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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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蓬,早啊,话说今天不用上课吗?」
  昨晚根本没睡的我,在厨房做着早餐的松饼。
  「昨天忘记跟你说了,从现在到毕业之前我都不用去学校了。」
  夏月沉默了一下子。
  「怎么了吗?」
  她摇了摇头,「我们这样就有更多的时间在一起了呀。」
  我盯着夏月的脸,「你的身体有不舒服吗?是不是昨天喝太多酒了啊,脸色有点苍白喔。」
  「没事,应该过一下子就好了。」
  我看着夏月的侧脸,「没事就好,准备一下吧,可以吃早餐了喔。」
  吃完早点后,我在厨房收拾着碗盘,夏月则是坐在钢琴前不知道在弄些什么。
  等我收拾完之后,我来到夏月的身边,「你在弄些什么啊?」
  「清理钢琴呀,有一些缝缝很容易卡脏东西。」
  我看着那架钢琴,「丁满,你要教我怎么弹琴吗?」
  「可以呀,这个位置给你坐。」
  在手接触到钢琴的那一瞬间,我的耳里突然充斥着许多不知名的旋律。
  「来,你的手借我一下。」
  说着夏月便把她的双手贴在我的手背上,而其中一道旋律变得更加的清晰。
  「丁满,我听得见……」
  她带着笑容看着我,「那真是太好了呢,以后客栈就要交给你了喔!」
  经过了几天的练习,我已经能看懂琴谱,也能弹出一两首很简单的曲子。
  「丁满不在啊,那我要练给谁听啊?」
  我看着旁边的架子上摆了好几本的琴谱,我就随手抽了上面编号一的谱来看。
  「这首……是这样弹吗?」
  我的手指不灵活的在琴键上跃动,一个音符接着一个音符的慢慢弹完整首曲子。
  「还差多呀,蓬蓬,还要再练。」
  在我专注在琴谱的时候,夏月已经回到了客栈。
  「我知道,在我们要分别的时候,我一定会完美的弹出一首曲子给你听。」
  「我很期待喔。」
  夏月带着笑容坐在我的身边,「是不是可以听见旋律了啊。」
  我有些震惊的看着她,「所以……只要摸着钢琴就可以听见旋律吗?」
  夏月点了点头,「不过不能听见自己的就是了。」
  她带着一种温柔到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钢琴,轻轻的拂过每一个琴键。
  「这台钢琴…对你很重要吗?」
  夏月摇了摇头,「不只是重要,它比我的生命都还重要,虽然我早就死了。」
  「是这样啊…对了,我到现在都还没问你是怎么死的,如果解开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让你提早去轮回了?」
  她露出苦笑,「应该是不可能提早轮回啦,话说要不要轮回是我说了算。」
  夏月伸展了一下身体后,接着说道:「不过既然你都问了我是怎么死的,那我就告诉你吧,那就是……」
  我带着些许忐忑的心情,听着夏月故意吊人胃口的说话方式缓缓吐出的字词。
  「……自然死亡。」
  「啊?怎么可能,你看起来还这么年轻欸。」
  「这是真的喔,所以说不可能提早轮回嘛。」
  我盯着夏月看了几秒,「不过自然死亡不会让你觉得很呕吗?」
  她耸了耸肩,「这倒是还好,毕竟是心脏病,意外就会来的很突然呀,所以才说嘛,要珍惜当下的每一刻。」
  夏月用手指推了一下我的额头,「懂了吗,蓬蓬小朋友。」
  我看着夏月,「好啦,我们继续练琴。」
  我们就这样练琴练到了隔日的破晓。
  「好累啊……」
  我伸着懒腰,背上的骨头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不过很奇怪的并没有什么实感。
  「趁今天赶快休息吧,大后天会有客人来喔。」
  「那我这两天先回家一趟,大后天再回来。」
  「嗯!记得面具要戴好喔,睡觉也不能拿下来。」
  我收拾着要带回家的衣物,「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真的不能拿下来喔!」
  夏月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反常的叮嚀我,明明平常只有偶尔会提一下。
  「我知道,绝对不能拿下来,那我走了喔。」
  我带着一些必备品后就来开了客栈。
  「好久没有自己下山了呢。」
  日正当中,但走在树荫下的我没有感到意思的炎热感,反而挺舒适的。
  耳边传来风的轻语声和虫鸣鸟叫交织而成的交响乐。
  过了一下子,我也到了山下。
  「接待员先生,你好啊,今天没跟老闆一起下山吗?」
  「小禎啊,你好,今天不用上课吗。」
  在我面前的女生摇了摇头,「今天刚好学校放假,要不要来店里吃点东西啊?」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小禎转头走进了店里,而我跟在她的身后。
  「接待员先生就坐这里吧,一样要义大利麵吗?」
  「麻烦你了。」
  我坐在店里的一个小角落,看着店里的摆设。
  「这边的装饰真的好漂亮啊……」
  「小禎,我来啦。」
  「喔喔!小枫,你来啦。」
  这个声音!!枫柚?!
