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回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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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念曾经喜欢过一个人。她对陆屿深讲了那段故事以后,陆屿深很是吃醋生气,因为他一直觉得他应该是苏念唯一一个喜欢过的男人。
  苏念回想起那段时光,喃喃的对着陆屿深诉说道,“其实我现在根本不清楚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我知道他的时候未曾见过他,不过已经了解他有家庭有孩子。后来见到他,只感觉和想象的不那么一样。比想象的要好看很多,个子也高很多。后来每天一起干活一起出去,渐渐两个人熟悉起来,他比我年长六岁,懂得很多,为人却很内敛。我很多事情不懂得更好的解决,他常常教给我,后来就成了我师父。
  我以前经常因为一个人的声音,一个人的眼睛,甚至是冲我一笑而喜欢上一个人。
  他给我的感觉是细水长流,小事情积累起来的感动。第一件印象深刻的事是大家坐在一起喝茶,他负责泡茶。其他人都喝生茶,唯独我,他单独给我一杯一杯的倒另一个壶里的熟茶。身边人问,你怎么还单独给她倒那个?他很自然的说,她不喜欢喝生茶。周围人笑闹,你看你师父多疼你。我嘿嘿装傻,心里确激起千层浪。少有人记得我喜好,为我喜好而麻烦自己。我只心里暗暗想,一定要对我师父加倍的好。后来,身边人最常说的就是,你看你师父多向着你,你看你师父多疼你。你看你徒弟对你多好,你徒弟眼里只有你。于是,我开始分不清自己的感情了。那天下午,我和他,还有一个姐姐一起去仓库整理,有一个很大的饼茶,被木板框在里面,因为很重,我和他两个人一起挪动那个木框,我的手指不小心被木刺扎了一下,他看着我,皱着眉头说,弄到手了?我不知为何,心里一颤,看着他,忙回答道,没事,不疼!同来的姐姐在旁边看着我和他,眼里全是探究,那一刻,我不知怎么有些心虚。或许我感受到他对我的不一样,或许我终于认识到,他对我的不一样。
  我崇拜他,信任他,依赖他。相识的那几个月,我俩几乎天天在一块,忙里忙外,偶尔他带我出去办事情,趁着空闲带我去逛街,有一次我俩去仓库,在门口他给我演示吐烟圈,把点着的烟在嘴巴里360度旋转,还会从鼻孔里冒烟!他在我面前是个无所不能的大男人,又是一个不听话的小孩。
  过完年回来后,我知道他马上就要动身去云南了。一去可能半年回来,可能又到年底。那几天他脾气格外的好,经常我说什么他便听着。我随口说了一句想去英雄山文化市场看看,从仓库干完活,他便带着我去了。路上有卖地瓜糖的,我只过去看了一眼,他便给我买了。我从未如此像个小孩一样,从未如此被人当做小孩。去云南前一晚,我回宿舍做饭,他去银座买东西,然后我俩一起走。他说,买完东西就去宿舍找我。我手机放在班上了,回到班上才发现他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应该是想问问我做完饭没有,是否还在宿舍。我没有接到电话,但他还是去宿舍找我了。吃完饭后,他要走了。我和他说了拜拜。然后眼泪抑制不住的开始往外流,明明他刚走出店门口,我却已经开始想念他了。身边姐姐看着我哭,都很不可思议,不理解我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理解,为什么我会这样舍不得,这样的难过呢。后来我告诉帝姐,问帝姐这是怎么回事。帝姐说,你这是喜欢上他了吧?不会是日久生情吧!
