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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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战虎怪笑一声,说道:“我家大王早已下令,所有宁国降军,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这一句话,另明啸天的脑袋嗡了一声,即便他再寡情寡意,再贪生怕死,也无法置二十万的将士于火海而不顾,他足足愣了三秒钟,随后嗷的怪叫一声,挥动胳膊,甩开战虎的手掌,紧接着,张牙舞爪地向战虎扑去,同时吼道:“我和尔等风贼拼了!”
  别说此时他理智已失,就算在他全盛状态下,以他那身难登大雅之堂的灵武也不可能挡得住战虎的一招半式。后者嗤笑着伸出手来,猛的向前一探,如闪电般扣住明啸天的脖子,接着向上一提,将其高举过头顶,战虎道:“你自找苦吃,怪不得我了。”说话之间,他将手中擎起的明啸天狠狠摔向地面。
  扑通!
  战虎这一记使尽蛮力的重摔,将明啸天一身的灵铠全部震碎,连地面都被他的身躯砸出个大坑。明啸天连声都未吭一下,当场摔晕过去。战虎低身,抓着他的衣甲,象拖死狗似的把他拽回己方阵营。
  战虎刚一回来,风军阵营里又展开箭射,将那些从大营里涌出来的宁军一一射翻在地。
  将手中不醒人事的明啸天向江凡面前一扔,战虎得意洋洋地笑道:“江凡将军,怎么样?擒下此贼,易如反掌!”
  江凡含笑点点肩,垂目瞧了昏迷的明啸天一眼,淡淡说道:“战虎将军可将此人送于大王那里请功!”
  战虎先是一愣,随后咧开大嘴笑了,不管怎么说,明啸天也是宁国的上将军,自己把他擒下,足可记上大功一件了!他感激地冲着江凡拱拱手,随后又提起明啸天,直向唐寅那边走去。
  当唐寅看到战虎把明啸天提过来,果然十分高兴,抚掌大笑,赞道:“战虎不愧是我的虎威将军。”说着话,他向左右的侍卫说道:“把他弄醒。”
  “是!”侍卫们答应一声,时间不长,提过来一桶水,对着明啸天的脑袋浇了下去。
  “啊……”明啸天呻吟着悠悠转醒,他感觉身子象是散了架子似的,好一会才缓缓回过这口气,这时他睁眼一瞧,自己的周围都是风兵风将,每个人都冷着脸,冲着自己怒目而视,明啸天激灵灵打个冷战,下意识地惊叫出声。
  “明将军醒了吗?”
  这时,一句柔和的问话声从他背后传来,明啸天挣扎着翻身坐起,回头一看,正对上一双炯炯有神的虎目。在他身后安坐着一位年岁不大的青年,身穿黑红相见又合体的锦衣,向脸上看,青年容貌英俊,五官秀气,天生笑面,充满和气,在众多的风军中,他并非最威武最吓人的一个,不过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阴柔又邪气的气息却令他与周围人截然不同,也让人难以忽视他的存在。
  “你……你是……”明啸天略显结巴地问道。
  “我是唐寅。”锦衣青年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啊?唐寅?!明啸天的身子猛的震动一下,紧接着,原本坐于地上的身躯立刻变坐为跪,他咽口吐沫,强做镇静地说道:“败军之将明啸天,参见风王殿下!” 这时候明啸天不敢有丝毫的失礼,毕竟他的性命以及麾下数十万将士的性命都掌握在人家的手里。
  “呵呵!”唐寅轻笑一声,挥挥手,说道:“明将军无须多礼,起来吧!”
  “多谢风王!”明啸天没想到唐寅竟对自己如此客气,他壮着胆子颤巍巍地站起身。
  唐寅随手拿起身边的酒盅,递给明啸天,笑呵呵地说道:“刚才让明将军受惊了,这里有酒水,明将军先压压惊!”
  看着唐寅递过来的酒盅,明啸天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愣在原地,即未说话也未有所动作。唐寅挑起眉毛,淡然问道:“怎么?明将军认为我风酒不如你们的宁酒?”
