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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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都没说,岑兮作势想要将门给关上。
  时家树看出来了,眼疾手快的将手挡在了门上。
  岑兮愣了下后,加重手里的力道。
  奈何时家树学过拳击,手劲的力道肯定是要强过岑兮的,自然而然的,岑兮费劲了浑身上下所有的力道,都没有将门推上过一分。
  而时家树也只是用手抵着门,并没有说强制性的用力将门给推开,不是不想,而不是不敢,他怕这么做会伤及到岑兮。
  岑兮的心底蹿上一把火气,有些失控的看着时家树,没好气的说:“你干吗?!”
  这是岑兮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时家树说话,那么的不耐烦,那么的冷淡,那么的疏远,那么的无情。
  时家树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下。
  在时家树的印象中,他也是用过这样的语气跟岑兮说话过的,还是经常的那种。
  他曾经一度的认为,这是伤及不到岑兮的,能伤及到也只能说是岑兮的矫情,抗力能力不强,而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这种语气,是真的能够伤及到人的,而且还是轻而易举的伤及到。
  “我......”时家树哑然,一脸被岑兮伤及到的样子,声音听起来都没什么底气了,内心的酸楚,让他的呼吸有些苦难。
  此刻的岑兮,让时家树倍感陌生,他以为,在岑兮这边,他起码的余地还是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可现在,看到岑兮的神情和反应,以及态度,他才反应过来,似乎什么余地都么有了。
  恍然间,时家树想起,岑兮不就是这样的吗?在俩人还没走到这种地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岑兮一旦狠下心来,他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挽回他。
  可即便是这样,时家树仍旧不想放弃,眼下他想要和她和好如初,能做的就只有是挽回,而且还要尽快,要不然的话,越是拖到后面,越是希望荡然无存。
  因为,今后追岑兮的,肯定不止宁楠深一个,他的劲敌会变得非常多。
  “说啊。”岑兮的声音高了一小节,语气的不耐也更重了。
  时家树的心又是一痛,甚至还有些隐隐的害怕。
  不敢耗着岑兮,时家树只好是逼迫自己,忽略心底的疼痛,又紧张,又慌乱的说:“......我,我是来跟你当面道歉的,还有就是告诉你,我......”喜欢你。
  然而,时家树还没把话说完,岑兮就打断了他:“那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听。”
  “岑兮!”时家树一下就急了。
  时家树怎么可能会不急。
  时家树可是通宵想了一个晚上,才终于下定决心,放下所有的面子和尊严,到岑兮这边来,面对面的跟岑兮道歉,挽留她,告诉她,他喜欢他,然后,最后在跟她解释,他为什么会去接近林烟。
  所有想要对岑兮说的话,时家树在过来的路上,全都已经想好了,而在路上的时候,也已经背的很熟练了。
  以及,时家树也不是到了岑兮家外边后,立马就按下门的,而是在门口站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百般挣扎之后,才按下了门口,因为,一旦按下门口见到岑兮,就等于他此前在岑兮面前高高在上的形象不复存在了。
  时家树以为,岑兮好歹门是会让他进的,会耐心的听他把话说完。
  可没想到,他连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岑兮就不让他说了。
  “把手拿开。”岑兮冷声。
  “我不!”时家树看着岑兮:“除非你听我把话说完!”
  岑兮:“说完就走?”
  “恩,说完就走。”时家树内心一动,眼底染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喜悦,以为岑兮是要请他进去,听到说话了了。
  然而,现实往往跟想象的很不一样。
  岑兮对着门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你就站在外边自言自语吧,当我听过就行。”
  时家树:......
  趁着时家树发愣的瞬间,岑兮趁机用力将门关上。
  不用看到不想看到的人了,瞬间好了很多。
  然而,正当岑兮准备去画稿子的时候,门铃和时家树的声音,同时在外边响起:“岑兮?岑兮!”
  岑兮没在理会时家树,来到客厅,拿起水果茶,正准备进书房的时候,玄关那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叮——”的开门声。
  岑兮震惊的回过头,只见时家树从外边走了进来。
  正当岑兮惊慌失措的想要问时家树怎么进来的时候,忽然想起时家树知道她家门的密码,并且门也记录过时家树的指纹。
  岑兮紧了紧双拳,早知道会这样,应该把密码换了,和把时家树的指纹给抹除掉的!
  时家树将门关上,看着岑兮一脸排斥的和厌恼的样子,就能知道,岑兮之所以没改密码,不是因为他而没改,是没有想都去改。
  然而,时家树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么多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尽快把自己想说的对岑兮说完。
  时家树:“岑兮,我把话说完就走了,我.......”
  如果这会林甜甜要是在场,绝对是会把时家树给打出去的,甚至还有可能把岑兮手里那一整壶的水果茶,盖到时家树脑袋上去。
  “出去!”岑兮忍住心底的怒火。
  曾几何时,岑兮又怎么可能会想到,曾经最喜欢和时家树待在一起的她,如今会变的最不想要和时家树单独待在一起,甚至多看一眼,就会觉得浑身难受。
  时家树知道自己把已经把岑兮惹生气了,为了不更加的惹恼岑兮,也就站在玄关口,没有进来:“你听我把话说完,说完我就走。”
  岑兮又怎么可能会听:“你出不出去?”
  时家树欲言又止的看着岑兮,突然有点手足无措。
  “你不出去我报警了啊!”岑兮是不可能跟时家树你一言我一语的吵的,更不会说动粗把时家树从自己的家赶出去,就算是要动,岑兮也动不过时家树,所以只能这么说,不是威胁,是在说真的。
  时家树不为所动:“好,那你报警吧。”
  岑兮一愣,什么?
