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方乔篇-半个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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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甩开他的手,乔儿又把纽扣系上,那是很劣质的衣服,扣子也是,随意一扯就会崩坏,在光源下,隐隐透着里面衣服的样式。
  那是方陆北久违的样貌。
  算起来,他有两年没见过乔儿,对她领口下,裙摆下的秘密很陌生了。
  他不是清心寡欲的正人君子。
  在感情上的认知,不过就是从那档子事开始,可对乔儿,还是想存留些尊重的。
  他渴望她。
  却不想那样轻浮。
  乔儿又将纽扣系到脖颈,露出的皮肤很少,反而将自己包裹地很严实了,看方陆北的眼神,分明也像在看个流氓。
  “我这儿也没有别的给你,不满意就走。”
  那头微卷头发散在她肩上,将皮肤衬托地几近雪白,目光却又那样冷淡。
  方陆北不知道她怎么会这样。
  她以前从不用这一招,从来是个干干净净心理单纯的姑娘,“这是你家,不是会所,我来这只是坐坐。”
  “你要是来干正经事的,我可以奉陪,要是来谈情说爱的,我没那个闲工夫。”
  这样的话怎么能从乔儿嘴里说出来。
  方陆北蹙起眉,褶皱一直没下,想到了被她送走的那个男人,他们也是这种关系?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他看见了。
  乔儿心口有震动,没开口。
  他又问:“也是来做这种事的?”
  他真把她当什么人了?
  这样的猜测有多低级,又有多侮辱人,他不会不知道,乔儿不想辩解什么,在方陆北心中,大概没有一个女人是干净的。
  “是,满意了?”
  他不敢相信。
  乔儿心脏燃起一把火,她蓦然伸手拉住方陆北,这时候他想挣扎也晚了,她带着他走过狭窄的房间,站在卧室,下楼时她没有关里面的灯,现在里面亮着灯,很昏暗,像是某种小旅馆的样子。
  很狭小的房间,却被乔儿装饰的很温馨。
  “看到了?”
  那是被揉到杂乱的床单。
  很凌乱。
  只是那光,好似也能让人看出点什么旖旎的画面。
  乔儿又松开他的手,面容泛着冷,“你要来,还得等我收拾收拾。”
  “你为什么要这样?”
  方陆北满是悲痛,他明明是来拉她出泥潭的,她却拼命要向他展现自己身上的污秽,“这样糟践自己,会让你比较开心?”
  他大概永远都不知道,于乔儿来说,他就是那个泥潭。
  “最爱糟践我的人是你,别在这儿装模作样了。”
  -
  面对乔儿,方陆北能选择的只有落荒而逃。
  他没办法接受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分明她走的时候,是那样决绝。
  签完合同后他便没有跟唐礼见过面了,最近一次是要在双方对以后规划的研讨会上,他本来不想去,是贺云醒一定要他去。
  还说什么,是他签下来的烂单子,就要自己盯着。
  的确烂。
  一看就知道是没前景的东西,他还是签了。
  会议结束唐礼私下跟方陆北交谈,目的是想要卖乔儿的信息从而得到更多的好处,一不小心触了他的霉头,被他冷眸一撇已经有点茫然。
  不知道他跟乔儿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乔儿就等于了他的摇钱树,必须要在有利用价值时拿来换取点什么。
  那次从她家落跑。
  方陆北就更不敢去打听她以前的事,没有亲耳听见,却能想象到有多凄惨,现在有人往枪口上撞着要告诉他那些。
  怎么可能会让他高兴。
  会议室的门关着。
  窗外是一片江景,这个分公司虽然地处二线城市,但公司位置也是二线城市最贵的一片地皮,风景和交通也是极佳的。
  玻璃上印着方陆北半张脸,若隐若现,很朦胧,脸色也同样复杂。
  “你跟她好歹也算半个夫妻,这样对她好吗?”
  他心疼她。
  所以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幸灾乐祸。
  不清楚方陆北跟乔儿之间的渊源,但清楚,他们有爱有恨,乔儿恨的多,方陆北悔爱。
  唐礼倒没有因为他这样说而退缩,“夫妻只是表面的,从开始我们就只是合作,您也看到了,只是有些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你的计划书我们只能同意一半,不要妄想用这种办法换取什么了。”
  “乔儿如果再出国,你就找不到她了,连我也近不了她的身,您明白吗?”
  虽然落荒而逃。
  但方陆北并没打算因此放弃乔儿。
  他还是要拉她一把,只是现在,她要排在工作之后了。
  看了眼唐礼,方陆北对他的话存疑,“她好好的大活人,怎么会找不到?”
  “到时候她有俱乐部庇护,谁也靠近不了。”
  她拿了第一就离开了原来的俱乐部,新俱乐部在海外有一定的名声地位,涉及领悟不同,方陆北再有钱,也不可能打入他们内部。
  唐礼表面替他着想,实际不过是想拿这点东西换点实在的。
  想起乔儿上次站在陈旧灯光下那张破败的脸,方陆北一阵阵的心悸,昂起脸看向唐礼,实际上透着点逃避,“她过得好就行了。”
  他快速转过身要走。
  唐礼用又言语拦住他,“她怎么可能过得好?”
  脚底生了根,陷在地上,再挪不动一步,方陆北背对着唐礼,面容已然有了变化。
  深吸一口气,他在做抉择。
  抉择到底要不要听那些残忍的、悲伤的、血淋淋的事件真相。
  天平在左右摇摆。
  每一边都在加砝码,在倾斜。
  唐礼最后一句话击溃他的平衡度,“乔儿是为了能留在国外才跟我结婚,我们的婚姻是有时限的,再过两个月就要解除,到时候是你最好的机会。”
  “什么机会?”
  “她虽然表面上人畜无害的,但阴着呢,为了留在那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斟酌完措辞,他又补充,“以你的条件,可以轻松满足她。”
  可如果这样,她为什么又那样抗拒?
  答案很清楚。
  她对谁都可以随便。
  唯独在方陆北面前,愿意留有那仅存不多的自尊,那些东西一击既碎,尽管如此,她也想留着。
  方陆北身体里潜藏着血性,他不允许有人这样说乔儿,听见了,难免会不悦。
  也只有在她的事上,他才会冲动。
  转过了身,没有应声,便突然冲唐礼挥起了拳头,让他始料不及地,闷声挨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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