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是你俩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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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禾筝的迟到。
  这顿午饭一推再推,等她到的时候,菜都热了一回。
  明姨手艺好,每道菜都做的色香味俱全,她亲昵地揽着禾筝坐下,给她倒水拿筷子,“饿坏了吧,快尝尝,怎么忙成这样,这个点才到。”
  本意是关心的话。
  是好话。
  禾筝也知晓明姨是好心,可方陆北却见缝插针,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人家这是忙着亲亲我我,可不见得有多饿。”
  好歹是年初第一顿饭。
  最忌讳他这样,方夫人瞥了眼,替禾筝骂了回去,“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是不是?”
  “我吃。”方陆北没力气,软趴趴地夹了一块鸡翅到碗里啃着,他昨晚喝的烂醉的回来,宿醉过,早上也起晚了,要论起来,实在没资格说禾筝。
  这么一嘲。
  不过是针对她昨晚来打探乔儿的事。
  禾筝也没心情跟他吵。
  季平舟将她送到后便回了和风苑,不管怎么说,喻初还在,她就不可能当什么都不知道,这顿饭都吃的心不在焉,不光是她,方陆北也同样。
  谁都看得出他们有心事。
  饭后方陆北随着去前厅接待来拜年的亲朋好友,禾筝藏在后厅,她身份不明,仍然不能出现,这样的状况持续多年,她倒是已经习惯,没坐一会儿便打起盹来,不知何时方陆北也从前面溜了过来,坐在边上讨清闲。
  禾筝稍稍瞥过一眼,便看见了他。
  “你不在前面招呼人,在这干嘛?”
  方陆北低头玩着手机,那神情,好似又回到了做风流浪子的时候,“我天天挨骂,你受宠,凭什么我去?”
  好事一件也轮不到他。
  麻烦事却都落到他肩上,这种买卖,他不干。
  “你没事不找我茬,谁会骂你?”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他始终不抬头,“你昨天晚上不是跟季平舟在一块亲亲我我?还给我发照片,他发张他男扮女装的照片我说不定能有点兴趣。”
  昨晚将禾筝气的不轻。
  她想起来也是一肚子的火,但失去了兴趣,不想跟他辩,只说了句,“你真跟乔儿分开了就别去烦她了。”
  “我烦她?”方陆北被气笑,“她别到时候哭天喊地的来求我就行,我烦她……好笑。”
  “最好是这样。”
  “什么叫最好是这样,是本来就是这样,”他收起手机,跟她一句话也说不顺,“你看着吧,我要是求她一句,我就是她孙子,不——我是你俩的孙子!”
  拾起椅背上的衣服。
  方陆北挎在臂弯上,哼哼两声,大步流星地走出去,要多拽有多拽。
  可偏是他反应这么大,禾筝就越是觉得他没放下。
  以往那些女人。
  就算提起名字,他都未必能按照脸对上号,可她只是提了一声乔儿,他就这么激动,要说不在乎,她可不信。
  这一整天禾筝都要留在方家。
  季平舟那边也忙得焦头烂额,不仅要去拜访亲友,还要找人来接喻初,可她这次好像没有撒谎,她家里是真的出了事,电话打去,没有一个人接,他只能先将她安排回商园,让陈姐照看着,送进去时,喻初还紧拽着他的手不肯分开。
  陈姐在后拉扯着她,却不敢用力。
  季平舟的耐心有限,眉眼极速变冷,时间到了他还要去接禾筝回去,没时间跟喻初在这里耗。
  “你就在这里等你家里人来接,”他拽着喻初的手,“不然我只能直接找人送你回去,你自己选。”
  好在夜里没下雪。
  这一幕倒不用显得那般萧索凄冷。
  喻初的可怜劲也无处发挥,她紧紧揪着季平舟的手,“舟舟哥,你是不是要回去找方禾筝?我都这样了……”
  “喻初。”季平舟垂眸,凉凉看着她的手,“你家出事,不是你用来卖惨的理由,你现在应该担心担心以后,而不是在这里跟我纠缠。”
  “……我没有。”
  她否认的很快。
  可季平舟根本不听,“还有,我最多让你住三天,你好自为之。”
  甩开她的手,他头都不回,向着商园外走去。
  陈姐在后拦着喻初,她才没能追上去。
  到方家时里面还灯火通明。
  到处张罗着吃晚饭。
  季平舟来早了些,也没打电话进去打扰禾筝。
  等到深夜。
  望着那栋老宅渐渐熄灯,快融于黑夜,他才打了电话过去,禾筝没一会儿便跑了出来,可脚上穿的却是室内的鞋,好像并不打算跟他回去。
  她坐进来,搓了搓胳膊,冷的小脸泛白,季平舟暖热了手贴到她的耳朵上。
  “又不多穿点。”
  因为早上喻初的出现,禾筝到现在还有些膈应,不动声色地挥开季平舟的手,“你怎么来了?”
  他不止来了。
  还等了好几个小时。
  “带你回家。”季平舟什么都不说,从外套口袋里抓了把混着糖的瓜子,哄小孩似的,“吃糖吗?”
  丝绒般的暖光落在他脸廓,映的那些锋利的棱角都柔和了不少,也照的禾筝心底暖融融的,她随手拿了一颗花生糖放嘴里,醇香味道散漫开来,充盈了整个口腔,“你怎么没跟喻初在一起?”
  她还在介意。
  季平舟收回糖和瓜子。
  那是今天去拜年时郑琅奶奶给的,老人家还把他当小孩子,见着面就给糖,他也没拒绝,想着晚上可以给禾筝尝尝,他们家的零食一直做的都不错,跟外面卖的不同。
  不管走到哪儿。
  他都想着她。
  她还这样说,未免太伤人心。
  “你想我跟她在一起吗?”
  禾筝咬了咬糖,后槽牙有了点黏意,“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我想你不想不行,我不想你想,我也拦不住你。”
  “我不想。”季平舟拿过她手上无处扔的糖纸放进口袋,“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绕口令,但我不想,听明白了吗?所以别问了,我已经让她去别的地方住了,房子也打扫干净了,保证你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看不见。”
  “我要看见了呢?”
  “那就换个地方住。”
  咬着糖,甜味蔓延,她不得不承认季平舟哄人的时候也有一套,“她为什么来找你?”
  总不可能只是想卖惨,就大年初一大早上顶着风雪来让他可怜收留,在禾筝看来,喻初虽然挺蠢的,但也没蠢到这个地步。
  季平舟闪烁开眸光,轻描淡写地回答,“她有个舅公被害死了,那边乱了套,她害怕,就跑了回来。”
  禾筝微哽,思绪迅速运转。
  “她跟你妈妈是一个地方的?”
  “嗯。”
  这事季平舟不想让禾筝知道,可她却控制不住的多想,“那魏叔叔是不是也知道这事?”
  “他没事。”季平舟打电话过去询问过,季舒接的电话。
  事情严重到那些长辈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也难怪喻初会害怕到跑回来,季舒也没说太多,只说喻家完了,而且这事背后可能跟魏业礼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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