  「你看你要不要坐在接待员先生旁边,那边刚好有空位。」
  「接待员?」
  我将眼光投向在讲话的那两位小姑娘。
  枫柚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呢。
  在她们经过一番讨论后,枫柚还是坐到了我隔壁的单人桌。
  我看着她的侧脸,「小妹妹,有什么心烦的事吗?感觉你的脸色不太好。」
  枫柚停顿了几秒后看向我,「没什么,只是家母身体微恙最近住进了医院,虽然是有存款,但没办法应付太久……」
  「这样啊,如果有需要的话,欢迎到笼中鸟客栈,我们会想办法解决问题的,当然,是免费的。」
  过了不久,餐点就送上来了,而我也快速地吃完,跟妹妹道别。
  吃完饭和小禎道过别之后,我回到了我的家。
  「沙发,我好想你。」
  说完,我扑到沙发上就睡着了。
  「接待员先生?」
  等我醒来的时候,妹妹站在了玄关处看着刚从沙发上睡醒的我。
  「枫柚?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而且为什么在我哥哥的房子里?」
  对啊,枫柚不知道我是谁……
  「不好意思啊,这边海先生让我们客栈接手了,说是有人失踪了,也不好再租出去,所以就转手给我们客栈了。」
  「那个人怎么可以这样!这里明明是…明明是……」
  妹妹还没有把话说完,眼里的泪水先流了出来。
  「先坐下来吧,我们慢慢说……」
  我看了眼墙上的时鐘,也差不多到了晚餐的时间。
  「……我做一点吃的给你吧,差不多到晚餐的时间了。」
  让枫柚坐在沙发上后,我来到厨房,看着从外面买回来的一些食材。
  「啊,就做那个吧。」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我端着散发着诱人香气的晚餐来到了客厅。
  「吃晚餐咯,小妹妹。」
  我将汤匙递给她,而枫柚却带着怀疑的眼神看了我几眼后才接过汤匙。
  只见她舀起了一口包裹着起司的饭,送进了嘴巴。
  过了几秒后,枫柚突然哭了起来。
  「怎么了?很难吃吗?」
  「你……从哪里学来这个焗烤的作法?」
  妹妹用她哭得泪眼婆娑看着我,「这个应该只有哥哥会而已……」
  「看来你的哥哥对你很重要呢。」
  我带着笑容看着她。
  「嗯……但是他…他…」
  「对不起呢,不过你的哥哥很爱你喔,也很爱妈妈,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一定会去看你们的。」
  有一个瞬间,我有了想摘下脸上的面具衝动……但随即又想到了夏月的耳提面命,迟迟没有行动。
  妹妹擦了擦他那哭红了的眼睛,「谢谢你,我知道了,如果我们有再遇到什么困难的话,会去贵客栈拜访的。」
  「好啦,晚餐再不吃的话就要凉了喔。」
  结果枫柚用不到三分鐘就把焗烤吃完了。
  「那我就先走了,很谢谢你,接待员先生。」
  我露出笑容看着她,「不会,如果有需要帮忙的话随时都可以到客栈。」
  「…………」
  「怎么了吗?」
  「那个……接待员先生真的很像我的哥哥呢,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在有空的时候来这边吗?」
  「当然,非常欢迎,我会再做饭给你吃的。」
  我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不过……原来枫柚这么想我啊,真的很对不起她和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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