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田骁谋划(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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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妻子欣喜的模样儿,田骁亦笑了起来。
  嫤娘便又问道,“前儿不是说,你在医治耶律高八的弟弟,耶律高十?难道说,那边的事儿也差不多了?你真治好了他?”
  田骁用手指勾过她的下巴,好好地品尝了一番琼浆玉液……直到她气呼呼又带着几分恼意地推开了他,他才笑道,“教你怀疑你家夫君的医术!”
  嫤娘横了他一眼。
  田骁只觉得被爱妻的那双媚眼一扫,顿时又有些把持不住……可如今外头的事也很要紧,便将手探进了锦被之内抓揉了一顿,结果愈发有些欲罢不能。
  嫤娘吃吃地笑,又问,“耶律高八到底是什么病?我听人说,他其实是疯魔了……难道这疯魔之症也有药医么?我还一直以为,这心病只能用心药医呢!”
  “你懂什么心病!”田骁被她的媚态撩得火起,又压了上去……
  半晌,事毕。
  嫤娘微微喘着气,仍追问道,“到底你医好了耶律高十没?咱们什么时候动身,可曾有个准信儿?”
  田骁估算了一下天色,开始穿衣。
  他一边穿衣,一边答道,“这男人还能有什么心病!有了妇人,什么病都好了……”
  嫤娘琢磨着他的言外之意,猜想着,他用来医治耶律高十的手段恐怕也不怎么正大光明,否则他也不会这样藏着掖着的不愿向她明说了。
  于是,她也不再追问他了。
  看着他穿好了衣裳,依旧又套回了夜行衣……算起来,他这一趟一来一回,也就是洗了个澡吃了些东西,竟不能好生歇息一番,不由得又有些心疼,嗔怪道,“下面的人是做什么的,劳烦你一二也就罢了……怎么见天的这样忙?”
  他走过来,在她俏丽光滑的右脸上摸了一把,笑道,“是我自己心急……靠他们,也不是不成……这不是,还想带了你回去,跟爹和孩子们一块儿过个年?”
  嫤娘不说话了。
  “我去了,你再歇歇。”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了吻,转身就要走。
  “哎!”她连忙叫住了他。
  田骁应声回头,看着拥着被子坐在床上的爱妻,眼里泛着柔和的光。
  “下次,你几时回?”嫤娘眼巴巴地看着他。
  田骁微微一笑,却故意曲解了她的话,“怎么?才要完,又不够了?”
  嫤娘气呼呼地咬住了唇儿,俏脸瞬间涨得通红,还顺手抓了个枕头就朝他扔了过去……
  田骁大笑,转身离了屋子。
  屋子里,很快就变得冷清了起来。
  可怜嫤娘生生捱了几场欢爱,身子早已倦得狠了,不由得抱着被子就沉沉睡了过去。
  她只觉得自己将将才睡着,就被武嬷嬷叫了起来,只得强打精神洗漱过、又换了衣裳,上了朝。
  很显然,张氏的事情已经传得尽人皆知了。
  而帝师丁氏芙妲又一向与张氏要好,所以当众人看到丁氏芙妲明显憔悴、萎顿的模样儿,都不由自主地将态度放得极其温和。
  韩德让今天也来上朝了。
  但众权贵大臣们待他,和待丁氏芙妲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可么这么说,众人待丁氏芙妲有多和善、容忍与惋惜,待韩德让就有多猥琐、兴灾乐祸和鄙视……仿佛丁氏芙妲才是张氏的亲人,而韩德让却是让张氏香销玉殒的罪人一般。
  就连辽主耶律隆绪也主动向嫤娘“道歉”,和声说道,“洛克西,这事儿是我不好……萧宝音在宫里闹脾气,我赶过去略劝了劝,结果就错过了……直到高八进宫来回话的时候,我才知道!唉,若我能早些时候知道,张氏也不至于就……”
  嫤娘自然不肯承认她今天的颓废,其实是昨天夜里某人要狠了她的缘故,只得顺着耶律隆绪的话往下说,“圣上不必自责,诶,这是她的命啊……”
  耶律隆绪见她的精神实在不好,便劝道,“洛克西精神不好,不如回去好生歇歇……待过几日养足了精神再入朝也不急。”
  嫤娘也实在是没什么精神,闻言便辽主谢了恩,领着侍女回去了。
  不料,她刚刚才走到宫门处,却被人拦住了。
  那人见她一近来,便直接朝她弯腰,作了个长揖,然后一直保持着这姿势。
  嫤娘认出来,连忙还礼,“……丁氏芙妲见过韩大人!”
  韩德让半天没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依旧维持着作揖的动作,闷闷地了说了一句,“丁大人待丽娘的大恩大德,韩某永世不忘!”
  嫤娘一噎。
  “韩大人,那天……其实,其实我真……唉,没用的,我什么也做不了。”她低声说道。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如果没有田骁,她又能做什么?
  既无可能拦得住耶律高八,也不可能说服得了萧太后……
  韩德让发出了一声似抽泣似叹息的声音。
  半晌,他才直起腰来。
  嫤娘悄悄儿打量了他一眼,果然见他眼圈微红,似乎还隐约泛着泪光。
  “其实那一日,丁大人就想提醒韩某了吧?”他低声说道。
  嫤娘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为难,便没有开口说话。
  “丽娘没了的那日,也是丁大人竭尽所能地想要赶往韩某府上……丁大人定是想阻止耶律高八的,是也不是?”韩德让继续问道。
  嫤娘轻声说道,“韩大人,对不起……”
  事实上,她不但拦不住耶律高八,而且还被耶律高八给强行送走了……
  “天地之大,大抵只有丁大人,真真正正地视丽娘为知己。这份心意,连韩某也……”说到这儿,韩德让几乎说不下去,便又停了下来,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可惜我连丽娘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嫤娘陷入了沉默。
  韩德让也长久地不说话。
  良久,他才幽幽地说了一句,“丁大人待丽娘的这份情,韩某会牢记于心,他日若丁大人有用得上韩某的地方……”
  “韩大人!”嫤娘打断了他的话。
  她盯着他,低压了声音,一字一句地问道,“……连自己的挚爱都无法保护,试问,韩大人您,又有什么资格向丁氏芙妲来允诺?”
  韩德让顿时面色惨白。
  嫤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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