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叶怀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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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简陋的木棚子底下,背后躺着的是,硬邦邦的木板子,浑身的酸痛让她每一次呼吸都感到痛苦不堪。
  “咳咳——”慕容惜缓缓的睁开眼睛,胸腔里那强烈的压迫感顿时传遍了全身,咳嗽起来的时候,让她感到更疼了。
  “没死,没死,活过来了,叶大夫的医术真是高明啊——”
  “是啊,是啊,真是多亏了叶大夫,不然这个女子肯定是要成水鬼了的——”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哪里来的,身上穿着的好像是汉人的衣服呢——”简陋的木棚子四周,传来纷纷扰扰的议论声,只是慕容惜没有哪一句是听得懂的,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淹在水底下太久了,耳朵给淹坏了。
  “咳咳,绿绮——兰心——”慕容惜的意识渐渐的清醒过来,她不住的难拿唤道,心里想的是分散了的同伴。
  此时的她,浑身湿漉漉的,那衣角上还在滴着水滴,将那单薄的木板给浸湿透了,连底下的沙地也湿了一片,那那胭脂粉红的衣裳沾满了泥灰,苍白的小脸上也满是沙土,灰头土脸的,看上去狼狈而滑稽。
  而此时,周围的居民一个也不敢靠近,都站得远远的,一个个探头抻脖的望着,好像是在看着什么怪东西似的。
  慕容惜感到四周嘈杂十分,睁开眼睛,是粗糙杂乱的干草,她忍痛翻了个身,却不料 ,身体失重,直接噗通一声的滚到了地面上去。
  “唔!”这一摔,那地上的尘土扬起,极度的干燥,让慕容惜感到十分的不适应。
  “哎哟,这个人,脑子是不是坏掉了,真是可怜啊——”四周的十几双眼睛都盯着慕容惜看着,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像是看戏一般的。
  寂寞的沙漠小坊间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穿着汉人衣服的妙龄少女,实在是让人好奇的,这些居民生活在都城中,虽然汉人是常有见到的,毕竟这里是柔丽的都城,商贸是发达的,也有许多汉人在此扎根,但是从古井里出来的,还是第一次见。
  “看起来年纪不大呢,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真是可怜,啧啧,怎么就到井里去了呢——”
  “是啊,真是吓死人了,也不知道那井水还能不能喝,唉,家里还等着水做饭呢——”四周男人女人们,老人小孩们,都聚在了一起,一个个议论不断,都拿着好奇的目光看着慕容惜。
  慕容惜看到这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就连嘈杂的声音都是陌生的,慕容惜本能的警惕性顿时乍起,她惊慌的从地上挣扎起来,动作迟钝的从腰间抽出那把熟悉的血观音软剑。
  “锵——”的一声,软剑寒光毕现,四周的人们吓得纷纷后退,但是他们并不离开,也没有要逃跑的打算,因为他们都知道,以这个女人的状态看来,即使她手中拿着剑,也是构不成什么威胁的。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慕容惜沙哑着嗓子紧张喊道,她那双大眼睛,此时充满了警惕与杀气,犹如一只倔强的小困兽般。
  四周的议论声从不间断,但是那些人眼中明显是在看热闹的,可是慕容惜却一个字也听不懂,脑子里嗡嗡的一片乱声嘈杂,让她感到头痛欲裂,异常的烦躁,手中的长剑在空气中挥舞了几下,但是她踉踉跄跄的,根本就站不稳,那长剑在她手上就像是孩子的玩耍的木剑一般。
  “呵,你醒了?”而这个时候,忽然从人群中走来一个玉面郎君,慕容惜一看到这个人,顿时吃惊愣住了,因为这个人跟四周的大络腮胡比起来,简直可以说是俊美无极的,一袭竹青色的衣袍素净清新,乌发梳理整齐十分,一丝不苟的束在那青褐色的冠带之中,看上去气度不凡。
  而一对剑眉斜插入双鬓之中,是男子特有的英气,而一双柔美的丹凤眼,似笑非笑,一对丰润的唇,减少了眼中的凌厉之气,使得他看上去,十分的阳光俊朗,这个男人,一张脸上,写着矛盾。
  在这遍地黄沙的大漠之中,穿着一身江南特有的竹青色,实在是显眼极的,使得慕容惜一看,便眼前一亮。
