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卞府入京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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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别云居,叶黎书让玉竹拿了拜贴去太傅府,她已有许久未去看看外祖父了。
  自太傅府与三房分家后,京都里便传言太傅府不若是嫌弃三房庶子的身份罢了。
  而太夫人陪在太傅身边数十载,为他生儿育女,照拂着先夫人的两个儿子,如今都已成材在朝中有了些许作为。
  倒好,直接忘恩负义的将他们给撵了出来。
  世人皆说养母之恩大于生母,可太傅府大房二房的做法着实让人齿寒啊!
  外头的百姓议论纷纷,路过太傅府时还不忘指指点点的,对待一旁的杜府倒是同情极了。
  反观太傅府,没一个出来解释的,只关着自个儿的大门,你爱说什么说什么,人家不理会的!
  杜府讨了个无趣,也懒得闹腾了,百姓虽说还是会拿来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没往日那般的严重了。
  叶黎书轻嗤了声,想也不用想便知这些个传闻是从杜府里传出来的。
  太夫人那得理不饶人的性子,若是没能从太傅府里讨些好处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更遑论已然分家,太傅府名声越差,她杜府的名声就越发的好。
  三舅那人,不适官场,若是日后在前途社稷上遇到了滑铁卢,怕是太夫人也要将这罪过怪在太傅府身上。
  不过是坏了些名声罢了,能彻底甩了三房的人啊,总算是好事了。
  用了晚饭,叶黎书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今夜月明,照拂着院子里都是亮堂堂的,瞧着月亮圆圆的只缺了个角。
  想来也快要到十五了。
  一阵风吹拂过来,院子里开了的花芳香扑鼻。
  叶黎书向来不爱摆弄这些花花草草,只木香与玉竹觉着放在院子里好看极了,变让库房里的拿了来。
  冬日里一个个蔫头耷脑的,连绿芽都没的,这会儿枝叶绿油油的衬的上面的花儿明艳艳的好看极了。
  玉竹已回了,不知从外头听了什么消息,面色有些急切,微微的喘着气着来到姑娘身边。
  叶黎书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玉竹接过,喝完后才堪堪开口,“姑娘,奴婢方才听外头的人传,平阳城卞家明日便要入京了…说是来向芊芊郡主求婚的!”
  叶黎书:“…”
  她不是让连瑾聿带着萧与墨一道去看过?便是南平侯后头也去看过吗?怎的还来提亲?
  叶黎书:“可有说是谁来提亲的?”
  玉竹回:“奴婢只听他们说是平阳城首富卞家…来的是谁…他们也不知。”
  叶黎书微微的颔首。
  平阳城卞家大公子卞丹青是个表面儒雅背地里龌龊的人,南平侯既是知晓了,那当然不会是他的。
  千算万算倒是没有算出…卞家会那些婚约让其他公子来提亲!
  叶黎书眸色贱深,如葱段般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石桌。
  过了良久才起身,道:“乏了,打了水伺候歇着吧。”
  玉竹:“是,姑娘。”
  玉竹与木香端了面盆进去,里头的水是温热的,她们知晓姑娘定然不是想要歇着的,只是外头说话总归是不方便的。
  进了屋子,叶黎书才问木香,“准备的衣裳可备好了?”
  木香连连颔首,正朝着柜子走去,门却被敲响,门口冯妈妈的声音尤为明显。
  “姑娘…老奴进来了!”
  说着,门推开,冯妈妈进来了。
  木香已回到姑娘身侧,而玉竹也已拧好了帕子交与姑娘,叶黎书正擦拭着双手,“冯妈妈怎的了?”
  冯妈妈摇头,盯着姑娘看了片刻才道:“姑娘今日歇的早了,老奴怕姑娘有什么心事,姑娘…若是有何不适定要与老奴说,可不能一直憋在心里的。”
  她想,夫人便是总爱将心事憋着,所以才日渐消瘦。
  叶黎书将帕子递给玉竹,起身走到冯妈妈身旁,拉着她粗砺的手道:“冯妈妈不必担忧,只是早些时候让玉竹拿了拜贴给太傅府,想着府中事处理的差不多了,去太傅府瞧瞧…”
  见冯妈妈松了口气,她又道:“冯妈妈,您早些时候受苦了,回来后就好生养着,您就像书儿的娘一般…”
  冯妈妈:“不可…姑娘,不可如此,老奴不若是身份低贱的奴婢…”
  叶黎书:“冯妈妈,您与玉竹木香都是我最亲的亲人…在我心中很是重要。”
  冯妈妈见姑娘满脸真诚,也知姑娘定是这般想的,眼眶红红,“老奴知晓…老奴知晓了…”
  冯妈妈离开后,木香从柜子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衣裳伺候着姑娘换上,又换了发髻,拿掉耳上的耳饰。
  端的是英姿飒爽。
  虽说少了男子的英气,显得柔了些,但眉眼中的肃穆却是让人望而却步。
  “姑娘,您这样真好看…”木香呆呆的傻笑。
  叶黎书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上头画着山水图,用折扇抬起木香的下颚,戏谑道:“公子我就欢喜你这样的美人…走吧,今夜好生伺候公子我,定然亏待不了你!!”
