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慕千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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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罗王一愣。朋友?对他来说这么遥远的字眼,第一次感觉到如此近在咫尺。果然,沧海鸢和那个女子是不一样的,那个女子绝对不会说“我们是好朋友”这六个字,那个女子早就离他远去了,而此时,他身后的女子没有离他而去,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袍的那双芊芊玉手,与那双狠狠地拍开他的芊芊玉手手,是完全不一样的。
  阎罗王从回忆中惊醒,挑唇一笑:“对,我们是好朋友。陌玉,我把沧海鸢交给你照顾了,几天后我要回冥界。你不能欺负她。不然……”阎罗王的眼眸中散发出阴森森的笑意。
  大殿里面的人都不由得颤抖了一下身子,好浓重的寒气!陌玉无语,他明白,若是他不好好照顾她,阎罗王就把他拖到地狱去。
  阎罗王骏眉微蹙:“沧海鸢,别抓着我的衣袍了,到陌玉那儿去。”被沧海鸢这样抓着让他很不舒服。
  骆志弧摇了摇扇子,低声道:“沧海鸢,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这样对盟主会遭公愤的。”
  沧海鸢闻言,环顾了一下四周,眨巴了两下美眸。周围的侍卫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沧海鸢,那种眼神……沧海鸢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远离阎罗王。这些人比那个白无常还要可怕……
  阎罗王整理了一下衣袍,冷声道:“你们都退下!”
  “是!”所有的侍卫都推开殿门,守在大殿外。唯独最后一个侍卫,最后看了沧海鸢一眼,才推开门走出去。
  沧海鸢叹了一口气,她悲剧了,一定。
  酉时。
  阎罗王吩咐下人摆上了几道美味佳肴,香喷喷的米饭释放着十分诱惑人的气味。沧海鸢很不解,阎罗王是怎么习惯阳间的生活的,转念一想,阎罗王曾经也是人类吧。阎罗王是没有名字吗?还是说,时间太久了,阎罗王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阎罗王淡淡道:“我让下人安排了客房给你们,你们用完晚善后,可以在房间里修炼一会再歇息。”不知为何,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沧海鸢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这饭菜里面不可能有毒吧?沧海鸢摇了摇脑袋,她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心里这份不安是怎么回事?桌下的手悄然握紧,沧海鸢平复了一下心绪,不安的感觉还是没有挥去。陌玉握住她的手,淡淡地看着她。
  酉时过半。
  阎罗王遮住灯光,沧海鸢就在他的隔壁歇息,油灯的光亮会吵到她的。
  沧海鸢跟随着侍卫来到她的房间门口,她瞥到了侍卫唇角一闪而过的那抹笑。沧海鸢走进房间,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侍卫毕恭毕敬地抱拳道:“盟主大人交代,让姑娘早些休息。”说完,给沧海鸢关上门,走了。
  外面天已经黑下来了,沧海鸢总感觉有彻骨的寒意,这个房间内只有她的白袍散发着纯白的光亮。
  沧海鸢才做到床沿上,香炉内飘出的袅袅檀香就变得很浓,头晕感袭来,沧海鸢有些难受地揉了揉太阳穴。
  檀香味充溢了整个禅房,沧海鸢暗道不好,身体内的毒素没有完全被消除!那毒,没准就是……
  门外的那个侍卫阴狠地一笑,转身推开大殿的门,装出一副很惊慌的样子对阎罗王道:“不好了盟主!姑娘她被杀死了!”
  阎罗王淡然地放下手中的书卷,冷声道:“孤最讨厌说谎的人,你本是女儿身,为何要伪装成男子?”
  那个侍卫知道已经被揭穿,也没什么吃惊,撕下人皮面具,是一张俏丽的脸。“盟主大人明智!只不过……小女可没有时间陪阎罗王说闲话。”话音刚落,那女子就不见了。
  阎罗王眼中划过一道红光,你们要保护好沧海鸢。
  沧海鸢的脸颊上已经渗出冷汗,她记起来了,以前小霁曾经告诉过她,有一种毒,作用十分强大。
  第一个作用,可以让修炼者的实力很快地下降,特别是抗毒的能力。
  第二个作用,和春药差不多,中此毒的人会浑身燥热难忍。
  第三个作用,是最悲剧的一个……必须要下毒的人亲自解,否则中此毒的人会快速身亡。
  沧海鸢咬住双唇,不行,再这样下去她会死!那个侍卫,当时他唇边的笑容……沧海鸢的脸色愈来愈苍白,毒开始发作了!
  那个“侍卫”忽然出现在沧海鸢面前,而那张脸,不是男人的脸,而是女子。沧海鸢瞪大眼睛:“小……霁……”
  小霁笑道:“小落,你看,我还活着呢。你没有想到吧,会被我下的毒控制住,我的家族是专门研究毒的,这点你应该没有忘记吧?”清秀地脸上依旧是当年的顽皮的笑容,不过,看向沧海鸢的目光再也没有了当年看着姐妹的那种“可爱”,眸子中没有笑意。
  沧海鸢如墨一般的长发披散在肩后,她的白袍已经被冷汗浸透。是啊,她死也不会想到,会是她给她下的毒。
  小霁抚上沧海鸢的头发,轻声道:“小落,我先走啦,你自己玩吧。”
  就在小霁推开门的那一刻,她的脖子上就被架上了一把剑,淡然好听的男声在小霁的身前响起:“把毒解了,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沧海鸢慌忙道:“不要杀她……”
  骆志弧把沧海鸢拥进怀中,剑仍然指着小霁:“我再说一遍,慕千霁,把毒解了。”声音依旧是淡淡的,没有什么变化。
  慕千霁开怀一笑:“清弧,你当年不是用剑指着她的吗?怎么现在指着我了?我们三个……”
  “没有当年,现在我只要你把毒解了。”骆志弧的沧席剑上闪过一道寒光,骆志弧表面上没有情绪,其实内心很难过,她还活着,可是已经没有当年了。
  沧海鸢想按住骆志弧的手,但浑身酥软,使不上什么力气。“不要伤害她……不要伤害小霁……”沧海鸢恳求地对骆志弧道。
  慕千霁笑道:“清弧,你别忘了,那时杀了我的,就是你抱在怀中,当做珍宝一样的墨沧海鸢。”
  骆志弧的表情依旧是淡然的,修长的手指拂过沧海鸢的侧脸:“把毒解开,要我说几遍?”
  慕千霁无奈地耸耸肩:“清弧,你为何还护着她?”
  骆志弧手中的沧席剑忽然被橙色的光笼罩:“要我再说一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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