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他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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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命格都被人抹去,成了黑户,死后无法入轮回。”沈大友皱眉说:“就是他活着都是鸡嫌狗厌的,孤魂看见想要欺负他,阴差和渡阴人不想管他。”
  钱医生虽然极力忍耐,但说话的声音还是不住的发颤,“为什么?”
  “因为权势,无论是地上还是地下,能轻易而举的将一个人的命格抹去,下手之人肯定非常厉害,孤魂野鬼或许不懂,只是觉得你没有靠山,好欺负,但是能混到地下成了阴差的,又有几个是傻子?他们明白你不止没有靠山,还得罪了大人物,你说他们敢管吗?”
  沈大友越说脸色越难看,照着杜涛的后脑勺打了一下,“你这个倒霉催的,怎么会碰上这样的事?往后你要是再敢随便答应鬼的要求,看我不打死你。”
  杜涛没有躲,低头内疚的说:“都怪我,又拖累你们了。”
  “没事,我回去打你一顿就行了。”我开玩笑说。
  他吸了吸鼻子,“嗯,让你打,我不还手。”
  “他要怎么处置?”沈大友指着钱医生问。
  钱医生后退几步,跟我们商量说:“你不要杀我,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你们,我会离开江阴,去其他地方生活。”
  沈大友嗤笑道:“活?你能怎么活?在地下,你的命格已经被抹,在地上,你已经是个死人,连户籍都消了,无论在什么地方,你都是个黑户,你就能去什么地方?”
  钱医生被沈大友说的狼狈不堪。
  “这几年是不是靠着拾荒度日?你觉得自己能坚持多久?”沈大友问。
  钱医生说不出话来了。
  “跟我们走吧,现在只有我们能收留你,也只有我们敢收留你。”看着钱医生那张脸,我鬼使神差的说了句。
  他犹豫好半天才答应。
  我们几个把床上男人的尸体送到火化场,安葬好之后,带着钱医生回了食玩。
  沈大友催着钱医生换了身衣服,就盯着他去给客人送酒。
  我躲在一旁偷看,无论沈大友怎么说他,钱医生都没露出不耐烦。
  看来真的不是饶夜炀,要是沈大友敢这么跟饶夜炀说话,早就被他打死了。
  我失望的叹口气,回了后院。
  许余年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问我:“真的不去滨河县?”
  “让我想想,明早告诉你。”我现在也没心思跟他争辩啥,敷衍了句,就进了屋。
  在床上躺了半天,缓过来一些,我开始在脑子里一件一件的回想这段日子的事情。
  无形之中,我像是被人从一个圈套逼进另一个圈套里,犹如困兽,怎么都找不到出口。
  “毫无疑问的是,我被饶夜炀的妹妹饶雪宁给算计了,毁了学业和正常生活,成了平常人眼中的精神病,饶夜炀失踪,我现在也不知道去啥地方找他。”
  想到这一点,我心里有些挫败。
  “为了不让我背上杀人犯的罪名,饶夜炀亲手打破了自己制造的幻境,我才知道钱医生和钱淼淼在两年前已经死亡,本来我以为这两个人的死亡是意外,但从今天的事情可以看出,他们是被蓄意害成这样。”
  我掏出一张空白的黄纸,用圆珠笔画成一张移魂符。
  “钱医生说对他们兄妹下手的人是他的前女友,叫做楚絮,如今楚絮已死,这事没从验证,不过我总觉得这个所谓的楚絮就是饶雪宁,她从两年前就开始谋划,目的就是在我出现在饶夜炀的身边后,让我亲手杀了她。”
  对,十有八九就是这样。
  甚至是,不管出现在饶夜炀身边的是不是我,她都会死在饶夜炀动心的女人手上。
  她的目的究竟是啥?
  我从床上坐起来,按照现在的情况,去滨河县很有可能查出些蛛丝马迹。
  只是,我不能这么容易就让许余年如愿。
  我要晾他几天。
  我吐出一口郁气,重新躺回床上睡着了。
  “晓晓,晓晓……”
  恍惚间,我听见饶夜炀叫我,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
  我睁开眼,眼前出现一条弯曲的小路。
  他的声音就是从小路的另一头传来。
  我直挺挺的站起来,光着脚丫子踩在小路上。
  不,我不能去。
  我知道这情况有猫腻,不应该去,但是身体还是不自觉的顺着小路往前走。
  “晓晓……”
  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终于我看见了他。
  他站在小路的尽头,脸上挂着淡笑,“晓晓,是我错了。”
  我想要张嘴说话,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是我错了……”他叹息道。
  话落,他缓缓抬起右手,他的手里竟然攥着一柄泛着寒光匕首。
  他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那把匕首,“这是当年你送给我的,我一直没舍得用,当年我逼得你自尽,如今害你成为他人眼中的笑话……”
  噗嗤一声,匕首直接刺进他的胸口。
  我倒吸口凉气,拼命的想要上前,可无论我怎么挣扎,都动不了。
  “晓晓,我给你赎罪。”他转身,身体缓缓后仰,最后跌入身后的黑暗之中。
  “饶夜炀?”我拼尽全力,终于喊了出来。
  在我喊出声的一刹那,眼前的一切骤然消失,整个身体像是失重一样往下掉。
  突然手上一痛,我猛地睁开眼,就看见杜涛担忧的站在床前,手里拿着一根针。
  “你可算是醒过来了。”他松了口气。
  我惊魂未定,脑袋里还是饶夜炀用匕首扎自己的画面,“我咋了?”
  杜涛说:“我也不知道,刚才我和沈大友路过你的房门,听见你在房间里里尖叫,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等我们冲进来的就看见直愣愣的躺在床上,他说你魇着了,让我用针扎你人中,我下不去手,这才扎你手指头的。”
  他这么一说,我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右手食指很疼。
  低头一看,整个手指头的都肿了。
  “杜涛,扎手指就扎手指,你往指甲缝里扎啥?对犯人用刑啊?”我无语的说。
  他挠挠头,歉疚道:“我不是故意的,你那时候动了一下,我去给你找药。”
  “不用了,你收拾一下,咱们现在去滨河县。”我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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