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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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屃以前的确十分重视那个箱子。
  还有圣器箱子中的兽卵,拥有这世上最强的咒?
  罗罹握了握蛇母脑袋上的鹿角,他的蛇母还是个兽卵的时候就是从陨石箱子里面得到的,他怎么没有看出来厉害在哪了?
  反倒每天跟个大姑娘一样,羞羞答答的,到现在捕猎都不会。
  不过现在也没人理会罗罹,甚至水源的问题都没有人讨论了,在先祖遗迹面前,水源反而显得无足轻重了一样,也的确如此。
  有人正准备说话,负屃却出口打断了,现在谈什么分配其实都太早,一切的前提都是我们能保住这处先祖遗迹,各位觉得如何
  众人:
  讨论继续,直到皎月升起。
  分配的确是个大问题,但最终还是达成了最基本的共识,这处先祖遗迹必须得掌握在他们手上,不可置疑。
  没有这个基础,什么分配,什么建立伟大的城池都是空谈。
  既然都没有异议,各族的智者又都在,我们十族先立下一个口头誓约
  负屃也松了一口气,十族征战,只会便宜了他人,他邪瞳古族也不可能幸免。
  现在虽然依旧问题重重,但至少大家是有最基本的共识了。
  罗罹看得也是十分的精彩,说实话能让十族暂时达成共识已经十分了不得了,没看到白天各族还在大大出手。
  这种事情,第一必须要有一个倡导者,负屃就刚好补足了这个角色。
  第二,就是要有一个大家共同的目标,这个目标必须是能同时让各族放下成见,甚至放弃一些自己利益的目标。
  偏偏这个目标还真有,就是建立一座最接近先祖荣光的城池。
  罗罹不知道的是,在这个目标前,各族甚至能放弃更多。
  负屃继续道,没有商量出大家都满意的分配方式之前,我们先约束好自己的族人,谁都不许单独去探索先祖遗迹。
  这个要求十分好理解,因为没有达成分配共识前,要是探索出了无法放弃的东西,恐怕又得起争端。
  议论了一会儿,众人这才点点头,只要能保证先祖遗迹在自己手上,晚一点探索也影响不大,反正找出来的那些东西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研究出来什么的,再说,说不定明天就找到各族都满意的分配方式了。
  他们也需要时间回去商量,怎么的分配才是对自己的部落是最有利的。
  负屃继续道,从今天起,各族约束族人,不要再无故发生冲突,留着力量对付那些外域前来争夺的古族吧。
  一切都是为了先祖的荣光!
  一切都是为了建立我们自己的希望之城!
  罗罹觉得,负屃真的有当神棍的天赋。
  看把一群人说得激动难制,那些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咒力之环就是这些人现在心情的写照,特别是希望之城这几个字出现时,每一次罗罹眼睛中都是一阵光焰乱颤。
  好不容易等交织的咒力之环的光焰平息了下来。
  齐刷刷的目光又突然看向了罗罹,因为罗罹的第二个条件可是要分上一份先祖废墟的。
  现在就看罗罹有没有这个资格了。
  罗罹深呼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说点什么,这时负屃开口了,黎族提供给我们的水源有些特殊,没有他我们一滴水也别想得到。
  等其他地域的古族来的时候,也必须得面对水源问题,充足的水源能让我们占据极大的优势。
  话虽然如此,但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这是每个人骨子里面的东西。
  就凭一个从来没有听说的部落也想像他们十大古族一样分一份好处?
  这还是他们不知道罗罹的黎族现在只剩下两个人,要是知道了,估计会惊讶得颠覆认知,一个两人的可笑部落,居然让负屃在为他们争取利益,凭什么?
  负屃加了一句,必须有他的水源支持,无法替代。
  有人皱着眉道,当真?
  负屃你可要想好了,他要是也分上一份,岂不是等于抵上一个古族?
  负屃伸手指向山上,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这座火山上有用不尽的水吧?
