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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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眸被月色浸泡着,带着亮。
  感受着沈言礼再次亲下来的力度,盛蔷没有任何推拒,反倒是逢着迎着。
  可大抵和以往都不同。
  平房里承载了太多两人的回忆,黑暗无声比拟,放大了彼此交触之时的感官。
  “不行。”
  沈言礼猛然抬头,额前碎发半湿。
  盛蔷望着他,静静地凝视着。
  她涔出了汗,觉得自己像是漂浮在无垠的草地里,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
  联想起今天的一切。
  她好半晌才开了口,哪怕嗓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女孩儿下定了决心,复又抱了抱他。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沈言礼没说话,眸中有烈烈燃烧的暗火。
  继而,那片火腾飞而来。
  他顿了很久,终究是开了口,嗓音淳沉,“阿蔷,你确定。”
  “嗯。”盛蔷从未有这样的时刻,一无保留地托付自己。
  两人在并肩前行的档口,早就彼此相容,不分为二。
  “你知道吗,其实偶尔的时候……”
  她顿顿,继而补充道,“我也想要,为你放纵一回。”
  在她循规蹈矩的日子里,遇到了这样不羁顽劣的他。
  既往而来的认知被推翻,随之而来的,永远只有无尽的欢喜。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眼高于顶,意气风发的天之骄子,偶尔蔫坏,偶尔又有些幼稚。
  他从来没让她不开心过。
  亦或者是,他就没想着让她不开心过。
  沈言礼被这样的她弄迷了眼,几欲是昏了头。
  女孩儿这会又软又招人疼,他单手撑在她身侧,只觉得天堂地狱也不过如此。
  “我们在一起够久了。”盛蔷笃定,声音柔得不像话,“我不后悔。”
  沈言礼帮着润着,可事实却比想象得要难。
  寸步难行之余,也和以往的探索不一样。
  盛蔷望着天花板,只觉得什么被缓缓劈开。
  她眼眶湿润了,不知道是为了他,还是为了别的。
  只不过,这样的哭很快变成另一番意义上的。
  初的那么一下,几乎是骤然袭来。
  沈言礼扣住她,低头封住她的唇。
  “媳妇儿。”
  “阿蔷。”
  “媳妇儿。”
  “阿蔷。”
  他不断地唤她,继而吮掉她眼睑的泪珠。
  直至那么十下,又或者是十几下。
  盛蔷先前的情愫过去,继而是遮掩不住的震惊。
  沈言礼好半晌无言,只伸出手,略略盖住她的双眸。
  “我是头一……”
  他说到一半,又干脆利落地止住。
  不愿意说下去。
  可女孩儿切切实实地听到了。
  只不过,这是什么理由?
  盛蔷暗自稳下心神,倒也没有细想太多,只是试探着去抚顺他,“没事儿,我感觉也还好的。”
  而就是这么一番话。
  不知道惹到沈言礼哪儿了。
  他当即捱近,气息很沉,“就只是还好?”
  在盛蔷的惊呼中,他又来了,而后面近乎疯狂的狠戳堪比之前竟是一连提了好几个阶层。
  沈少爷在这方面,很有自己的一番把握。既然说了还好,那么就再做到最好。
  而论及盛蔷,它的关注点却是在另一方面。主要是平房里的木床也还是原先的,并不太牢固,随着吱呀而来吱呀而去的声响,格外得恼人。像是散架了一样。
  盛蔷在这样轮番的炽悍中,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
  她睁不开眼,内心唯一想的便是,她就不该说那句话。
  后半夜的时候,云荟村下了一场暴雨。雨势来得很快,意图将树根连带着一并推断。
  狂风敲打着纱窗,先前月色的沉静一并消失。随后而来的声响,则是敲打在平房顶层砖瓦上的哒哒之音,连带着砖瓦之下的某些动静一起,几乎融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盛蔷其实没太多记忆了。只依稀记得,沈言礼没怎么睡。
  断断续续之余,还要掀开,不断地去察看,不断地去询问。
  女孩儿再怎么应下来,到了此刻不免有些赧然。
  她困得眼皮打架,但心上却是格外得清醒和平和。
  盛蔷一贯得好脾性,终于是在这会儿迸乱了。
  沈言礼就不能安静点?就不能放任她一人而去?就不能在这种时候让彼此晾晾?
  再说了,她哪儿有那么严重。
  盛蔷这样想着,连带着动作也一并而起。
  现在对于治沈言礼,她也还是很有自己的那么一套的。
  只不过眼下对他好像没什么用。
  女孩儿略略伸出手来,还没来得及挡开人,复又被强势地抱起。
  夏季的夜燥燃横生,汗水频干后的无边舒张和略微毛痒,就这么落在两人身上。
  窗外蝉鸣应景,长长而来,和蛙声起伏不断,默契的配合中,也带来了盛蔷和沈言礼之间无声的推拉。
  夏季暴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眼下院子归于寂静,唯有后山的风呼呼而来,透过纱窗,发出不小的呼啸声。
  这时候两人独处,一切的事不用诉说,也能明白彼此的意思。
  只不过谁都没有再开口。
  女孩儿到底比不过沈言礼的劲。
  末了搭着眼皮,不愿意睁开眼来,只是带着最大的力道,恶狠狠地捶了他一拳,“……喂!”
  沈言礼老神在在,丝毫没有被捶以后的觉悟,他略略给她拨好衣衫,打横搂起她,“媳妇儿,抱你去洗。”
  第56章 your world  收不住。
  云荟村的雨先前停了, 后半夜又狂风骤变,后山上的树枝被刮得哗啦啦得响。
  盛蔷被抱去洗以后,再回来的时候, 脊背上黏着新打湿的发丝。这边不能泡澡,两人皆是略略冲洗就算完毕。
  可沈言礼好像偏偏就不放过她,断断续续地来,明目张胆极了, 后来她被弄得小声啜泣起来, 才得到他略微放慢的回应。
  到了后来她怎么昏过去的, 盛蔷完全没了太多的回忆。
  只依稀记得,她晕沉着的世界, 以及阖上眼皮后, 沈言礼灼烧滚然的气息。
  翌日,盛蔷还在睡, 也不知道到底是几点了。
  昨夜两人闹到了近乎凌晨,女孩儿在迷蒙中晃了下腿,一种虚且软的感觉便袭卷了全身。
  她想开口,意料之中的却是喀在嗓子眼儿的腻, 还带了点前所未有的哑。
  依稀却听见了空气里缓缓传来的声响,清晰又朦胧。
  大门口距离平房不过就一个院子的距离。
  稍微有点什么大的动静, 都可以察觉到。
  盛蔷崴在枕间, 倦怠还在肆虐着脑海, 就没有仔细再听了。被褥之中的她身段勾着有致的起伏,细长的颈子, 到莹润的肩侧,再到往下没入的雪山沟壑,都被嘬上了深深浅浅的印儿。
  可想而知昨天的那人有多么得满意, 以及多么得,收不住。
  女孩儿内心惴惴,不管灌得多满,此刻也只是还想着再继续睡个回笼觉。
  可还没等她彻底安心地再次沉眠,复又被唤醒。
  这个时间点肯定已经不早了。
  云荟村的烈阳在雨后更为高涨,大剌剌的日头晒进,明亮彻底地铺满了整个房间。
  须臾,有几缕光透过被褥,衬出其中的动静窸窣。随着床板吱呀声而来,不多时,被褥被彻底地掀开。
  盛蔷趴着,侧脸埋在枕间,乌发披在雪背上,稍显乱地散开。呼吸都被撞得破碎,被箍紧的地儿愣生生勒了点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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