  “不、不、不!在下绝无此意!”明啸天不敢再耽搁,急忙跨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把唐寅递来的酒盅接过,他低头看了看其中的酒水,把心一横,牙关一咬,一仰头,将杯中酒全部灌进肚子里。
  风酒比宁酒要辛辣得多,只喝了一盅,明啸天脸色便涨的通红,想咳嗽又不敢,只能一个劲的咽吐沫。缓了一会,他抹了抹嘴角,听侧方的风军大营里惨叫之声震天撼地,那是宁军将士们被烈火焚身的惨叫。
  听着那连绵不绝的哭喊和号叫,明啸天心如刀绞,他冲着唐寅拱手说道:“我已向贵军认输,我军将士业已高举白旗投降,请风王殿下高抬贵手,放营中将士们一条生路吧,大营里可还有二十万的将士啊……”
  说到这里,明啸天眼泪掉了下来。
  唐寅象是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似的,回过头来,从身后一名侍卫手中的托盘上拿只烤羊腿,对明啸天笑道:“打了这么久,明将军想必也饿了吧,来,吃点东西!”
  明啸天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看到唐寅手中的烤羊腿,他脑袋中立刻浮现出宁军将士被烈火活活烧死、被烧的火红的盔甲活活烫死的惨景,他没等开口说话,先哇的一声呕吐起来。
  唐寅这一天都处于高度紧张之中,一口东西都未吃,现在双方胜负已定,他紧绷的神经终于能松缓下来,饥饿感油然而生,他正想吃点东西,明啸天却在他面前大口呕吐,唐寅的食欲顿失。
  他站起身形,猛的一挥手,将手中的烤羊腿甩在明啸天的脸上,与此同时他脸上灿烂又柔和的笑容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阴冷的邪笑,他幽幽说道:“孤可以把实话告诉你,你,连同你手下的那些宁军,孤都要统统处死!本来孤念你是宁国上将军,想让你做个饱死鬼上路,你自己不知好歹,就休怪孤无情了!”
  唐寅话音刚落,两旁的侍卫便蜂拥而上,一把将明啸天摁在地上,拖着他向外走出几步,紧接着,刽子手手捧鬼头刀站于他的身后。
  明啸天如梦方醒,原来唐寅根本就没打算饶过自己,更没打算放过受困火海的己方将士,他是打定主意要赶尽杀绝了。自知自己已无生望,明啸天也豁出去了,即便被侍卫们强行摁跪在地,他嘴巴也没闲着,破口大骂道:“唐寅,你这竖子匹夫,本将军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早晚有一天,你的下场会比我惨十倍百倍,哈哈……”
  “呵呵……”听着明啸天的骂声,唐寅先是发出一声轻笑,随后仰面哈哈大笑起来,站起的身形重又坐下,并从身后的托盘里又拿过一盘牛肉,边向嘴里塞着,边向刽子手扬了扬头。刽子手会意,抡起鬼头刀,对准明啸天的脖子,恶狠狠劈砍下去。
  扑!
  这一刀干净利落地把明啸天的脖子削断,断头落地,血箭由体腔里喷射出一、两米高,在空中形成一道鲜红的血泉。唐寅笑呵呵地看着,手中的小银刀也不时割下肉块,插起来塞进口中。
  这场风宁两军在河东西部的大决战,宁军称得上是全军覆没,四十余万人,除了有一万多人侥幸逃生外,其余人等要么死于风军的杀戮,要么被活活烧死在火海中。等风军打扫战场的时候,将宁军的尸体统统扔入烈火冲天的风军大营,宁军的尸体之多,即便风营一直烧到正午也未烧干净,等火势渐渐退去之后,风军进入风营中查看,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黑黢黢被烧的变了形的尸体,有些尸体已缩成孩童般大小,有些尸体是抱成了一团,还有些尸体则是相互叠罗,堆起半米之高,看得出来,最后宁军都想到用堆起尸体的办法来隔绝烈火,只可惜还是未能在火蛇肆虐下逃生。
  看到这番惨状,就连风军将士也为之动容,人们在风营外挖出大坑,将满营烧焦的尸体就地掩埋。