  我不太相信,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日久生情呢?可是,一直到现在,他去云南已经快三个月,我每天都在想念他,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样的心态,什么样的感情,只是我确定的是,当我在想念他的时候,我很难过他不知道,而我也不能告诉他。
  大概就是所有人都看出来我喜欢他的时候,唯独我自己不知道。当我确定我喜欢他的时候,他却离我越来越远。而现在,我终于失去了他的消息。”
  挫折使我变得更加坚强以外,不受控制的,心脏也变得冷漠。从来同情心泛滥,到现在对大部分事变得无动于衷。不是不善良了,只是自己已经不知怎么愈合,没有能力再去温暖别人。
  苏念那天看到书上有一句话,说道,“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向来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剧中人。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永不会来又如何,我会将他放在心底,妥善安放,细心收藏,永生不忘。”
  她看了以后,觉得甚是感动。喜欢你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我看到你的衣角。看到你的眉梢。你今天戴了一顶鸭舌帽。你今天眼睛笑得弯成一座桥。你从我面前走过。你不经意投过来的目光。都使我非常快乐。这都是因为我喜欢你。
  最近苏念因为怀孕没有办法出去逛街,随便玩之后在家里写东写西的。那天她写了一段话,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悬崖下面是海,海里有鱼海里有沙海里有雨。
  偶尔透过海面可以看到蓝天和白云。人为什么不睡在海里呢?或许生活的会更好。
  我多年以来心里暗暗在想,我六十岁的时候,容颜不在,身体衰老,我愿意从那里往下走,走到海里,走到浪里,走到自由里。我终将自由,终将快乐的飞翔。我的头发将停在最美丽的时候,我的眼睛闪烁如同星光,我肯定记得我最初想要的一切,而现在,即使我没有,我依然会最快乐。
  走吧走吧。我的家,我终将走到你身旁。
  我向往你,我爱你。”
  陆屿深整个人都紧张的不得了,以为他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连忙招呼着说要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苏念有紧接着,对着陆屿深做了一大段告白,说道,“我爱你,就像爱着我特别想爱的自己一样。
  那么倾尽全力。像是抓到养分的植物,拼命汲取。传输着血液和精神。让原本沉重如镣铐般的灵魂得到片刻喘息。
  我爱你,才会使我自己,更好的活着。
  我看到你,像是看到另外一个自己。所以,我那么渴望,你可以过的好,可以幸福的谁都比不上。因为那样,透过重重山峦,透过层层人群,仿佛只遥远一眼,我便看到另外一个自己过的很好。”
  以前的时候,苏念是个坏孩子,说是坏孩子,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不过是,她穿红色鞋子,是个俗气的女子。她手臂上有大大小小的疤痕,看样子是刀子或者玻璃留下来的印记。有小孩子问她,阿姨,你的手臂上为什么有那么多疤啊。好难看。她笑,年少不懂事。只是这一句话的底下,暗藏了多少绝望与心酸。
  她记得有一次新伤口产生的时候,她还是个免不了俗的要找朋友哭诉的小女孩。只是再回忆那条短信,她心里又是难过不已。“当我看到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淤青时。在我感到快感的同时,有着深深地无望和恐惧。我感觉自己对一个世界充满了浓烈的恨意,我觉得自己快要看不到那些光亮了。我怕自己再也找不到回来的路。我想拥抱你们,可是我发现自己浑身冰冷,如此不堪的我怎么可以再去守护你们,再去给你们温暖。因为我都不会好好爱自己。”
  或许让人看到会觉得矫情,可她本身便是敏感的女子,当时写出那些话也全部凭心而为。有时候她手里紧紧握住的笔,仿佛就是她最后的依靠。心里突然溢出来的恐慌,像是潮水,漫延过来,这是一大片赤裸裸的荒芜。她站在阳光下,手掌拼命遮挡。所有的脆弱,像是这道伤口暴露在别人眼前。第一次感受到原来这些伤口带给她的不仅仅是发泄,还有耻辱。对外的脆弱,就是耻辱。
  精神上的折磨远远大于肉体上的折磨。一个是永不毁灭,时时想起,一个却只是一时的疼痛罢了。比起这些精神上的疼痛,她更愿意接受那些肉体上的疼痛,而且,欣然接受。
  日子好过的时候,她曾一度想要找方法去掉身上的那些疤痕,可最终无果。存在着就存在着吧,也能时时提醒她,万万不能,一步走错,步步错。
  我个性偏执。如果我爱,我一定深爱。若是眼里有他,便将给予终其一生的陪伴。我不需要多余的感情。我只求我爱的人如我一般一心对待我。一生只有我一人,一生只爱我一个。彼此唯一,彼此忠诚。
  她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幸福了,有了陆屿深,走了奶奶,有了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呢?她相信。她会过的越来越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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