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平衡
西突厥确实有求于大隋，这没错，但能够成为一国使者，瓦尔加不是蠢货，他很清楚什么能够答应，什么不能。
那些汉人俘虏其实不算什么大事，也并非不能答应，但如果一开始就答应那么爽快的话，之后还怎么谈？
再者说，瓦尔加不是第一次出使大隋，他很明白隋人官员的尿性，所以在他看来，只要自己做出不惜一战的姿态来，隋人官员定然会屈服。
但他却错估了秦风，这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同时作为一个后世人，他也没有那股天国上朝的优越感，自然也不会在意他的威胁。
可话说了出去，不管瓦尔加后不后悔，他也只能离开，否则丢的可不是他瓦尔加一个人的脸，而是整个西突厥的脸面。
“江阳伯，你一意孤行，若是西突厥使者真回去的话，本官倒要看看你如何跟陛下交代！”
牛弘没有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给秦风补了一刀之后，果然起身走人。
“慢走不送。”
秦风的声音依旧冷淡，甚至连说的话都一样，就是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
“哼！”
冷哼一声，牛弘果断走了，心里却在偷笑。
等牛弘离开以后，杨勇有些为难道：“子玉，这下该如何是好？”
牛弘既然没能在这里讨到好，杨勇敢断定他一定会去宫里告状，到时候…
“让阿忽思力来。”
随口吩咐了旁边的小吏一句，秦风转头对杨勇道：“无需担忧，西突厥能不能安稳的度过这个冬天都是一个问题，若是达头敢开战的话，想来陛下应该不会介意将整个西域纳入大隋的版图。”
“瓦尔加不过色厉内茬而已，何必担忧？”
话音刚落，阿忽思力就大步踏入了房间，那副威猛的样貌配合上春风一般的笑容，倒是让房间内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不少。
秦风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心里没了跟他虚与委蛇的心思，直接开门见山道：“沙钵略可汗可是准备一统突厥了？”
“没有的事。”阿忽思力笑眯眯的摇头道：“我部如今只求平安而已，不做他想。”
“那在我大隋和西突厥开战的事后，为何没有看到你部的人马？”
按理来说，东突厥和大隋可是盟友，虽然谁都不会将这个盟友当回事，但如今大隋却是有了谴责东突厥的大义。
阿忽思力依旧笑眯眯道：“大汗本是准备出兵策应，可谁成想我部竟然出了叛徒，大汗只能兴兵先解决叛逆，以免大战时自乱阵脚。”
看到秦风和杨勇都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阿忽思力也不在意，依旧呵呵道：“等大汗解决完叛逆之后，就立刻率军前去支援卫王，可惜还没等大汉率军赶到，就得到了卫王大获全胜的消息，让大汗颇为遗憾啊。”
不得不说，这位的脸皮绝对不是瓦尔加能够比拟的。
杨勇被阿忽思力的无耻气得不清，张嘴就想反驳。
秦风深怕他把事情搞黄，连忙不着痕迹地拉了杨勇一把，然后开口问道：“既然如此，那你这次来有何贵干？”
阿忽思力收敛了笑容，郑重无比道：“达头虽小败一场，但实力却并未损失太多，所以我家可汗希望大隋能够发兵，两家合力，彻底将达头这个祸患给解决掉！”
阿忽思力说得慷慨激昂，可抬头一看，只见秦风和杨勇两人都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顿时有些尴尬。
良久，秦风长叹道：“大汗果然是我大隋最忠诚的朋友，不过如今大隋刚刚剿灭南陈，又在西域胜了达头一场，赏功的钱粮可花了不少，就比如我，陛下直接给了八百户食邑，大出血啊！”
阿忽思力看着杨勇那张忍笑忍得十分辛苦的脸，呆楞道：“可是大隋富庶，应该不缺这点钱粮吧？”
“当然缺。”秦风一本正经道：“而且还是很缺，为了弥补亏空，陛下甚至强忍着怒火没把达头的使者赶走，为得还不就是那点赔偿？”
满意地看到阿忽思力眼中的呆滞，秦风继续道：“达头这次的诚意可是相当足，陛下若非看在你我两家是盟友的份上，只怕早就答应了达头的联手。只是…你们大汗若是再如此，只怕…”
只怕什么，秦风没说，但阿忽思力脸上的冷汗却滚滚而下。
他实在不敢去想象，如果大隋和西突厥联手会是一副怎样的场景，只怕他们东突厥连逃到漠北蛮荒之地都将成为一种奢望。
他是在骗人！
可看着秦风那张淡定无比的面孔，阿忽思力又有点不敢确定，最重要的是，他不敢赌，也没有资格赌一把秦风是不是在说谎。
