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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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钧冷哼,将拍碎的西瓜扔进水果盘,动作潇洒随意得跟扔垃圾一样,然后端着果盘往外走,路过陈携炜身边的时候,他眼睛狠狠眯了一下,冷声警告道:你最好离小五远一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藏着什么肮脏的心思,我告诉你,小五是变傻了但是我没傻,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得逞!
  陈携炜面色不改,薄唇微启,缓缓道:我当小五是孩子。
  不知为何,这话更引人盛怒,褚钧差点把手里的果盘糊到男人脸上,气得浑身颤抖,涨红着脖子咬牙道:那你他妈当我也妈蛋的!多余跟你废话,给我起开!
  褚钧用胳膊肘狠狠地把人撞歪,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大步流星地走出餐厅,端着拍碎的西瓜送到小院外。
  李慕泽和褚辰正坐在小院画画,今天的阳光确实充足,难得的好天气,李慕泽愿意陪褚辰坐一整天,毫无怨言的免费当模特。
  褚钧把碎西瓜往桌上一放,心情不是很好地说句:你们吃吧。
  褚辰和李慕泽齐齐低头,看着面目全非的西瓜双双无语。
  陈医生很快跟了出来,手中提着药箱,看样子是要走人。
  见此情景,褚钧脸色更差,看到这个男人就觉得晦气,随手抓一块西瓜就往屋里走,边走边说:李大神,借你的沙发补一觉。
  砰的一声门被关紧,看都没看一眼陈携炜。
  李慕泽正瞅着西瓜出神,晒了半天太阳确实有点热了,想吃但不知如何下口。
  同时也在内心感概,褚钧一点也不像个富家子弟,看作风和性格简直是妖风和黄毛的结合体,跟褚辰完全是两种类型的少爷。
  陈医生缓步走了过来,站在木桌一侧,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温和开口:抱歉李先生,小四他不是有意的,性格确实毛燥了一点,但本质不坏,我替他向你道歉,希望你多多担待。
  李慕泽朝屋内看一眼,目光又重新回到陈携炜身上,结合一系列反应,不由心直口快地脱口而问:他这样是你惯出来的?
  陈携炜:
  说完以后,李慕泽也后悔了,这话问的确实不太妥当。
  他指着果盘里的西瓜,转移话题:陈医生坐下来一起尝一尝,应该很不错。
  陈携炜下意识看眼门口的方向,提了提手中的医药箱,轻轻摇头拒绝:不了,我还有事。
  留下来只会惹人厌烦,余晖仍旧美好,只可惜转瞬即逝。
  时间过的很快,尤其是对睡着的人来讲。
  褚钧是被人踢醒的,他起床气可不低,没等睁眼先是皱眉,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抬眸看去。是褚辰站在身前,面无表情的低头俯视,正伸出一只脚踢他的小腿。
  思绪停顿片刻,他一时忘记褚辰是失忆的,曾经的褚辰高冷的跟个什么似的,才不会主动找人搭话。意识渐渐回笼,也认出所在位置不是熟悉的环境,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边打哈欠边问:踢我干嘛。
  褚辰指了指外面,提醒他天黑了。
  这一觉睡了几个小时,睁眼就看见月亮。他懒洋洋地往沙发背倚靠,故意调侃道:怎么着,急着赶我走过两人世界啊,这么久不见你不想我?我可是你亲哥哥,咱俩就差了十六个月。
  褚辰心底毫无动容之意,面容冷淡无情,直言不讳地问:你晚上去哪里?
  啧,真没意思。
  褚钧眼皮一掀,两腿一伸跟小孩一样抻筋动骨,没穿鞋的两只脚玩起了对对碰,语气中满是慵懒:三哥准备了公寓,离这儿不远,作为你的哥哥,我得时刻保护你啊。
  褚辰心想,你连我都打不过,用什么保护。思及至此,突然变了脸色,沉声说:你跟我长的太像了,出门小心一点,前段时间总有混混找我,近期倒是清净了一些,但不能掉以轻心。
  褚钧发出一声嗤笑,不以为意道:那最好了,让我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伤害我弟弟!
  虽然失去记忆,但血缘关系不可磨灭,也许是亲情的使然,让褚辰原本淡漠的心在这一刻有了丝丝温暖。
  他坐到沙发另一侧,看着褚钧埋在灯光下的侧脸,不知不觉就想到了温柔的陈医生,他也确实毫不避讳的提起:你不喜欢陈医生吗?
