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再起[娱乐圈]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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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霍一时娇羞,一时又面目模糊,眉头仿佛是蹙着,又时不时呼喊着——“胡闹!”“胡闹!”
  自己捧着他的脸,一口咬在了下巴上,对方仿佛是抗拒的,却又在此时主动又热情地垂首吻来。
  缩短二十分钟的身高,足以原上轻松搂住他,腰上桎梏着的胳膊仍然有力,唇舌相触,粘腻湿滑。
  原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坐起身来,打开衣柜,一只手费力地翻找,抽出一条干净的内裤来,把旧的丢进垃圾篓。
  继发育期后,原上再度找回了年轻的感觉。
  他心中有几分残存的火热蠢蠢欲动,又忍不住想,为什么会是秦霍?一起洗澡这种刺激太直接了么?
  昨天那种浓烈得几乎遮掩不住的暧昧气息仿佛还残存在屋里,原上坐在床沿,一腿撑着胳膊,撩了把自己略微汗湿的头发,点了根烟。
  烟草刺激肺部,让飘荡的神思缓缓恢复【序,原上回忆着木助理的话和昨晚的亲身经历,认真思量着睡到秦霍的可能。
  个头高这点也不是不能忍,腿长环腰更紧,未必不是个优点。但比较重要的一点是,秦霍到底是不是个gay。
  昨晚的一切给原上一种隐约的他是的感觉,然而原上不敢确定那种暧昧是否是自己长久未曾发泄憋出的错觉,毕竟直男之间亲密起来也是很够呛的,搂搂抱抱甚至亲吻都不无可能。更何况秦霍最终并没有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出格行为。假如他真的对自己有意思,那未免也太菜了一点。
  房门被轻轻扣了两声,熟悉的频率,原上心头一跳,出声喊:“进来。”
  门外的人推开门,果然是秦霍,看起来有点没精神,推门时表情甚至有些沉重,但在看到原上抽烟后,迅速变回了往常严肃的模样:“熄了,一大早抽什么烟?”
  这句话瞬间打破了双方之间尚未成型的尴尬,原上下意识把手上的烟掐进烟灰缸里。秦霍推开门进来,拿走床上的烟灰缸,没有提起昨晚的事,像是默契般,原上也配合他表现得坦荡自然。
  现实中看秦霍果然还是大高个子,西装布料下有料的身材原上也已经有数了,对方背过身去在衣柜里挑选原上今天要穿的衣服,西裤紧紧贴合着大腿和臀部健壮的肌肉。身体还有些余热,原上下意识多扫了两眼,对对方虽然不够大但还是比较翘的屁股尚算满意,暗自咂摸了一下胯部撞上去会是什么感觉。
  秦霍挑了一套宽松的衣服丢在床上,帮原上把上衣穿好,且小心不碰到他的身体,脸上的表情全程忍耐,毫不出格。
  原上背过身去弯腰穿裤子,挺翘圆润的后臀因为这个动作一下变成了主角,牢牢抓住了秦霍的目光。
  昨晚的梦境潮水般翻涌而上,他在心中默念大段经文,以镇压奔腾的血液,却控制不住心中的百般遐想。
  这双长腿要是能如同梦境中那样紧紧地缠绕着自己……
  忍耐,忍耐。
  替原上系好皮带,他站起身,如同平常一样,庄重沉稳。
  原上也表现得十分感激,两个人默契地交换了各自友好正派的眼神。
  临出门前,秦霍脑子里恍惚想到了什么,视线扫过原上那让他垂涎无比的下半身。
  刚才不小心看了一眼,昨晚换的那条内裤,是这个眼色吗?
  第54章 不要搬走好不好
  飞机落地,渝水淼看了眼手表,迅速拿行李。他归心似箭,健步如飞,恨不能早一点出去,郭妙春踩着她十多厘米高的高跟鞋追得狼狈不堪:“渝导!你等等我!”
  “快点!”渝水淼不耐烦地怼了她一声,忙着开手机,微信里有两条原上的未读消息,他点开来,里头杂乱的背景里传出老友清亮的询问:“到了吗?我在vip厅等你。”
  他赶忙按下消息键,放柔声音责怪道:“怎么还是来了?说了让你在家里等我。”
  “渝导!渝导!”身后郭妙春还在叫,“我助理去拿行李了,我还拎着东西呢!”
  “哎呀好烦!”渝水淼收起手机,假装责怪的语气立刻就逼真了很多,“你说你就请两天的假,带那么多行李干嘛?还穿高跟鞋,你不累我都替你累!”