秦风微微一笑，起身道：“贵使还是先回去吧，你们可汗那里也无需着急，大隋暂时没有动兵的计划，至少在来年开春之前没有。”
说完，秦风也不去看阿忽思力是个什么反应，直接拉起杨勇就走，仿佛深怕阿忽思力会提出什么让他为难的要求一般。
晕晕乎乎的出了户部，杨勇心里一片茫然，虽然他全程参与了这次谈判，可却不知道秦风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子玉，你究竟想跟他们要什么？”
忍了半晌，杨勇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秦风却仿佛没听到杨勇的话，自顾自地捂着肚子道：“肚子饿了，这为国效力果然是让人心神俱疲啊！”
杨勇有点哭笑不得，你小子大清早就吃，中午更是让人从天上人间送来了吃的，后来更是没说两句话就把两个使者全部打发走了，身心俱疲个什么？
不过话说到这了，杨勇还能说什么？
“既然如此，子玉不如跟我去宫中吃个便饭？”
户部本来就在宫中，距离杨勇的东宫不远，不过杨勇却没有回自己的东宫，而是带着秦风直接朝甘露殿而去。
“那个…东宫里的饭食没有母后这里和我的胃口。”
说这话的时候，杨勇有些尴尬，同样也有些幽怨，毕竟独孤皇后那的厨子可是春娘调教出来的。
“那正好殿下可以多来和皇后娘娘亲近一二。”
秦风打了个哈哈，根本不想接这茬。
进入甘露殿，就见独孤皇后一面的郁闷，杨阿五则拉着她的袖子，嘴里不断念叨着。
“母后，你陪我去沉香阁玩嘛，母后…”
听到这话，杨勇和秦风的脸都有点绿，他们实在想象不出来，独孤皇后和杨阿五这对母女同时出现在青楼中是一副怎样的场景。
一看见秦风，独孤皇后立马像发现救星一样，连忙开口道：“秦先生来了，你且去求他。”
杨阿五回身看到了秦风，顿时一脸欣喜道：“秦风，他们都说沉香阁是整个大兴城最好玩的地方呢，我们去那边吃晚饭吧。”
听到这话，秦风的脸更绿了，而杨勇则趁机退后一步道：“孤倒是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没办，待晚些再来给母后请安。”
说着话，杨勇已经退出了甘露殿，并且脸上还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秦风抬头望了一眼重新恢复威严的独孤皇后，又瞅了瞅没有义气的杨勇，整个甘露殿中就剩下了那些正在捂嘴偷笑的宫女内侍。
“阿五，那沉香阁已经…”
看着杨阿五那双满是期待的大眼睛，秦风后面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可如果要是真把这小丫头带去青楼，只怕杨坚会直接把他剁成肉沫来喂狗吧？
犹豫半晌，秦风试探着问道：“要不，咱们去天上人间吃饭怎么样？”
这是如今秦风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既然杨阿五喜欢热闹，那朱雀街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最重要的是那是自己的地盘，安全无需担忧，也不需要担心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发生。
“不，我就要去沉香阁。”
杨阿五嘟着嘴，一脸不乐意道：“你们肯定都去过了，就我没去过，我要去。”
“罢了，罢了。”
秦风伸手摸着小丫头的头顶，一脸无奈道：“我带你去就是。”
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又不能明着跟杨阿五说青楼是什么地方，纠结半晌的秦风只能答应下来。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沉香阁已经被大火烧成了一片焦土，到时候只需带着杨阿五去热闹的地方溜上一圈，想来忘性大的小丫头就把什么沉香阁给抛之脑后了。
等杨阿五换好衣服，秦风就拉着她来到了宫门口，正准备乘坐马车的时候，却不想碰到了牛弘。
“哼。”
这位大概是告状不成，心中有气，看见秦风就哼了一声。
对此，秦风自然是无所谓，也没搭理他的意思，反倒是杨阿五的听力不错，皱着眉头问道：“秦风，他的鼻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呀？”
没等秦风回答，刚刚走出两步的牛弘脚下就是一个踉跄，好悬没栽倒在地。
“牛尚书，年纪大了可不要勉强，走稳一些，哈哈哈。”