  褚钧怔了怔,随即露出一脸扫兴的表情,冷哼道:提他干嘛?本来挺好的温馨气氛,这种时候提他不就是污染环境嘛。
  褚辰不以为意,张嘴说出心中所想:你今天有点没礼貌,我觉得陈医生人很好,待人随和,年轻有为....
  你说啥?褚钧直接出声打断,一副听不下去的表情,夸张地掏了掏耳朵,嗤笑道,有为我不否认,年轻就算了吧,那都多大岁数了!
  眼前闪过陈医生那张温和尔雅的面孔,听了褚钧一番贬义的反驳,褚辰不免有些惊讶,说:什么意思,陈医生看起来跟我们好像也没差几岁。
  你快停吧!褚钧直起上半身,盘腿大坐,精致的容貌显露在灯光下,但表情真的称不上有多好看,千万别被他的外表骗了,他十年前来到褚家聘职私人医生,那时候就已经顶着双博士的头衔,当时他还没有从所属医院辞职,来家里的第一天穿着白大褂,胸口挂着三甲医院的工作证,蓝色白底的牌子,我当时冲过去咳,你算算时间,十年之后他现在多少岁数了。
  褚辰对陈医生的真实年龄倒没有多大感概,只是有一点比较好奇:你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褚钧的脸色红了绿,绿了黑,就好像偷东西当场被人抓包的心虚贼,他扯了扯嘴角,厉声反驳:废话!我都十几岁了肯定记事儿啊,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天天玩失忆吗。
  在这方面褚辰不做纠结,好奇心被勾起,围着陈医生就绕不过去了,而且他对陈携炜印象颇好,忍不住为其说好话:不管怎么样,陈医生给我的感觉很好,他是一个温和善良的人,我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但是对他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一听他这样说,褚钧居然紧张了起来,语气略微急躁地说:亲切感?那不就是中央空调?小五你千万别着了他的道,离他远一点知道吗?他就是个笑面虎,根本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你....你不能喜欢他。
  褚辰眉尾上扬,清清冷冷的嗓音悠悠响起:为什么?
  故意这样问,就想看看能言善辩的褚钧怎么回答。
  因为...
  褚钧急得差点跳起来,焦躁的大眼睛瞪溜圆,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他收敛神色,弯腰开始穿鞋,动作麻利娴熟,完事后抓起外套起身往外走,等到了门口,他才回过头,咬着后槽牙说句:糟老头子坏的很!
  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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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黑话
  接连几日, 李慕泽都陪着褚辰在别墅小院休息,他一直担心褚辰的身体会不会很难适应,经过这几天的观察,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褚辰不仅适应的很好,不疼不痒反而每晚都会主动钻进他的怀里。
  为爱鼓掌这种事, 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难得有清闲的时间,他抱着褚辰日夜操劳, 俩人的默契度迅速提升,爱人之间有了亲密的接触以后,感情也会更上一层楼。
  褚辰变得更黏人了, 无时无刻都想挂在他身上,总是搂着他的脖子, 用那种性感迷人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话。
  若是以往,李慕泽的定力还算可以, 忍一忍就过去了。可今时不同往日,开了荤就没办法再过清心寡欲的生活,只要褚辰坐在他怀里说几句话, 他就会不受控制的有感觉。
  就好比现在,褚辰整个人趴在他背部,有意无意地往他耳朵里吹气, 挂在身上怎么扯都扯不下来,双手还住他的脖子用了很大力气, 就是不肯松手。
  他的嗓音哑了几分,拍拍对方的手背,呆呆,松手。
  不想松手....褚辰懒洋洋的声音绕过脊背传到耳畔。
  李慕泽闭上眼睛又很快睁开, 他猛然回身搂住褚辰的腰,半抱着人挪到床边,最后双双倒下。
  他亲着下方人的侧脸和红红的耳朵,故意用恶狠狠的语调说:自找的啊,不想下床了是吧。
  就这样,刚起床的俩人又钻回被窝,捅捅咕咕一个多小时才算完事。
  这次褚辰是真的累了,昨晚就没怎么睡觉,一大早起来又把李慕泽惹火了,现在胳膊和腿都抬不起来,眼皮也很难掀开。褚辰被李慕泽裹在被里只露出红扑扑的脸蛋,像个需要人疼爱的蚕宝宝。
  李慕泽穿好衣服从浴室间出来,他走到床边低头观察躺在床上的青年。此时的褚辰已经睡着了,棉被把人遮挡的密不透风,导致原本泛红的脸颊越来越红润。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从床头柜下层拿出一管外敷药膏,然后轻手轻脚地掀开被角,慢慢把手探了进去。
