 要把先前那瞧不起它的蠢人狠狠凌虐一下般, 容央胆颤心惊,委屈巴巴喊道:“悦卿……”
  褚怿眯着的眼眸一深, 唇边冷峭的弧度在她泪眼朦胧的求饶目光里褪去, 松开手,低哼一声。
  又看一眼她脑袋。
  也不大, 屁大点一个, 一天到晚瞎想的东西怎么就那么多?
  “今日在家里干什么了?”
  褚怿转身取来衣架上的便袍穿上, 容央本来沉浸在乍悲乍喜之中,脑袋懵懵的,耳闻这一拷问,更是心头一悸:“没、没干什么啊。”
  褚怿盯她一眼,半信半疑。
  容央忙给他整理衣袍, 眼眸垂落,避开他鹰隼一样的审视。
  褚怿打量她,知道她明显就是心里有事,但又不愿意讲。
  她不讲,他就得猜, 不然压着压着,指不定哪天就得压出岔子来。
  褚怿便猜:“你感觉我身体不行了?”
  果然,容央系横襕的动作一震, 褚怿眼睛重又眯起,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室内气氛瞬间一变,褚怿心中那个五味杂陈、翻江倒海,下颌动着,憋着气压住胸膛里一股股上蹿的火。
  然开口时,声音里的暗哑还是压不住的,在当事人听来,像极刚刚出鞘的刀摩在指腹上,随时等待嗜血。
  “我哪里让你觉得不行了?”
  容央神魂俱颤,一双小手哆哆嗦嗦,脸上肌肉也明显僵硬得不能自控:“没,我……”
  褚怿眼神里的深和冷半点不褪,就那么等着她答。
  他审视一个人时的气场实在太强大,容央欲哭无泪,这一刻恨极那挨千刀的奚长生,闲着没事胡言乱语些什么,害得她自己都跟着魔怔了!
  容央心念飞转,颦眉咬唇,嗔道:“谁、谁说你不行了?明明上次还天翻地覆的,把我折腾得命都去了半条……”
  褚怿静静看她颊上飞霞,羞人答答,眸底情绪越深。
  容央趁热打铁,摸着他讲:“你看看你这胸,你这肩,你这手臂……哪一块地方不是扎扎实实的,怎么可能不行?你真是,一天到晚净瞎想的……”
  褚怿挑眉:“我瞎想?”
  容央摸完,埋头去给他系横襕,一双卷曲的睫毛扇得飞快,偏不应声。
  褚怿扯唇一笑,知道她这是什么招数了,倒打一耙嘛。
  “不系了。”褚怿撇开她小手,把那条横襕又松开,作势往床边去。
  容央云里雾里,转头看时,他已脱下外袍躺去床上,手背往眉骨上一搭,挡着眼睛,一副困倦的模样。
  容央一颗心七上八下,扑过去:“怎么了?”
  褚怿闷声:“累。”
  容央上下扫视他,最后决定去扒开他挡在眼前的手,扒不动。
  容央气咻咻:“你装的!”
  褚怿纹丝不动,正儿八经:“没装。”
  容央继续拽他:“那你还那么大力气!”
  褚怿便松力,任她把胳膊拉开,顺势一翻身,改成趴在床上,容央于是又看不到他的脸了。
  容央爬进去,小手摁过他腰,褚怿立刻嘶一声,似极痛苦。
  容央似信非信地撤开手:“压疼你了?”
  褚怿脸埋着,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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