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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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这死妮子到好,什么话都往外秃噜!还有那该死的老大,原来老早就防着她?
  好啊,好啊!一个两个都不省心。
  好汉不吃眼前亏,王菊芬深吸一口气,然后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奶奶年纪大了,脑子有些糊涂。老大也真是,自己的亲娘还不放心,呵呵呵。还有小渝你啊,一点小事斤斤计较。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老提钱多伤感情,是不?”
  “嗐,奶奶,我现在结婚了才知道钱的重要性。总之,您尽快把钱准备好就成,我有空回家去取。廖嫂子,我奶真疼我,对不对?”宋渝小孩子似的,向着张美云显摆。
  希望这钱的数额,不要相差太大。
  宋渝笑得更欢,这是给宋家最后一个机会。否则,真的就是一拍两散再无瓜葛。记忆里宋家二叔二婶都好吃懒做,这宋家二老以后的日子,艰难着呢。
  张美云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么大的新闻,她一定要跟左邻右舍亲朋好友好好聊聊。
  这张美云八卦的威力,连宋琴都有所耳闻。她倒吸一口凉气,宋渝是要把这丁点小事闹得人尽皆知?那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张嫂子,你们家把宋渝推成这样,难道不觉得愧疚?”所以,八卦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讨好的朝宋渝笑了笑,宋琴为自己的迅速反应点赞。奶奶真是老糊涂了,今天的首要任务是拿到证明,怎么扯到大伯扯到钱的事?
  该吃的已经吃了,该花的已经花了,该用的已经用了,他们家拿什么还?
  现在证明没有拿到不算,还留了话题给张美云,真是没用!
  “宋琴,麻烦你把陆庆恩栓好,别放出来丢人现眼。我与陆庆恩已经恩断意绝,拜托他不要再来骚扰我,万一引起我夫……丈夫的怒火就不好了。”
  宋渝厌恶的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希望那两个人白头到老,不要再出来祸祸别人。
  “你胡说!”宋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咪,尖叫着跳脚,内心慌乱的一比:庆恩哥,庆恩哥还真有这可能。
  她横着眼觑了觑艳若桃李的宋渝,摒弃前嫌以路人的眼光来说,对方也实在是勾人的紧。仿佛这满山遍野的秋色跌落到宋渝身上,眉梢眼底都是妩媚的风流。
  怎么就好看成了这样?宋琴脸上阴晴不定,她和庆恩哥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再没有后退的余地。
  “庆恩哥是来替我讨要证明的,怎么会骚扰你。一定是你,心怀不满故意才勾引他。宋渝你已经嫁人,安分守己才是正理!”宋琴死鸭子嘴硬。
  宋渝瞟了一眼脸色苍白虚张声势的宋琴,看着她恶毒的倒打一耙,心生感慨:又是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傻姑娘。陆庆恩什么德行宋琴难道不清楚?一次不忠百次不容,这样的渣男有什么可稀罕的?
  宋渝还没来得及辩解,董长征先炸毛了,他娇滴滴的小媳妇,轮不到这些阿狗阿猫来指责。
  “宋琴你满嘴喷粪!你以为小渝跟你一样不要脸?给老子听着,麻烦姓陆的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不然~老子见一次打一次。过几天我和小渝一起回宋家,敢少一分钱,你们可以试试!”
  说罢,董长征嚣张的搂着宋渝扬长而去。
  剩下的四个人面面相觑,被董长征唬的大气都不敢喘。一枚银杏叶从半空中盘旋降落,大树“簌落落”的挥舞着树枝,似乎在嘲笑她们。
  “那宋大娘,时间不早,我们先回去了?”
  “老嫂子,今天让你们看笑话了。嗐,我这心里苦啊,宋渝这是翅膀硬了,再不肯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
  “可不是,宋渝自从攀上了团长太太,眼睛都长在头顶。”
  团长太太?
  王菊芬混浊的眼里渗出贪婪的亮光,她热切的盯着部队的大门:死妮子这是要发达?
  早知道,今天就不找死妮子麻烦了。
  第10章 万顷良田?
  风卷残云般把饭菜一扫而光,董长征打着饱嗝,跟媳妇报备下午的行程。
  “今天下午武装越野二十公里,我是一团旗手,必须参加。小渝,你下午就在家里好好休息,怎么样?”
  宋渝心虚的拨着碗里的饭菜,这便宜夫君的话里话外听不出一丝的异样。眼角微挑,她小心的觑了觑董长征,“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问什么?”董长征目光灼灼,“小渝你现在是我董长征的媳妇,肚子里还揣着我的崽,我还需要问什么?”