  这个男人的话,慕容惜听懂了,因为他说得也是汉人的话,这时候慕容惜才恍惚的反应过来,原来刚刚那些人说的并不是汉话,难怪自己听的头疼。
  “你是什么人?”慕容惜暗暗调节内力,平复自己的呼吸,使自己尽快的恢复精气来。
  面对慕容惜充满敌意的质问,那男子却显得十分淡然,那相貌英俊,却难掩其中的阴柔之气,脸上挂着的笑意,也是让人不明不白的,那双看似明朗的凤眼中,似乎藏着深不见底的深渊。
  “叶大夫,这个人是谁啊,她从哪里来?怎么会出现在古井中呢?”这时候,那一直在旁边观望着的一个大汉,着急的走上来问道,他就是刚刚将慕容惜捞起来的其中一个人,看到那桶上横着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五大三粗的大汉吓得直接白了脸。
  慕容惜见有人靠近,顿是毫不客气的挥起手中的长剑,警惕着,此时她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了,沙漠里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微风吹拂而过,让她那混沌的脑子也开始渐渐的明了。
  那大汉看着明晃晃的剑,吓得往后退了退,干脆躲在了那青衣男子的身后,那男子身材高大精瘦,依打扮看来,像个江湖郎中,但是神态间的灵活犀利,却让慕容惜察觉,这个人绝不简单。
  “呵呵,这位姑娘,你现在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拿着剑,不太好吧?”那男子笑幽幽的说道,他那双妖魅的凤眼,带着一股戏谑般的暧昧,这让慕容惜十分的不喜欢,只是个风流的男子,慕容惜心中暗自说道。
  “哼,你们这么多人,我不拿剑,你们杀了我,岂不是倒霉了——”而慕容惜心里来气,毫不客气的说道,她冷着脸,那灰蒙蒙的脸上,只剩一双眼睛是澄净的,但是那眼中,却带着犀利的狠意。
  而那男子听了,却笑得更欢了:“呵,这么说来,若是我们真的有歹意,你真的觉得你单凭一把剑能够杀出去?”那男子玩味的笑道。
  他气宇昂轩着,看上去玉树临风,确实是一表人才,但是那眉眼之中,却蒙着一层阴幽冷意,那是一种睥睨众生的孤冷傲慢,这让慕容惜十分的厌恶。
  “哼,那你们大可以试一试,看我能不能杀出去——”慕容惜听出了他那语气中的挑衅意味,她冷哼说道,眼中的冷意一沉狠,手上的长剑也紧握了起来,杀气腾腾。
  “那既然这样,姑娘尽管出招好了,让我们看看,你手里的剑是不是哄人的——”男子轻蔑的冷笑说道,那眼中的孤冷不羁,让慕容惜恨得牙痒痒。
  “这可是你说的——”慕容惜沉了气,眼底杀意骤起,那男子丝毫没有跟她开玩笑的意思,而且那双眼睛里的阴狠之意,让慕容惜知道,他不仅仅是挑衅,他是真的有意不放过她的。
  虽然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但是这种时候,除了动手,她别无他法。
  慕容惜话音一落地,随后便一手持剑奔来,那脚尖如同蜻蜓点水般的掠过沙地,迅速的朝男子袭来,这个时候,四周看热闹的人终于吓得散开了,慌忙逃窜起来,可是,他们的心里更多的是困惑与愤怒,因为他们觉得,这个女人十分的不可理喻:
  叶大夫救了她,她竟然还要恩将仇报,还要跟他动起手来,对于淳朴的人们来说,慕容惜这个举动可真是挑战他们善良人的底线了。
  面对慕容惜的刀锋,那男子显得十分的从容,他步法灵活多变,镇定的往后掠步退去,而身形却纹丝不动,但是在众人看来,此时是慕容惜欺负人了,是她拿着剑,咄咄逼人,气焰嚣张。
  慕容惜身体力气才回复大半,来硬的是打不过这么高大的男子的,她只能试图用巧劲,用她那些特用的四两拨千斤的招式,紧逼向男子。
  宽阔的空地上,顿时间黄沙四起,人们纷纷逃窜到屋里去,而那男子却波澜不惊,一副大度相让的模样。
  “你为何不出手?”慕容惜追赶几番,模样更加的狼狈了,虚弱的身体也开始在微微的发颤,她气喘吁吁的质问道,而拿着剑柄的手却已经汗涔涔的了。
  “呵呵,姑娘杀气这般重,看来今天你我是非死一人不可了——”而那男子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的站在那木棚子顶上,微微笑着说道,可是眼底却是无光冰冷的。
  那棚顶只是用杂草随意的堆积起来的,根本承受不住他这般高大的身躯,可是他却能安然的站在上面,纹丝不动,可想而知,这个人的功力是多么的深厚。
  “哼,是吗,那看来,你是要杀定我了?”慕容惜冷笑说道,她的眉头紧紧皱着,深知自己面临困境。
  那男子似乎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后笑道:
  “你很聪明嘛,没我想的愚蠢——”他的笑带着许多的阴冷,让慕容惜暗自感到悚然。
  “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想要杀我?”而这个时候,慕容惜深知自己敌不过人家,不得已开始采取迂回战术,试图与此人周旋。
  她本是个杀手,看惯了别人眼中的杀气,她虽然涉世不深,但是对杀人之道却十分的了解,她知道,这个男人一开始就想要杀了她的,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他就这么的想要杀了她呢。
  “哼,我叶怀平杀人,是从来不多想的,难道杀人,还需要问为什么?”男子冷笑说道,此时,他眼中的杀气逐渐的明显起来了。
  慕容惜一听,顿时惊愣住,叶怀平?这个人为什么听着这般的熟悉?慕容惜吃惊错愕,花了一阵子才反应过来:
  他就是叶怀平?!七杀堂叶朗的第二子?!慕容惜没想到,自己从暗河里出来,竟然会遇到叶怀平,而她没想到,这个叶怀平竟然是这般的清俊非凡,使得她完全无法把他跟那帮五大三粗的马贼联系起来。
  他看上去,更有几分独行侠的潇洒姿态,完全没有猥琐马贼的样子,这让慕容惜惊讶了许久。
  “你爹是七杀堂的叶朗?”慕容惜嗓子发紧质问道,她的神情变得更加凝重了,果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在这里碰上了,她原本还很好奇,这个叶怀平,在金矿案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的,可是现在,她是一点都不想知道了。
  这个叶怀平阴幽得很,根本不是平常的俗人,碰上他,只怕是凶多吉少。
  而叶怀平听了她的话,也愣了愣,他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女子竟然知道他的身世。
  “你认识我?”叶怀平眼中的杀气稍稍的顿了顿,他诧异的看着慕容惜问道。
  “刚刚认识了,不是吗?”慕容惜苦笑说道,她的聪明超乎了叶怀平的想象。
  “你到底是什么人?”叶怀平脸色阴沉起来,冷声质问道,但是慕容惜知道,他想杀她的心思一直都在,还未消除,面对这样的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杀死。
  “你想杀我,是因为我知道了暗河的秘密吧,没错,我就是从那里面出来的,你应该也很清楚那地下的暗河是怎么回事吧?”慕容惜冷笑说道,从知道他叫叶怀平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为何想要杀她了,无非就是想要杀人灭口嘛。
  叶怀平的脸色愈加的沉重了,他眉头笼罩在一片阴鹜之中,似乎是在纠结,到底该不该杀了眼前这个看穿他心思,也知道他的底细的女人,或者是,正在想着,要怎么杀了她才更痛快。
  两个都十分擅长杀人的人,萍水相逢,便知道遇到了知己,没错,他们在杀人这一件事上,绝对是知己的。
  “呵呵,你很聪明,所以很抱歉,我更要杀了你——”那叶怀平在沉默了一阵之后,冷笑说道,那笑意十分的可怕,让人看着,心惊胆战的,慕容惜从未遇到杀气这般重的人,她想起自己的爷爷说过,叶怀平是个脑子十分聪明的人,她记得自己的爷爷在谈到他的时候,眼中的那股欣赏。
  慕容惜暗暗咬牙起来,她知道,自己真是遇到了对手了,这个叶怀平,杀人的心思极重。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金矿的下落吗?”而这个时候,慕容惜一咬牙,决定铤而走险道,她竭尽全力的使自己看起来胜券在握。
  而果然,那叶怀平一听到金矿二字,那双深沉的眼睛,顿是齐刷刷的亮了起来,他那双眼如同狼虎一般的盯向了慕容惜。
  慕容惜眼中得意一笑,她知道,自己赌对了,其实她只是猜的,她猜着这个叶怀平并不知道那些金矿的下落,她从他眼中的萎靡看得出来,他丢失了那批金矿,而且这件事,一直让他感到十分的苦恼挫败。
  傲慢的人,如果遭遇了失败,那那反应是比常人都要明显许多的。
  “呵呵,你是帮人搭好了桥,但是却被人过河拆桥了吧——”慕容惜一边将手中的软剑收了起来,一边冷笑说道,她很是得意着,但是她的得意不是没有依据的。
  叶怀平的脸色十分难看,他仿佛要吃了慕容惜一般的,那双凤眼阴狠无极,慕容惜意识道,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的眼睛,比司幽子夋更好看的了,他也是长着一对凤眼,阴狠的时候也十分冰冷,可是慕容惜却不讨厌他。