  褚辰在$$$$的时候从不喊疼,也不会因为害羞有过多的隐忍和做作,反而很直白地表现出自己的真实情绪。最开始只会笨拙的迎合,几次以后学会用技巧讨饶,每次都搞得李慕泽差点疯掉。
  上好药后,李慕泽把手伸出来,掖了掖被角,生怕褚辰着凉肚子疼,确定人没事以后,他这才关门下楼。
  他在客厅与蓉姐碰面,吩咐蓉姐煮一些清淡的食物给褚辰当午餐,什么时候人醒了就送到二楼主卧。
  蓉姐笑眯眯连道三声好,见他穿着外套手提公文包,随口问一句是不是要出门。
  李慕泽点头,说去医院。
  今天约了医生拆线,顺便有件事情要解决。
  他到医院的时候,前面排了两位患者,还需要再等等。他坐在诊室的座椅等待,掏出手机自然而然地翻到褚辰的联系方式。
  看眼时间,猜测对方还没有醒,他便放弃了打电话的想法。
  等待半小时,终于轮到他。
  拆线过程肯定是比缝合过程要轻松很多,为他做手术的医生是一位年过四十的女医生,上次见他印象就挺深的。
  女医生接过助手递来的一次性拆线包,取下刀口上的敷料,因为拆线过程不会打麻药,女医生怕他紧张,便出声安慰:放松,不疼的。
  李慕泽淡淡地嗯了一声。
  女医生用碘伏在缝合出进行消毒两次,等待碘伏干燥的时候,又开口:还好刮痕不算太深,注意饮食作息,不会留疤的。
  李慕泽倒是从来没有在意过这方面,他轻轻道:谢谢医生,我不是疤痕体,应该不会。
  医生继续手里的工作,用镊子在缝线打结处轻轻提起,使埋在皮内的缝线拉出针眼外用剪刀剪断,这举动或多或少有些撕痛,导致李慕泽自然皱起眉头。
  放轻松。女医生点了点他的眉毛。
  李慕泽依言放松,渐渐闭上眼睛。陷入黑暗以后,思绪也跟着飘远了,他静静回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近日有些疑惑困扰着他。
  那天去公司的路上,黑衣人杀手是有机会对他下手的,为什么临门一脚突然收手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他觉得整件事情太复杂了,牵扯的人也许不止表面见过的人。
  不论雇凶杀人的是不是褚家人,接下来他们都不会善罢甘休。
  他霎时觉得眉心钝痛不已,当他睁眼的时候,女医生已经用镊子轻轻拉出缝线,全部拆完后用碘伏重新消毒,覆盖无菌纱布,利用胶布固定。
  女医生退后几步,摘掉手套,轻轻说句:两天后可以碰水,以免伤口感染。
  李慕泽开始穿外套:谢谢医生。
  走出医院,他站在路边等车,迫不及待地摸出手机打给褚源,接通以后直接问:我刚从医院出来,大约要二十分钟,事情办的怎么样?
  李先生,褚源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带着些许的冷冽和沉闷,黄毛死了。
  你说什么?!李慕泽一改往日的淡定自若,头一次露出气愤难以置信的表情,怎么死的?原因呢?那么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
  褚源低声说:拘留所的人说,黄毛昨晚凌晨一点的时候疾病突发抢救无效去世了。
  褚总,李慕泽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漠,你觉得这个理由成立吗?
  褚源不答反问:你想单独见黄毛,为什么?
  李慕泽抿唇不语,眯着眼睛看向马路对面川流不息的人群,心中略过无数想法。
  李先生,你不信任我?褚源沉声问。
  李慕泽确实不信任,因为褚源姓褚,只要是褚家的人他都有防备之心。
  不过....
  现在这种情况,他除了相信褚源,别无选择,面对那些躲在暗处的人,他不能孤军奋战,他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搞不好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沉默半晌后,李慕泽轻轻开口:见一面,方便吗?
  褚源说:我在桦树街会所等你,你来过的。
  李慕泽应了声,挂断电话。
  他低头看眼手中的公文包,原本是打算约见黄毛把那段加密录音放给对方听,可计划赶不上变化,黄毛死的太蹊跷了,短短几天内就让人凭空消失,这也足矣证明那些人做事有多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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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桦树街120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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