大笑三声，秦风带着杨阿五头也不回地登上了马车，只留下牛弘在原地一脸的扭曲。
那些汉人俘虏其实不算什么大事，也并非不能答应，但如果一开始就答应那么爽快的话，之后还怎么谈？
再者说，瓦尔加不是第一次出使大隋，他很明白隋人官员的尿性，所以在他看来，只要自己做出不惜一战的姿态来，隋人官员定然会屈服。
但他却错估了秦风，这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同时作为一个后世人，他也没有那股天国上朝的优越感，自然也不会在意他的威胁。
可话说了出去，不管瓦尔加后不后悔，他也只能离开，否则丢的可不是他瓦尔加一个人的脸，而是整个西突厥的脸面。
“江阳伯，你一意孤行，若是西突厥使者真回去的话，本官倒要看看你如何跟陛下交代！”
牛弘没有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给秦风补了一刀之后，果然起身走人。
“慢走不送。”
秦风的声音依旧冷淡，甚至连说的话都一样，就是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
“哼！”
冷哼一声，牛弘果断走了，心里却在偷笑。
等牛弘离开以后，杨勇有些为难道：“子玉，这下该如何是好？”
牛弘既然没能在这里讨到好，杨勇敢断定他一定会去宫里告状，到时候…
“让阿忽思力来。”
随口吩咐了旁边的小吏一句，秦风转头对杨勇道：“无需担忧，西突厥能不能安稳的度过这个冬天都是一个问题，若是达头敢开战的话，想来陛下应该不会介意将整个西域纳入大隋的版图。”
“瓦尔加不过色厉内茬而已，何必担忧？”
话音刚落，阿忽思力就大步踏入了房间，那副威猛的样貌配合上春风一般的笑容，倒是让房间内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不少。
秦风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心里没了跟他虚与委蛇的心思，直接开门见山道：“沙钵略可汗可是准备一统突厥了？”
“没有的事。”阿忽思力笑眯眯的摇头道：“我部如今只求平安而已，不做他想。”
“那在我大隋和西突厥开战的事后，为何没有看到你部的人马？”
按理来说，东突厥和大隋可是盟友，虽然谁都不会将这个盟友当回事，但如今大隋却是有了谴责东突厥的大义。
阿忽思力依旧笑眯眯道：“大汗本是准备出兵策应，可谁成想我部竟然出了叛徒，大汗只能兴兵先解决叛逆，以免大战时自乱阵脚。”
看到秦风和杨勇都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阿忽思力也不在意，依旧呵呵道：“等大汗解决完叛逆之后，就立刻率军前去支援卫王，可惜还没等大汉率军赶到，就得到了卫王大获全胜的消息，让大汗颇为遗憾啊。”
不得不说，这位的脸皮绝对不是瓦尔加能够比拟的。
杨勇被阿忽思力的无耻气得不清，张嘴就想反驳。
秦风深怕他把事情搞黄，连忙不着痕迹地拉了杨勇一把，然后开口问道：“既然如此，那你这次来有何贵干？”
阿忽思力收敛了笑容，郑重无比道：“达头虽小败一场，但实力却并未损失太多，所以我家可汗希望大隋能够发兵，两家合力，彻底将达头这个祸患给解决掉！”
阿忽思力说得慷慨激昂，可抬头一看，只见秦风和杨勇两人都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顿时有些尴尬。
良久，秦风长叹道：“大汗果然是我大隋最忠诚的朋友，不过如今大隋刚刚剿灭南陈，又在西域胜了达头一场，赏功的钱粮可花了不少，就比如我，陛下直接给了八百户食邑，大出血啊！”
阿忽思力看着杨勇那张忍笑忍得十分辛苦的脸，呆楞道：“可是大隋富庶，应该不缺这点钱粮吧？”
“当然缺。”秦风一本正经道：“而且还是很缺，为了弥补亏空，陛下甚至强忍着怒火没把达头的使者赶走，为得还不就是那点赔偿？”
满意地看到阿忽思力眼中的呆滞，秦风继续道：“达头这次的诚意可是相当足，陛下若非看在你我两家是盟友的份上，只怕早就答应了达头的联手。只是…你们大汗若是再如此，只怕…”
只怕什么，秦风没说，但阿忽思力脸上的冷汗却滚滚而下。
他实在不敢去想象，如果大隋和西突厥联手会是一副怎样的场景，只怕他们东突厥连逃到漠北蛮荒之地都将成为一种奢望。
他是在骗人！
可看着秦风那张淡定无比的面孔，阿忽思力又有点不敢确定，最重要的是，他不敢赌，也没有资格赌一把秦风是不是在说谎。
秦风微微一笑，起身道：“贵使还是先回去吧，你们可汗那里也无需着急，大隋暂时没有动兵的计划，至少在来年开春之前没有。”
