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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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下的人一片哗然,一个个心都揪成了一团。
  林家博更是害怕担心得连身子都抖个不停。
  儿子,你一定要撑住!老爸不求你荣华富贵了,但求你活下来,安然地给我活下来。
  正所谓:肉割不到自己的时不会痛,可如今,林家博就像是在被人凌迟着割肉一样,他心疼地看着不停流血的林沧州,心痛得他几乎想要冲上去和苏无忧拼命,恨不得马上将苏无忧打倒,把他的宝贝儿子给解救出来。
  可是,他不能!
  他只要一上去,林家就输定了!
  他们父子俩现在都在赌,赌苏无忧会不会心软?赌林沧州能撑到苏无忧力气耗尽的那一刻。
  此时,与林沧州比拼内力的苏无忧更是苦不堪言。
  林沧州那血,从她的头顶一直顺着额头流下,流过她的眼睑,逼得她不得不闭上眼睛,防止血液渗透进她的耳内,所以,现在她就像瞎子一样,不能再睁开眼睛来看。
  眼睛闭上,她能感觉到,血液又流至她的鼻翼两侧,很快,便堵在了她的鼻口。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扔进了血缸里泡着一样,那股浓重的血腥味不但将她整个人紧紧包围住,还封了她的眼和鼻,蔓延了她的整张脸,让她感觉自己像是快要窒息一般地难受着。
  比死还难受的感觉!
  偏偏在外人看来,反而是林沧州可怜得要死了!
  在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眼里,这不就是苏无忧在欺负林沧州吗?把他打得吐血了,这苏无忧还不肯放过他!
  所有的人,都对林沧州起了一份同情。
  相对的,对苏无忧则兴起了一股愤恨。
  只有苏无忧心里清楚明了,这林沧州今天就像是打了鸡血似地,内力竟然源源不断地爆发出来,如果她现在稍有不慎,那今天倒在这台上的人,就绝对有可能是她。
  她在心里暗暗咒骂着林沧州,没有想到,这林沧州还真有两下子,功力竟然远远超过之前的那些人,甚至……超出了所有人的估计。
  而且,他还敢使出这样的苦肉计来迷惑大众,恐怕这一场战,就算她苏无忧赢了,以后想在aa大队混得风生水起,那是做梦。
  今天这一战,她会给人留下一种对同胞也能下狠手的冷酷无情的形象。
  她可以清楚的预见到,这样的形象,有多难才能赢得那些以后必须与她同生共死的伙伴们的认同。
  可她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答案是:没有!
  就算她想放过林沧州,林沧州也不会放过她。
  所以,再难,她只能接下林沧州的挑战。
  而且,她只能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一定要赢得这场胜利。
  随着林沧州的血越流越多,顺着苏无忧那玲珑的身子一直往下流,那地下的血圈,也在一圈一圈地越扩越大。
  一个身材玲珑的绝色尤物,双手向上,像耍杂技一般地顶起一个男人,而男人口鼻之间挂着几条小血河,齐齐流向那张绝美的脸蛋上,鲜红的血,覆盖了美女的整张脸蛋。
  这个诡异又血腥的画面,定格在了现场每一个人的脑海里,让他们这一生也永远忘记不掉。
  宽大的训练场内,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只有那“呼哧呼哧”的呼吸声,和那一张张充满惊悚的面孔,可以看得出大家的心情有多紧张。
  看台下的赵擎天,望着台上被鲜血包围的苏无忧,眼眶涌上一层薄雾。
  他感觉到了一种扎扎实实的心疼。
  无忧,应该是被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他不应该让无忧出来替他应战的,这一刻,他突然愤恨起自己的无能来。
  失了这一次的机会,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以后的路会走得艰难一些,可他还是有千千万万的机会,可以去为国家效命,还可以去想别的办法,去清除那些危害国家的顶级蛀虫,只要他赵系一脉没有倒下,还有更多的机会可以去利用,可以去做更多更多他认为应该做的事。
  为什么他要让无忧出战?
  为什么他要让无忧来面对这种挫折和难堪?
  无忧,对不起!
