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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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烧秦汉历代先王墓的命令并非是秦镇下的,而是吕布擅自主张做的决定。
  当《战神像》将这一幕展现给后世时,整个后世的舆论完全炸开了锅。
  吕布之前所主导的官渡追击战,秦镇并未写进《吕布传》之中。
  所以现在后世对吕布的印象还只停留在西凉王的义子这一层吗上,《吕布传》的第一卷里叙述的内容也大多是吕布早期的生平。
  总体上并没有超脱‘白丁出身’‘西凉王义子’‘认贼作父’这三个范畴,也没有参与过仙武战汉时期什么知名的历史战役,也没什么和仙武战汉时期名将交手的记录。
  总而言之《吕布传》的第一卷整体看下来,吕布完全就是一位仙武战汉时期的路人武将。
  单独给他立一个传都浪费了的那种,这些经历完全可以在其他武将的传里面寥寥几笔提到一些。
  而这次在秦汉先王墓纵火之事,让吕布在后世成功的从一位路人武将升级成了‘千古罪人’。
  这个结果是秦镇想要的,只是过程上或者吕布…有点超出了秦镇的掌控。
  “王上,事已至此,您就算想阻止我也已经晚了。”
  吕布的声音在秦镇耳边响起。
  在得知吕布擅自做出这种惊人之举后,秦镇第一时间就用‘忠言’问候了吕布。
  这也暴露了秦镇一直在监视吕布举动的事实。
  吕布当然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秦镇在用什么方法监视着自己,但他并未在这件事上多纠结。
  “本王确实无法阻你,可吕将军…你总要告知我…你做如此冒失之举的目的。”
  秦镇压根就不敢把吕布放火烧了先王墓的消息告知荀令君。
  荀令君已经默许了秦镇和吕布合谋烧王宫这大逆不道的事儿了。
  万一荀令君知道吕布顺手把先王墓烧了,他怕不是会直接气晕过去。
  秦镇现在怕的是先王墓被烧了,在先王墓下所镇的龙脉煞气…有没有可能暴走?
  “王上如信得过我,我将我现在所见专述于您?”
  “说吧…本王听着,或许还能给你一些建议。”
  秦镇在这期间目光始终都盯着后世的《战神像》的画作。
  现在吕布的处境其实与那幅《战神像》中所呈现出来的情况有些差别。
  首先…吕布虽已令高顺在先秦王墓四处放上了易燃物,却还未点燃。
  他此时所处的位置,正是先王墓的核心区域,与他一同在此的还有西凉王,司马仲。
  秦汉先王墓的核心之地…除了那幅刻录着整个中原大地的石板地图外,还有另一座引人瞩目的建筑。
  那是一座圆环状的石门,奇怪的是这座石门之后没有任何通路,只有一座被彻底封死的石墙。
  西凉王本想派人砸开这座石墙的,却被司马仲给制止了。
  “这石门之后还真为实心,不懂秦武王造此物是为何?装饰之用吗?”
  西凉王用手揣摩过了石门边缘满是灰尘,实在想不通这座石门的作用。
  “董公,你可知当年秦汉王朝全盛时…的疆域有多大?”
  司马仲至始至终都坐在了那座刻有中原地图的石碑前,听见西凉王对石门的抱怨他出声询问道。
  “还能多大,本王虽是武夫出身却不是匹夫,秦汉王朝过往本王也知晓一二,不正是此石碑上所绘制的疆域吗?”
  “那董公还是不够了解…全盛时的秦汉之强。”
  司马仲这句话听得西凉王想揍他,全盛时的秦汉有多强?踏平中原,南收夷越,北击匈奴,一统天下!
  这在西凉王看来,秦武王所做之事已是足以名垂千古,让后世世代铭记的千古伟业了。
  如果在西凉王眼前石碑上的中原版图,不是秦汉王朝的全盛时期,那秦汉王朝全盛时期的版图疆域应该是什么样的?
  司马仲给了西凉王答案,他突然摁动了一下地面上一块敲起的石砖。
  在龙脉的力量驱动之下这座石板的两侧突然又升起了足足两块石板,这两块石板上所绘制的版图,彻底构成了秦汉王朝全盛时的疆域地图。
  “这是…”
  “天地九洲图。”司马仲说出了这三块石板所拼接成的…真正的疆域范围“秦汉王朝全盛时…曾远征过天下九洲中的四洲,将四洲上的数国纳入秦汉版图,事为从属世代向秦汉朝贡。”
  “这不可能!”
  西凉王瞪大了眼睛,看着石板上所绘制的秦汉疆域图,这是一个远跨欧亚大陆,甚至远征到美洲的超级大国,可问题在于…
  这幅天地九洲图上所标注的秦汉疆域并不是连接成一个整体的,而是在各个大陆上一块一块的。
  可就算连接成了一个整体,西凉王也不可能信,因为…
  “此战线绵延数万里!哪怕秦汉王朝当年再强,也绝无可能一路横跨东洲一路到西洲!想要在如此绵长的战线中运输辎重非世间任何一个朝廷可行!”
  西凉王在作为诸侯王之前,也是一位懂得领军打仗的大将军。
  要是秦武王征服了西域各国还好,毕竟相邻得很近…可一路打到了西洲(欧洲)甚至是东洲(美洲)未免也太夸张了!
  如此之远就算设立了藩属国也根本无法治理,毕竟藩属国的朝贡从西洲运到中原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王上你还是不知…秦汉全盛之时方士与墨者的威能。”
  司马仲突然伸手指向了西凉王之前在意的那扇石门说。
  “此门名为天门,乃秦武王御令下,当朝国师与天下方士墨者所铸之物,以龙脉为引…一旦铸成,哪怕两门之间相隔千万里也能一步抵达。”
  啥玩意儿?