  郭妙春一路被他嫌弃,早已经习惯了,闻言只是翻了个白眼,心说大哥机场里有记者拍照的,你是活得糙,我身上有代言好不好。
  不远处vip出口入口处有个浑身全副武装的高大青年一直在看这边,突然摇摆招手:“大鱼!大鱼!”
  “观儿!”渝水淼满脸的不耐烦立刻不翼而飞,眼睛放出光来,一面回应对方,一面激动万分地跑去。
  郭妙春看着他突然间青春洋溢起来的背影:“……”
  这差别待遇,是在演校园偶像剧?但剧情有点不太对吧?偶像剧被宠溺的不应该是女主角吗?自己是垫的鼻子浮肿了还是肉毒失效?
  她朝天翻了个白眼,艰难地维持体面追上去,看那个全副武装的青年和渝水淼激动拥抱,又扯下口罩说话,露出那张英俊帅气的面孔,满脸笑容灿烂得能让看到的人心情一下变得无比轻松。郭妙春眼神也不由得放松了两分,婷婷而去,恰遇上渝水淼正抓着原上包扎了绷带的手查看:“你个王八蛋你就骗我吧,伤得那么重还告诉我没事儿。幸亏我那时候在兰州,要不能打死你你信不信!”
  原上嬉皮笑脸地拿胳膊肘顶他:“哎呀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我大男人还怕受这点伤?”
  渝水淼表情凶狠:“你再说一遍?”
  这俩人看起来吵得凶,但波澜壮阔下淡淡的温情却清新得像是一阵暖风。合作那么多电影,郭妙春还真没见过渝水淼同其他人那么亲密,他在片场里真的骂人也绝不是现在的口气。他对原上优待太明显了,ng不生气,下戏亲自教学,台词一字一字纠正一句一句地对,棚内戏也拼命配合原上的休息时间,就连在兰州拍外景,也要留下最干净的那处毡房,自己不住,空在那等原上进组。
  世上最无法遮掩的三件事:咳嗽、贫穷和爱。那种点滴渗透而出的关心如此的特殊鲜明,渝水淼也从没有要遮掩的意思,似乎根本不害怕外界的闲言碎语会让两人之间生出嫌隙似的。剧组里有不少人都在猜测他俩是什么关系,兄弟这个说辞很多人是不信的,就原上出道之前过的那倒霉日子,真有渝水淼这样的哥,至于穷得连学都上不起?
  可他俩的状态看起来又丝毫不像是金主包养,许多剧组成员虽然难以置信,但最终也只能把结论定义为真爱。郭妙春却不以为然,她大风大浪里走过来,什么样奇葩的故事都经历过,原上和渝水淼相处时的氛围,在她看来分明就流淌着浓浓的亲情。
  这种亲密却不暧昧的感觉让人很舒心,郭妙春便也释然了,她笑看这对兄弟你推我搡,却总在温情中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凉意。正不明所以中,坐在vip厅里一个身形被沙发遮住了大半的西服男起身走了出来。
  他的表情威严冷峻,如同冷空气注入三伏天,立刻将全场人都镇住了。渝水淼撒开正在捏原上脸的手,郭妙春也收敛了自己看戏的表情,齐齐打招呼:“秦董。”
  秦霍看上去仍旧一如既往平静无波,眼神在渝水淼手上流连了两秒,低低从喉咙里应了一声。
  简直糟心透了,他原本还在逛论坛呢,废了老鼻子劲儿才找到那个不对外开放论坛的手机app,正看到新帖里cp粉磕自己和原上在拍摄现场互动的糖,渝水淼就如此不识趣地出现了。他可没忘了原上在电话里和他么么哒的事儿,原上搬到自己这儿之前住的就是他家吧,一见面俩人又是拥抱又是摸脸的,辣眼睛。
  渝水淼回去的路上悄悄问:“秦董怎么也跟来了?”
  这几天两人在家里相处时的味道有些变了,但秦霍从未挑明,原上心中隐隐有猜测又不敢确定,只意味深长笑笑:“他说他对拍卖也有兴趣,谁知道呢?”
