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狂战士和外乡人(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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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不愉快的往事,这些令人厌恶的家伙都让唐云很是恼火了一阵子。但事情来了就计较计较,能“解决”的就“解决”一下,解决不了的,过去了也就罢了。
  而真正让唐云无法释怀的却只有两件。一个是天启以某种完全没有人性的方式和理由折磨并杀死了自己38个弟兄。另一个就是儿时,作为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在自己最弱小的时候随母亲寄居在冯家屋檐下,舅舅冯腾对待他的刻薄、残忍态度,以及对他父亲的各种诋毁。这一切,在他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一道无比浓郁的阴霾。
  对唐云来说,这两件事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没道理”!
  冯腾为什么要那么挤兑自己?为什么要诋毁自己那个“英雄”父亲?母亲又为什么总是站在舅舅一边?亲外甥,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恨,要这样拳脚相加,恶语相向?
  天启干嘛要那么折磨第三观察组的孩子?天启为什么要如此冷酷残忍?为了人体实验,为了你们的成果就可以如此践踏别人的生命?难道你们一点人性都没有?难道整个天启研究院里那么多专家教授,就没有一个有一点点怜悯心的人?好吧,还有一个大#奶医生田竹娴算是好人。
  可以解决的仇恨就不是仇恨,对唐云来说,他既无法以一己之力毁掉天启,也不能在母亲面前杀掉自己的亲舅舅。所以,这两个仇恨慢慢变成了他的心魔。
  可今天......
  几乎可以代表自己对天启的仇恨,让自己宣泄怒火的徐征居然开始亲口提及自己那狗#操的童年?明明是一个露脸就能让自己暴跳如雷的天启少爷,居然提起了自己那早就该遭天杀的舅舅?
  或许......自己也并不愿意舅舅冯腾就这样死掉,至少唐云要问问明白。自己和父亲欠了他冯家什么?欠了他冯腾什么?由得他如此折腾自己。至少唐云不希望他的母亲因冯腾的事情怨恨自己。
  有些仇是报不了的,有些事儿也只能忍下去。这就是人生。
  “你想说什么?”
  唐云再一次问道。
  “我想......”
  “哈哈哈哈,唐兄弟,何必对我横眉冷对的?我就是想攀攀关系,拉拉人情而已!你不是问我,怎么有功夫研究古武术么?那我就告诉你,其实咱们都是自己人!”
  “天启只要最好的人才、最好的技术、最好的东西。古武术有强过道拳和军拳的发力技巧,所以天启就要得到这样的传承。很巧,你那人送绰号‘奔马’冯腾的亲舅舅就是整个联邦里数一数二的古武术大师。而且又是个懂得审时度势的真‘英雄’。那么事情就很简单,天启找到他,然后同他合作,研究古形意拳的各种作战技巧,用来强化圣域战士们的近身格斗技能。”
  “出于......个人爱好吧。我拜他为师,学了古形意拳。这要是论起古礼来,我还得叫你一声师兄呢!”
  ......
  真空的宇宙环境中没有空气,无法传递声音。公共频道中也只有唐云、徐征和独狼三个人。
  就在这一刻,时间仿佛都停止了。整个世界变得无比安静,安静的无法理喻,安静的让人压抑。整个“驳兽ii”机甲静静的杵在那,电子眼黯淡无光,就像是一具完全没有生机的金属架子。
  公共频道中只有极小、极弱的噪音想蚊蝇扑动翅膀时发出的声音一样,轻轻缭绕在唐云的耳畔。
  “我早就该想到......”
  沉默了许久,唐云轻轻的念了这一句,但却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也许是说,这世界上玩古武术的人已经不多了,他早就该想到是谁有可能教了徐征古形意拳。也有可能是早就想到,天启搜罗来进行人#体#实#验的男孩儿要么来自又穷又混乱的柯米娅星域。要么就干脆是其他星域,没人管,没人要的孤儿、混混。自己这个正儿八经的“好孩子”怎么就莫名其妙被送进天启集中营了?这里面必然有许多被称为“路子”的东西在吧?
  通过某种直觉,唐云曾猜测,自己被送到天启集中营这事儿跟他那完全无法理喻的舅舅有关系。但此刻,这个猜测落实了。无论千般不好,唐云无法否认。他的舅舅冯腾几乎是整个联邦中最好的古形意拳师傅。他的确有机会去做......去做一条天启的狗。而且,做天启的狗有“肉”吃。以唐云对他舅舅的了解,以自己儿时冯腾贬低唐承泽的话来看。在冯腾的眼中,做有“肉”吃的狗,必然强过自己那个做“死鬼”的英雄父亲。
  “冯腾为什么把我送进集中营?”
  轻松的笑了两声,徐征继续不慌不忙的讲故事。
  “这也需要问么?”
  “你应该知道,唐承泽在kw13附近发现了一个星门,这个星门又恰恰是天启想要隐藏的秘密。那唐承泽自然就成了天启的敌人。作为天启的武教头,冯腾总要表表忠心吧?”
  ......
  “忠心?”
  “那他的良心呢?”
  “那我的母亲怎么办?失去丈夫又失去了儿子?他怎么可以......”
  ......
  “这是你的家事,我就不了解了。”
  “不过......见面是缘。叫你一句师兄,那我倒是愿意替你出出主意什么的。”
  “你听说过归途的大雁么?这是一种社会性很强的禽类,不但内部的上下级关系很明确,而且还是自然界中少有的一夫一妻制的生物之一。对于这样的禽类,如果有一只大雁的配偶死掉,另一只便很少独活。或者说,是很难独活。因为她配偶的死去,她在燕群中的‘社会地位’就会一落千丈。在归途的雁群中被挤兑到边边角角,气流最不稳定的地方。缺吃少喝。在所有大雁落地休息时,由她巡视预警,直至累死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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