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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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归去复来兮 (四)  裴郁卿,你要造反……
  秦书最后是被裴郁卿一路抱回去的。
  回府后令崇一去给叶华年和静嘉传了话。
  她埋在他怀里一刻也未抬头, 没脸见人。
  情起时,相厮爱惜,彼此肆火的法子远比巫山云雨鱼水之欢来的更磨人。
  秦书沐浴之后, 才清楚地看见自己侧颈,锁骨, 胸前......不深不浅的旖色痕迹。
  这个疯子......
  在那样的场景,那样的地方, 他也敢......如此放肆!
  他年轻时纵然心性肆意, 可也不至于这般野才是......
  秦书坐在梳妆台前看了看镜子里, 双颊粉晕、明眸润潮,饱受爱情滋润的少女,羞耻地捧着脸拍了拍, 不禁心肝微颤。
  男人心海底针,她越来越不懂他了。他这么野,看来她到时候还是直接把和离手书丢在他桌上直接跑好了。
  秦书起身准备就寝时,腿还十分没出息地软了一瞬。
  她步子还没迈开,房门忽然被推开, 裴郁卿只着寝衣, 就这么大方地走进来。
  秦书没料到他沐浴完不在书房歇下,竟还过来。
  她这下是真有些腿软, 措不及防地撑着身后的梳妆台。
  “你怎么来了......”
  秦书发觉自己气场似乎弱了许多, 不过是只小狼崽罢了, 她堂堂公主殿下,还比他多活了半辈子, 岂能被他压过一筹。
  她清了清嗓子,沉下声来目色淡然地望着他,“你来做什么。”
  裴郁卿目光若有所量地上下绕了她一圈, 缓步走到她跟前,双手漫不经心地撑在她两侧,垂眸凝视她,眼底幽色未褪,“你。”
  秦书呆住,一时没明白他说的什么。
  你,什么你?
  她眨了眨眼睛,结合前后语境想了想自己方才问的话。
  你来做什么。
  你。
  做什么。
  你。
  做......
  她顾自想了一会儿,蓦然反应,滚烫的热浪翻上来,一瞬醺红了脸。秦书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他,“你下流!”
  裴郁卿轻抬着眉,“我说什么了?”
  “你......”
  秦书热着脸说不出话。
  他又勾着她绕这些不三不四的念头。
  她不想和他搭话,抬手推他,推不开。
  双臂围困,如牢稳固。
  他目光直白摄魂,半分也不收敛地打量,每一眼都如有实质。
  眼下娇娇一侧无缀青丝半遮玉颈,暧昧难言的痕迹隐淡。芙蓉面雾粉,莹润耳垂也晕上淡旖色。
  秦书抬眸瞪他,秋水盈盈,在他眼里毫无威慑。
  “裴郁卿,你要造反?”
  他顺势靠近一步,嗓音温缓道,“微臣只是发觉,动之以情似乎对殿下不管用,想来臣便是落下两滴泪,殿下也不心软。”
  裴郁卿困扰地叹了叹,指尖勾绕着她一缕发尾,“偏微臣又不是讲理的人,不如温大人君子,晓之以理也远不及他。”
  “......你大可不必将无耻二字解读的如此脱俗。”
  裴郁卿不甚在意地携着浅纹笑意望了望她,敛眸瞧见她撑在梳妆台上的手,“殿下腿软?”
  “没有。”
  秦书倾力往后躲,可腰后就抵着梳妆台,怎么也躲不开。
  裴郁卿干脆抬手揽过她纤细腰肢,将她抱起来坐在桌上。
  他欺身而来,呼吸尽数喷洒在她颈侧。秦书双手撑着他的肩努力往外推,只剩最后的威慑, “裴郁卿!”
  “你碰我试试。”
  他薄唇停在半息的距离,环臂搂住她,就着姿势埋首在她颈间,唯闻暗兰幽香。
  裴郁卿说话间唇也若有若无地碰到她颈脉, “殿下不愿意,臣自当不敢僭越。”
  话虽如此,可他的手却并不那么安分。
  她挣扎无果,气恨地揪着他的衣衫,“你当真放肆!”