  赵擎天抹了一把脸,顺手拭去了那快要掉落的泪。
  他发誓,从今天开始,他赵擎天再也不会让苏无忧站在他的面前,哪怕是他死,他也要让苏无忧安然地站在他的身后。
  无忧,坚持住!
  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也会站在你的身后,永远不离不弃地支持你!
  坐在他身边的龙戟也伸手抹了一把脸,开始低声咒骂,“他奶奶的,这林沧州是不是打了鸡血了?今天怎么这么厉害了?”
  龙刀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红晕,激动地低骂,“我看不是打了鸡血,是打了某种特效的兴奋剂!”
  龙戟连连点头,“我看也是!不好,你们看,无忧好像快顶不住了!”
  赵擎天的身子一震,又抹了一把脸,双眼才清晰起来,当他看到无忧的身子在那里微微颤抖时,控制不住“腾”地站了起身。
  周围的人被他的动作吓了一大跳,目光瞬间移到他的身上,在看到赵擎天俊脸上布满阴鸷的冷寒时,心里一颤,又快速地将目光投射回擂台上。
  “啊啊啊啊……”
  擂台上突然传出地一声大吼,惊得在场的人全都心惊肉跳。
  接着,众人听见耳里传来“嘣”地一声大响,那一双双瞪大的瞳孔中,倒影出一幅惊人恐怖的画面。
  林沧州爆体了!
  他的整具身体虽然没有爆得支离破碎,可是也是血肉模糊,甚至,连整张脸都已经模糊不清,高大的身子摔在擂台上的那一刹,发出“嘣”地一声巨响。
  众人清楚地看见,鲜血从他那一个个被爆开的毛孔当中,快速地渗透了出来。
  而苏无忧的身子,也在同一时间被弹开,软软地倒在了台上。
  所有的人全部呆在了那里。
  每一个人都有种感觉,自己的喉咙现在被人掐住了,窒息,难受,恐怖,无措,像一根根细绳,缠得自己不能动弹。
  所有人摒气绝息,不知道静默了多久……
  失神的人们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像是受伤的野兽发出地凄厉嘶吼,“无忧……”
  与此同时,另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呐喊也同时响起,“沧州,我的儿呀……”
  两条身影,同时从不同的地方跃起,朝着擂台上扑了过去。
  还有两个身着医生服的白色身影也在第一时间迅速跳上了擂台。
  接着,有更多的人往擂台上包围了过去。
  其中,有不少是林系和赵系的人!
  这两派的人,该不会要当场打起来吧?
  气氛,悲伤中藏着一份杀气,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台上的几位领导看得心惊肉跳,再也不敢怠慢半下,也迅速地朝擂台上跑了过去。
  赵擎天扑到苏无忧的身边,他不敢动她的身子,看着她紧闭着双眸的样子,只感觉脑袋像是要爆炸了一样,无边无际的恐惧,蔓延了他的全部身心。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两指轻放在她的颈侧,在感觉到那脉膊的跳动时,心稍为安定了一些,但是害怕和恐惧,却依然紧紧地包围着他。
  他轻轻拭去她脸上那模糊的血迹,轻声喊着她的名字,“无忧,无忧,你醒醒!醒醒!”
  “擎天,让我来看看!”
  赵擎天似是没有听见那人的说话,径自在那里说着,“无忧,你还不能倒下,知道吗?你还欠我一个承诺,你要撑住,要站起来,我还在等着你呢!”
  龙刀和龙戟只感觉鼻子酸酸的,龙戟吸了吸快要流下的鼻水,伸手拍了拍赵擎天的肩膀,“老大,让欧阳医生看看吧!老大……”
  赵擎天这才抬起头,看了欧阳广一眼,朝欧阳广点了点头,便放开了苏无忧的身子,稍退一步,让欧阳广去检查苏无忧的身体。
  他锐利的目光扫向另一边哭得呼天呛地的林家博身上,双眸一眯,看到已站到自己身边的另外四位首长,赵擎天神情严肃地敬了一礼,“报告首长,赵擎天有一个请求,希望请首长们答应!”
