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癫狂复仇,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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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就是冲着你们曲家来的。”马啸傲然的看着曲凌东:“只要能看到你们曲家家破人亡,我马啸就是高兴!我们马家地下的亡灵们都高兴!曲凌东,其实你不知道,这些年来我有很多次都想杀了你,可我最后都放弃了,一直在暗暗的等着,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当初我们马家受过的苦,我要你都尝一遍。曲凌东,这些年来,一直在向上天祈祷你好好活着的人,怕就是我了!”
  “你,恶毒!”曲凌东气得坐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开骂,不断的抓起地上的杂草砸向马啸和乔凰宇。
  其他人听了这话,心中都明白过来,今日来探监的这三人不是救星,而是曲家的宿敌!
  其中几人冲了过来,不断的抓着栅栏,睚眦欲裂的瞪着几人,不断的咆哮:“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们!”
  “我死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大人,我们曲家是冤枉的……”
  一声一声的哭喊顿时传遍了大牢,女眷们也被惊动,张望中也隐约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也跟着哭喊起来。
  衙役在门口听见了,气冲冲的闯了进来,见大牢里闹哄哄的吵成一片,冰冷的面容满是不高兴,抓着大门口的铁链用力的撞击着铁门,手中的钥匙也瞧得震天响。这些人都是打过招呼的,对站着的马啸等三人视而不见,扯开嗓门喝道:“吵什么吵,吵什么吵?都给老子闭嘴,再不闭嘴,老子一人赏你们一大嘴巴子!”
  曲家人在狱中已然吃够了这些狱卒的苦头,哪里敢再堕落,慢慢的都抽噎着收了声。
  只曲家人用力的抓着栅栏,曲凌东被从地上扶了起来,也紧紧的握着栅栏,皱纹满布的双手指节几乎从皮肤底下暴露出来,他颤抖着嗓子问:“我曲家作恶多端,你没说错,可你觉得你马家如今所作所为又没错了吗?”
  “若是错了,自有天道惩罚我,曲老太爷已经是一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就不劳烦你操心了。”马啸冷笑。
  曲凌东脸色更白:“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们帮主的下场如何,曲老太爷倒真的不要关心,我个人觉得,曲老太爷此时最关心的,难道不是你们是如何落败至此的吗?”乔凰宇打断他,含笑道:“我们今日来,就是来给曲老太爷解惑的。”
  顿了顿,乔凰宇的语气蓦然变得如同来自地狱:“也好让曲老太爷在黄泉路上走得瞑目一些。”
  “你说,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曲凌东被族人扶着,努力了好几次,才说出完整的话。
  乔凰宇笑道:“曲老太爷,你又错了,不是给你一五一十的说,你如今可不是高高在上的苏州城守了,也不是享清福的曲家老太爷,你,不过是一个罪奴罢了!我高兴说就说,不高兴说,随时会停。我仔细想了想,让一个人死得明白,好像并不是一件残忍的事情。最残忍的是,一个人死了,却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你……”曲凌东气得几乎背过气去。
  云玄在一边看得闷声发笑,被乔凰宇一瞪,才接着说:“副帮主说得极是。副帮主,咱们从哪里说起呢,不然,就从被曲珍甯杀死的万家少女万梅说起吧?”
  “云玄倒真是聪明了一次!我也真有此意!”乔凰宇说着,跟马啸顿时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一直缩在角落里的一条人影。
  正是害得曲家人沦落至此的曲珍甯!
  曲珍甯自从被告发,比曲家人早一步蹲了大牢,已然在狱卒手里吃尽了苦头,曲家人到了大牢后,恼恨他害得曲家如此下场,对他自然也是没什么好脸,大家言语冲突时,难免对曲珍甯拳打脚踢以泄气愤之意。
  这些天下来,曲珍甯早就去了半条命了!
  不仅如此,除了身上的伤口外,曲珍甯已然是杯弓蛇影,但凡听见自己的名字,便要先抖上一抖。
  故而被乔凰宇等人提起名字,他缩在角落里立即就是猛的一颤,瑟缩着往更角落的地方躲开。但饶是如此,所有人的目光还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曲珍甯,抬起头来!”乔凰宇冷酷的命令:“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是谁?”
  曲珍甯连连摇头,他谁都不敢看,也不想看,披头散发的摇头,抱着脑袋呜呜的乱叫。
  云玄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指尖用力一弹,正打在曲珍甯的手腕上,曲珍甯手腕剧痛,再也抱不住自己的脑袋,恐惧的抬起头来。
  恰在此时,从大牢门口慢悠悠的走进来一个人,逆着光线,将来人的身形勾勒得玲珑有致。
  来人是个女子!