  “殿下......微臣只是想要你......”
  他搂在她腰间的手力道微重,轻掐着抱紧, “夫妻之实臣可以等,其他的......不敢保证。”
  “我们分明说好了......”
  “说好了什么?”裴郁卿轻吻她耳侧,右手停在她心口处,若即若离地翻折她衣襟。“我只告诉你,答应了,便没有后悔的机会。殿下只说实在不行,可以和离,其他的一概未谈。”
  他吻顺着脸颊过来,恰停在她眼前咫尺,目光深锁,“殿下要和离,自给微臣一个合理、足有说服力的理由,到底哪里不行。”
  秦书似乎不想听他说话,只一个劲儿想着推开他,可她那点力气在他怀里无异猫儿挠痒。
  裴郁卿任她想方设法,继续道, “若说感情不行,成婚至今,臣与殿下相敬如宾和如琴瑟。”
  他蓦然更用力地收紧手臂,迫她看着自己, “若说人不行,殿下还尚未试过。”
  秦书红着脸咬唇怒视他,寻不出什么更无耻的话反驳他。
  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他哪里是什么冷月,分明是见望月即变身的狼。
  裴郁卿看着她覆下的眼睫,低声细语,“或者殿下可以现在就可以试一试。”
  秦书用力掐他手臂,手脚并用,“你滚你滚!”
  他身上肌理紧致,掐半晌酸的只有她自己的手。她在他怀里这般闹腾,委实不明智。
  裴郁卿低头深咬了她一口,呼吸变得有些沉,“殿下不试也可以,我折磨你,或是你吻我,自己选。”
  秦书垂盖的长睫轻颤,抬眼时眼尾红润,怜怜哀哀,哽咽着控诉,“你欺负人......”
  裴郁卿不为所动地看她半晌,目光落在她粉泽的唇,“这招没用,殿下真哭假哭,臣一眼即能看出来。”
  她这会儿心里定不知道怎么骂他呢。
  她心性他最了解不过,若真这般容易招她哭,许多事情倒是容易了。
  秦书恨的咬牙,眼底的柔弱一扫而空,怒意轻烧,“你这个混蛋,今夜本宫不与你同归于尽,纳兰令珩四个字以后便倒过来写。”
  她说完便搂着他的脖子咬上去,真切的咬。
  裴郁卿一瞬便尝到了血色,他接住人抱着径直转身朝床榻走。
  秦书一边缠他深吻,一边扯他单薄寝衣。
  反正在春宴之前都不怎么见人,谁也别要脸。
  他压身下来,覆了满目烛影。
  先前她推从抗拒,只燃他侵略之欲。眼下却是娇卿迎之,顷刻便溃没理智。
  帘幔扬落,裙衫尽解。
  天地与夜共沉,恣意春色难藏。
  掌下凝霜玉,耳畔裹香吟。
  满盈柔软云雨,是梦境最深也未曾敢念。
  幽峰缭雾鬓,腰缠夺命刀。
  分明彼此溃不成军,亦不放弃相互折磨。
  星点燎原无处不及,烈火无处不燃。
  压枝一束坠娇花,堪折直须折。
  终是燃成了纵情痴缠不能解的肆火。
  漫花遍地零落,摘一瓣桃色作酒。
  在醉入青云溃败理智之间,秦书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声喊他。
  “裴郁卿......”
  低音余喘息,教人难抵。
  她知道只要她不心甘情愿,他便绝不僭越最后一步,因此才敢这般同他叫板。
  其实到了这一步,其他一切早已经不重要了。遵循心意,爱之予之,有又何妨。
  她出声喊住他,不为别的。
  单纯为了同他负气。
  裴郁卿停了好一会儿,呼吸也未缓下来。
  甚至没有褪去半分情丝。
  他手下不规矩的发泄了一番,秦书咬唇忍着,同他赌气到底。
  “阿珩,若哪天当真是人不行,你绝无理由丢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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