  这一场惨败,导致宁军四十万众死于非命,这对宁国而言即便不是致命的打击,也是伤筋动骨、元气大伤。也正是由此战开始,宁国强势的国力渐渐走下坡,军力一蹶不振,与其截然相反的是,风国的强势时期正式拉开序幕,从而也有了第二次的对宁战争。
  唐寅毫不留情地烧杀宁国降军,此事他当然不会承认,事情完全由子缨一人承担下来。唐寅为了安抚河东境内的宁人,下令将子缨的爵位降为子爵,上将军降为中将军,并处罚三年的俸禄。
  唐寅这么做,也是告诉宁人,自己是反对杀戮降军的,子缨的所做所为他完全不知情。不过他对子缨做的这些处罚,都是需的东西,而在实的方面,子缨依旧是天鹰军统帅,依旧手握重兵,唐寅虽然收了子缨的俸禄,但私下里给他的奖赏要多于俸禄数倍、数十倍。
  第580章
  魏征刚刚被调回良州没两天,以明啸天为首的四十多万宁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就传回到宁都,这个消息不仅令宁国的朝廷一片哗然,也令宁国举国震惊,人人自危。
  战无双和战无敌入侵风国的四十万宁军全军覆没,再加上河东这次五十万众的阵亡,使宁国国内的壮丁锐减,这是十年甚至二十年都难以恢复的。
  听闻此事,严初又是惊骇又悲愤又是震怒,有魏征在河东,虽不能胜风军,但至少能与其战个平手,不至于落地全军覆没的惨境,可是满朝的大臣都说魏征保守,不敢出战风军,导致河东战事不利,就连长孙渊宏也说任何一个上将军皆可替代魏征,结果怎么样,换上明啸天担任全军统帅,直接导致四十多万的宁军将士被风军一把大火烧了个尸骨无存。
  此时,严初即恨满朝的文武,更恨长孙渊宏,不过他不敢表露自己的态度,现在良州已无精锐之师,仅仅剩下二十万的新兵,抵抗风军的唯一希望就是长孙渊宏以及他麾下的三十万大军。
  明啸天输的如此之惨又如此之快,其实也颇出长孙渊宏的预料,他知道明啸天言过其实,有上将军之名却无上将军之才,不过他太低估风军了,他本以为明啸天即使不敌风军,但依仗麾下的四十余万众,抵抗风军个把月应该没问题,到时自己就率领大军赶到了,没想到魏征才刚刚被调走,明啸天就把他自己以及数十万大军葬送的一干二净。
  自己只为一己私恨却导致那么多将士阵亡,长孙渊宏后悔不已,他对严初也是充满着愧疚之情,并在心里也默默发誓,必为那些战死的宁国将士报仇血恨。
  增援河东的宁国中央军损失殆尽,风军再无顾虑,分兵两路,一举又攻占了南海和建兴二城。至此,宁国在河东再无根基,整个河东地区已基本落入到风国的手里。
  就在风军忙于接收河东各城镇的时候,以长孙渊宏为首的三十万宁越联军抵达良州。严初虽然暗恨长孙渊宏,不过还是给予他很高的礼遇,亲自率朝中文武,出城十里迎接。
  长孙渊宏入都的当晚,受到严初的单独召见。
  不过没等长孙渊宏入宫,宁右相张志弘倒是先来一步。魏征被调回都,导致增援河东的大军惨败,张志弘难逃其咎,毕竟当初就是他第一个提出要撤消魏征职务的。张志弘深怕严初为此事记恨自己,所以特意入宫见严初来撇清关系。在严初面前,他把自己当初反对魏征为帅的事都推到长孙渊宏身上,说他是受了长孙渊宏的鼓动,而长孙渊宏的目的则是忌惮魏征兵权太重,会对自己回朝后构成威胁,所以借魏征不敢出战为由,削夺他的兵权。
  严初又不是傻子,岂能被他的话所蒙骗,长孙渊宏和张志弘向来没有往来,怎么会突然在私下里鼓动他弹劾魏征呢?这简直就是满口胡言。不过通过张志弘的栽赃和嫁祸也确实让严初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个问题,当初长孙渊宏反对魏征为帅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以长孙渊宏的头脑,不可能看不出来魏征的能力要远胜明啸天,但他为何还赞同让明啸天来替换魏征呢?难道真象张志弘说的那样,长孙渊宏忌惮魏征手里的兵权,怕魏征成为他独揽全国兵权的障碍?