  这一次,作为评委的共为五个各部级首长。
  一个是总参部部长:顾新德。
  一个是总政部副部长:许长才。
  一个是总装部部长:郭胜新。
  一个是aa大队的总司令员:铁河。
  还有一个便是林家博。
  这些人,在部队都是顶起一片天的男人,是一声号令之下,就有百万雄狮为其效命的人,一站出来,谁不害怕,谁不畏惧几分!
  如今,赵擎天却傲然无惧地站在他们的面前,当着所在aa大队队员以及各精英队的参赛人员面前,跟他们提要求!
  意外之余,四位首长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
  aa大队的总司令员铁河,一直认为赵擎天是他旗下最让他得意的军官,撇开关系不讲,他对赵擎天也是另眼相看的,如今见赵擎天神情严肃,心下一凛,似乎猜到了他会说什么。
  “你说吧!如果不违反组织原则,我们会考虑的!”
  赵擎天一字一句地说:“我希望上级领导能组织专人对苏无忧和林沧州进行身体检测,看看有没有人服食了违禁药品?以免在赛后有人对赛事的结果不服,提出对别人不实的指控。”
  正抱着儿子的尸身哭得死去活来的林家博,在听到赵擎天的话后,马上放下林沧州的身体,如斗牛似地直冲到赵擎天的面前,一双眼睛血红,用似是要把赵擎天拆骨入腹一般的眼神,凶狠地紧盯着他,厉声控诉,“赵擎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儿子现在被苏无忧这贱人打死了!难道你还想让我的儿子死了也不得安宁吗?我告诉你,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你等着瞧!”
  赵擎天冷笑,“林副参,这件事,恐怕就是你想罢休,还不行呢!”
  “擎天!”铁河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先不要说。
  林家博气得脸色铁青,手指直指着赵擎天的面,抖着声音哑声说道,“好!赵家小子,算你有种!今天这杀子之仇,我记下了!他日一定偿还!”
  说完,林家博大步走到林沧州的尸身面前,一把推开站在林沧州身边的那个女医生李静,伸手抱起林沧州就想离开。
  一抬步,才发现他的面前已经立起一堵人墙,拦住了他的去路。
  领头的龙戟,那张粗犷的脸上尽是嘲讽,“林副参,这总司令还没发话点头呢,你这么急着走,是不是做贼心虚了?”
  龙刀也冷笑着附和,“对呀!林副参,如果你不是做贼心虚,就算留下来检测一下,也不用费多少时间,你在怕什么?”
  林家博破口大骂,“你放他妈的狗屁!老子的儿子死了,还要任你们折腾,老子对得起儿子吗?今天你们若想留下我们父子,行!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赵擎天一步跨到他的面前,双眸闪出一股噬心的寒芒,阴冷地吐出一句,“你以为我不敢?”
  林家博唯一的儿子死了,他现在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哈哈哈哈……”
  他仰天一阵狂笑,看着赵擎天同样阴森森地说,“行啊!我知道赵少的胆大得能顶破天,今儿个我也把话摞这了,你赵擎天若今天不杀了我,你就是那狗娘养的!”
  赵擎天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双眸中杀气一闪而过。
  他与龙戟微一对视,朝他轻眨了一下眼睛。
  下一刻,龙戟突然冲到林家博面前,“啪啪啪”地连扫了林家博好几个耳光,一边打,一边骂道,“我让你狂,我让你再狂,你不就一个副参吗?竟然敢大言不惭的污辱军委副主席的夫人,我看你真是不要命了。既然如此,我今天就好好替副主席教训教训你,别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时之间,林家博被打懵了!
  众人也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谁能想到,龙戟竟然招呼也不打一声,说打就打的呀!好歹人家林家博也是一个总参部的副参,说出去,那也是个不得了的大官啊!
  你一个aa的老队员,你拿什么跟人家扛啊?竟然敢抽人家耳光,这不是那个寿星公嫌命长……找死了?
  “住手!”
  一声雷公般地怒吼,从大门口那头响了起来。
  众人齐齐举眸看去,发现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正一脸怒容地大步走向他们。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华夏国的最高领导人……司马容。
  看到司马容在几名保镖的护送下走过来了,所有的官兵们迅速分站两边并列成两排,一个个朝着司马容敬礼,齐声大喊,“首长好!”