  *******
  原上坐在正当中,秦霍和渝水淼各坐他左右,郭妙春被挤到最边上,除了原上偶尔会跟她说几句话外,根本就是个透明人。
  哦不,拍卖场内其他的客人还是会投来欣赏关注的目光的,郭妙春冷哼自己身边人眼瞎,只低头翻阅手上的拍卖册。里头从钟表珠宝到汽车豪宅,来源有自然人去世无人继承被收编的,也有抵押后无力偿还被司法部门回收的,多种多样,当中不乏一些珍稀奇缺的好物,售价高昂,因此到场拍客中不乏各界名流人士。她过来凑个热闹而已,没什么想要的东西,索性打量入场的嘉宾,看到其中一对相当眼熟的人时,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
  原上的册子翻开到老房那一页,手指在上方不住地描摹。
  渝水淼安抚他:“我带够钱了。”
  秦霍正襟危坐,怎么听这话怎么不顺耳,但总觉得这俩人此时笼罩在一种其余人无法窥视的结界里,颇为糟心。他翻开同样的页面反复打量,不就是一座普通的老房子而已吗?一时又忍不住琢磨原上买房的意图是什么,近段时间两人相处时确实感觉怪怪的,原上这是终于受不了了?想搬出去?
  可也不至于找一套那么老的房吧?还让渝水淼出钱来买,拍卖场的灯光在他的胡思乱想中暗下,这套房并非压轴品,拍了几套宝石首饰和几辆汽车后,图片就打在了拍卖台的背景板上。这房子太老了,又不在地段繁华的市中心,就连拍卖师也没什么热情,只随意介绍了一下这套房的来历,和里头作为最大卖点的施坦威钢琴。然而在九百万的底价跟前,斯坦威的吸引力无疑要大打折扣,厅内的宾客都听得兴致缺缺,却没料到才进入竞价流程,后方便有人举起了牌。
  原上听人喊“一千万”,立刻回头,就连渝水淼也有几分意外,转身一看,顿时一脸吃屎的表情——
  “操,那畜生。”
  他举牌便喊:“一千一百万!”
  “一千一百五十万!”任平生知道在和自己竞拍的人是谁,他不敢看对方,却仍有内心的坚持,邹敏在周围的瞩目下隐晦地拉他袖子:“你差不多一点,又不缺房子住,咱俩最近手上可不宽裕。”
  任平生近期在筹备演唱会,还是全球的,花销颇大,虽然后期有门票回血,可在此之前还是处于拮据状态。邹敏则忙着拍电影,还要为《都市奇缘》的资金问题天天跑公司找宋天扯皮,早已经心力交瘁,要不是被打动了,她根本不会同意平白多出这笔开销。
  可同意归同意,她心里还是有杆秤的,这房子从地段和房龄来看,升值的可能性都不太大。不能住又不赚钱,那买回来干什么?就因为这是老朋友留下来的念想?邹敏感动的同时还是觉得矫情了一些。
  起拍价那个价格大概符合她的心理预期,可竞拍的渝水淼显然势在必得,任平生话音刚落,对方便紧紧咬了上来:“一千两百万。”
  邹敏吓了一跳,随即想起渝水淼因为那位去世的房主和任平生绝交作对的事情,大概也理解了对方的心态,正想劝任平生放弃,耳边就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一千三百万!”
  “你疯啦?”邹敏吓了一跳,赶忙去按他的手,任平生整张脸都涨红了,额角渗出淡淡的汗珠,他用力想挣脱邹敏的动作,说话时瞳孔里像是翻腾着两团火焰,“你不懂,我必须得拍到它。”
  “我怎么就不懂,一千三百万都超出市场价了,你像点话!”
  任平生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对她解释,只能焦虑地翻来覆去强调这套房子有重要的意义,可为了友谊付出那么大一笔钱根本不在邹敏可理解的范畴里,她听完后仍旧很明确地表达出了反对的态度。
  两拨客人的竞价转眼间涨到一千五百万,全场人都惊呆了,有认出双方的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渝水淼放下牌子的时候肺都要气炸:“那贱人是他妈有病吧?!”
  原上瞥了好友一眼,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纠正他的称呼。看着任平生为了一套自己以前住过的房子一掷千金,他心里的感受其实挺复杂的。任平生年轻时就跟了他,他虽然将对方捧红,但真论起感情却未必倾注了多少。对方的背叛给他最鲜明的感受是羞辱而非心痛,更谈不上什么爱恨交织,以至于他此时看到对方同邹敏坐在一起心中竟然也全无波澜,就像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单方面好聚好散之后,原上本以为任平生也已经走了出来,但看对方现在同自己竞拍时孤注一掷的模样,好像并非如此。
  那边猛得加了两百万,邹敏的眉头已经皱得很明显了。
  原上收回目光,渝水淼骂了句娘:“妈的!不能输给他!”
