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零 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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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整个黒战之所的看台上,遍布了形态各异的尸体,石质的看台,在火神的烈焰燃烧下,已然成为了岩浆。
  在密不透风的地下空间中,黒战场所如同火焰炼狱一般,不停地散发着可怖的高温。
  “以我现在的防御,在这个地方最多呆十分钟,就会被活活烤死。”
  控制着疲惫不堪的灵魂,季子禾施加防护之后,迅速地离开了。
  “大人,我们就这样放过那小子了吗?”
  离开的冰镜之人,其中一个人对着领头之人说道。
  “那要是放这小子在外面一直蹦跶,恐怕对我们不利。”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万年不变的冷漠口吻,让周围的空气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要不要宴请他,然后...”
  “没必要。”
  领头之人微微侧头,看向身后的下属。
  “请大人明示。”
  那下属咬了咬牙,低下脑袋,极为恭敬地问道。
  “再送李一一个人偶。”
  领头之人看向前方,冷漠地说着,而后急速地消失在原地。
  “这...”
  那下属看了看四周的人,一脸的不解。
  “刘奏,你可知大人,此举有何深意?”
  那人看向刘奏,语气疑惑地问着。
  “这个谁知道呢。我若是能猜透大人的心思,又何至于在这个位置上呆这么久。”
  刘奏背着手笑眯眯的说道。
  “五十枚破界魂晶。”
  “张恒生啊,你出手可真大方。”
  听到张恒生的条件,刘奏一把勾住张恒生的肩膀。
  “那个叫做李一的,能为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偶,跟我们冰镜打黒战,就说明这小子是一个耿直善良的人,对于这样的人,你若是想跟他交朋友,只需要坦诚相待即可。玩那些花里胡哨的,是没用的。”
  刘奏不由自主拍了拍张恒生的肩膀。
  “既然如此,那大人为何要送人偶给他?”
  面对张恒生的疑惑,刘奏再一次笑了笑。
  “很简单,我们无法对那小子动手,明里暗里都不行,一旦那小子出事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冰镜。”
  “那我们岂不是还要保护他?”
  张恒生惊声说道。
  “你声音小点。行吗?”
  刘奏无奈地摸着额头说道。
  “大人送他人偶,一方面是告诉李一身后的人,这件事就在我们这里,就真的过去了。另外一方面嘛。”
  “是什么?”
  看着神秘兮兮地刘奏,张恒生焦躁地问着。
  “刚才被你一吼,又忘了。”
  刘奏无奈地摊了摊双手,有些可惜地说着。
  “再加五十破界魂晶。”
  张恒生咬牙切齿的说着。
  “啊,我想起来了。”刘奏一拍脑袋,恍然的说道,“另一方面,就是用人偶来牵制李一。”
  “我们将人偶送给他,我们只需要掌控人偶的位置,在必要的时候,我们只需要控制住人偶,就可以把李一牵制的死死的。”
  “明白了吗?”
  刘奏再一次拍了拍张恒生的肩膀。
  “一百破界魂晶,明天我会给你送过去。”
  “再会了。”
  挥了挥手之后,刘奏则是心情愉悦地回去了。
  而此时的季子禾,在离开之后,却发现自己无家可归了。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朝着季子禾走来。
  定睛一看,不是他人,正是木生。
  “您怎么样?”
  木生有些犹豫,又有些担忧地问着。
  “有点事,但问题不大。”
  季子禾撤去面具,勉强笑了笑。
  “请您跟我来吧。”
  木生将季子禾的一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良久之后,二人到达一个简陋的木屋之中。
  “这里是你的住处?”
  季子禾疑惑地问着。
  “嗯,地方很简陋,请您多多担待。”
  “不用在意,你还真是细心啊。”
  季子禾由衷地赞叹着。
  “感谢您的夸赞。就请您在床上休息吧。”
  而后在季子禾的坚持下,木生则是小心翼翼地躺在床上。
  季子禾盘坐再地上,做过简单的休息之后,便开始吸收起了元素。而木生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季子禾,犹豫和坚定之色,不停的转换着。
  “四级的突破,还是有难度啊。”
  想象之中的突破的壁障,并没有如期而至。
  次日,季子禾早早醒来,干巴巴地思考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感谢昨日你的相助,木生,接下来我得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季子禾面色严肃地说着。
  “能否请您带我走。”
  经过一夜的思考,木生低着头说着。
  “你不是跟着周羽的吗?就这样跟着我没关系吗?”
  季子禾疑惑地说着。
  “其实周羽大人,让我一个木偶在昨日跟着您,就代表着...”
  木生抬起头,想要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
  “就代表着他放弃了你。”季子禾捏着下巴说道,“想来也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人,直接跟冰镜对上,估计在他心里,已经默认我是个死人了。”
  “而带领我的你,在他那里,也单方面宣布了对你的放弃。”
  听着季子禾的话语,木生只是单纯的点着头。
  “可以让我跟着您吗?只要是您的吩咐,我什么都可以去做。”
  木生语气急切地说着。
  “可以啊。”
  季子禾看着木生,点点头说道。
  而季子禾的果断,让木生微微长着嘴巴,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走,去找陈余辰,让他再给我搞一个住处。这个偏僻的地方,你也不要住了,挺危险的。”
  说着季子禾再一次带上面具,看着木生。
  “你有什么需要带走的东西吗?”