  司马容满脸威严,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上位者的严肃和不苟,气势自然逼人,“谁来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为aa总司令的铁河马上站了出来,“报告首长,今天的比赛出了一点意外,最后一场比赛是苏无忧对决林沧州,两个人在比拼内力的时候,林沧州同志突然爆体身亡,苏无忧同志倒地昏迷不醒。对此突发事件,赵擎天同志提出对两位当事人的身体进行检测,而林家博同志则表示反对。以上,报告完毕。”
  司马容看了一眼林家博,对上林家博那双绝望死寂的双眸,冷冷地环顾了众人一眼,“这又是怎么回事?谁打人的?”
  龙戟仰首挺胸出列,正经地敬了一个军礼,大声说道,“报告首长,林副参污辱赵副队长、污辱副主席的夫人,是龙戟看不过眼,冲动之下动了手,龙戟愿意接受首长的任何惩处。”
  林家博带着恨意的眼神死死地盯住龙戟,“你别以后背后有人给你撑腰,你就敢胡作非为,我告诉你,这京城的法律是公正的,想打了人全身而退,没那么容易!”
  司马容看到林家博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竟然还在这里叫嚣,忍不住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林家博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寒意,这才侧头看向司马容,在看到他眼底的冷寒时,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果然,他马上听到司马容在那里说:“来人!把龙戟带下去,送军事法庭,等候处置。”
  送军事法庭,看来有这小子受的了!
  林家博这才稍微解恨。
  司马容看着上来两个人把龙戟给扭了下去,又朝林家博和赵擎天说,“你们俩个,都跟我过来!”
  说完,便率先领头大步走向aa大队训练场的办公室。
  林家博和赵擎天互瞪一眼,也都规规矩矩地跟了过去。
  在司马容快要进门的时候,他突然回头看向铁河,冷声吩咐,“铁河,这件事你来负责,既然有人提出疑义,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明白了吗?”
  铁河双脚一并,敬了一个礼,大声说道,“是,首长!”
  在看到司马容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内时,铁河马上大手一挥,“欧阳医生,这件事由你来处理,马上给我去做化验,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报告给交出来。明白了吗?”
  “是!”欧阳广敬了一个礼,马上向对守在一边待命的军队医疗组下令,“快,把担架抬过来,推他们到实验室检验。”
  这个时候,赵系在军中的力量就完全能够看出来了。
  关键时候,撒泼是没有用的,还是谁的拳头硬,道理就站在谁的这边。
  总参部部长顾新德悄然靠近铁河的身边,低声在他耳边问道,“老铁,这么做合适吗?”
  铁河方脸上的那双眼睛一瞪,圆如铜铃,“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这不是在走程序吗?你放心,这件事谁也找不到话说!说白了,咱这是在听首长的吩咐办事,我们谁也没有违规办事。倒是有些人,恐怕真的要小心了。”
  顾新德被铁河这一抢白,脸色有些不自然,讪笑着道,“我这不是怕到时林副总长对我们有意见,到时大家的日子怕也不好过嘛。”
  铁河笑了笑,拍了拍顾新德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老顾啊,咱们只要管好自己就行,其他的事,跟着党走,听领导的话准没错!”
  没有人知道司马容主席对林家博和赵擎天讲了什么话,只知道他们俩出来的时候,一个面无表情,一个满脸怨愤。
  一场比赛,在众人的期待兴奋中开始,却在悲伤无奈的震惊中落幕。
  风暴,开始在京城的上空旋转。
  林山博办公室。
  “哗啦啦……”
  秘书室的杨捷正在整理资料,突然听到林总长的办公室传来一阵阵的剧响,心也跟着突突地跳了起来,几乎想也没想,便朝着那边冲了过去。
  打开门,还未说话,一个文件夹就朝着杨捷的门面疾驰而来,杨捷一个闪躲不及,额头被那文件夹的边缘划过,瞬间划下一道血痕,可见丢文件夹的人手劲有多大。
  “滚……”
  听到那一声阴冷的字眼,杨捷默默地关上了门,心里却在为惹怒林山博的人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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