  君臣之间,有一点是至关重要的,就是双方必须得互相信任对方。唐寅肯让子缨替自己背黑锅,那是他相信子缨能理解自己的苦衷,子缨肯接受,那更是完全信任唐寅的表现。而现在严初和长孙渊宏之间本就缺少信任,再加上河东战败这件事,严初对长孙渊宏更是生出猜忌之心。
  在严初看来,结党营私为国之大患,如果长孙渊宏真是为了兵权之事而故意陷害魏征,那此人其心可诛。 打发走张志弘不久,长孙渊宏就到了。在王宫的书房内,严初先是请长孙渊宏落座,又与其闲聊了几句方切入正题,他问道:“渊宏将军此次东征,有几成的把握击败风军,收复河东失地?”
  长孙渊宏连想都未想,直接答道:“此战末将有八成的胜算!”
  “哦?”严初心中一惊,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他微微一笑,说道:“魏将军率五十万众,被风军打的不敢出营迎战,明将军率四十余万众,被风军打的全军覆没,现在渊宏将军手中只有三十万的兵马,如何会有这么高的胜算?”
  长孙渊宏傲然一笑,拱手说道:“大王,末将手中的兵力虽然不多,但皆为骁勇善战可以一顶十的精兵猛将,二十万西部军,远攻近战兼备,十万越国骑兵,更是能纵横沙场,无人匹敌,别说风军只有三十万,即便有百万,末将也有信心杀他风贼个片甲不留!”
  他这么说是有些夸大其词,主要目的还是为让严初安心,不要为河东的战事再忧心,这也是他心中有愧的表现。
  不过这话听在严初的耳朵里却完全变了味道,后者忍不住暗暗吸口凉气,长孙渊宏只统领三十万兵马就有信心破百万风军,若他哪一天突然调转矛头,对付自己,自己的岂不危矣?宁国上下还有谁能挡得住他?
  心中是这么想,不过严初的脸上可没有丝毫的流露。他含笑着点点头,赞叹道:“渊宏将军不愧是我大宁的第一猛将,这次收回河东失地之战,就拜托渊宏将军了!”
  长孙渊宏急忙站起身形,冲着严初深施一礼,正色道:“大王折杀末将!为国驱贼,是末将应尽之职责!”
  以长孙渊宏那么高傲的个性,能对自己如此客气,倒是令严初十分意外,不过也更让严初猜忌长孙渊宏是不是别有居心。他沉吟了片刻,说道:“由渊宏将军一人抗敌,本王还是真有些放心不下啊!本王再给将军安排一位副将如何?”
  长孙渊宏暗皱眉头,自己统帅西部军那么久了,还用得着副手吗?他疑问道:“不知大王要派何人?”
  严初一字一顿地说道:“魏征。”
  “这……”此时听到魏征这个名字,长孙渊宏的心里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对其有恨念也有歉意,他沉吟一声,没有马上接话。
  “怎么?”严初状似随意地笑问道:“渊宏将军觉得魏将军难以胜任,不配做将军的副将?”
  他这么说就等于是没给长孙渊宏回旋的余地,后者心头一颤,连忙插手施礼,说道:“不不不!末将绝无此意,谨遵王命!”
  “恩!”见长孙渊宏同意了,严初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把魏征安插进西部军,放在长孙渊宏的身边,他多少能感觉放心一些。
  这此君臣二人的单独会面,非但没有消除两人之间的隔膜,而反还让猜忌进一步加深加重。严初不信任长孙渊宏,觉得他有独揽全国军权之意,但现在又不得不重用他,所以只能把魏征派进西部军内,以此来分散长孙渊宏的军权,可是长孙渊宏和魏征这两人的性情和作战风格完全不同,一个激进喜战,一个沉稳保守,让他俩单独领军都没有问题,可是硬凑到一起,必起分歧,也隐患无穷,何况他二人之间还有说不出道不明的恩怨。
  长孙渊宏在都城良州仅仅逗留两日,随后便统军东去,直奔河东地区,与其同行的自然还有受严初委派的魏征。
  这三十万的宁越联军,虽然没有上一次五十万众那么规模宏大空前,但由于是宁国第一猛将长孙渊宏统领,士气如宏,所过之地,无不受当地百姓的夹道欢迎,由此也可看出长孙渊宏在宁人心目中的地位。
  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直奔河东而来,自然也瞒不过天眼和地网的耳目,风军探子第一时间把消息回传到河东。