  时家树:“反正警察来也是要时间的,在他来的过程中,我要说的也全都是说完了。”
  岑兮气极反笑:“什么时候起,堂堂时氏总裁时家树,连脸和形象都不要了?”
  时家树神色一变,内心又酸又痛,怎么都没想到,岑兮会说出这些话来。
  “在你面前没有关系。”时家树的声音有着轻微的发颤。
  面子和形象什么的,他当然想要,可比起形象和面子,他更想要岑兮。
  如果他还是跟以前对待她那样的态度,站在这里的话,毫无疑问只会更加恶化她跟他之间的关系。
  如今,他想做的就是在她这里多刷好感度,挽救一下在她心中的形象,让她知道,他没有那么的糟糕。
  岑兮都听笑了:“行啊,那我报完警之后,我把我自己反锁在书房,我一边听歌,一边画画,你想要讲给我挺听的话,我一句也不会听到。”
  时家树震惊,没想到岑兮会做的如此之狠。
  “岑兮,你用得着这样吗?”时家树觉得自己的良苦用心和尊严,被岑兮给践踏了,语气不由自主的不善起来:“我不过只是想跟你说些话,我又不做什么!”
  “可我不想听,”岑兮淡漠的看着时家树,把话说的更绝了:“我告诉你时家树,你现在是属于私闯民宅,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说着,岑兮从家居服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正准备要报警的时候,声音又冷,又气到发颤的声音,先一步的响起:“你不用报警了,爱听不听,我走了。”
  时家树话音落下的瞬间,打开大门,走到外边,重重的将门带上。
  家里很快就只剩下岑兮一个人。
  然而,时家树哪怕这次都已经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了,岑兮仍旧的一肚子不舒服,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站在原地,岑兮眉心紧皱,烦躁的叹出一口气,这都什么事啊,早知道应该看下猫眼的,要是知道外边的人是时家树后,就装作不在家。
  撇眼,岑兮看了看门锁,按照她对时家树的了解,时家树这会肯定是还在外边的,等过个十分钟后,在到外边把密码给换了吧。
  又在原地站了会,岑兮朝着书房走去。
  门外,正如岑兮所想的意义,时家树的确是还站在那里。
  不过,时家树的脸上,方才出门前还挂着的冷漠,和恢复以往的高高在上,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对自己的无奈和懊悔。
  他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不是来道歉的吗?怎么动怒了呢?
  绝望的闭了闭眼,时家树不是不想再一次进去,而是想起岑兮刚才那对自己的态度,他也不好意思在进去招她烦了,还是先走再说吧。
  长叹出一口气,时家树来到电梯前,按下一旁的按钮,等电梯门打开后,走了进去。
  无力的按下了电梯按钮最下方的“1”,时家树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精神恍惚的靠在一旁的扶手上,目光空洞洞的看着脚下的大理石,大理石上倒映着时家树模糊的身影。
  原来,放下尊严去讨好一个人,却不被待见的滋味,是如此的不好受。
  大学的时候,虽然他曾不计其数的讨好过林烟,但内心从未真正有过一次把尊严和架子放下,每次林烟对他态度恶劣的时候,他也不会受伤,只会觉得不舒服而已。
  这也就好比,猫奴虽然愿意百般宠爱自己的猫,可当猫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时候,去哄猫,去倒贴猫的时候,内心也不可能说把自己的尊严和架子都给扔了,同样,猫不理睬自己的时候,也不会真正的难受到哪里去。
  可在岑兮这边,当他的讨好得不到一丝一毫的回报时,有好几个瞬间,他都是痛彻心扉的。
  走出公寓楼,时家树很快来到停车场。
  来到车里,正当时家树要发动车的是,大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响了,是任易帆打来的电话。
  时家树面无表情的接起:“喂?”
  “几点到公司啊?”任易帆背靠着小陈的办公桌,看着时家树空荡荡的办公室:“到公司后给我打个电话,我有事情找你。”
  时氏是上午九点开始上班的,八点半过后,公司就陆陆续续都来人了,此刻,在过几分钟,马上就要到九点了。
  以往的时候,时家树要是没别的事情,早就已经到了。
  时家树:“还不知道几点到。”
  “还不知道?”任易帆一愣:“不是,你现在是堵在路上,还是还在家啊?”
  因为时家树昨晚并没有喝多少酒,任易帆也就没让时家树去他那边住了。
  而以往,时家树喝的再多,第二天都会在九点之前出现在办公室。
  任易帆就是奇怪时家树怎么还不到,就给时家树去电话了。
  时家树:“都不在。”
  都不在?任易帆又是一愣:“那你在哪?”
  时家树:“我在岑兮小区。”
  “岑......”任易帆正要惊呼出声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后还要小陈在那。
  为了不让小陈知道自己和时家树的谈话内容,任易帆直起身子,走到了往里的尽头。
  站在落地窗前,任易帆又惊又喜的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说完:“我说,你还真跑去岑兮那边,跟岑兮道歉去了?”
  时家树:“不然呢?”
  任易帆:“我还以为你不回去的。”
  时家树声音冷了一截,不被信任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我有那闲功夫骗你,跟开玩笑?”
  “别生气,别生气,”任易帆连声道,好声好气的说:“没不信任你,只是觉得按照你的性格,实践起来很难,毕竟你太要面子了。”
  时家树没有说话。
  任易帆兴致勃勃的接着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到岑兮家去啊?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在车上挣扎老半天了?快上去吧,你这既然去都去了,你还是赶紧上去。”
  俗话说的好,早死晚死都得死。
  不过,他敢用他的新车保证,时家树肯定还没在岑兮那边说完,就被岑兮给从家里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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