  木香:“…”
  啊…要是有这般帅气的公子,您说啥就是啥!!
  一脸娇羞的躲开,“姑娘,您莫要打趣人家。”
  另一处玉竹也换好了衣裳,倒是比叶黎书看起来好要顺眼些。
  玉竹一向沉稳,练了武后身子也硬朗多了,许是经历了生死,眉眼淡然极了。
  除却自个儿在乎的,其他人在她眼中俨然陌生人,没得半点感觉。
  浑身都散发着冷淡的气息。
  木香‘哒哒’的走过去在玉竹跟前转了一圈,“姑娘…若是奴婢说奴婢更喜欢玉竹这模样的…姑娘会生气吗?”
  叶黎书:“…”
  这丫头,变心还真快!
  方才还夸赞她呢!这会儿就被玉竹的冷艳给吸住了?
  佯装沉了沉脸,“今日起,本公子就将你许给玉竹了!”
  木香欢喜的靠在玉竹身上。
  玉竹嫌弃的瞥了她一眼,求饶:“姑娘,您饶了奴婢吧,奴婢怕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才会娶到木香这样的姑娘…”
  木香:“…”
  闹腾了好一会儿,尚书府也恢复了寂静中,其他院子的这时候也差不多歇息了。
  叶黎书带着玉竹。
  应当说是玉竹领着姑娘翻墙出了尚书府,她先飞身上了墙头,再扔下一根绳子将姑娘拉了上来,待姑娘从墙头上顺着绳子下去后,玉竹才收了绳子跳下了墙头。
  俩人朝着东郊走去。
  入夜,京都城中静悄悄的,百姓们早已关了门熄了烛火熟睡了。
  稀稀俩俩的倒是有几个喝得醉醺醺的汉子歪歪扭扭的走着,叶黎书与玉竹步伐快,一溜烟就从他的身旁过去了。
  走出管道后路边才热闹些许,摊贩还未收摊,里头坐着极为宾客正吃着热腾腾的馄饨。
  香飘四溢。
  叶黎书极少出府吃外头的食物,如今闻着腹中倒是空空的。
  深深的朝着一旁的馄饨摊瞥了眼,终是没放缓步伐朝着前头走去。
  从西郊到东郊约莫要走半个时辰,且东郊破庙那处巷子黑漆漆的,没个烛火照明还真看不清。
  玉竹出声问:“姑娘,您可否想要快些?”
  这样走半个时辰,玉竹真怕姑娘身子受不住。
  叶黎书摇着折扇,着实累的紧,“可有法子?”
  玉竹道:“姑娘,奴婢轻功连的尚可,您身子轻巧应当是能带着您快速前往的,若是您放心…”
  “放心,放心…”
  叶黎书紧紧的搂着玉竹的腰肢,看着她毫无半点不适的轻点瓦片一个飞身就跃了很远。
  叶黎书想:有轻功当真是极好的。
  待她回了尚书府必定要每日早起蹲马步,好好的练武!!
  与此同时,东郊的破庙里,乞丐们早已聚集在此,今日他们可是弃了好多生意未做,皆在此侯着呢。
  坐等右等,从日头最盛等到了日落西山,又等到了如今天色黑沉。
  别说是个人影了,就是个苍蝇都没来的!!
  有人已在嘟囔了,“不若就是个计谋罢了,那些个贵胄啊,心思坏的很!”
  “极是,我也觉着…向来她定然是想要逃脱的所以才说出那番话来,如今逃脱了…没得指望咯…没得指望咯…”
  自始至终,乞丐头子都靠在破庙外头的木板上,翘着腿嘴里叼着一根稻草,抬眸看着圆月,一言不发。
  ‘吱呀——’
  破庙门被推开,月色下两个身影被拉的十分纤长。
  一位手中拿着折扇,似飘飘欲仙,一位面容冷峻站于那位公子身后。
  叶黎书上前几步,“诸位,在下来迟了…在此给你们赔礼了…”
  说着弯腰拱手。
  有的乞丐翻身而起,有的则是懒懒散散的继续躺在地上。
  一直靠在门板上的乞丐头子起身,朝着叶黎书走去,“姑娘不必客气,只是没想到姑娘会亲自前来…也未想到姑娘会真的来!”
  叶黎书讪讪的笑了笑,“自是要来的,我既已说了,自当会做到的…昨夜我已做好了最初的布局,需得各位的配合,也希望各位能与我签一分契约,契约生成我们便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瞬俱损!”
  乞丐头子吩咐下头的人点亮了烛火,将里头收拾干净了。
  叶黎书就很在他身后,咳了咳才问,“我这身装扮当真是不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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