  这个女子一晃一步,从大牢门口走了进来,停在了这间牢房跟前。
  曲珍甯自从她进来就瞪大了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瞧,等她走近了,一双眼睛几乎瞪了出来,惊恐的不断蹬着地面往后缩,嘴巴里噢噢呵呵的狂叫,手舞足蹈的几乎停不下来,险些自己动手扣下自己的双眼,幸好旁边人手疾眼快的拦了下来。
  “曲老爷,你可认得我?”女子张了张嘴,话语轻柔。
  可这声音听在曲珍甯的耳朵里却好像是来自地狱的催命符,他不断的狂吼:“不是我,不要找我,不是我要杀你的。是,是你自己撞死的!”
  旁边人用力按住他,但不知为何,曲珍甯的力气变得极大,将对方推了一个趔趄。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这个女子,虽说如今她身穿华服,面容更是精致,曲珍甯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眼前这个女子就是被自己活生生逼死的那个乡下姑娘,万梅!
  “对,是我自己撞死的。”万梅淡淡的笑:“若没有曲老爷,我又怎么会撞死?”
  这句话击中了曲珍甯内心的恐慌,恐惧在心头不断放大,万梅笑盈盈的站在那儿,根本无需多言,就不断的刺激着曲珍甯早已经脆弱万分的神经,他呼和着接连喘了好几口粗气,忽然捂着胸口,一口气上不来,往旁边的草堆上倒了下去。
  此时,曲珍甯嘴角不断的冒着白沫,双眼泛白,几乎背过气去。
  旁边人看的着急,忙拍打他顺气,不一会儿,曲珍甯终于顺过了气来。
  只是,醒过来的曲珍甯双目无神,两眼呆滞,直勾勾的坐在那里,嘴巴里只不断的重复着几个字:“不要来找我,不要找我……”
  他竟如此不经吓,被生生的吓出了失心疯!
  “可惜,我原本想同他好好说几句话的。”万梅遗憾的看向乔凰宇和云玄,最后一脸无奈的看向马啸:“马帮主,我可不是故意!”
  马啸对她没脾气,哈哈笑道:“绿芜姑娘就爱说笑,不过,这种人,疯了还便宜了他呢!”
  “你,你是曲珍甯害死的那个乡下丫头,你根本没死!”曲凌东抬手颤悠悠的指着绿芜,话音未落,他的目光已然从绿芜身上移开,恍然大悟般的看向马啸和乔凰宇:“是你们故意陷害的曲珍甯!她根本没死!”
  人既然没死,那哪来的杀人灭口?
  曲凌东眼睛都瞪大了,这是一个局,一环扣一环,引着他们曲家走向死路!
  可是,也不对啊!
  马啸是雁北帮的帮主,一个小小的雁北帮帮主,哪来那么大的本事,能够指挥着御史台的何敏和巡抚大人来查这个案子呢?
  他从前也不是没做过苏州城府,知道一个案子要达到这个程度需要多少的力气,雁北帮自然是没这个本事的,不然的话,哪里用得着这般设计,就是在官场上打压他们曲家,他们早就喘不过气来了……
  到底是谁在帮雁北帮?
  曲凌东想不明白,他睁大着眼睛盯着马啸,一字一句问:“你们雁北帮是不可能做到这一步的,是谁,是谁要对付我们曲家?”
  “曲老太爷,方才咱们丑话可说在前头了!”乔凰宇笑盈盈的:“我说了,我高兴时就说,不高兴时就不说,云玄也挑明了,说让人死不瞑目,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曲凌东几乎背过气去,不由自主的往地上倒去。
  小辈们忙扶住了他,又是一阵手忙脚乱,马啸瞧见曲凌东这苟延残喘的模样,心头说不出的快意。
  人也见过了,话也说完,马啸最后看了一眼曲凌东,对乔凰宇说:“回去吧,等开了春,咱们再去刑场上看一眼,也算是对我马家有了最后的交代。”
  乔凰宇没说话,绿芜自己倒是笑开了:“说起来,马帮主今日其实根本不用特意过来看一眼的,对这种人,我觉得云玄大哥说得对极了,就该让他死不瞑目才好。他若真的满心疑惑,等到了地下,自然会有人去找他说个明白的。”
  “绿芜姑娘说的是。”马啸点了点头,伸出手恭敬的说:“姑娘,请!”
  来时三人,去时四人同步,不多时出了大牢上了马车,径直往雁北帮去。
  到了雁北帮的大厅,马啸等人便请绿芜上座,马啸陪坐一边,笑问道:“其实姑娘不用特意过来一趟,我猜,是王妃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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