  因为,司幽子夋的眼中不仅有杀戮,他还有明亮而闪光的地方,但是这个叶怀平,似乎只是为了杀戮,为了宣泄,这是简单而粗暴的,让慕容惜十分厌恶,或许也是因为,她从叶怀平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而突然,那叶怀平猛地飞奔上前,那强劲有力的手一把掐住了慕容惜细嫩的脖子。
  “呃——”慕容惜被这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吓得浑身惊慌颤抖,但是此时她已经没了招架之力,现在的她根本就不是叶怀平的对手。
  底下看热闹的人,看到一向温和善良的叶大夫突然这么凶狠,不由得纷纷倒吸起冷气来,一个个的,都感到错愕而不可思议起来。
  “小丫头,我现在只要稍稍一用力,你的脖子就会咔嚓一声断掉——”叶怀平气势凶狠十分,他阴冷的笑着说道,那眼中是压抑着的愤怒。
  “咳咳——我、我知道,”慕容惜被掐的眼睛流泪,但她不得不强作镇定,“可你别忘了,那么多的金矿,白白落入他人之手,难道你就甘心吗?”慕容惜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话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也想分一杯羹是吗?”叶怀平冷笑说道,但是那眉眼间也困惑着,显然,他还没法确定,慕容惜到底是什么来路。
  “你知道我姓什么吗,我姓慕容——”慕容惜眼眶通红,难受十分,但她还是极力的保持着镇定,她必须要镇定下来,这关乎到她的生死,到了这一刻,她也不得不付出一些代价了,她必须要拿出一些诚意来。
  叶怀平一怔,愣了愣,慕容惜趁着他发愣,继续道:“七杀堂的阎殿,沈独欢,是我的亲爷爷。”慕容惜咬牙道,她知道这样一来的话,自己的身份便暴露了。
  果不其然,叶怀平震惊住了,慕容惜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手僵住了。
  “你,你是慕容家的人——”叶怀平颤声道,而手上的力道已经松缓了许多,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慕容惜,似乎很难说服自己相信。
  “呵呵,没错,沈独欢是我的爷爷,所以你应该知道,我的目的不是那些金矿了吧——”慕容惜沉声说道,她的目光也十分的犀利,在于叶怀平周旋谈判着。
  “我凭什么相信你?!”刚刚要松懈下来的叶怀平,猛地又握紧手,厉声斥道。
  “呵呵,叶怀平,信不信由你,我爷爷说过,你很聪明,脑子也很好使,所以,你应该知道,什么话可信,什么话不可信吧,这该不用我来教你了——”慕容惜冷笑说道,她说的话都是有着道理的,让人难以反驳。
  “呵呵,这说话的语气,倒是有些像我师父,不过,功夫,却不及我师父十分之一——”而叶怀平冷笑说道,眼中的杀气似乎消下去了许多,反而泛起了许多玩味来。
  “他是你师父?!”慕容惜震惊道,她瞪大了眼睛,而此时叶怀平已经松开了自己的手,他的举动表明了,他现在不想杀慕容惜,但是以后如何,他不确定,或许过了今天,他还是想要杀了她,只是这个可能性现在因为慕容华信的缘故,变得小了许多罢了。
  “呵,这很令人吃惊吗?”而叶怀平从屋顶上一跃而下,他悠然轻笑说道,慕容惜整个人呆愣住了,她哪里会想到,这个叶怀平竟然是自己爷爷的徒弟,而慕容华信之前根本就没有跟她说过他们还有这一层关系。
  “为什么他从来没跟我说?!”慕容惜十分不解的追问道,她不自觉的追赶上叶怀平,有些不甘,也有些愤愤不平,她本是最爱争强好胜的,当初因为没能成为逍遥子的徒弟而气得想要绝食,跟司幽子夋也闹了很久,现在竟然遇到了自己爷爷的徒弟,她很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让自己那神武无敌的爷爷,甘心收他为徒。
  “师父他心性高,自然不肯说我是他徒弟了,怕我坏了他的名声吧——”叶怀平笑着说道,现在的他,看起来温和正常了许多,没那么阴冷无常了。
  两人走在黄沙道路上,周围看热闹的人一直盯着,却没人敢上前来询问,只是躲得远远地。
  “什么?坏了他的名声?他还有名声吗?阎殿沈独欢,可是臭名昭著的——”而慕容惜却啼笑皆非道,那嗓音也变成了少女的清脆烂漫。
  “不许你这么说师父!”而忽然,那在前面信步走着的叶怀平转过身来,严肃的斥道,慕容惜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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