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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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儿,你这话太伤我的心了。”君丞止一副受伤的样子,握住自己的胸口:“锦儿是我的妻,你让我离你远一点,难道是为夫做错了什么,让锦儿难过。”
  那俊雅无双的面容,演起宫廷怨妇,游刃有余,让对面的某女,直翻白眼。
  靠,这是唱的哪出,凰求凤?还是狗皮膏药上身?顾锦瑟额头乌鸦飞过,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位唱作俱佳的皇上。
  片刻后才淡淡的说道:“洗衣做饭,有小厨房,研磨伺候有喜巧,铺床暖被有幽兰,皇上,你说,要你何用?”
  “锦儿,你不能这么说,我会做的事情很多,比如,比如……”君丞止说道最后支支吾吾,眉头微皱。
  他能做的事,似乎和对方没有任何关系。
  本以为普通夫妻能做的,他们也可以,可现在看来,不是顾锦瑟不够好,而是自己不够努力。
  “锦儿,你只要说出来,我尽力做便是。”
  “好了,皇上还是不必费心,臣妾很好,您请回吧。”顾锦瑟眼角微微轻挑,手情不自禁捂住肚子。
  君丞止闻言有些着急,根本没有留意顾锦瑟的微皱的眉眼,不管不顾的拉住对方袖子里的手:“锦儿,你便原来我这次吧,你让我怎样都可以。”
  顾锦瑟感觉到小肚子开始膨胀,她紧紧的咬住那粉嫩的唇畔,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好,好,我原谅你,皇上现在可以走了吧。”
  君丞止此时才发现顾锦瑟神色不对,紧张的询问道:“锦儿,你怎么了,可是那里不舒服?”
  他伸手摸了摸顾锦瑟的额头,不烫。
  可对方的脸色通红,似乎在忍受某种痛苦。
  “锦儿,你到底怎么?哪里痛,你告诉我。”
  顾锦瑟欲言又止,最终咬了咬牙,半尴尬半恼怒的说道:“我要出恭,你快放开我。”
  “啊。”
  君丞止诧异的愣在原地,看着顾锦瑟小跑的冲向屏风后。
  紧接着便听到若隐若现的流水声。
  君丞止尴尬的捂住耳朵,不知如何是好。
  屏风后的顾锦瑟又气又狠。
  丢死人了,在一个男人面前,上厕所,而且隔音还不好,外面的人肯定都听到了。
  哎呀,就算在冷静的顾锦瑟,也无法面对这个现实。
  说到底,都怪君丞止,若不是他送什么花,自己怎么会过敏,不过敏,又何必喝这么多水,又怎么会在其面前闹出如此尴尬的事。
  对,他就是故意的,一定是,顾锦瑟恨不得现在出去狠揍对方一顿:“君丞止,咱们的梁子算是结定了。”
  君丞止坐在床边,走了不是,留也不是,犹豫再三,还是起身,故意干咳了一声:“那个,锦儿,我,我还有公务,先回宫里。”
  听不到里面的回应,君丞止扶额,这下好了,本来是来道歉,结果,哎……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出凤倾宫。
  顾锦瑟在屏风后冷哼一声。
  胡全亦步亦趋的跟在皇上身后,忽然前面的人猛地回头,欲言又止:“皇上,有何吩咐?”
  “哎。”君丞止转身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暗道,真是失策,失策啊。
  接下来的几日,凡事君丞止出现的地方,顾锦瑟退避三舍。
  凤倾宫这几日也是早早落锁,宫女太监更是形色匆匆,不予宫里任何人攀谈。
  每每君丞止到了凤倾宫,喜巧都为难的说一句:“娘娘说了,近几日闭门见客,皇上还是请回吧。”
  “大胆。”胡全不等皇上说话,怒吼一声:“岂有此理。”
  皇上也敢拦,真不要命了。
  本以为君丞止会生气,拂袖而去,或是一脚踹开宫门,冲进去。
  可结果……
  “胡全”君丞止瞪了一眼对方,转眸神色如常,看不出一丝不悦:“既然皇后身子不爽,那朕改日再来。你们好生伺候,有什么是,去甘泉宫禀报。”
  “是,奴婢遵旨。”喜巧缓了口气,屈膝行礼。
  恭送皇上离开,才转身进了凤倾宫。
  “皇上走了。”
  “是,娘娘。”喜巧走上前,站在一侧研磨,见皇后娘娘没有一丝的惶恐,试探的问道:“主子,就让皇上这么走了,万一去了别的宫里,岂不是……”
  岂不是便宜了后宫的那些嫔妃。
  后面的话,喜巧没有说出来,想着后宫那些嫔妃若是知道此事,肯定抿嘴偷笑,说自己主子傻。
  顾锦瑟放下手里的笔,仔细端详宣纸上的四个大字‘敬而远之’:“你怕什么?”
  “主子,女婢不是怕。是替主子着急,圣心难测,娘娘好不容抓住皇上的心,就这么轻易的放弃,岂不是可惜?”喜巧道。
  “可惜?”顾锦瑟咬着这两个字,暗自琢磨,自己好像不觉得可惜,对于君丞止,来与不来,和她没有半点关系,至于伤心,没有:“人各有志,本宫志不在此,不如让给别人。”
  “娘娘,您怎么能这么想。”喜巧有些着急:“在这后宫,没了皇上的宠爱,哪怕是您,也举步维艰,您是不知道,后宫那些女人的手段,她们……”
  喜巧说道最后觉得自己僭越,忙闭了嘴,正好对上顾锦瑟清澈的眸子,惶恐的跪下:“主子,是奴婢多嘴了,请娘娘责罚。”
  “起来吧,本宫没生气。”顾锦瑟微微一笑,对喜巧的好感倍增,能说出如此贴心的话,可见其忠心,她又怎么会生气:“你的心意本宫明白,只是本宫和那些女人不同。”
  喜巧慢慢起身,似懂非懂。
  “女人不一定非要依靠男人才能活下去,在你的眼里,那些恩宠,赏赐,都是安身立命的保命符,可在本宫眼里,却是催命符。”
  顾锦瑟端起茶杯,看着杯中起起伏伏的茶叶,犹如人生百态,继续说道:“人这一辈子,不管是好是坏,都是自己的,和别人没有半分关系,把自己一生的幸福,寄托在一个未知上,岂不是愚蠢。”
  “主子,您说的这些奴婢不懂,不过,好像,好像也有些道理。”喜巧挠了挠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
  顾锦瑟莞尔,被禁锢这么多年的男尊女卑,岂是说明白就能明白的,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无碍,你日后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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