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穿寿衣的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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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静的案子破了之后,我明显感觉我的生活有些不同了。
  好像有了特殊的反应,会不由自主的观察,身边任何一个线索、痕迹……而这一切,都像是天生本能一样。
  这一段时间,工地工期拖的比较晚,我一直都很晚下班,晚上开车回到家,都已经十一、二点了,让我非常疲惫。
  今天刚停好车,正准备上楼,夏初四的电话急急忙忙打来了:“喂……宁江远!”
  她听起来有些慌张的样子,我急了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我……我看见王鹤楼了!”
  王鹤楼?
  有一个多月没听过这个名字,我还没反应过来,随后想想才知道,这是我们楼上那个男人。
  “他在哪儿?”
  “在……在我们楼下小区的绿化带里面呢,我看见他一直站在那里不动弹,紧紧地盯着我们这层楼看。”
  我赶紧从车库跑出来,果真,一个高大的男人正站在绿化带里面不动弹,走近一看,那就是王鹤楼。
  只不过,王鹤楼已经死了!
  王鹤楼死了被人紧紧地绑着,像是一棵树一样,栽在了绿化带里面。也不知道他的尸体是什么时候被放在这里的,那死不瞑目的眼神看着我家看了多久……
  我大胆上前去看了看,发现王鹤楼身穿一身仙鹤绿寿衣,整张脸被画的雪白,犹如午夜的厉鬼,狰狞恐怖。
  而他的双手双脚被紧紧绑着,有点像是站军姿的人,非常僵硬,仿佛生前受了不少折磨似的。
  夏初四在楼上看见了我,这才放心跑了下来:“吓死我了都,我说今天我怎么老是心神不宁的,谁知道一拉开窗帘,就看见了他!”
  我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竟然想笑:“还有你怕的事儿?那时候我和蔡莉莉去鬼寓找你的时候,也不见你这样害怕。”
  “那能一样吗!”
  “怎么就不一样了?”
  夏初四懒得理我,气得直跺脚,说话有些娇嗔的样子,让我心都软了。
  我和夏初四凑上前去看了看王鹤楼的时候,发现王鹤楼已经死了几天了,身体摁起来硬邦邦的,已经有尸僵的表现,手肘关节处根本就弯曲不了。
  “晚上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没有。”夏初四回想道:“我十点的时候还下来去便利店买了东西,没什么异常啊。”
  “那凶手没多久还在周围看着我们呢。”
  很快警方就赶来了,他们将王鹤楼的尸体一放下,为首的警察就道:“我说怎么半天找不到人呢,原来是遇害了。”
  “什么情况?”
  “这不是前没多久案子结了吗,刘家两姐妹判了刑,想见见他,联系他一直都没联系上,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看样子,凶手那时候就盯上了王鹤楼。
  这时候,法医有了新发现:“死者的口腔里面有东西。”
  我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那个警察不太乐意,夏初四挤上去前,愣是把他气的没话说……谁要她是局长的女儿呢,惹不起啊!
  法医在王鹤楼的嘴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拉扯出来一看,竟然是一块又长又臭的布料。
  布料像是被强行塞进王鹤楼嘴里的,还沾着血迹,估计是王鹤楼的喉咙被刮破了。至于那块布料,就是他身上所穿的寿衣布料。
  拉扯出来的布料有一股怪味,被法医先放在了一边,但是我发现了异常,上前要了一副手套查看。
  果真,有发现!
  在那块布料上面,用黑笔写了几个字:“我该受到惩罚。”
  夏初四猜测:“一个打着正义旗子来惩罚别人的凶手?”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凶手的可不止会杀这一个人……王鹤楼险中求生,逃离了刘家姐妹的魔掌,但是他也不是个好男人,却丝毫没有受到惩罚,这时候,激愤的旁观者站出来惩罚他了。”
  “那就意味着凶手一直都藏在我们身边,在看着我们。”
  我顿时没说话了,警方也很沉默。
  警方将尸体抬走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但是没听说案子破了,凶手被抓了的消息。
  但是夏初四这段时间很粘人,下班了也跟着我加班,非要和我一起回家。
  蔡莉莉见怪不怪,拿着一本书忙得不可开交,想起来才调侃我们一句:“你们都这样形影不离了,干脆结了算了,同租变同居,挪窝不挪地。”
  我和夏初四就当听一听,也没认真想,总觉得我们两个之间缺少点什么。
  过了两天,市里又发生了诡异的事情。
  在某小区楼下,又惊险了一具死尸!
  那具死尸和王鹤楼一样,身穿寿衣,口里被塞了一条长长的布料,然后被捆绑着,栽在绿化带里面,而他仰望的那个地方,就是他给小三买的公寓。
  夏初四蹙眉:“又是一个被惩罚的男人。”
  我看了看网络上的图片,五花八门各种都有,看起来当时围观的人特别多,大家都拿着手机凑热闹,丝毫没察觉自己是在拍一具尸体,极其冷漠的样子。
  “是什么样的凶手,会去细致观察这些偷腥的男人呢?”
  “难道凶手是个女人?”
  我开车开的有些烦躁,早就没心思想了:“我们好像迷路了,刚从工地出来,插了一条小路,我就找不到出去的路了。”
  “啊?”夏初四这才反应过来:“导航也没信号。”
  “这才七点,周围就黑了,连个路灯都没有,再过下子就难出去了。”
  我和夏初四立即忙活起来,走了几个路口,都走不出去,只能原路返回,退回到了原点,而这时候,我们忽然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唢呐声。
  夏初四打了个抖:“是下葬的唢呐声。”
  我仔细听了听,不由得点头:“好像真是。”
  “快快,把车熄灭了,把车门锁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叫我把车熄了,但是到处黑灯瞎火的,我只能照做。熄火没多久,前方的唢呐声越来越明显了,有一支白花花的队伍正朝着我们这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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