说完，秦风也不去看阿忽思力是个什么反应，直接拉起杨勇就走，仿佛深怕阿忽思力会提出什么让他为难的要求一般。
晕晕乎乎的出了户部，杨勇心里一片茫然，虽然他全程参与了这次谈判，可却不知道秦风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子玉，你究竟想跟他们要什么？”
忍了半晌，杨勇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秦风却仿佛没听到杨勇的话，自顾自地捂着肚子道：“肚子饿了，这为国效力果然是让人心神俱疲啊！”
杨勇有点哭笑不得，你小子大清早就吃，中午更是让人从天上人间送来了吃的，后来更是没说两句话就把两个使者全部打发走了，身心俱疲个什么？
不过话说到这了，杨勇还能说什么？
“既然如此，子玉不如跟我去宫中吃个便饭？”
户部本来就在宫中，距离杨勇的东宫不远，不过杨勇却没有回自己的东宫，而是带着秦风直接朝甘露殿而去。
“那个…东宫里的饭食没有母后这里和我的胃口。”
说这话的时候，杨勇有些尴尬，同样也有些幽怨，毕竟独孤皇后那的厨子可是春娘调教出来的。
“那正好殿下可以多来和皇后娘娘亲近一二。”
秦风打了个哈哈，根本不想接这茬。
进入甘露殿，就见独孤皇后一面的郁闷，杨阿五则拉着她的袖子，嘴里不断念叨着。
“母后，你陪我去沉香阁玩嘛，母后…”
听到这话，杨勇和秦风的脸都有点绿，他们实在想象不出来，独孤皇后和杨阿五这对母女同时出现在青楼中是一副怎样的场景。
一看见秦风，独孤皇后立马像发现救星一样，连忙开口道：“秦先生来了，你且去求他。”
杨阿五回身看到了秦风，顿时一脸欣喜道：“秦风，他们都说沉香阁是整个大兴城最好玩的地方呢，我们去那边吃晚饭吧。”
听到这话，秦风的脸更绿了，而杨勇则趁机退后一步道：“孤倒是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没办，待晚些再来给母后请安。”
说着话，杨勇已经退出了甘露殿，并且脸上还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秦风抬头望了一眼重新恢复威严的独孤皇后，又瞅了瞅没有义气的杨勇，整个甘露殿中就剩下了那些正在捂嘴偷笑的宫女内侍。
“阿五，那沉香阁已经…”
看着杨阿五那双满是期待的大眼睛，秦风后面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可如果要是真把这小丫头带去青楼，只怕杨坚会直接把他剁成肉沫来喂狗吧？
犹豫半晌，秦风试探着问道：“要不，咱们去天上人间吃饭怎么样？”
这是如今秦风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既然杨阿五喜欢热闹，那朱雀街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最重要的是那是自己的地盘，安全无需担忧，也不需要担心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发生。
“不，我就要去沉香阁。”
杨阿五嘟着嘴，一脸不乐意道：“你们肯定都去过了，就我没去过，我要去。”
“罢了，罢了。”
秦风伸手摸着小丫头的头顶，一脸无奈道：“我带你去就是。”
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又不能明着跟杨阿五说青楼是什么地方，纠结半晌的秦风只能答应下来。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沉香阁已经被大火烧成了一片焦土，到时候只需带着杨阿五去热闹的地方溜上一圈，想来忘性大的小丫头就把什么沉香阁给抛之脑后了。
等杨阿五换好衣服，秦风就拉着她来到了宫门口，正准备乘坐马车的时候，却不想碰到了牛弘。
“哼。”
这位大概是告状不成，心中有气，看见秦风就哼了一声。
对此，秦风自然是无所谓，也没搭理他的意思，反倒是杨阿五的听力不错，皱着眉头问道：“秦风，他的鼻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呀？”
没等秦风回答，刚刚走出两步的牛弘脚下就是一个踉跄，好悬没栽倒在地。
“牛尚书，年纪大了可不要勉强，走稳一些，哈哈哈。”
大笑三声，秦风带着杨阿五头也不回地登上了马车，只留下牛弘在原地一脸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