  其实,他躲在树后面从头听到尾,完全是陆庆恩在一厢情愿。他心里清楚的很,小渝现在对他还没有很深的感情。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有一辈子时间来一点点入侵媳妇的心。
  媳妇最后一定会爱他爱得死去活来,董长征坚信。
  这份信任沉甸甸的,重到宋渝喘不过气来。她戳着饭粒,瞬间湿了眼眶。
  “你这小娘们怎么回事?”董长征虎目圆睁,虚张声势的拍着桌子,碗碟“哐当”作响,“就这么点猫食,还想剩下不成?”
  眼见媳妇脸色越来越淡,董长征进行深刻反思,自己摆大家长的谱是不是有点过了,不会惹媳妇不高兴吧?
  啧,真威风!宋渝看着色厉内荏,紧张到额头冒汗的便宜夫君,不知何故心里居然甜滋滋的。把冷掉的饭菜往董长征面前一推,挑衅般的说道,“我就要剩怎么办?”
  看来真惹媳妇不高兴了。
  董长征战战兢兢夺过饭碗,三口两口把冰冷的饭菜吞进肚子,小心翼翼的描补,“要、要不,你冲杯麦乳精?”
  说罢,董长征放下碗筷,小媳妇似的扭捏着蹲下,把双手搭在宋渝的大腿上,像一条大型的田园犬,“媳妇,我刚刚不该凶你。我只是,只是想让你让我们的孩子多吃点。”
  田园犬的尾巴灰溜溜的垂在地上,无精打采的扫来扫去。
  大手在宋渝腹部轻柔的抚摸,董长征嘿嘿嘿傻笑起来。这里孕育着新的生命,是他和媳妇的小崽子。
  鸦睫微颤,宋渝白皙的脸上瞬间沾染了红晕,樱唇轻启小声嘀咕:真是不知羞耻。
  古铜色的手掌指节粗大,像蕴藏着无尽的力量。对比一下自己纤长柔弱的小手,简直就是庞然大物。沿着胳膊一路向上,宋渝两辈子第一次肆无忌惮的观察男子的样貌。
  居然还不赖。
  董长征和她上辈子见过的风云人物,皆不相同。那时流行风流蕴藉气质儒雅的温润君子,而董长征则是阳刚硬朗铁骨铮铮的军汉。而此时他半跪在她面前,完美演绎了什么是铁汉柔情。
  古铜色的脸棱角分明,鼻梁挺直给人以坚定有力之感,薄削的嘴唇咧到耳朵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董长征眸色深沉,像浩瀚的星空,让人不由自主沉溺其中。
  他的笑容太有感染力,宋渝忍不住跟着扯起嘴角。她神色温柔的抚上小腹,血脉相连的感觉真的太神奇。
  “我等下就去泡,总可以了吧?”宋渝摸了摸泪痣,那里忽的灼热滚烫,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要破茧而出。
  宋渝处惊不变,纤纤玉指点了下董长征的额头,“等你离开我就锁门,乖乖休息。”
  董长征这铁血硬汉却受不住这软绵绵的一击,一屁股坐死到地上。真他娘的丢脸!媳妇这一点,仿佛点到了他的心尖,让他的心脏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我就是蹲久了腿麻。”董长征装模作样的揉着小腿,竭力挽尊,他的眼睛里倒映出宋渝忍俊不禁的如花笑靥,“媳妇,好小渝,我走了你一定要记得想我。”
  田园犬的尾巴风车般挥动,只见残影。
  男人的情意直白又热烈,宋渝又酸又妒,脱口而出,“董长征,你……你怎么会娶我?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刚刚被陆家退婚,父亲又病入膏肓,正是最艰难的时候。”
  “还能为啥?当然是因为媳妇你貌美如花,我对你一见钟情。”董长征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当然是因为退婚那天,你躲在树林里哭的昏天暗地,我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当时就想,要是老子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一定捧在手心里当成宝。
  “油嘴滑舌!”
  宋渝嗔了董长征一眼,秀气的打了个哈欠,“拉练就要开始了,你赶紧去吧。”
  董长征听话的一跃而起,拍着屁股在宋渝侧脸偷了个香,才神气活现的蹦出房间。
  “咔哒”落锁,宋渝无力的背靠在门上,按着太阳穴咬紧牙关。整个身体滚烫的似要被泪痣点燃,她痛苦的呻、吟出声。
  佝偻着身躯,宋渝踉踉跄跄的扑进被褥,顺势把身体蜷缩成一团。虚汗淋漓间,她觉得自己要被烤成人肉干。
  到底怎么回事?
