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彻底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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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早茶厅回去的路上禾筝将沉默贯彻到底。
  方陆北看她一眼,笑着问:“怎么了?被姜臻一说,后悔跟舟舟离婚了?”
  她翻过身去,看向窗外。
  “才不是,只是纳闷,她为什么要嫁给大自己那么多岁的男人委屈自己。”
  “委屈吗?”
  不是讲道理,方陆北只是想让她知道些明面上看不出来的事,“你平常瞧着姜臻光鲜亮丽,再不济也是个三四线女明星,但其实她每天都在怕自己胖怕自己老,怕自己没戏拍,怕比自己年轻的小演员超过自己。”
  车停好。
  他扯扯衣领,将话说得令人浮想联翩,
  “嫁给比自己大的男人怎么了?总比在娱乐圈耗到人老珠黄还不温不火的,被比自己资历浅的后背欺负的好。”
  禾筝眼珠子被光照耀的几乎透明。
  好似还和十几岁时一样单纯澄澈。
  方陆北摇摇头,“但你别小看姜臻,她差一点,就是琅琅媳妇儿了。”
  “郑琅哥?”
  “是啊,可惜这世界上最廉价的就是有钱人的同情,穷人的眼泪,还有——小戏子的爱。你是没看见,琅琅把姜臻介绍给舟舟当女伴的时候,她那眼神,彻底心碎了啊。”
  在认识姜臻以前。
  禾筝知道她跟郑琅方陆北都认识,至于是怎么成了季平舟的女伴却没有深究,直到今天才知道其中这层关系。
  “她是郑琅哥的人,季平舟还接受?”
  在印象里。
  季平舟挑女伴也是有要求的。
  方陆北将车打了弯,依稀记起了那天的情形,勾勾唇,意味深长,“舟舟对琅琅也不错的,他那阵子就要去谈婚宴细节了,舟舟只好帮他收下姜臻这个祸害。”
  禾筝不再言语。
  只替姜臻觉得不值。
  她在他们这群人眼里就是个礼物,能随意置换相送,不需要了,被像个垃圾一样扔掉也不会有人怜惜一下。
  一边同情她,一边又庆幸自己,及时抽身。
  “对了,你真要去姜臻先生的五十岁大寿?”
  “五十岁怎么算大寿?”禾筝看了看那张邀请函,又忆起姜臻最后离开前的眼神,似乎很希望她参加,“去吧,她也算是我的朋友呢。”
  方陆北冷笑着,“你把人当朋友,人家可未必,随你,总之小心点。”
  -
  在姜臻先生生日宴前一晚。
  她还特意发信息提醒了禾筝。
  既然答应了她。
  就不会失约。
  怕明姨担心,禾筝特意留在家里吃了两口饭才上楼去换衣服,原本以为只是普普通通的吃顿饭,穿着也随意,走出内屋了,看见院子里方陆北正在擦拭着车头的后视镜。
  借着镜子。
  他扭头看着禾筝,不免露出嫌弃之色。
  “今晚上不是去姜臻那里吗?你就穿这个?”
  禾筝拽了拽领口一枚环形盘扣,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怎么了?”
  方陆北没说太多,“算了,就这个吧,上车。”
  “你也要去?”
  “我是男方邀请,不能不去。”
  不然那种活动,他才不会参加。
  就是听一群人拍马屁而已。
  没劲儿透了。
  到了地方禾筝才知道,姜臻嫁的也不是普通商人,在燕京这个富商圈里也有一定地位,只是年纪大了,跟她的婚礼也没有操办,毕竟是二婚,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何况对方是比自己小了两轮的女明星。
  互相图什么。
  大伙都心知肚明。
  寿宴办得也是下了血本,从里到外豪车停了几圈,金光闪闪,仿佛遍地是黄金。
  这场寿宴不只为过寿,也为了将姜臻介绍出来。
  今晚她是女主人,长裙拖地,容光焕发,身上每一件珠宝配饰都是镶了金边的昂贵,的确要比做小明星的时候气派不少。
  禾筝到地方就后悔了。
  实打实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方陆北瞧着她也憋不住的笑,“看见了吧,来这儿的各个恨不得将最贵的家当带上,你倒好,出门买菜呢。”
  “我哪知道?”禾筝仰头瞪着他,“你也不提醒我。”
  停好车。
  方陆北拉着她往酒店大堂内厅走,从里到外一水都是人,见着人都要点头道好,这么一番招呼打下来,禾筝已经疲惫不堪,脚踝酸疼极了。
  快走到电梯。
  离得还远,便看到电梯旁窝着的一群富家子弟,各个身上皆是倨傲的气儿,年轻气盛都挂在了脸上,没有谁的皮囊是差的。
  他们面上清高矜贵,实则,都是道貌岸然罢了。
  郑琅先看见了方陆北。
  挥着手喊他。
  禾筝站着没再往里走,“郑琅哥为什么也在?”
  方陆北不懂她什么意思,“咱们都是男方那边的,家里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肯定要来。”
  体验感愈来愈差。
  几乎想到了落荒而逃。
  他们没过去。
  郑琅只好自己过来,一手埋在裤兜里,脸上那点桀骜不驯的气质特别浓,似乎不把这里任何人放在眼里,在看到禾筝时眼里多了点其他意思。
  “难得,能看见禾筝小妹来这种场合。”
  方陆北嗤笑着,“她可不是我带的,是姜小姐。”
  室内暖气很足,灯光无限扩张,几部电梯同时运转着,上去了几拨人,下来了几批人,周围又吵又热,温度烘得禾筝耳廓都烧了起来。
  尽管如此。
  还是要等着方陆北跟郑琅聊天。
  不知他们说了什么,郑琅抬起手腕,整理着袖口一点轻薄的褶皱,眉一抬,在大堂门口看见一对养眼的身影。
  继而冲方陆北抬抬下巴,指向他们身后。
  条件反射下,方陆北回过头,晃眼的灯光下,眼神立刻就定格了。
  要说他们这群人里模样最好的,绝对要非季平舟莫属,最没情调的,他也当之无愧,成天挂着张拒人千里的冷漠脸,却还有不少年轻小姑娘飞蛾扑火的往他身上蹭,这点,他们都不理解。
  大堂门口堆集的都是人。
  挤挤攘攘间。
  季平舟从车上下来,从上至下,没有一处是不精细的,就连跟着的女伴站在他身边,似乎都金尊玉贵着。
  早春的夜。
  凉而柔。
  风清而软。
  郑琅在大堂踮起脚挥手叫他。
  闻声。
  赵棠秋将手上的外衣递给季平舟,他伸手去接,看向声音来源,在一众陌生的人脸里,自然辨认出了禾筝,她也随着方陆北的动作回头看着他。
  像是被宿命支配,那双人影之中黯然空旷的眸,让季平舟像一张一样弓绷了起来,手一颤,竟然没接住赵棠秋递来的衣服。
  那件深灰色的外套,滑落到了地上。
  赵棠秋仰眸看他,自然弯腰去捡衣服,还没起身,季平舟已经快步朝那个地方走去,他没走两步,禾筝便冲他们淡淡微笑,“姜小姐说她在楼上等我,我先上去了。”
  不经他们点头。
  她转身便走。
  郑琅在后煽风点火的,“哎,舟舟来了,不聊两句再走?”
  方陆北闷声给了他一拳。
  “少看热闹不闲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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