  他刚要加价,坐在身边一直沉默的秦霍突然举起了牌子:“一千八百万。”
  这声音沙哑又低沉,平静得听不出一点情绪,引得全场都在作壁上观的嘉宾纷纷看来,就连原上和渝水淼都跟着镇住。
  渝水淼迟疑地看了原上一眼,他没想到秦霍也会对这套房子有兴趣,对方若是想出手,那自己无疑掏出全部身家再翻倍也拼不过。
  原上也有些意外,倾身拍了拍秦霍的胳膊低问:“你也想要这套房?”
  秦霍瞥了他一眼,又瞥了微怂的渝水淼一眼,冷静的目光中强自安奈着几分跳跃的得意。他没有回答,伸出大手来覆在原上的手背上拍了拍。
  对方的手有点凉,相触时有些酥麻的感觉让原上眉端微微一跳,对视的目光中发酵出一些奇怪的作用,他下意识反手握了握秦霍的手掌,恰遇上对方抽离,十指短暂地相扣了一瞬。
  秦霍怔了怔,因这个接触心头狂跳,他垂首看对方,手指上温热的触感还未曾消散,巧合吗?
  原上恢复正常坐姿,有点不太敢看秦霍的反应,刚才下意识就抓上去了,对方的手整个比他大了一号,调戏起来感觉怪怪的。
  松开拳头又握紧,掌心还有些酥麻,他略微有点懊恼,秦霍那么快收回手是什么意思?单纯只是拍拍?
  渝水淼犹豫了一下,举牌还想竞拍,原上按住他,摇了摇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秦霍想要就给他吧,反正爹妈的照片自己都已经收好了,何必惹他不开心。
  “行了!”后方突然传来一声低呼,虽然已经尽量压低了声音,但在出价后安静的会场里还是略微明显了一些。
  邹敏伸手去夺任平生的号码牌:“你是不是疯了?两千万买这套房子也太过了吧?”
  上方拍卖师确认价格的声音洪亮如雷,任平生与邹敏纠缠,脸上写满了焦急:“你别拦我!”
  “我怎么不能拦你?不拦你你就得罪人了!渝水淼也就算了,上一轮出价的是四海集团的秦董,你要跟他争,你争得过吗?”
  “可我要这套房!!!”任平生的声音在喉咙里被压成一道细线,轻微又声嘶力竭,“它有意义!”
  “什么意义?不就是你朋友留给你的念想吗?有必要吗?我朋友那么多,你朋友也那么多,我们还一套一套去买他们的房子?”
  任平生无法解释,只能拼命摇头:“他不一样!他不一样!”
  “你差不多一点!”邹敏的声音一下就冷了,“你跟赵观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怎么就不一样了?”
  任平生盯着她,眼睛里满是恳求,邹敏想到葬礼之后曾经听过几耳朵却一直不相信的风言风语,却头一次硬下了心肠:“他怎么就不一样了?!”
  “他……他是我恩人。”任平生痛苦的表情简直无法压抑,“你能别闹了吗?这样真的好累。”
  邹敏盯着他看了半天,眼神却越发怀疑,表情也一帧难看过一帧,片刻后才放缓声音:“我没有在闹,竞价我不同意,价格超出预期我也不想和秦霍作对。就这样。另外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出去把话讲清楚。”
  对方的眼神太有深意,任平生死死地捏着自己的号码牌,手背上青筋一条条鲜明地鼓胀出来。他看着邹敏的表情,又看着上方举锤的拍卖师,嘴唇翕动,眼神挣扎,直至落锤声起,终究没在开口。
  “一千八百万!恭喜08号嘉宾,请在我们工作人员的确认书上签下您尊贵的大名!”
  拍卖师清亮得近乎刺耳的声音中,有工作人员举着托盘从后台处走了出来,托盘上盖着一面金色的绸布,垂落的流苏伴随工作人员娉婷的走姿在空气中微微晃动。她在任平生的渴切的注视下拐了个弯,朝头一排的位置走去,最终弯腰将托盘举至秦霍的面前,巧笑倩兮地说了声什么。
  拍卖台上展示拍品样式的图片换到了下一组,任平生心脏就像是被人挖空了一块,深深陷落下去。
  前方,在他痛苦的视线里,本该签字的秦霍拿起笔,却没有下笔,而是一转手递给了原上。
  原上显得有些惊讶,但两人不知交流了些什么,他也不扭捏推拒,直接在托盘上的文书里签下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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