  山上的确有水,但仅是因为有他才有水。
  众人:
  水源的确能让他们占很大优势,但
  讨论继续,对于罗罹仅凭提供水源就分一份,几乎除了负屃都是不同意的。
  负屃看了看天色,今天就到这吧,分配的问题我们再讨论。
  反正十族分配的问题也同样没有结果,正好以后一并再讨论,但从今天的情况来看,罗罹想要分一份,光是提供水源还不够,也的确如此,别人是拼上了整个古族来和人争夺,罗罹也想要同样的待遇,筹码是轻了些。
  但罗罹的第一个条件,这些人倒是毫不在意的答应了。
  黎族为我们提供水源,我十族之人从今天起不得与黎族为敌,不得伤害黎族之人,哪怕黎族做出不利于我十族之事,也不能单独处置,须得十族共商。
  这是罗罹最后拟定的条件。
  罗罹其实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这个,现在外面多乱啊,他和鲑鱼一出门恐怕就直接被人咔嚓掉了,他得拿到这道免死牌,虽然这个免死牌也有限制,不能做出不利十族的事情,但罗罹就一棵小草,他想做也做不到。
  罗罹对这个结果其实挺满意的,说到底他就提供了抽水机,用一台抽水机去换别人拼死拼活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划算
  会议终于结束。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可以说,他们的这一次的会议,在所有人心中埋了一颗希望的种子,它承载着一代又一代部落人的希望
  会议散场,罗罹也松了一口气,他这小弱鸡在一群狮子老虎中间呆着,每时每刻都心惊胆战啊。
  正要往山上走,这时山上跑下来一个小个子,正是鲑鱼,鲑鱼一直在山上等罗罹,一直等一直等
  越等小脸越苍白,然后不顾一切地往山下跑。
  有些不好的记忆将他吓坏了。
  这一慌乱地冲下来,正好看到准备上山的罗罹。
  罗罹让蛇母的头移动到鲑鱼面前,问道,怎么慌慌张张的?
  鲑鱼赶紧偷偷将眼泪擦掉,眨巴了几下眼睛,我我,就是我小袍子上的名字看不清楚了,我想小族长重新给我写。
  明明想罗罹了,还不承认。
  罗罹一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就是名字,等会我重新帮你写
  只是话还没说完,突然一只手掌从后面捂住了罗罹的嘴巴,将他从蛇母的脑袋上提了下来。
  罗罹心中一紧,条件反射地双手摸向捂住他嘴巴的手,这不是负屃的手吗?他干什么?
  负屃就这么捂住罗罹的嘴巴,圈在胸口,头也没回地向上山走去。
  只是整个过程,身后,齐刷刷地一双双眼睛看着他们。
  刚才是我听错了吗?举雀的声音。
  字,名字,写在袍子上?
  其他人也皱着眉。
  先祖的文字那是多么伟大的东西,哪怕说起都能惊动这大地上的鬼神,所以哪怕是仅有的一句话,也挑起了他们敏感的神经。
  但这怎么可能
  可是负屃为何那么紧张?跟逃跑一样,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负屃这样。
  众人的眉头皱得越来越厉害,要不是负屃已经架着罗罹离开,恐怕现在又是另外一番场景了。
  这人有些古怪。
  你们有谁听过黎族?
  其实对罗罹来说,这是信息不对等造成的少了危机感,他以前的小部落实在太偏僻了,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些东西的重要性,就比如那个废墟,十年前老族长就捡到了罗罹那个陨石箱子,那个废墟肯定有些动静,周围的部落要是知道那废墟的重要性,哪还会等到现在才有消息传出去,引来十大古族。
  而且在罗罹心中,文字还真不重要,在他看来文字只是基础,重要的是文字记载的内容。
  最关键的是,当世上只有一个人会文字的时候,那文字本就成了无用的图案,失去了交流和传承的能力,所以罗罹才会这么不在意,也从来没有提醒过鲑鱼要注意什么。
  说不定有机会他还想多教会几个人,人是群体动物,会渴望交流。
  罗罹被提到了他的山洞前都没有被放下来。
  鲑鱼一个劲在后面追,然后回了自己的山洞,他的山洞就在罗罹山洞旁,在洞口向外面张望了一会儿这才回去安心睡觉。
  只要小族长不扔了他,他就心满意足了。
  罗罹进了山洞,这才被负屃放下来。
  罗罹抹了抹嘴,也不嫌弃我弄你一手口水。
  负屃:
  负屃说了一句,想要和十族分享先祖遗迹中的东西,恐怕会有一些困难。
  罗罹点点头,他能理解,就凭借水就想和十大古族平起平坐平分利益,的确不太可能。
  负屃说完这句,然后认真地看向罗罹的袍子,罗罹的袍子上也有一个图案,问道,这是什么?