  “一些衣物。”
  “不用带了,到时候我给你做一点新颖的东西。”
  看着的眼神,木生点了点头。
  又经过大半天的前行,季子禾与木生二人,来到了陈余辰的面前。
  “你来了,来来来,坐。昨天的黒战,真是辛苦兄弟了。”
  此时陈余辰的热情,让季子禾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你放心,接下来你的住处,我昨夜已经连夜给你搞好了。没想到你昨夜没回来。”
  看着季子禾身后的木生,陈余辰若有所思。
  “兄弟,可以的。”
  而后给季子禾露出一个你懂我的表情。
  “那就没事了。”
  季子禾想了一会儿,依然惊愕地说着。
  “来,喝酒。”
  觥筹交错中,二人已是醉醺醺了。
  “不知兄弟身后那位大人...”
  “老哥,这个你放心,只要我还在泥蛇。一起都没问题。”
  季子禾大着舌头说道。
  又是一个下午的推杯换盏,出门之后,季子禾基本上已经是喝的不省人事了。
  而后在他人的带领下,木生背起季子禾,朝着住处走了过去。
  “我昨天有跟陈余辰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次日,季子禾揉着脑袋,努力地回忆着。
  “没有。”
  虽说木生脸色微红,但还是果断地说着,而季子禾则是狐疑地看着木生。
  “脑袋可真痛,那陈余辰是从哪弄的假酒。”
  季子禾不满地说着,跌跌撞撞站了起来。
  凭借着浅薄的记忆,季子禾来到了王文的住处。
  “你黒战打赢了?”
  王文狐疑的表情,表示对季子禾充分的不信任。
  “不打赢,我现在能站在你面前?”
  季子禾翻着白眼说道。
  “我是真没想到,你会和冰镜打黒战。”
  “怎么,跟他们打黒战,很稀奇吗?”
  听着王文有些震惊的话语,季子禾的表情不由得变得疑惑起来。
  “那是当然,都几十年没人和冰镜打黒战了,有人跟冰镜打黒战这件事,在地下世界已经传疯了。”
  “是吗?我来的目的,你应该知道的。”
  “嘿嘿...”
  王文干笑着,带着季子禾再一次来到了秘密的地下。
  季子禾再一次打开盒子,将那个长满长毛的手,放在王文面前。
  而王文则是神色复杂的看着季子禾。
  “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数年前,在中央学院的地下世界,像我招募你的这种事,就已经开始了。”
  王文努力的思索着。
  “那时候的招募,非常不起眼。也就从那时起,就有人偶然发现奇奇怪怪的东西,那就是人和元素兽的肢体,拼接而成的东西。”
  季子禾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王文的思路。
  “这个东西一直很有规律的出现着,由于没有对大家的生活造成什么影响,所以也没人当回事,就这样,大家也习以为常了。”
  “而就在前段时间,招募突然开始频繁起来。这种东西,也是频繁的出现,但是依然没有人在意。”
  “然后呢?”
  “然后呢?人总是有好奇心的,是吧。我曾经也调查过,但是在我刚开始调查之初,我就停止了。”
  “那你有调查出什么东西吗?”
  “伴随着这种东西出现,在中央学院中,有人失踪了,失踪之人不但是学院中的人,而且还是资质相当不错的人。”
  “在我调查到这个事情后,我就终止了调查,因为我心里很清楚,如果再继续调查下去,被人弄死,那只是最幸福的结局。”
  “你的判断没错,如果你深入调查下去,死亡是最美好的结局。”
  季子禾想到在丰元城和芙蓉城中的所见之事,握了握拳头说道。
  “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王文神色复杂地说着,“从我发现这些东西的出现,和失踪之人有关的那一刻时,我一直在等着今天。”
  此时,陷入了沉静。
  “一定会有人找到我,以各种各样的手段,逼迫我说出这些事。”
  良久之后,王文缓缓吐出一口气,语气轻松地说着。
  “但是,没想到遇到了你,我也算是受到了眷顾,结局还是很不错的。”
  王文看着季子禾,勉强笑了笑。
  “真正的解药,你是现在要,还是等一段时间。”
  思考良久,季子禾开口说道。
  “什么?之前你给我的,是假的?”
  听闻季子禾的话语,王文面色忍不住变了变。
  “你是傻子?给你的药能压制你的痛苦,怎么会是假的。我刚才是想问你什么时候一劳永逸的解决。”
  季子禾无奈地说着。
  “这还用问,那肯定是现在。”
  王文则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季子禾。
  “不在我这里,所以,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你得跟我走一趟。”
  听着季子禾的话,王文忍不住地又翻了翻白眼。
  “好吧,那就跟你走一趟。”
  “你就不怕我害你?”
  “你要是想弄死我,不给我解药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而且我说的事情,只要你稍微调查一下,就能发现。只不过刚巧碰到了我而已。”
  “那就走吧。”
  “你就不怕给了我解药,我去告发你?”
  王文也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从你愿意为了素不相识的我和一个弱者,而跟那个屠夫决断,而后将那人送到月神机关,我就认为你不是一个丧尽天良的人。”
  “那时,我是有目的的。”
  “那你又何须给他一袋金币呢?”
  说罢,二人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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