  秦镇听着吕布转述司马仲的话,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这个‘天门’真的是这个时代该有的东西吗?就算两千年后的现代也不可能实现吧?
  但怎么说呢…秦镇身边已经有会吐雷电的麒麟,还有有自己意识的咸京龙脉了。
  秦汉王朝全盛时能造出天门这种可怕的东西,秦镇好像也能接受。
  “自此之后秦武王率军向九洲四方远征,凡天门镇压之处,皆为秦汉疆域…无一例外。”司马仲说。
  “如秦武王当年真做出了征战九洲的伟业,为何数百年后秦汉满朝文武却都未听闻此时?”西凉王质问起了司马仲。
  “因为天门的运作,仅维持了十四年。”
  司马仲道出了可能从秦先王的时代开始,就延续下来的世家才知道的历史。
  “天门突然停转,在那日导致秦汉王朝在九洲所建立的疆域藩属国全数失去联系,其后就是数年的大灾,蝗灾,瘟疫,干旱…董公你可知道原因?”
  被司马仲问起这一问题,西凉王满脸‘我又不懂方术!问我做什么?’
  “根据《天志》一书记载,九洲龙脉星相每隔数百年…会交错于一地,而天门正是借九洲龙脉交错之日才有的缩地成寸之能,数百年前秦汉王朝靠这一日维持了十四年的广阔疆域,而数百年后这一日又要来了。”
  司马仲的这句话彻底点醒了西凉王,他回头看向了身后的那道天门。
  “司马兄的意思是…”
  “此门为西天门所通之地正是西洲,而在蜀中还铸有一座通往东洲的东天门,据我所知秦武王当年还铸了两座所在何处,又通往何处就不得而知了。”
  “数百年时间过去了,位于西洲的那道天门还尚在?”西凉王更在意这个。
  “为何不在?天门虽是曾经秦汉王朝为征服九洲而建,可如今…九洲各国也可以通过天门来反过来入侵大汉疆域,董公你不正在依靠西域大魁国来图谋中原吗?”
  大魁是秦汉对罗勒与迦尔帝国的称呼,简而言之就是罗马帝国。
  “是利用!司马兄!话说错了…可会寒了本王的心啊!”西凉王冷声说。
  “相差无几罢了,此西天门在数月之内就会开启,届时大魁恐怕早已准备多年,不过王上敌军再多,也只能从天门入境,司马家届时定会鼎力相助,想要依靠一支精兵守住天门不难。”
  司马仲的计划里将龙脉中的霍乱放逐到海中只是其中一个想法,他真正所想的是将龙脉里的煞气,通过天门尽数释放至西洲…
  “平中原,征西域…”西凉王所想的同样也是通过天门远征西洲。
  虽然西凉军两线作战有极大的风险,可只需要守住这一道天门的话并非难事。
  一旦他平定了中原再上西洲,也许自己的功绩就能与当年的秦武王相比!
  可正当西凉王幻想着未来自己雄图霸业的图景时,一把大火却在秦汉先王墓葬中熊熊燃烧而起。
  “牛辅!发生何事!”西凉王也瞬间感觉到了墓中燃烧起的火光。
  “回禀义父!墓中起火了!”
  吕布说话的期间他能第一时间感觉到来自西凉王和司马仲那怀疑的眼神。
  在场所有人中就只有他有放火的可能,还不如说当大火燃起的那一刻,西凉王就已经默认这场大火是吕布放的了!
  而吕布也在这一刻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高顺做得非常周密,再加上墓中环境极其密闭,西凉王的‘霸王’将星自身战力根本不可能逃出这座古墓。
  现在吕布只需要待在原地,哪怕西凉王用‘霸王’将星命令他将自己救出去,吕布也可以违抗这个命令…
  因为霸王将星对吕布的控制,更多的是将他全身僵在原地,然后一点一点的去做西凉王命令的动作。
  所以这对西凉王而言完全就是一场死局!
  可吕布的耳边突然响起了秦镇的声音。
  “吕将军,我令你将西凉王救出去。”
  “什…王上!西凉王可是中原战乱的罪魁祸首!”
  “就算西凉王死了,西凉军依然在!司马家也依然在…而且本王在墓外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带着西凉王去领吧。”
  秦镇的话让吕布微微犹豫了片刻,在这期间耳边不断传来西凉王的喝令声,还有先王墓中的镇墓兽的咆哮声。
  最终吕布还是选择相信秦镇!
  “义父莫怕!有我在无人可伤你!”
  吕布最终还是在西凉王的命令下,护送着他和司马仲在先王墓的大火,还有一众镇墓兽的阻截之下冲出了墓地。
  可当吕布拼着身上多出烧伤,还有被镇墓兽所咬伤的代价下,带着西凉王冲出墓葬时他所看见的…却是一支军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包围了整个先王墓葬的入口。
  “我儿牛辅!真是好阵仗啊!”
  西凉王看着墓外的军阵,本以为是吕布帐下的军队,所以他才出言讥讽几句。
  可当西凉王定眼一看却发现…这支大军打着的…是张秀的大旗,军中为首的大将正是他最信任,也是西凉军中势力第二大的军阀张秀。
  这…是怎么回事?要是吕布反了对西凉军的影响根本不痛不痒,说白了只是一个校尉而已,可张秀那…整个西凉铁骑大军可是会直接被一分为二。
  这一刻西凉王看着军阵前杀气腾腾的张秀背后溢出了冷汗,可吕布先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开始与张秀对峙了起来,似乎做好了带西凉王杀出重围的准备。
  而这一刻吕布耳边又响起了秦镇的声音,告知了吕布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于是在咸京城的火光照耀之下,吕布回头看向了身后惊慌不定的西凉王说。
  “义父!看来现在您能相信的人,只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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