  接到探报后,唐寅只是悠悠一笑,若无其事地说道:“长孙渊宏终究还是来了,我也正想会会这位号称宁国第一猛将的长孙渊宏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别看他嘴上说的轻松,但他的神经已开始紧绷起来。
  战无敌的身手唐寅早就领教过,不过连战无敌的灵武都在长孙渊宏之下,可见此人之霸道。现在上官元让重伤未痊,己方是否有人能敌过长孙渊宏还是个未知数,更令唐寅头痛的是南海和建兴二城。
  这两城位于河东的最西,自然是敌人来到之后首当其冲进攻的目标,现在己方大军分驻二城,兵力分散,如果宁军强攻之一,能不能守得住是个问题。想要稳妥的话,就只能放弃一城,集中兵力坚守一地,但是把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城邑又拱手还于敌人,唐寅还不甘心。
  萧慕青等将和唐寅的想法也差不多,众人都认为坚守二城也并非不能一战。南海和建兴之间只有三天的路程,只要受宁军进攻的那城能坚守三天,己方的援军就能从另一城赶过来,届时两军内外夹击来犯的宁军,取胜的希望很大。
  唐寅觉得麾下众将们所言有理,随即采纳,分兵二城未动,只是加强两城的城防,做好与宁军打攻坚战的准备。只是,令唐寅一众大感意外的是,由长孙渊宏统帅的三十万大军即未打南海,也未攻建兴。
  第581章
  唐寅把南海的防御交给平原军和三水军,他自己则统帅直属军和天鹰军镇守建兴。
  晚间,唐寅前去西城,查看己方的防御情况,和他同行的还有古越和舞英。目前风军所占的建兴和空城无异,在风军的连番骚扰和屠丅杀下,城内的百姓死的死,逃的逃,没剩下几个,在城中找不到壮丁,全城的防务只能由直属军和天鹰军将士亲自动手完成。
  此时即便是深夜,城墙上依旧挂满灯球火把、亮子油松,将长长的城墙照的亮如白昼,无数的风军士卒上上下下,不断的将城防所需的武器、器械搬运到城墙上。
  唐寅去的是敌军最有可能主攻的西城,到了西城这边并没有看到子缨,向下面的士卒一打听,原来子缨已去了北城,监督北城的防务。北城和东城都是直属军重点防守的,古越担心子缨在北城那边指挥不动自己麾下的将士,便向唐寅说了一声,急匆匆向北城赶去。
  唐寅和舞英上到城墙上,正在忙碌的风军将士看到唐寅来了,急忙放下手头上的工作,纷纷单膝跪地施礼。唐寅摆摆手,说道:“大家都起来,不用管我,你们忙你们的!”
  “是!大王!”
  风军将士纷纷起来,又开始紧张的忙碌起来。建兴城的城墙并不高,一旦敌人猛攻过来,就只能依仗完善的城防做防守。在城墙上,几乎每块箭垛之间的缝隙中都堆满了箭支,每隔两三步就有一堆摆放整齐的滚木、擂石,每隔十步便能看到支起来的大油锅,此外破城弩和破军弩业已搬放到城上不少,弩机的后身被高高掂起,使弩箭的锋芒可以对准城下,在箭垛的下方还横立有许多的门板,唐寅明白,那是用来防御对方箭射的。
  边走边看,唐寅也边暗暗点头,如果另外三面城墙的城防也都能象西城这般的坚固,即便有五十万甚至百万敌军来攻,己方坚守个三天也不成问题。唐寅和舞英向前走了一会,这时几名坐在地上休息的老兵纷纷站起,这几名老兵都是跟随唐寅南征北战许久的士卒,虽然对唐寅很尊敬,但并不象其他士卒那么畏惧。老兵们纷纷拱手施礼,齐声说道:“大王安好!”
  唐寅冲着几人含笑点了点头,同时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无须多礼。人群中的一名老兵略显忧虑地问道:“大王,听说这次来犯的敌人是宁国第一猛将长孙渊宏领军的。”
  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唐寅无声而笑,反问道:“怎么?你们怕了吗?”
  老兵们当然不会在自己的君主面前承认惧敌,人们不约而同地摇摇头,齐声道:“有大王在,我们什么都不怕!”
  “好!”唐寅笑呵呵地说道:“长孙渊宏只是区区一武夫,何足道哉?他若敢来攻我建兴,我必出城迎战,取他首级!”
  听唐寅这么说,老兵们都安心而笑,拱手说道:“大王英武盖世,这次也必能杀宁军个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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