  莫不是她的空间出了什么意外?这……可如何是好?
  离奇的一幕出现了,宋渝仿佛被卷入了时空乱流,倏的消失又瞬间出现。本来红润的嘴唇已经干裂起皮,她像离岸的鱼般急促呼吸。无意识的抠着眼角的泪痣,她的意识渐渐消散。
  “扑通”一声,宋渝掉进深潭,溅起层层浪花。如昳丽的水中仙子,缓缓坠入无底的黑渊。
  宝宝!宋渝大急,凭着心中强烈的执念,她努力的张开双眼,寻求一线生机。随着她意识的恢复,突然出现一股神秘的力量,托举着她一路向上!
  “噗”,昏沉沉的宋渝终于浮出水面,心有余悸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咳咳咳”,宋渝护着小腹,疯狂的咳嗽起来。
  待胸口火辣辣的疼痛稍减,宋渝才有时间观察四周。极目之处都是连绵不断的青山,山脚下果树郁郁葱葱,枝头硕果累累,不远处是波浪般起伏的稻田,近处是长势喜人的菜畦。
  偌大的空间里寂静无声,时间仿佛都是静止的。
  宋渝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此处难道便是宋家世世代代相传的“万顷良田”?
  第11章 空一
  “主人。”
  清越的男声在密闭空间里响起,激起宋渝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像美人鱼般轻轻的摆动双腿,警惕的寻找声音的来源。
  百花深处有一幢精巧别致的竹楼,迤逦行来一个宽袍大袖、峨冠博带的翩翩公子,施施然作揖行礼,行动间颇有魏晋风骨。
  “此处何地?你是何人?我……又怎生来此?”宋渝把心提到嗓子眼,这些个世家子弟,表面上风光霁月内地里吃人不吐骨头,她绝对不是对手。
  “主人不必担心,此处便是宋家秘境,我乃是守护人,名空一。”公子谦卑的维持着作揖的姿势,机械的回答。
  果然是宋家空间,宋渝不由长舒一口气。她又敏锐的发现此人不妥,恍若谪仙的男人居然不是真人?真的是神乎其神,她不由为先人的智慧技艺叹服。
  “空一?那是否还有空二、空三?”
  先人技艺无双,可这取名的水平……实在堪忧啊。
  “空一直到空九。主人怀有身孕,还请离开水域。”
  说罢,空一广袖长舒,宋渝便腾空而起,身上水迹遇风而干。眨眼的工夫,宋渝浑身干爽站在了竹楼前。
  二层的小竹楼近在眼前,翠绿的竹子似乎还蕴藏着无尽的生命力,可上面却镌刻了岁月浸染的痕迹。
  宋渝抬头,匾额上是磅礴洒脱的“流金岁月”四个草书,只观一眼,便让人有一种天下任我行的豪迈。她试探着伸出手,却不得寸进。触手可及是水样的屏障,泛着涟漪阻隔千山万水。
  “这是何故?”宋渝惊叹的回头问道,“为何阻止我进入竹楼,我不是空间的主人吗?”
  “主人是千年来第一个进入此秘境的宋家人,至于为何会有禁制,请主人自行摸索。”空一不亢不卑,俯首道。
  千年来第一个?难怪宋家历来对空间有颇多的抱怨。如此巨大的空间,足可以养活百万雄兵,朝代更迭之际宋家便有一争之力。只可惜,虽有万顷良田却看得见摸不着,最后走漏风声,落得个族破人亡的凄惨下场。
  那她,来到这后世,是机缘巧合还是命中注定?
  “那我,为何能够进入空间?”宋渝熄了进入竹楼的心,她站在百花丛中,语笑嫣然,一时尽分不清是花更娇还是人更美。
  可惜空一不是“人”,他连睫毛都未颤,恭敬如常的说道,“是灵魂相契的缘故。主人,空间里有灵泉一方,可肉白骨活死人。主人机缘巧合进入此处,便可每日取用一滴,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不在话下。”
  “砰砰砰”是宋渝一下高过一下的心跳声。灵泉,听上去就是仙家之物!她按捺住内心的兴奋,神色不变,“那空间的出产,我都可以随意取用,对吧?”
  “自然,这些不过就是俗物,主人喜欢就好。”空一负手而立,毫无起伏的声线里居然能听出几分狂妄的意思。
  “如此甚好。”宋渝窃喜,现在她所属的年代,物资紧缺。能有这整个空间作为倚仗,她怀着宝宝便有了底气。便宜夫君现今看来略好,可谁知道以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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