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子锅父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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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屡屡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能露出马脚,这么明显的破绽让他一眼看穿简直是分分钟的事,她为什么蠢到就是记不住。
  “说啊!”
  他又逼近了一步,鼻尖几乎抵上她的,周若初能清晰听见,一下重过一下的心跳,却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我是她儿子怎么了?”大门口,奶声奶气的声音带着熊熊的气势,“干的!不行吗!”
  周晴朗滑下余臻的怀抱,笔直冲过去,小小的身躯使劲挤入宫煜则和周若初几乎贴在一起的身体中间,对着宫煜则龇牙咧嘴地比划起幼嫩嫩的小拳头,“我告诉你,不准欺负我干妈,要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周若初反应上来,忙不迭揽着他退开几步,这战场的帐还没算,这祖宗居然还威胁上人家了,要知道现在可是站在猛兽的地盘上,他这只小羔羊还这么嚣张也是让她很苦恼。
  宫煜则意兴阑珊地半蹲下身,冲着他招了招手。
  周晴朗鼓着腮帮子,“保证不打我?”
  “不打。”
  “也不骂?”
  “不骂。”
  “也不赔?”
  “……不赔!”
  “也不……”
  黑沉沉的眼珠子犀利地看着他,周晴朗口水一咽,还是乖乖走了过去。
  宫煜则眉眼噙笑,“告诉我,她真的是你干妈?”
  周晴朗好用力的点头,为表自己没有撒谎,还学着电视剧里举起了三个手指。
  宫煜则拉着他的手无奈,“那你亲妈呢?”
  小小的指尖二话不说往门口一指,正是田蜜蜜。
  宫煜则的脸色紧了一紧,说不上的五味杂陈,“为什么污蔑我是你爸?”
  “当然是因为不喜欢宫乐瑶的妈妈!她打我妹,我讨厌她,长得那么丑还好意思打人,你还娶她,还不承认自己眼神不好?”
  围观的几人一头黑线。
  宫煜则挠了挠眉心骨,“你说对了,我眼神不好使,我承认错误!”
  周晴朗顿时得意无比地昂起下巴,“承认就对了,不过你放心,我还是不会原谅你的,因为你是宫乐瑶的爸爸,一样讨厌。”
  嘴角轻轻一抽,这孩子,牙尖嘴利的本事到底随了谁?
  “这就是你把我办公室搞成这样的理由?”
  “一半理由吧!”
  “还有一半呢?”
  “还有一半我还没想好,不过你这么坏又渣的人还需要理由吗?”
  所以,他在这小萝卜头的心目中,横竖都不是个东西了,既然如此,不给点小小的下马威他还真不知道老虎胡须不能轻易捋。
  “那你知不知道,把我的办公室搞成这样,我不能把你这小屁孩怎么样,但你亲妈干妈可都是我的下属,她们可是要为你的所作所为背责任的。”
  好啊,果然被他猜中了,这渣男真的开始伺机欺负报复靓妈了,靓妈也就算了,居然还连带上甜甜妈,渣透了,幸好,他也不是省油的灯,渣男道高一尺,他不会魔高一丈吗。
  昂起小下巴,他双手叉腰架势十足,“我早知道要负责任,所以我连我爸也带来了,子锅父背,是男人就不要为难女生。”
  “你爸?”宫煜则的尾音都挑起来了。
  余臻后脊一凉,整个人都不好了,就看着周晴朗转过小脑袋,冲着他眨巴了两下清亮无垢的大眼珠子,别提多萌萌哒地瘪起小嘴,“爸,有坏人欺负我你管不管。”
  余臻满头黑线。
  “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小小的玩了一下而已嘛,这点小麻烦你肯定能帮我解决的对吗?”
  宫煜则站起身,不疾不徐地整了整身上的西服,他侧头,笑里藏刀地看了一眼余臻,“原来你儿子都这么大了啊?”
  “boss,这……不……”
  周晴朗立刻挤出泪眼汪汪的可怜模样,“爸,你真的不认我这个儿子吗?我妈可是田蜜蜜啊。”
  余臻一点也不怀疑,他要说个否定,这臭小子立刻就给他鬼哭狼嚎。
  余光里,田蜜蜜完全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这算是默认周晴朗的话吗?也就是默认他当他爸?默认当她的……咳,男人?那她老公呢?不管吗?不介意吗?
  说不上的五味杂陈,窃喜又有点小兴奋,压抑又有点酸楚,张了张嘴,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认,当然认。”
  周晴朗欢呼一声,冲上来就是个大大的熊抱,“我就知道爸爸最好了,爸爸最爱我和妈妈了,对不对?”
  余臻干笑一声,极快掠了一眼田蜜蜜,瞧见她嘴角若有似无的笑痕,他整个心都要飞起来似的,将软糯的孩子一把抱了起来,他难压澎湃心情的对着小脸蛋狠狠亲了两口。
  高冷余特助的形象崩的一丝不剩。
  这‘父子大团聚’的亲昵模样,不知怎么的,刺激的宫煜则黑眸紧凝,心里不爽极了,这熊孩子在会议室外头喊他爸爸喊得那么大声又甜糯,一关起门,他就变成里外不是人的坏东西,什么鬼!
  小鬼头,翻脸比翻书还快!
  “boss,晴朗就是我儿子,他做的事,我会全部负责的。”
  “是吗?”宫煜则咧嘴,狠狠笑了。
  这笑,熟悉的余臻头皮发麻,boss发怒要折磨人之前,不就是这样笑的嘛!
  来不及惊悚,只听到宫煜则‘温和无比’的声线徐徐响起,“你自己去清点一下吧,三十种顶级红、绿、黑、白茶,还有康熙年的彩釉花瓶,还有这这这……那那那……正巧,这些都是你经手的,算起来也不难,下午把清算结果交给我,就从你的工资年终奖里扣除,不够扣的延期。”
  余臻再也笑不出来了。
  “爸爸,这些东西很贵吗?”周晴朗揽着他的脖子,笑的无辜又纯澈。
  这样一张软萌稚嫩的脸,他怎么忍心说出那个心里刀割的‘是’字。
  这个免费捡的大儿子,捡掉了他的命啊,光是那个康熙年的彩釉花瓶,拍卖价已经逼近九位数,他亲自做的交接手续啊,更别提别的。
  他这些年的积蓄加上理财赚的钱全部加起来勉强才凑到十分之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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