  罗罹摸了一下胸口的图案,答道,这是我的名字,罹字。
  知道负屃现在什么心情吗?
  心脏都开始扑通扑通的跳起来了,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今天要不是其他古族的到来,他本来也准备问问罗罹文字的事情的。
  负屃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还会其他的文字吗?
  他真的仅仅就是问问。
  罗罹也仅仅随口答了一句:啥字我都会写。
  嗡!
  负屃身上一只咒力之环闪烁了起来,十分剧烈。
  罗罹都吓了一跳,怎么了啊?一惊一乍的。
  然后是第二道。
  刷!
  第三道
  刷!
  第四道
  咒力之环交织得有些错乱不堪。
  罗罹直接懵了。
  四四道咒力之环
  都顾不得想负屃这是怎么了,居然激动得一个一个咒力之环不要钱一样往外面蹦。
  罗罹脸色鲜红,实在没忍住,脚一蹬,直接抱负屃身上去了,我的,全是我的。
  知道一个咒力之环都没有的人,前面就有四道光环,得有多大的忍性才能忍住不摸一下吗?
  反正罗罹是忍不住了,他觉得他要疯了。
  负屃也觉得自己要疯了。
  先不论罗罹的话是真是假,光是罗罹说他会写已经遗失的先祖文字已经足够让人疯狂了。
  负屃内心激动得一时之间都忘记了将爬他身上的人拉开。
  罗罹现在也差不多,让他当舔狗他都愿意。
  他常在电脑上看到舔屏这样的字眼,但他觉得他能舔人。
  整个山洞,因为闪烁的咒力之环,变得跟迪吧一样。
  都不知道过了多久,罗罹拿来一张兽皮和一块焦炭开始教负屃写他的名字,都不用去内室提那只装萤虫的草笼子出来,山洞已经足够亮了,负屃现在就是一根超级荧光棒。
  你的名字,要这样一笔一笔的写,喏,这就是屃字。
  哎呀,不是你这样画,写字是有规则的
  罗罹还在想着,要是教会了负屃,他们说不定还能给对方写封信。
  负屃身上的咒力之环那是抖了一晚上都没有停,持久力惊人。
  罗罹还有些奇怪,负屃今天这是怎么了?
  负屃现在除了看着兽皮上写下的文字激动得无法自拔之外,已经没有其他感觉了。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天帝苍穹,先祖的文字再次出现了,这是所有部落痛入灵魂的遗憾啊,这是部落传承断绝的根本原因啊。
  但明显,也就负屃一个人在那里激动得无法自控。
  罗罹教了几遍都没将负屃教会,就开始打瞌睡了,今晚的确不早了。
  但负屃今天跟吃错药了一样,罗罹眼皮子一打架,负屃就将他摇醒,继续教。
  罗罹打着哈欠:要不我明天教你?我看你这进度一时半会也学不会,还是从一横一竖开始学起吧。
  等以后你学会了,我们还能成为笔友,就是我给你写信你给我回那种,我们都不用说话都能互相交流。
  负屃实在没忍住,难道你就一点不激动?
  罗罹:
  其实罗罹就算知道了文字的重要性,也不可能有负屃这么激动,因为他没有那么强烈到无以复加的信仰。
  负屃的问题罗罹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不就是写个字,能有多激动?
  负屃有一种将罗罹按在地上打一顿的冲动。
  就像有人将一件事物奉若神明,而有人却将它当作脚下无足轻重的泥沙。
  负屃觉得他现在有点小憋屈,当然和这个发现比起来,这都不算个事。
  负屃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先祖文字的?
  罗罹:
  在罗罹心中,什么都可以暴露,唯独电脑不行。
  说罗罹没有信仰,其实也完全不对,只是他的信仰和任何人都不同,那台电脑对他来说就是他最大的信仰,是他精神的寄托。
  他已经回不去做一个单纯的部落人了,如果让他像一个普通部落人一样生活一生,或许他会因为精神上的寂寞而提前死亡。
  罗罹有时候是孤单的,这种孤单没有人能懂,所以他内心深处才有将文字教给他人这种他都没有注意到的潜意识行为。
  负屃看向罗罹,等着回答。
  而罗罹眼睛躲闪,然后掉头就跑。
  负屃:
  罗罹是一个充满了神秘的人,负屃一次又一次觉得已经探知到了罗罹的深度,但总会不经意间又带给他从来没有想过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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