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于曼这是得罪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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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玲表面纹丝未动,内心早已起伏不定。
  纪安之来了,纪宣必定会来。可她也邀请了于曼啊?
  这一刻,她竟然有些不期待他们两人在她家碰面。
  “那安之,晚上谁过来接你?”
  “我爸爸。”
  小家伙毫不犹豫地回答。
  阮玲叹了一口,起身出了卧室。
  “我现在要开始做饭,你们到外面玩耍。”
  两个孩子应声,她去了厨房。
  可就在餐食准备上桌的时候,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我正给她打呢,她可就给我打过来了。”
  阮玲嘀咕一声,解下围裙,朝茶几走了过去。
  “是阮小姐吗?”
  那端是个男人,隐隐还有警车鸣笛声。
  阮玲的心蓦地一沉。
  “这边是南三环风华路。手机的主人,在十分钟前发生严重车祸。”
  严重车祸,像铁锤一样重重敲在她的心上,木疼木疼的。
  “在哪个医院?”
  阮玲猛然反过神,问出口的同时,拿了墙上挂着的大衣。
  “春华医院。”
  “谢谢告知。”
  电话挂断,转身就看到两个孩子,站在那里,定定地望着她。
  “小爽......”
  “妈妈,今天是我的生日。”
  阮玲突然泪奔。
  一边是好友,一边是女儿的生日。
  她几步上前,俯身抱住阮爽。
  此时,是晚上八点钟。
  “小爽,于曼阿姨出了车祸。”
  小丫头不哭不闹,依旧是定定地看着她。
  好半天,她坚定地说:“我很久没有看到瑄爸爸了,我能不能给她打电话。”
  “不可以。小爽,分手的意思,就是咱们和他是陌生人,走在路上不相识的那种。”
  小丫头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角,终是忍下了。
  突然,门铃被人摁响,不疾不徐。
  几乎是同一时间,三人朝着门口望去。
  “是不是爸爸?”
  纪安之疑问,但脚步已经朝前迈了出去。
  阮玲直起身,看着房门一点点打开,直到看到门外站着的黑衣男人。
  她猛地松了一口气。
  理智战胜执拗!
  “纪总,我现在急着要去医院,小爽的生日,可能要拜托你帮她过一下,谢谢。”
  阮玲放开阮爽,深深的看了男人一眼,快步上前,将还杵在外面的男人拽了进来。
  纪宣被她这样的举动惊到,可还没等他说话,她已经俯身抚着女儿的脸颊,亲了一口。换上鞋子,出了大门。
  看着已经合上的房门,男人英挺的背脊一下塌了。
  “发生什么事了?”
  他低头,看向两个孩子。
  “于曼阿姨出了车祸。”
  阮爽应声,转身去到餐桌前,乖巧地坐下。
  阮玲已经将所有东西都准备好,甚至连蛋糕上的蜡烛都插好了。
  纪宣看着一桌子丰盛的美食,幽眸微微一缩。
  于曼出车祸,阮玲作为她的好朋友应当去探望,只是她现在也是他的员工。
  她是故意不说,还是太着急忘记了?
  男人开始在心里猜疑。
  那次,他主动给于曼夹菜,就是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对他是什么态度。只是没想到,预测效果极好。从她夹掉菜来看,她是有所反应的。
  她对他和别的女人亲密,莫非也会吃醋?
  想到这里,纪宣唇角一勾。
  阮玲从家出来,一路在导航。
  她家住在市区中心,于曼住在西边,她怎么就跑到南三环去了。真是令人头大。
  浓重的夜色,飘着零星小雨。
  阮玲将车里的暖气开到最大,才得以缓解因为担心而快要麻木的手臂。
  “前方右拐进入昌平街。”
  导航女音流利地报着路线,阮玲一边听着,一边时不时地瞟一眼导航仪。
  “直行进入风华街,右拐到达目的地。”
  听到目的地,阮玲长舒一口气,暗道,终于是到了。
  她在国外的这几年,京都早已发展到她难以想象的地步。
  春华医院不大,病人却不少。
  阮玲到达一楼到诊台的时候,就看到两个交警已经等在那里。
  她不敢确认,拿出手机给于曼打电话。果然,其中一个警察接了电话。
  她朝他们走近,随手挂断。
  “我是于曼的朋友,我叫阮玲。请问,她现在送到哪个病房了?”
  “于曼伤的比较严重,还在急救室。”
  导诊台的护士,朝她应声。
  这边,其中一个警察随声附和:“伤者你暂时见不到,我们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阮玲极度配合,跟着他们去了导诊台后面的办公室。
  “这些东西你看看是不是于曼的。”
  警察说着,将一个黑色的带着血迹的挎包递过来。
  阮玲接过去,翻看了里面的证件和零零碎碎的化妆品,确认地点点头。
  “是她的。”
  “我们怀疑这起交通事故不单纯,她乘坐的出租车司机当场死亡,而她因为坐在后面才躲过了一劫。”
  “什么意思?”
  “后面有辆桑塔纳追车,所以他们硬闯红绿灯,导致撞上了东西方过来的大货车。”
  桑塔纳!
  阮玲眉头拧成一团,敛起的眸子胡乱闪着。
  于曼这是得罪谁了?!
  “那辆追她的桑塔纳车呢?”
  半晌,阮玲抬头。
  “我们正在追捕,有消息就会通知。”
  “那我先去看看她吧。”
  从办公室出来,阮玲一直用纸巾在擦拭包上的血迹。
  急救室的外面空无一人,里面却灯如白昼。
  她在长椅上坐下,心情无比沉重,甚至有些烦躁。
  与于曼相识是她在沸城的第四年,两人可谓一见如故。后来,她经常去阮玲家里做客,偶尔还会留宿。长此以往,友谊深厚。
  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手术室的门依旧紧闭。
  过道的风很大,她穿着大衣,里面衬着厚厚的毛衣,依然感觉寒风穿过脖子往身上灌。
  拢了拢衣服,她起身来回在手术室门前,小声踱步。
  终于,门吱呀一声打开。
  她几乎是想也没想,直接冲了上去。
  “于曼!”
  不知是她声音过大,还是怎么的。刚靠近就被医生制止:“病人需要休息。”
  休息?
  阮玲抓起长椅上的包,飞奔着跟着医生进入病房。
  看着病床上带着氧气罩,缠满绷带的脑袋,阮玲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是病人家属?”
  “她妹妹。”
  医生让签字,阮玲只能谎称是家人。
  “跟我到外面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签完字,医生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于曼,朝她神神秘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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